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上了电话。
目前的手机芯片制造商还不像后世那么繁多，主要制造商只有高通、摩托罗拉、德州仪器、飞利浦、爱立信、西门子和英特尔几家，这几天公司无论是那一家都是世界闻名的半导体巨头，以周利文目前的实力根本没打算和他们进行接触，合作也要看实力的对比，如果双方实力相差悬殊，那么结果只有一个——被对方吞并。
姜万蒙介绍的这家芯片制造商虽是美国公司，但实际上并非是专业制造手机芯片的，而是他当年一起合作开发VCD的斯高帕（C…Cube）微系统公司。作为合伙人，姜万蒙对斯高帕的情况很是了解，斯高帕的规模虽然不大，可技术力量不错，更重要的是拥有一家独立的芯片工厂。虽然他们目前所生产的芯片主要是和数字视频压缩、传输、解压缩半导体方案有关，可在周利文看来这并不算太的问题，要知道联发科也是做VCD芯片方案起家的，从理论上来说，转产2G手机芯片从技术看不会有什么问题。
关键的是，斯高帕是否会愿意和周利文合作。对于这个问题周利文很快就委托人去调查斯高帕的情况。几天后，调查结果摆到了周利文的面前，等看完资料，周利文的心才总算放了下来，经过电子邮件的几次往来后，他受邀请准备亲自去一趟美国加州，同斯高帕商谈合作。
斯高帕总部位于美国加州的硅谷，周利文出国签证等了半个多月才下来，这是因为有斯高帕的邀请信加上沪海科学院和庞一山帮忙才会这么快，要不然等上三五个月，甚至拒签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等到出行的时候，已经临近国庆节了，9月28日，周利文经香江搭乘飞往美国的班机先到旧金山，随后再去硅谷。
和周利文同行的当然还有庞一山，作为他的法律顾问，这次商谈合作非常重要，庞一山所肩负的责任是无可替代的。本来周利文是打算带着林雅萱一起去，可是随着沪海公司的发展，沪海那边极缺人手，林雅萱考虑到这个原因主动要求留在了国内。
越洋飞行近11个小时，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等飞机降落后周利文并没多少疲倦。过境走出机场，他们就看见一个秃顶的老外举着块写着扭扭曲曲中文的牌子站在出口处，周利文三个大字也不知道他怎么写（画）的，要不是周利文眼尖，差一点儿就没认出来。
“你好，我就是周利文。”径直走到老外面前，周利文用流利的英语说道。
“泥好泥好，周生生泥好……。”谁想到，这老外张嘴就是一口蹩脚的中文，边上的庞一山听了差一点儿没捂嘴笑出声来，不用说他肯定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香江有名的周生生金店。
“我们还是用英文吧，这样更方便一些。”周利文笑着和对方握了握手，接着介绍了下庞一山。秃顶老外很是客气，自我介绍才知道这为名为特伦斯。霍华德的家伙是斯高帕的行政主管，特意从硅谷赶来迎接他们的。
“谢谢你霍华德先生，非常感谢你的迎接。”周利文很是客气道。
“不用这么客气，你们可以叫我特里，请跟我来两位。”霍华德收起牌子，招呼着周利文向外走，没多远就带着他们来到一辆车前。
主动帮两人把行李提上车，霍华德告诉周利文已经帮他们在硅谷安排好了住处，现在先送他们去酒店休息，孙董事长明天下午会亲自和他们见面。
从旧金山机场到硅谷并不远，沿着101公路一直向南，大约四十分钟就能抵达目的地。一路上，很是健谈的霍华德为客人们介绍着硅谷的法则历史，还生动地讲了些外人所不知晓得趣事，周利文和庞一山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还问些问题，这一路上倒也不怎么无聊。
不知不觉就到了地方，他们入住的是圣荷塞的硅谷凯悦酒店，这家酒店离斯高帕总部并不远，而且酒店的设施和舒适度都很不错。帮着办理好入住，霍华德让他们好好休息，留下了他的电话，笑着说如果有事需要帮忙可以随时打他电话。
第191章 日落西山
长途的飞行加上公路的颠簸，等到了酒店庞一山有些撑不住了，同周利文打了个招呼就进了自己房间休息。周利文因为在飞机上睡了一觉，再加上年轻并没疲倦的感觉，拿出准备好的小费递给服务生，顺便问了问酒店是否有游览硅谷的服务。
当得知酒店可以安排车辆带客人游览，而且斯坦福大学的园区也可以对公众开放时周利文顿时就来了兴致。
在房间洗了澡，换了身休闲的衣裤，刚准备好酒店的电话就到了，等周利文下楼，一辆酒店安排的车已经停在门口，司机是一位戴着白手套，穿着制服的黑人，彬彬有礼地帮周利文打开车门。
“您好先生，我是您的司机汤姆，可以先问下您安排的行程么？”等周利文上了车，汤姆回头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着问道。
“我以前没来过硅谷，打算在硅谷转转，顺便还想逛一下斯坦福大学，你有什么好建议么？”
“OK！我明白了，先生，如果你同意的话，行程由我来安排吧？”对于这样的游客汤姆经常接待，一听就知道周利文的用意。当即笑着回答道，同时询问了一句。
“没问题，谢谢你了汤姆。”
“这是我的工作。”汤姆很是职业的回答道，接着他好奇地询问：“先生，您是中国人吧？”
“为什么这么问呢？怎么就不猜我是日本人或者韩国人？”周利文听了一乐，以前经常听人说中国人到国外会被老外认作日本人或者韩国人，没想到刚一到美国一位黑人司机开口就询问自己是不是中国人。好奇之余，周利文忍不住和对方开了个玩笑。
“日本人？韩国人？不不，您不像日本人，更不像韩国人，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您应该是中国人。”汤姆通过后视镜看了眼坐在后排的周利文，很是肯定地摇头道。
“恭喜你汤姆，答案正确，可惜没有奖励。”周利文笑着回答。
汤姆高兴地吹了记口哨，神情很是得意：“您瞧，我没猜错，您果然是中国人。”
周利文好奇地询问汤姆会猜自己是中国人究竟是什么原因，没想到汤姆咧嘴就笑道：“这里是加州，加州的华人是全美国最多的，而且我们现在又在硅谷，难道您不知道硅谷的华人比例比旧金山还多么？另外，我会猜对还有一个小小的诀窍，日本人很少有您这样高大的身材，而且日本人表情很严肃，很少会像您这样和我开玩笑。至于韩国人嘛，只要很远的距离我就能闻到他们身上的那股味道。”
“味道？”
“就和女人身上化妆品一样的味道。”汤姆耸耸肩膀开了句玩笑，周利文顿时哈哈大笑连连点头。
汤姆的确是一个不错的司机和导游，对于硅谷非常熟悉。他先带着周利文去了思科、英特尔、苹果、惠普等几大公司，当然他们的车只能在对方大门外转上一圈，感受一下而已。汤姆还建议周利文如果有兴趣的话可以下车去对方大楼前的LOGO照相留念，因为很多到硅谷旅游的游客都会这样做。不过，对于这个好意周利文笑着拒绝了，只让汤姆在门口停留了下后就直接奔下一个地方。
一路上，这些国际上赫赫有名的高科技公司比比皆是，周利文不由得感慨美国的强大是有它的原因的，仅仅一个小小的硅谷，就拥有1500家计算机公司，这还不包括从计算机业延伸出来的各类其它公司，被称为世界最知名的电子工业集结地名不虚传。
经周利文的要求，他们的车还特意在斯高帕总部外转了一圈，随后才掉头前往斯坦福大学，等到了斯坦福大学后，汤姆建议周利文散步逛大学园区，这个建议周利文欣然接受，同汤姆约好回程的时间，周利文下车走进校园区，如同一个普通游客一般信步游览。
斯坦福大学是美国著名的私立大学，建于1885年，其占地35平方公里。著名硅谷的诞生和斯坦福大学是分不开的，二战后，斯坦福大学为了解决毕业生的就业问题，再加上满足大学的财政需要，决定开辟工业园区，这就是斯坦福工业园的由来。随着时间的推移和各高科技公司的工业园的入驻，这才逐渐形成了如今的硅谷。
斯坦福大学的楼房基本都是黄砖红瓦，有着浓厚的17世纪西班牙教堂式建筑的风格。胡佛纪念塔和斯坦福纪念教堂是斯坦福大学有名的建筑，也是游人不容错过的地方。跟着几个看似也来大学游览的游人走马观花地转了一圈，周利文最后还是到了中央大草坪，这里有着无数的学子或坐或躺在草坪上，有的拿着书本，有的围坐在一起讨论，还有些情侣两两一对窃窃私语，还有些学子也许是因为累了的原因，把书本盖在脸上在温暖如春的阳光照耀下酣睡入眠……。
这里充满着知识的渲染和浓浓的文化和学术气息，这是国内大学所无法比拟的。学着学子们，周利文在草坪找了个空地盘膝坐下，感受着这种令人温馨而又舒适的气息，渐渐闭上了眼睛。
在斯坦福大学呆了两个多小时，周利文并没有和电影、小说中常出现的情节一般碰上个天才学子或者未来的IT大牛，甚至发生两人一见如故，立即斩鸡头喝血酒，把对方收为小弟的狗血情节。
斯坦福的学子不是专心致志地在做自己的事，读书、在实验室里做实验、或者在图书馆里查询资料，要么就是沉浸在和恋人的侬侬我我之中。周利文这样的路人在他们眼里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游客，有些人甚至还把他当成了学校的新生，哪里顾得上和他交谈。
况且，周利文有自知自明，在技术方面他根本就是个门外汉，就算有人找他讨论技术周利文也说不出什么道道来，恐怕没几句话就会被别人认为是一个根本不懂行的白痴了。
傍晚回到酒店，庞一山还在倒时差，恐怕不睡到明天上午是起不来的。周利文叫了酒店服务，再房间内简单吃了点东西，把自己丢在床上很快就不醒人事，等到醒来时已是第二天的上午了。
大概十点左右，霍华德打来电话，说是下午一点会来酒店接周利文他们，一点半孙董事长会在公司总部见他们。
和庞一山在酒店吃了午餐，随后直接等在大堂，一点整霍华德就开着车来了。
“两位，休息的怎么样？”见到周利文他们，霍华德热情地问候了一句。
“非常好，谢谢关心。”周利文道了声谢，随后询问起今天洽谈的安排。
根据霍华德的回答，孙董事长会在一点半到二点和周利文会晤，由于孙董事长的工作行程安排的很紧，接下来的洽谈讲由公司的CEO迪夫先生负责。霍华德说完安排后，笑眯眯地祝贺他们能够洽谈成功，双方能够合作。
斯高帕微系统公司虽然比不上思科、英特尔、苹果、惠普这些公司，但在硅谷也属于大公司一类。要知道斯高帕微系统公司在最辉煌的时候其市值约计超过了20亿美元。
作为这家公司的董事长，孙董事长能够在百忙之中抽时间亲自接待周利文一行已经给了他们很大的面子，这其中当然有着姜万蒙的原因，如果不是姜工的介绍，恐怕周利文这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连孙董的面都见不着。当然，周利文心中也明白，目前斯高帕虽然看起来不错，可同样面临着极大的危机。就在去年，美国哈雷收购了斯高帕微系统公司的子公司——Divi。虽然这次收购交易高达14。7亿美元，但失去Divi的斯高帕微系统公司已经不可避免地走向了没落，如今斯高帕内忧外患，业务极度萎缩，其公司上层已经有打算全盘出售公司的意向，而周利文的到来对斯高帕而言并不是件坏事，无论是否洽谈成功，这都会增加斯高帕在整体出售中的筹码，从而使拥有股份的股东们获得和谈判方的主动权。
这些内幕，是周利文花了大价钱搞到的，这也是周利文最终会选择和斯高帕洽谈合作的理由。在周利文看来，内忧外患的斯高帕整体出售的谈判进行得非常困难，其中既有价格原因，也有其孙董个人的考虑。现在，斯高帕上层决策方面和股东方面分成了两个集团，一方面认为把公司卖给好价钱是最好的选择。而另一方认为斯高帕或许还有重整旗鼓的机会。这两个截然不同的观点在公司内部各有支持着，使得孙董迟疑不决。
周利文当然不可能参与斯高帕的决策，而且他也没这么多庞大的资金去收购斯高帕。不过，如今斯高帕的内外交困，倒是给了周利文一个机会，他琢磨着是不是能够利用这个情况和对方取得合作，就算无法把奄奄一息的斯高帕从生存边缘拉回来，至少也能打个时间差，达到他所想要的目的。
第192章 味道
在斯高帕总部，周利文终于见到了孙董。这位姜万蒙的合伙人，曾经被半导体业和姜万蒙一起称为VCD之父的美籍华人，正是他一手创建斯高帕微系统公司并和姜万蒙打造了终结磁带录像机，开创光盘历史的万燕。
有个问题周利文一直没能搞明白，在见到孙董之前他甚至打算亲自向对方询问。那就是为什么他和姜万蒙没有注册VCD的专利，对这产品进行知识产权的保护。要知道姜万蒙虽然曾经在国外留学，但他的生活轨迹基本还在国内，没有产权意识或者说这方面的意识薄弱也是难免。但是，孙董和姜万蒙不同，他的事业和基础都在美国，作为一个生活、成长而且还在美国建立高科技公司的人，怎么会忽略这样重要的问题呢？
而当周利文亲眼见到孙董，并且和他进行了一些交流后周利文才恍然大悟，明白了这究竟是为什么。
孙董虽然是斯高帕的董事长，可实际上他作为董事长的主要原因是他是这家公司的创建者。可虽然他一手创立的斯高帕这家公司，但在具体经营方面孙董现在已经很少插手，而主要精力都放到了科研方面。也就是说，孙董其实更像是一个研究员，而不是真正的企业管理者。
VCD的核心技术就孙董带队研发出来的，在和姜万蒙认识之后，拥有共同点的两人一拍即合，孙董把VCD的技术交给姜万蒙来完善，两人合作最后完成，在联手建立万燕的时候，这个技术的产权没有属于斯高帕，而是私下给了万燕公司，这才会导致在专利上的疏忽。
在和周利文交谈中，周利文很明显的感觉到孙董在技术上的高超水准，同时又发现了他的经营上的天真和过于理想化。这些，令周利文搞明白了他心头的疑惑，同时又为孙董和斯高帕感到惋惜。
近代计算机业或者说半导体业，华人曾经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这些横空而出的巨人就犹如流星一般闪过，短短数年或者十数年，留给后人的只有他们辉煌的名字和背影，而再也见不到他们所创建的事业。
其中，最有名的是王安公司，1951年在美国建立王安实验室的王安是其中最著名的人物。王安电脑，这曾经是一个能够和IBM抗衡的巨人，在1986年前后，王安电脑达到了事业的最顶峰，年收入高达30亿美元，全世界各地拥有3。15万员工，排名500强中的146位。而王安本人，其财富为20亿美元，高居美国财富排行榜第五。
可就是这样一个庞大的商业帝国，在80年代末，由于一系列决策失误，王安电脑就如它的快速崛起一般以一种更加快速的方式衰退。至1992年6月30日，王安公司的年终盈利降至19亿美元，比过去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