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那些对夜傲擎寄予了厚望的女人们,看着他们选择了尔灵,也就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尔灵亦是明白之人,她在被夜傲擎牵着手走向了舞池时道:“你欠我一个人情。”
“我还没有问你为何会带她来这里!”夜傲擎双眸一冷,但脸上依然是比较温和。
“工作,她纯粹是为了工作。”尔灵低声一笑,“你比我想象中要重视她。”
夜傲擎没有说话,却见到那个白色衬衫西装裤的女人留给他一个背影,已经向外走了出去。
许安然吹着夏夜里的凉风,慢慢的走着,夜傲擎在旧欢和新欢上都没有选择,他的心思果然是难测,就连许安然亦没有想到,他会邀请尔灵共舞一曲。或者,这就是那个深不可测的夜傲擎,这就是那个让无数女人前扑后继争先恐后扑进他怀里的夜傲擎。
许安然看着街边霓虹闪烁,再抬头望向天空,今晚的天空没有星星,也不是没有星星,只不过被云层遮住了,也只不过是肉眼看不见罢了。
穆亚见许安然一个人走出来,不由冷笑道:“你背着二少爷来参加相亲聚会?”
许安然心里有事,连跟穆亚斗嘴的功夫都省了,她默不作声,黛眉微蹙。
样知她手。“许安然,你太过份了!二少爷可是待你不薄,你这么快就要寻找下一任金主了吗?”穆亚以为她理亏,于是再次出声是咄咄逼人。
许安然凝视着他:“你不是一直想我离开你二少爷吗?现在正合了你的心意,你为什么还觉得不满意呢?”
“你……”穆亚被她堵得哑口无言,但还是怒道:“你不让二少爷知道你来这里,就是你的不对!”
许安然不怒反笑:“穆亚,你多少岁了?”
穆亚虽然觉得这个问题奇怪,但还是答了她:“岁。”
“哦……”许安然弯起她的菱形小唇,“我今晚确实不该来这里,要来的,应该是你。据说,岁就是驶入剩男行列的最佳年龄,你若不寻找自己的另一伴,恐怕到时候就是个齐天大‘剩’了呢!”
许安然在说完时,还学着孙悟空做了一个鬼脸。
“哼……”穆亚一向是说不过她,此时也不再理她,只是打开了车门,让她进来。
许安然于是坐进车里等夜傲擎,她一边听着歌一边闭着眼睛休息,什么时候睡着了都不知道,怎么回到了墨溪园她也不知道,当夜傲擎抱着她向二楼走去时,她才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他的俊脸,许安然凝视着他,他的脸上有一丝丝的不快,她眨了眨眼睛,然后轻轻的动了动身体,表示她已经是醒了过来。
但是,夜傲擎还是没有低头看她,直接将她抱进了房间之后,他放下了她:“去洗澡。”
许安然站在了地上,咬了咬菱形小唇,望着他不说话。
夜傲擎也凝视着她,当然是明白她眼里的意思,他的旧欢回归,她该何去何从?她没有说不的权利,那么这个权利在他的手上。
“我们之间的关系,不会因为别人而会有所改变。”夜傲擎沉声道。
所以,她也不要有能离开的打算,尽管她像个小媳妇一样在他面前委屈求全,但是,他知道她一直有这样的想法,正因为如此,他也有些生气。
许安然心中半喜半忧,喜的是她还有时间做自己的事情,忧的是她的心中似乎有个声音在期待夜傲擎留下她,她知道她是改变不了两人之间的契约关系,但是两人之间慢慢的变化,却也让她有一些忧虑。
夜傲擎见她仍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他一手握住她的腰:“你想不洗澡就做?”
“……”许安然顿时只觉得是乌鸦乱飞。
她从他的怀抱里退了出来,来到了浴室洗澡,她知道他今晚会留在这里,她赶忙洗了之后,下楼去开一支红酒来喝,这样可以借酒转移走她面对他的尴尬。
许安然来到了酒柜旁,却豁然看到洗好了澡的夜傲擎正端着一杯红酒,悠闲自得的凝望着她,而且有一种守株待兔等她上钩的意思。
既然如此,她也就明说了:“我也要喝一杯。”
她来到了夜傲擎的桌旁,他开启了一支红酒,而且还有一个空杯正等着她,夜傲擎给她倒了一杯,许安然正要去拿杯的时候,他却先拿走了,许安然杏眸瞪圆了,“你不给我喝?”
“到楼上房间里去喝。”夜傲擎端着酒杯率先站起来迈步向二楼走去。
许安然怔在原地,为什么不喝了才上去?
夜傲擎走了几步仍然不见她跟上来,他停了下来,转过身,伸手去牵她的手。
许安然跟着他一步一步的走上了楼,红酒的飘香,男人的温暖,还有这夜色的迷醉,她的心情似乎也放松了一些。
今天晚上,他们两个人要做什么,她是肯定知道的。但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一些紧张,前两次也和他有过身体接触,但都是不清醒的时候。
夜傲擎拉着她回到了房间里,她只是紧紧的盯着他手上的红酒杯,她的小手还在他的掌心,他能感觉到微微的僵硬,看着她,他低笑一声:“你很紧张?”
许安然咬着菱形小唇,收回了盯着红酒杯的双眸,但杏眸却转也不转动的凝视夜傲擎,“我喝一杯酒就不会紧张了。”
夜傲擎看着她,拉着她小手的大手顺势将她带入了怀中,在她还没有接过他另一只手中的红酒杯时,他已经低头吻上了她的轻咬着菱形小唇。
他刚喝过红酒,唇腔里还有红酒的香味,许安然不由伸出舌头轻轻的舔了一下,却被男人的舌勾住了她的舌,进行了缠绵至极的深吻……
许安然的睡衣何时脱下,她也不知道,她只知道,男人的吻将她吻得晕头转向,她有了记忆时,已经是躺在了床,而他,正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她,一向深不可测的墨眸里,竟然带着笑。
她不曾这样毫无遮掩的展现在一个男人面前,而此刻的夜,竟然有着骚动,是激情的骚动,是浪漫的骚动。
“酒……”她要酒。
夜傲擎墨眸里的笑容更是无限扩大,他一伸手拿过床头柜上的红酒杯,缓缓的移到了许安然的唇边,躺着的她当然是想抬起头喝酒,可是,不知道是她太急切,还是夜傲擎故意的,红酒居然在碰到了她的唇边时,就洒了出来,滴在了她洁白晶莹的雪颈上,继而蜿蜒向下流去,流向嫩白的雪峰……
下一刻里,她还没有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是在雪峰上尝着美酒,美人和美酒,自古英雄就偏爱,哪怕是现代社会化的今天,也将这一文化传承了下来。
“夜傲擎……”许安然惊呼。
可是男人置若未闻,当许安然从最先的紧张到最后的动情,男人都表现出了相当多的耐心,而他的耐心对于清醒着的许安然,无异是世界上最大的折磨。
她能听到自己为他轻吟的声音,她能感受到他轻抚她时的柔情,她能听到她要蹦出喉咙的心跳声,她不习惯这样亲密的方式,但是男人却不厌其烦乐在其中,一遍又一遍,一遍再一遍……
就在许安然以为要死在这种感觉里时,夜傲擎才真正的和她结合在一起,而她已经是不能再等下去,可是,为何会痛?
她痛苦的皱起了眉头,尽管她很耐痛,但是这种痛苦,不是一早就有了吗?
夜傲擎看着她痛得直呼气,他停了下来,细细密密的吻再次落在她的脸颊耳畔处,安抚着她紧绷的身子,大手也滑过她的腰肢,减缓她的疼痛。
“怎么会这样?”许安然忍不住问道。
夜傲擎不由低声笑了起来:“女人第一次都会疼的。”
怒!她根本不是问的这个。她在被下药的那一晚,他没有碰她吗?她前几天喝醉了酒,他也没有进行到最后一步吗?0
他不是想尽办法将她圈养在身边,为何会让她的纯真保留至今?
许安然看不透他,明明他才是侵略者,为何他又会表现得那么温柔,让她不自觉的开始迷失,如果没有桑茵的出现,她还不会发现自己隐藏的心思。
“夜傲擎,你能不能不这么慢?”许安然虽然痛,但她更想早点结束这样的肌肤之亲,她不想一步一步的进入他温柔的陷阱之中。
一阵低笑声传来,夜傲擎凝视着她娇不胜羞的脸:“嫌我慢?你承受得了快吗?”
许安然被他逗来逗去逗火了,“你又不是我,怎么知道我承受不了……”
她语未毕,夜傲擎已经狂野了起来,她一时之间痛得将头埋在他的胸膛,蹭着他的棉质睡衣,她明明知道男人是不能激的,可是,她只想结束,早点结束……
痛,真的好痛,痛得她身子几乎都碎成片片,痛得她眼前一片发黑。
夜傲擎低头去吻她的发丝,一路亲吻到了脸颊畔找寻她的唇时,她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她很难得和他别扭一次,他不由哑然失笑。
当痛苦在他温柔的亲吻里渐渐远去,许安然有一种从未感受过的奇异紧绷和异样期待……
是因为他如羽毛般温柔的手,拂去了她身上的痛?还是因为他拥抱着她轻颤的身子,让她不再这么无助?不管怎么样,许安然的心中升起了一股心酸又温暖、无助又渴望的复杂思绪。
这是她的第一次,但是两人做了很久,夜傲擎在她适应了他之后,强势就一一体现,她只觉得这一刻里,她所有的心思都化为乌有,只是沉浸在了这种疯狂的欢愉里……
星期天的早上,许安然醒了过来,她没有睡懒觉的习惯,即使再累,也会起床,她发现自己是面向着落地窗而睡,而枕着她的头是一只有力的手臂,手掌平摊在她的发丝旁,印着清晨的阳光,近近的可看到一层很薄的茧,正是这层薄茧,让她的身体奇异般的颤动。
落地窗此刻可以做为一面镜子,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不至于蓬头垢面毫无形象吧,这是她第一次醒来身边有男人,她看到自己的仍然是美丽的,不由弯了弯自己的菱形小唇。
不料,这一幕,刚好落在了她身后男人的眼里。
许安然起身时正好看到男人正一瞬不瞬的望着自己,她昨晚的红晕本就未褪,而此刻被他看到自己的小动作,她更是红上加红。
“早上好!”情急之下,她率先打招呼。
“早!”夜傲擎一翻身,将她侧压住。
她的黑色发丝披散在了枕间,小脸上是被男人宠爱过的娇美,而她的身上只卷着一张薄薄的被子,被他一侧压时,已经微露半露,而早上的男人某种功能最为旺盛,他已经抵在了她的腿儿间。
许安然杏眸猛然睁大,就算她没有男人去比较,也完全可以确认夜傲擎的这方面能力和他的其它能力是一样强大,但是,她还没有拒绝的理由。
夜傲擎看着她这一刹那的表情,他只是半压在她的身上,并没有动,但那一向深不可测的双眸里,竟然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情愫。
许安然有一种想要逃离的感觉,虽然昨晚两人亲密欢好,但那只是契约罢了,而身体归身体,感觉归感觉,就在她一起身,却碰上了他的喉咙处,她想再退回来时,后脑勺却被夜傲擎固定住了,她的唇只能软软的贴在男性象征——喉结上,这里可也是很男人的地方。
“还想再来一次?”夜傲擎低声笑着,戏谑的语声在她的耳畔响着。
昨晚他们只做了一次,但那一次已经是足够久,久到许安然是欲生欲死,此刻两人也契合在一起,她非常明显的感觉到他在膨胀。
如果再来一次,许安然不敢拒绝,尽管她能感觉到私处传来的红肿有些痛,但是,她反而是做出任他再来的气势。
这就是许安然,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她会在适当的时候示弱,却又会在适当的时候逞强。就像此刻,她明明知道身体很难再承受他的需索,但还是做出英勇就义般的表情。
夜傲擎看着她重新躺回了大床,但两只小小的手却紧握成了拳,正在紧张的待命。他不由转过头,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起身回了他房间去梳洗。
许安然拉过了被单将自己卷成了一团,透过黑色的发丝,她看到了外面的光亮,然后给昨晚做了一个总结:痛并快乐着,想放下却又纠结着。
无论是痛还是快乐?无论是放下还是纠结?许安然决定马上起床,将昨晚上抛之脑后,继续今天将要开始的生活。
她去洗了个澡下了楼,看见夜傲擎已经梳洗好,穿了一套宜家宜居的休闲服,正在往酒杯里倒红酒。
“喝吗?”他问。
“不了。”许安然往厨房走去,“我要吃早餐。”
许安然在厨房里煮面,尽管昨晚消耗了太多的体力,她现在还有些力不从心,但是,她觉得不能饿着自己。
“你要吃早餐吗?”许安然在打鸡蛋之前,从厨房探出头问夜傲擎。
夜傲擎的语气非常平静:“不要。”
其实这是一个心理测试,当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晚上欢爱一场之后,在激情的夜里,相拥的两具身体自然是不同,所谓床上和床下又是不同,就像白天和黑夜的不同一样。当黎明来临,万事万物开始清醒,作为最高等的动物——人,也是一样,正在清醒之中。
许安然测试夜傲擎下床之后的态度,普通的夫妻会在早上做早餐,她开口问他,他说不要,或者是他真的不想吃早餐,而是许安然想多了,但是,昨夜和白天的感觉却是不会想多,感觉是一种直觉,当两个人亲密无间的贴合在一起时,是一种感觉,当现在这样一个喝红酒一个吃面条,看似不搭边的两样东西,其实就叫做疏离。
许安然是个聪明人,亦是个知进知退的聪明人,当然不会期望仅靠**就能和夜傲擎发展出什么来,何况,她也只是暂时的和他在一起,即使现在是疏离,她也无需感伤。高手都知道,若即若离才是男女之战的最高境界,而她,却非桑茵那般柔弱的小女子!
一想到了桑茵,许安然微微的眯了眯杏眸,她一边等待着锅里的面熟,一边想起桑茵埋在夜傲擎的怀里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样子。
“叮咚……叮咚……”
今天严管家有事不在墨溪园,穆亚和米寿都去欢度周末没有过来,整个墨溪园就只剩下夜傲擎和许安然两个人,许安然听到了门铃声响,却没有去开门的打算,首先她不是这里的谁谁谁,其次没有人会找她。
夜傲擎放下了红酒杯,然后走过去开门。
夏天的清晨,已经是热浪阵阵,尽管冷气开得够足,但门一打开来后,门外的人更是热情非凡。
“傲擎……”桑茵一进门就扑进了夜傲擎的怀里。
夜傲擎并没有伸手去接她,而是那种很明显的疏离,这种疏离就跟冷气一样,越来越冷。
许安然将面捞在了碗里,从厨房端出来之后,看着站在门口的两个人。她今天已非昨天的装扮,今天她一条及膝的连衣裙,将绝佳的身材包裹得玲珑有致,工作时候的她喜欢严肃的套装,平时里她依然是同其他女人一样,爱美爱打扮。
很显然,这次措不及防的是桑茵,她不料会从厨房里走出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而且这个女人表现得相当……相当有女主人的范儿。
兴许是昨晚桑茵的所有注意力都在夜傲擎的身上,所以没有发现在画展现场的许安然,也许是此刻此景让桑茵太过于悲伤,她在望着许安然时也有些泫然欲泣。
而夜傲擎的表现是既没有推开桑茵,也没有将她抱于怀里,这样一个模糊的态度,让桑茵总是有一丝丝的希望,但也让许安然明白她的身份,她是他的N分之一,他却是她的唯一。
三个人的游戏,总会有一个人要先退场,许安然只是微微的一怔之后,当即放下了那碗面,然后去拿放在桌上的小手提袋。
“生抽已经用完了,严管家今天不在,我去买生抽。”许安然从容而淡定的轻轻说道。
这恐怕是夜傲擎听到的最有水准的退出游戏的话了,生抽一般人都叫做酱油,许安然说得云淡风轻,其实暗嘲她自己就是在这场游戏里打酱油的人。
桑茵当然不会去细细揣摩许安然话里的意思,她见许安然离开,只是将目光更加集中在了夜傲擎的身上:“傲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