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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不得已而为之
第六十章不得已而为之
陶如燕就欢快了起来道:“对啊,对啊,这样更好。像这种败类人渣,就应该好好教训,看他以后还敢不敢仗势欺人,敢不敢胡作非为。”
三叔就皱起眉头问道:“可是你想过没有,用别的方式教训他呢?比如说赔钱。”
陶如燕马上又不高兴了道:“你跟我哥一个德行,就知道钱、钱、钱,好像除了钱之外,什么都不认识了。”
三叔反问道:“那赔的钱,你哥哥拿了吗?”
陶如燕自知理亏,脸色就不自然了,还是狡辩道:“反正我觉得事情不应该那样处理。”
三叔就在侄女脊背上拍了拍道:“行了,你也别跟你哥较劲了,你哥也不容易。”
陶如燕就偷偷瞟了陶如轩一眼,还是多少有些不好意思了起来。其实她这些天天天来陶如轩家,也是想找个机会跟陶如轩化解,只是好面子,不好意思开这个口。
星期一中午,陶如轩正在整理文件,唐新华就火急火燎地跑了过来问道:“顾书记现在有空吗?王家房二三十个村民要去市委上访,现在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我得赶紧给顾书记汇报一下。”
陶如轩不知道唐新华这个县委办主任是怎么当的,以前不知道怎么样,反正自己来了之后,他每次见顾平都要先问问自己顾平是否有空。按理说,他是县委办主任,还是县委常委,有什么事情可以直接找顾平说,却非要多此一举。
陶如轩就实话实说道:“顾书记正在见一个外地过来的投资商,现在去恐怕有些不合适,要不你先等等再说吧。”说着给唐新华让了个座。
唐新华那里有心思坐,在屋里左右转圈徘徊着给陶如轩讲了起来道:“你说这叫什么事儿,信访局的这帮人也是窝囊透顶,早就提醒过他们,让他们时时注意王家房的动静,我还专门给城关镇打了招呼,他们就是不听,现在终于闹起来了,看他们怎么收场。”
事情怎么回事,陶如轩心知肚明,也不给唐新华说,忽然想起唐新华分管信访工作,便安慰道:“唐主任,这种事情急也没用。”将一杯水送到唐新华的手中接着道:“你还是先给城关镇打个电话,最好先让他们把人截下来再说。”
唐新华接过水,吸溜了一口,却忘了是开水,就把嘴烫了一下,急忙拿开了放在桌子上道:“电话早打过来,城关镇已经派人过去了。”又祈祷道:“阿弥陀佛,城关镇这帮混蛋千万别再出岔子,那可是二三十号人呐,到了市委就是群访事件,是要吃不了兜着走的。真他妈的倒霉透顶,这帮刁民最好能在路上出车祸全部死了才好。”
念叨了几句,唐新华就又拿出电话,也不知道给谁打了过去道:“喂,人截住了吗?我告诉你余胖子,你别给我在这儿打哈哈,人要是真进了市委大院,顾书记一定饶不了你,你就准备卷铺盖回家抱孩子吧。”说完狠狠地摁了手机,又焦急地跑到门外看了一眼,回身问陶如轩道:“小陶,顾书记跟什么投资商见面,要不你进去说一声,让投资商先等一等。我就是几句话的事情。”
陶如轩为难道:“这恐怕不合适吧。顾书记见客人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这进去还不挨骂?”
唐新华绑不住了道:“行了,还是我去吧。挨骂就挨骂,万一出了事,这个责任我可担不起。”说着就要出去。
陶如轩急忙制止了道:“唐主任,要不再等等吧。已经进去好长时间了,或许马上就出来了。”
唐新华急躁不耐,看了陶如轩一眼,还是回来坐在了沙发里,可实在坐不住,又站起来在陶如轩十平米的办公室来回转圈。
“有烟吗?”唐新华问道。
陶如轩边掏了一根烟递给唐新华边问道:“您不是戒了吗?”
唐新华一边点烟一边道:“这烟要是能戒了,我就能连饭一块戒了。”说着狠狠地抽了两口。办公室马上就烟雾缭绕了起来。
半个小时过去了,仍不见投资商出来的迹象,唐新华已经接连抽了三四根烟,把办公室搞的乌烟瘴气,陶如轩不得不将开了窗户。期间唐新华又给余胖子打了一个电话,催问情况。余胖子是城关镇党委书记,叫余水忠,陶如轩见过几次,身宽体胖,又是一副天生的笑容,总是不温不火,跟弥勒佛似得,王家房村属城关镇,信访事件是属地管理,余水忠自然是第一责任人,可他却好像并不着急。堵截的事情显然进展的并不顺利,唐新华就越发地着急了,又把余胖子训了一顿,却也是无可奈何。
唐新华最终还是闯进了顾平的办公室,却不到三分钟就出来了,一副灰头土脸的样子,耷拉着脑袋。陶如轩就上前问道:“顾书记什么意思?”
唐新华脸憋得通红,却不肯开口,陶如轩就知道他挨了训,也不好再问了。
不一时顾平的电话打了过来道:“小陶,你马上跟汪县长联系一下,就说我现在正在会见一个重要客人,让他处理一下王家房上访的事情。另外给唐主任说一声,我刚才说话不好听,向他表示道歉。”
放下电话,陶如轩给汪建设电话传达了顾平的意思,便去了唐新华的办公室。
唐新华正坐在沙发里,闭着眼睛把脑袋靠在靠背上。
“唐主任,别生气了,顾书记让我向您道歉哩。”陶如轩站在唐新华的面前,恭恭敬敬道。
唐新华就坐了起来,双手在脸上使劲搓了半天,冷冷道:“这算什么,打一棍子给个甜枣吗。我这成什么了,操好心反倒操出了问题。我分管信访工作,可县里信访第一责任人又不是我,我为了谁?”
陶如轩不能给他说顾平是拿这件事情做文章,只好换个角度劝慰道:“今天要不是情况特殊,顾书记肯定也不会对你发火。另外,你也知道顾书记这个人比较好面子,投资商在场,你却要说县里发生了集体上访的事情,他肯定会不高兴。”
唐新华就阴阳怪气道:“是啊,怪我没眼色嘛。”
陶如轩也不好再说什么了,笑了笑转身离开。
直到中午下班,都没有汪建设的消息。陶如轩便给城关镇的余水忠联系了一下,问到底怎么样了,上访的人是否已经截回来了。
余水忠一听是陶如轩就叫苦连天道:“陶科长,这叫什么事儿,我们的人在市委门口等了整整一早上,连眼睛也不敢眨一下,饿的前心都快贴了后背了,连个鬼影子也等着。你们的消息到底可不可靠,要是没什么事儿,我可就要撤人了。”
陶如轩就估摸着汪建设已经派人把上访的人截住了,但也不敢确定,就吓唬余水忠道:“余书记,你就别叫苦了,饿一顿两顿的死不了人,要是真的出了事,恐怕就不是饿肚子的事情了,而是你能不能吃不下饭了。”
余水忠只好道:“那好,听你陶科长的,我让他们继续守着。”
陶如轩这才缓和了一下口气道:“也不用死守,可以适当灵活一些,大家轮换着吃饭,只是不要跑的远了。”
挂了余水忠的电话,陶如轩本想给汪建设打电话问一下情况,又觉得不太合适。自己毕竟只是个秘书,唐新华倒是可以问,可这家伙刚才被顾平训了几句,现在正在气头上,自己要是给他说了,他恐怕非但不会问,还要说上几句难听话,也只能作罢。
陶如轩正在为难的时候,马杰的电话打了过来道:“汪县长让你转告顾书记,王家房上访的群众已经被截回来了,让顾书记放心。”
陶如轩急忙问道:“人现在在哪儿?”
马杰嗤笑一声道:“还能在哪儿,已经全部关进看守所了。这帮刁民,不让他们吃几顿牢饭就不知道天高地厚。”
陶如轩就哦哦哦地应了两声,猜想马杰这话恐怕学汪建设的,也不好妄加议论,就不咸不淡地说了两句话就挂了电话,随即又给余水忠打电话说了一声,让他把人撤回来。
下午上班后,张廷兴打来电话,让陶如轩过去一趟。陶如轩问有什么事儿,张廷兴只说电话里不方便说就挂了。陶如轩没有马上过去,而是在坐在办公室猜了半天张廷兴的意图。在见某个人之前,提前猜测对方的意图已经成了陶如轩的一种习惯,不能说官场人心险恶,却是各有异心,你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被人在背后捅一刀子,提早预知虽不能改变现实,却不至于临阵混乱。
敲门而进,张廷兴伸手给陶如轩让了个座位就问道:“你跟宣传部的余敏华熟悉吗?”
刚才猜测了种种可能却未曾料到张廷兴会问这个问题,莫不是自己跟余敏华的事情,让人抓了把柄,可又一想,余敏华已然离婚,而自己也是光棍一个,就算别人有什么非议,也说不出什么来,便实话实说道:“还算熟悉,一起在文明办共过事。”也不说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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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荒唐
第六十一章荒唐
张廷兴道:“这就好。金鑫房地产的案子一直没有进展,检察院那边又是那么个态度。我就想从侧面调查一下,最近监察局几个同志得知余敏华曾是金运昌的妻子,最近离了婚。我就想着从她身上看能不能找到突破口。可是我给梁部长说了已经有段时间了,梁部长却一直没有回音,这才想到了你。”
陶如轩暗自惊异余敏华竟会是金运昌前妻,却不能表现出来,又觉得张廷兴让梁红艳给余敏华说这事岂不是所托非人,就在心里暗笑。这段时间梁红艳一直折腾着要调到市委,恐怕跟金鑫房地产事也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些都是心里的话,在无法确定最后鹿死谁手的情况下,是绝对不能说出来的。另外,张廷兴对这些事情也不可能一点也不知情,却还是要这么做,难道就没有给自己留后路的意思?
陶如轩接过张廷兴的话茬道:“您的意思是不是让我先跟余敏华接触一下,看看她的态度?”
张廷兴点头道:“我正是这个意思。余敏华已经跟金运昌离婚了,我怕她会感情用事,诬陷金运昌反而不好。”
陶如轩笑了一下道:“我的担心跟你恰恰相反。”说完自知失口,却也无法收回。
张廷兴果然起了疑心看着陶如轩问道:“你对余敏华很了解?”
陶如轩就只能敷衍道:“算不上了解,以前在一个办公室共事,对她的为人多少知道一些。”
张廷兴沉默了一下道:“既如此,看来这件事情就只能落在你身上了。你尽快跟余敏华接触一下,看她能不能提供什么线索。这对我们下一步办案至关重要。”
从张廷兴办公室出来,陶如轩就觉得这个张廷兴的话多少有些拧巴。按说他对顾平、汪建设、梁红艳以及金运昌的关系不应该一无所知,却要把事情往自己头上推,其用意何在?
老狐狸啊!陶如轩不由在心中感叹。张廷兴恐怕刚开始接手金鑫房地产的案子的时候就已经看出了顾平的目的,却要故意装糊涂,以为糊弄一段时间也就过去了。可是顾平揪住不放,他就为难了,一边是县委书记,一边是县长,在县委常委排名中都在他的前面,可以说谁也得罪不起。而能混到这个位置的人,上面肯定有一堆复杂的关系,并不是他这个纪委书记说办就能办得了的。
此次市纪委突然下来调查陶如轩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吗。而且事先竟然没有通知他这个纪委书记,难道不奇怪吗。这是谁的手段?不用问也知道,这肯定是汪建设的反手一击。而汪建设事先也没有给他打招呼。这又足以说明,他这个纪委书记根本就没被人家放在眼里,也早已被汪建设划在了顾平这一边。
本来就跟自己没有任何关系的事情,却要因此而得罪汪建设,这是怎么也划不来的事情。可是顾平盯着不放,又不能不查,那就只好推了,推到哪儿算哪儿,反正只要尽量少跟自己缠染就成。
想到这里,陶如轩不由觉得,这官场的心机真不是一般人所能想象的到的,稍不留神便会中了别人的圈套。张廷兴的做法不就已经很明白了吗。他先是让梁红艳跟余敏华接触,其实他早就知道,梁红艳是根本不可能跟余敏华说这事。他这么做也不过是摆摆样子,找个下家,以求顾平以后责问的时候有个交代。可是他又觉得功夫做的不够,容易让顾平看出破绽,于是再让自己跟余敏华接触。先抛开不说他是否知道自己跟余敏华的关系,起码他知道自己曾经跟余敏华曾在一个办公室待过,那么让自己去跟余敏华接触,也就成了合情合理的事情。而自己又是顾平的秘书,最后结果怎么样,那就跟他没什么关系了。顾平今后即便要怪罪下来,也会怪自己办事不力,而不会说他张廷兴不作为。
陶如轩想了想,觉得还是应该把张廷兴的安排给顾平说一声。张廷兴耍手段、玩技巧自己不能真的被他当猴耍。
下午下班把顾平送上楼后,陶如轩就把张廷兴的的安排说了一下。顾平听完沉默了一下道:“那你就跟这个余敏华接触一下吧。金鑫房地产的征地的事情现在已经闹的是沸沸扬扬了,得尽快有一个交代。必要的时候,可以让检察院介入。”
陶如轩急忙道:“这样做恐怕不合适吧。余敏华已经跟金运昌离婚了,可以说跟金运昌没有任何关系,让检察院介入,人家估计不好接受。”
顾平的脸就拉了下来道:“这有什么好不好接受的。毕竟他们曾经是夫妻关系嘛。谁能打包票说她就跟金鑫房地产的事情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她还是国家公职人员,有义务配合调查嘛。行了,你什么也不用说了,就这么办吧。”
下楼后,陶如轩越想越生气,觉得顾平简直是不可理喻,却也无可奈何,又不能当着老王的面把心中的不满发泄出来,只能自己跟自己较劲,两只手握在一起,把指关节压的咔吧乱响。忽然又想起三叔给自己说的话,渐渐便心平气和了下来。
陶如轩还没想好如何跟余敏华说这事,看守所那边就出事了。王占宇突然就死在了看守所,原因是吃饭的时候一口饭噎在喉咙里,压住了气管,人没送到医院就死了。
消息传出来后,汾城县一下子就炸锅了,老百姓议论纷纷,说这简直是亘古奇闻,从古到今骂人的话里有说噎死的,却从未听说过有人真被噎死的。
王占宇家里人去看守所拉尸首,看守所却不让,说上面有规定,至于什么规定也不具体说。王占宇的家属当然不干了,就把灵棚搭在了看守所门外,说人不明不白地死了还不让拉尸首,就算枪毙了还让收尸,这算怎么回事,一定要讨个说法。
看守所本来就建在王家房附近,村民们也过去了一大堆,乱哄哄的,虽然没人敢闯看守所,也搞的不成个样子了,哭天喊地、诅咒骂娘,加之老百姓素质本来就不高,不堪入耳的脏话从早骂的晚,几乎把看守所说成了阎王殿,夹带着连政府也一块骂了。
得知消息后,为了防止有人趁机作乱,公安局紧急调派民警,先将看守所门前戒备了起来,局长崔自信亲自拿着喊话筒一边劝导大家赶紧回家,不要在看守所门前闹事,一边警告说,胆敢接近看守所大门一步,便以暴乱论处,当场予以击毙。
不一时县武装部也派来了一卡车一卡车的武警,荷枪实弹,将黑黝黝地枪口对准闹事的村民,目的当然是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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