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挂断的电话周利文有些哭笑不得,摇摇头拿起喝了一半的牛奶几口喝完,随后在花园里散了会儿步,一时间觉得无聊准备出去走走。
“先生,要不要我去喊卡尔先生他们取车?”管家善意地提醒道。
周利文目光往楼梯口看了眼,想了想摇摇头:“不用了,他们在房间倒时差,让他们好好休息吧。再说,沪海治安一向安全的很,我也不走远,就去附近逛逛,下午就回来了。”
这位管家是周利文去年的时候聘请的苏格兰人,在沪海一年多,对于沪海的情况他还是很了解的,的确如周利文所说,一般情况下绝对不会有问题。何况,周利文自己本来就是沪海人,大街小巷各地方熟门熟路,出去逛逛这么小的事带两个黑白双煞一样的保镖也不合适,除了吸引眼球和拉仇恨外没任何效果。
今天的天气不错,温度适中,周利文穿了见夹克,连车都没开就直接出了门。顺着道路往前走,再拐了个弯就是音乐学院,瞧见音乐学院的围墙,还有围墙后传来断断续续的琴声,周利文就不由得想起自己小时候和几个同学跑去学院里的小池塘钓小龙虾玩的情景。继续向西,过了以前的冷库,现在已经改建成一家咖啡馆了,还没到中午,里面就坐了不少休闲的客人,喝着咖啡看着报纸,或者三五好友聊着天。
信步继续走,周利文没往领事馆区方向,而是到了前面向右拐,过了几条街就来到霞飞路后的一条小巷,这里都是一些特色小店,主要做外国人的生意,还有几家旧货商店,里面摆着一些老旧家具和钟表古玩什么的。当然了,这些东西除了一些家具和老钟表还值得看看外,古玩基本都是假货来蒙人的,但如果你不懂的话,说不定就给蒙进去了。
找了一家店进去转了转,周利文挑了几块老表瞧了瞧,其中有一块50年代产的梅花腕表倒是不错,比较罕见的白金加钻石,25钻防水防震,虽然原来的表带已经残缺,但后配的皮表带很是合适,而且保养做的也好,机壳也没太多磨损,至于其它部位的暇处反而让人看上去有一种历史沧桑感。
香江的富豪门都喜欢玩古董表,周利文以前虽然不怎么玩,可和理查德他们呆时间长了,耳闻目睹也学了一些。让老板把这块表拿出来瞧瞧,周利文也不去听老板在一旁的吹嘘,这些吹嘘无非是说这表的来历,什么以前某大亨的物品,或者是解放时候某解放军从敌人高官手里缴获的之类,这种故事几乎烂大街了。
“多少钱?”周利文仔细看了看,再把表贴在耳边听了听机械声,随后问道。
“这个数!”老板看了眼周利文,似乎在打量他的身份,不过今天周利文出来时候穿的很普通,就连表也没带,再加上他年轻,瞧起来也就是和普通年轻人差不多的样子。想了想,冲周利文伸出只手翻了翻道。
“十万?”周利文笑着摇摇头,把表摆回在柜台上,转身就要走。
“朋友,别走啊!你说个数字,我们商量商量?”老板顿时就急了,连忙喊住已经快走到门口的周利文。
“老板,你斩客也不是这么斩的吧?十万,亏你说得出口。”
“我说兄弟,听你口音也是沪海人,这样吧,大家都自己人,九万五怎么样?”老板张口就减了五千。
周利文摇头道:“还是贵了。”
老板连忙道:“兄弟,九万五还贵啊!我看你也是行家,这可是精品梅花,现在像这种款已经很少见了,而且它还是白金壳镶钻的,就光这个质材就顶一半价了啊!再加上这是古董表,买着以后可以保值的。”
周利文摇头乐道:“老板你说的没错,如果这块表的原配表带还在的话,不要说十万,就算十二万也值,可是你瞧瞧,现在表带早就没了,换的皮表带看上去不错,可毕竟不是原来的。等于一个人断了两条腿,装了假肢上去,这人还能和以前一样么?”
“那你说多少价?”
周利文也伸出了只手,不过没有翻,只是竖起在他面前一摆。
“五万?这……。”老板顿时迟疑起来,周利文笑笑二话不说又转过身去,这时候老板连忙道:“行!五万就五万!卖了!”
接着,周利文刷卡拿表,上足发条后戴上,满意地点点头。老板笑眯眯的一副也没亏本的样子送周利文出去,告别时还一个劲地让周利文以后有时间多过来瞧瞧,说他这里经常会有好货色。周利文也不拒绝,答应了一句,随后继续往前逛。
这么随意逛了一个多小时,觉得有些累,而且也快近中午,周利文打算找个地方随便吃点东西。恰好,瞧见前面有家弄堂小店生意似乎不错的样子,他就径直走了过去,看见许多上班族都在这里吃黄鱼面,闻到一阵面香,周利文食指大动,掏钱也叫了碗面。
狭小的店堂,摆着四五张桌子,周利文好不容易找了空位坐下,坐下没多久面就上来了。这家黄鱼面馆他耳闻但还是头一回吃,瞧着这面汤又白又稠,黄鱼加配菜放在面上吃一口鲜得眉毛也要落下来了。周利文吃了一口就暗暗赞好,大口大口吃着,刚吃了半碗,身边吃完的几个人恰好起身,这时候一个女孩子招呼道:“快来快来!这里有位子了!”
周利文怕人家换位碰到碗把汤撒出来,连忙把碗向边上挪了挪,接着下意识地抬眼看了看,谁想到这么一看顿时就愣住了,因为他怎么都没想到会在这小面馆碰上一个熟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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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赵玉清
这个人对于周利文来说是个熟人,而且还是异常熟悉的人,因为她曾经是周利文的枕边人,也就是他前世的妻子。
一瞬间,仿佛周利文又穿梭了时光,回到了守着自己那家小公司苦苦打拼的日子。虽然比记忆中的印象,她看起来年轻了许多,但周利文只是一眼就认出了对方。
当初,周利文和赵玉清结婚是通过朋友介绍的,那时候的周利文已经37岁了,可算得上彻底的王老五,不过这个王老五脑袋上可没“钻石”这两个字。而赵玉清那时也32了,算是剩女中的一员,急着把自己嫁出去的赵玉清虽说有些不满意周利文当时的条件,不过谈了半年觉得周利文这人还不错,再加上朋友之间的牵线搭桥,双方就这样领了证成了家。
结婚后的三年里,周利文和赵玉清之间看似恩爱,实际上双方并没有太多感情,他们结婚一方面是双方的年龄不小,第二方面也是给双方家庭一个交代。可实话实说,赵玉清这人除了物质一些,喜欢攀比和耍小性子外,其余到没什么大毛病。而周利文那时候正在二次创业,为了把生意做大绞尽脑汁,也没什么精力要孩子,所以两人结婚三年都没怀上,再后来……就没后来了,周利文莫名其妙回到了这个时代,也不知道赵玉清最终如此,更没仔细考虑过这个问题。
可毕竟双方做过夫妻,有道是一日夫妻百日恩,何况三年的夫妻情份呢。回到这个时代,周利文曾经也想起过见见赵玉清,或许能够给她一些帮助什么的,但最终还是打消了这个念头。
在周利文的潜意识中,他觉得既然已经发生了改变,那么再去寻找就没丝毫意义。也许,因为自己的改变赵玉清将走上一条和原来不同的人生路,他们之间永远也不会交集点,在这种情况下,不见反而比见面来得好。
但是,周利文怎么都不会想到,居然会在这碰上赵玉清。虽说他们做过夫妻,可周利文对于赵玉清之前的工作情况并没太多了解,因为他和赵玉清谈恋爱直到后来结婚的时候,赵玉清一直就在一家外资企业做行政工作,而这家公司所在地离现在这里有着好十几公里呢。
听到同伴的招呼,赵玉清在离周利文仅隔一人的距离坐了下来,等坐下后她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纸巾,然后抽出一张细细擦拭了下有些油迹的桌子。见到她这个举动,周利文有些恍惚,因为这正是赵玉清平日的习惯,而且当他们结婚后,每次和赵玉清出去吃饭她都要这么做一遍,无论桌子是否干净,她不亲自擦拭就不放心一般。
为这事,周利文还笑话过她有洁癖,可总是招来她振振有词的反驳,时间久了,周利文自然而然也就习惯了。而今天又见到这熟悉一幕,一些往事不由得渐渐涌上了心头。
或许是周利文的目光一直注意着着赵玉清,对方有所察觉,不由得奇怪地看了眼周利文。周利文连忙低下头去,装着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吃面,不过他速度放缓了许多,同时竖起耳朵听着赵玉清和她的同伴们的谈话。
女孩子的聊天对男人来说一般很没营养,无非就是服装、美食、化妆品这些方面打转转,赵玉清和她的两个同伴的话题同样也离不开这些,听了几句周利文微皱起眉头,正当他准备把最后几口面吃完离开的时候,一个坐在自己右边的女孩开口向赵玉清问道:“你真决定辞职了?”
“嗯,做了没意思。”赵玉清点头道。
“为什么呀,不是做的好好的么?而且我们公司待遇也不错,你现在还是公司的后备干部呢,一般来说按照你的资历再干一年就可以升主管了,现在就离开多可惜啊!”那女孩很是不解的劝道。
“你知道什么呀。”另外一个女孩插了句:“你以为小赵想辞职啊,还不是给逼的?”
“逼的?”那女孩有些意外,很不解的问:“谁啊?谁逼你?”
赵玉清笑笑没接口,又是刚才那女孩把话给接了过去:“你市场部的哪里知道我们行政部的事,告诉你吧,小赵在公司被人给盯上了,前些时候有人让小赵陪着起来出差呢,还只订一间房,更要命的是,这人是男的,还是领导!”
“啊!”第一个女孩惊讶地瞪大眼,这样八卦的消息她还是头一回听说,急忙追问这男人是谁。
“还能是谁,翁经理嘛,整个行政部就他一个男的。”
“不是吧,他不是早就结婚了么,孩子都不小了啊!”
“所以说啊!”那女孩有些不平道:“这个姓翁的都40多了,又矮又胖,还老一副色迷迷的样子,平时装的人模狗样,其实就是个色中恶鬼。你来公司时间不长不知道,我们呆久了都清楚,不信?不信你打听打听去,就是去年,你们市场部有个叫张颖的女孩子就是被他搞大了肚子后来打掉辞职走的……。”
“我的妈啊!这人怎么这样?”女孩吓了一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这可怎么办,要是他盯住我怎么办啊!”
“嘻嘻,你以为他什么人都盯呀?只有样子身材80分以上的他才会动脑筋呢。你嘛,马马虎虎60分及格,还差得远呢。”
“呸呸呸!居然敢这么说我,我要和你拼命!”
两个女孩顿时笑闹了起来,闹了会儿言归正题,询问起赵玉清今后的打算。赵玉清倒是很自然,说着先在家里休息休息,然后再找工作。反正大沪海机会多的是,而且她有文凭又有职业证书,找份工作并不难,最算找家小公司最多收入少些,绝对饿不死她。
“那倒也是……。”两个女孩连连点头,不过对于赵玉清即将辞职她们还是有些神情低落,尤其是第一个女孩忍不住就骂了那位翁经理几句,还说了些去公司举报这色狼的话。
“算了,这种事公司不会管的,再说他也是有背景的,要不然你以为他敢在公司这么大胆?”赵玉清摇摇头道,的确如她说的那样,这事如果能有另外办法解决,她也不会主动辞职了,要知道她大学毕业后就进了这家公司,眼看着升迁在望,自己现在这么一辞职,两年多的心血全白费了。
接着,赵玉清就和同伴说起了其他事,边聊边吃着面,很快她们就吃完了,随后起身离开。
在她们走出小饭店的时候,周利文也跟着走了出来,远远望着赵玉清她们去的方向,周利文一张脸有些发青。
虽说他和赵玉清之间并没太多的感情基础,可再怎么说毕竟有夫妻之情。当然,现在的周利文对于赵玉清是一个彻彻底底的陌生人,可周利文却不会那么想,用一句简单的话来讲,难道他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老婆(这老婆就算是比前妻关系更复杂离奇的“老婆”)被人调戏?甚至逼迫?
这件事周利文假如不知道也就罢了,可让他晓得了难道会袖手旁观?答案当然是否定的!所谓和尚摸得,阿Q就摸不得,就是这个道理。远远跟着赵玉清一行,周利文倒是想看看她究竟在哪家公司上班,而那位企图吃自己“老婆”的家伙究竟什么德性。
跟着她们走了一条街,只见到赵玉清三人进了一幢酒店,抬头一看,周利文顿时就乐了,他怎么都没想到这个地方就是周蓓今天开酒会的场所。怪不得前面看她们三人都穿着西装一样的制服呢,本来以为是职业装,现在回想起来胸口小小的绣花标记不就是这家酒店的LOGO么?
周利文看看酒店大门,径直就走拉进去。开门的小弟道了一声好,周利文微微点头,随后看看大堂左右,接着向前台过去。
“先生中午好,有什么可以帮忙您的么?”这家酒店是国际有名的连锁酒店,也是沪海五星级酒店之一,员工训练有素,见周利文过来,一位胸口别着大堂副理的男子带着微笑连忙迎了过来。
“我来看看会场。”周利文开口道。
“会场?”对方一愣,周利文又道:“今天晚上有个酒会,基金会的,我过来先看看。”
对方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对对,是有酒会安排,您是基金会的人?”
“是吧。”周利文不置可否回答道,说他是基金会成员这倒也没错,虽然现在基金会已经全部交给了周蓓,可周利文依旧在里面挂了个董事头衔。
在这家酒店做大堂副理的人可不是没眼色的人,每天和各种人打交道眼光毒辣的很。虽然周利文是一个人晃进来了,可一见就能感觉出他身上久居上位的气质,而且周利文虽然穿着看起来普通,简简单单的一件夹克,下面是西裤和皮鞋,但在大堂副理眼里就完全两样了。他很容易就分辨得出周利文所的衣着都是名家手工制品,而且是那种英国顶级的牌子。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够穿得出来的。仅仅一家外套的价值就顶他小半年的工资了,而且没有一定地位还买不了。
“会场我们上午就开始布置了,现在应该准备的差不多了,要不我带您去会场实地看看?如果您有需要的话我们也可以立即进行调整?”大堂副理很是恭敬地说道,周利文微微点头同意,接着对方让周利文稍侯,走到一边打了个电话,然后亲自带着周利文往电梯那边去。
上了电梯,几分钟后周利文来到酒会会场,正如大堂副理说的那样,整个会场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会场里还有一些人在忙忙碌碌,做着最后收尾的工作。
周利文哪里知道周蓓对会场的布置要求,何况他也根本没这个兴趣对会场布置调整指手画脚,他来的目的是为了赵玉清。大堂副理陪同着周利文在会场里走动,边介绍着他们对于基金会要求的布置安排,周利文也没细听,只是敷衍地点点头而已,同时琢磨着接下来怎么把圈子绕到赵玉清身上去。
可还没等他琢磨出办法,只听得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几个穿着西装,一看就是酒店高层的人从外面来到了会场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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