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爱离开的999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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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爱离开的999天-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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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现在是。
又或许……只有现在是。
我猛得踮起了脚尖,用力地勾下他已然僵硬的脖子,狠狠吻上他的唇,粗暴的反复啃噬,直到他模模糊糊地一声暗骂,然后强势地夺回了主动权,抱着我一遍遍地吮吻。干柴烈火,也不过如此。
但生活到底不是电视剧,至少此时此刻,我还能理智地记得提醒他:“易笙,关门……”
“Shit!”又是一声低咒,易笙匆匆从我身上爬起来,砰得一脚踢上门,然后拖拽着哭笑不得的我一路直奔卧室,然后粗暴地将我扔上床,再狠狠压住。
月光洒进室内,背光的他的脸却只余一片阴影,根本看不清五官。惟有那双晶亮的眸子,闪着让人心颤的光:“只有现在?”
我还不及回答,他已狠狠咬上了我的肩,痛得我直抽气。可即便如此,还是没能逃过他落在耳边咬牙切齿的威胁:“我们大可以试试看,这个现在——有、多、长……”
在过大的动作下,我根本不及反应,只能被动地抱着易笙的脖子,跟着他狂乱无序的节奏,昏昏沉沉地起伏。
恍恍惚惚中,我的脑海里只有一个如何也不敢言说的问题:这应该已经过尽千帆将房事七十二招实践得踏踏实实的家伙,为什么技术依然一如当年的拙劣?
我想我一定是个十足十的蠢人,才会想着、想着就真的把话说出了口……那之后的一切,我真的不愿回忆,就……就让它随风而去吧T0T!
晨曦降临的时候,我肿着眼睛,望着泛着岁月痕迹的天花板,长长叹了口气:天亮了啊!
看来,飘阿兮前辈在小说里写得果然没错,惟有这个时候的男人是绝对、绝对不容挑衅的!但我想,她当初一定忘了最重要一点——尤其……是技术真的不怎样的!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人之所以被动,是因为无意识地畏惧,因为底气不足,因为内心虚弱,不够肯定。
因为自己剩下的仅有自尊,惟有自尊,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其实,这是一个大家都在表面逞强,而内心脆弱的时代。
——by郝仁日记
写死男主,看来非同小可。
忙碌如婉婉,竟也在这关口召见了我,还就约在我一直想去又嫌价格太贵的高档粤菜馆。
我挣扎许久,思来想去,终是没能抗拒美食的诱惑。只好狠心一把,选择牺牲我的耳朵——反正不管婉婉怎么说,我都不会去修改已经完成的稿子。
一直以来,我都是宁死不改文的Type。对于写文很辛苦很爱自我折磨的的我来说,完稿简直是天堂一样的感觉,怎么可能再自己跳回到地狱去!
为此,婉婉常说我是个没出息的,但我想我都没出息那么多年了,和没出息也有了一定感情,怎么可能简单地抛弃它呢?
我只能破罐子破摔。
**
出发前,我做了数个小时的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钻进出租车,准备直面婉婉早修炼到九层功力的轰炸神功。
可我怎么也没想到,坐在饭桌上迎接我的居然还有易笙,这个在一夜激情后又消失了整整三天的家伙。
他正挨婉婉而坐,笑容是童年常见的顽皮,大大的凤眼儿总带着点近似讨好的点点光彩,很是卖乖:“郝郝,你来了!”
我挑了挑眉,目光瞄上显然一脸心虚的婉婉。她端坐在位置上,闷着头,视线瞥来瞥去就是不敢看我。我想现在的她大概只差没在脸上写上“能在这儿埋单的就是咱的大爷”这几个血淋淋的大字了。
回头想想,编辑的收入确实不算高,婉婉的家庭背景也不优渥,于此地消费简直如同自杀,我多少能理解一些。
其实,早在那天晚上,易笙在我耳边搁下狠话的时候,我就猜到这厮一定会在近期内出狠招。他一向没什么耐性,往往才想着什么手已经动了起来,还自以为了不起地把速战速决作为他的常胜之道,所以我想只要防过这一阵,赢家就未必是他。
可惜我千算万算,偏生就是算漏了婉婉。我一直以为她是最□的,但事实上,这年头谈的上□的只有挺立在汇率面前的人民币。
易笙比之于我,总是棋高一着,我是不佩服都不行。我怎么也想不到,他居然能把化敌为友这种形同传说的招数,结结实实地实践到现实生活中:“行啊,易笙,能耐啊!”
闻言,这厮居然故作羞涩地抓了抓微卷的额发,微低下头,一脸小媳妇模样:“还好啦……”
对这种脸皮厚过城墙的家伙,我还能怎么办?我只能甩给老天两白眼,然后无语地低下头——化悲愤为食欲,猛吃!
我吃啊吃啊吃,竭尽全力地想把人均一千五吃成人均两千块。服务员对我的食量相当惊恐,惊恐中似乎又带着一丝快意,不停推荐各种昂贵菜式,燕窝蛋挞,奶油龙虾,等等等等。总而言之,就是钱钱钱钱钱!
我觉得自己根本就不是在吃饭,而是啃了一嘴的RMB。偏生易笙一反平日的冷淡,相当殷勤地给我布菜,还非常有取向地尽挑贵的好的精致的,相当有将人均两千的目标由我的嘴飞升至人均两千五的趋势……
虽然满心意外,但我并没有抗拒,相反,还相当自得地享受着他大爷百年难得一见的服务。不管易笙这番作为基于何为,我都欣然身受。
毕竟这么多年来,一直都是我跟着他跑,我伺候,我送礼,我退让,我迁就他所有的所有,虽然也不是那么的讨厌,但现在终于有机会换一换角色,我也绝不能吃这眼前亏,不是么?
一餐饭吃下来,我们啥事儿也没谈,都顾着吃了。我甚至有种诡异的感觉,仿佛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展现自己非人的胃部潜力。
等我过满足地放下筷子,易笙才停下布菜的动作,端起碗吃起来,多半还都是吃我剩下的。这样的他似乎真的很体贴,看得一边端茶倒水的服务生那一脸的羡慕啊,让我止不住地想笑。
我想或许真的只有我们自己才明白,我剩给他的,原本就是他爱吃的。
易笙胃口虽然不大,还很爱挑剔这挑剔那的,从小就有大爷病,非常的难伺候。就算要对他好,也不能动作太大,不然指不定就好心给雷亲着了。
他闷头吃饭的时候很安静,和小时候叽里咕噜满脸花的样子完全不同,虽然手上的动作依然很快,但姿势相当优雅,咀嚼时近乎无声,修养非常好。
对这样的他,我多少有点儿意外,然仅仅只是余光的一计轻瞥,我便顾自惬意地喝着饭后茶,如何也不肯主动开口说上一句。既然请客的主人、埋单的老大都不开口,我又何必喧兵夺主?反正他们一个两个都是远比我没有耐性的人。
果不其然,易笙刚刚起身去厕所洗手,婉婉就起身一屁股挪坐到我身边:“怎么,什么都不问么?”
“有什么值得问的?”
“他……不应该在这里的不是吗?”
“你需要一个把我拖出来的理由,而建立这个理由则需要找一个可以埋单的人,不是么?”我似笑非笑地看着婉婉渐渐变得僵硬的表情,那神情何止歉疚,根本就是指着我能骂她打她捶她恨她最好还能恨上一辈子!
早就听说现代人由于压力过大会患上各种强迫症,导致收菜、种地这样应该毫无意义的游戏,都变得轰轰烈烈,持续走红。
但我以为可以无视易笙各种魅力的婉婉是强大的,没想到她的情况似乎更加严重——这,算是被虐癖么?
“婉婉,我一直都很相信你。”我叹了口气,诚实地面对自己的心,“不过,我的确很好奇他为什么会去找你?他从来不是自找麻烦的主儿。”
我身边最难搞的人,无疑就是婉婉。宋依初既然和他有劳什子的相亲之约,应该更容易摆平才对。这样舍易就难的行事,实在有悖于易笙的风格。
“好啊,郝郝,你可真是好样的!不过就跟那家伙滚了几次床单,居然敢说我是麻烦了?嗯?”
“……不会吧!他居然跟你说这个?”我愕然了,我震惊了,我淡定不能了:我靠,这个世界还有没有隐私了?
“跟我说这个?那种闷骚?怎么可能啊!”
“那……”
“那什么那!你当我有眼睛不会看啊!”
“……神啊,你这是长得什么眼!”超人么?这年头怎么内裤不外穿的孩子也能成超人啊,这让整天努力丢脸的孩子情何以堪!我当真无语了,“如果易笙都算闷骚,那我这样的怎么办?”
“骚中骚,行了吧!”婉婉没好气地白了我一眼,见易笙正往这边走来,便压低声问我:“你很久没看邮件了吧?”
呃,这话题转得……我有些反应不及,老半天才不很确定地应了句:“嗯,有半个月了吧……怎么,有事?”
在通讯极度发达的现代社会,别说写信,写封邮件我都嫌懒。能用打电话解决的,我就绝不发短信。因此熟悉我的朋友也从不用Mail跟我联系,不然等我发现它们,都不知道熬到何年何月了。
我想必然有什么重要的邮件,正躺在我的邮箱里呻吟咆哮,而且还不止一两天。可惜我尚没能得到答案,易笙已走到了我身边自若地坐下。
婉婉正要出口的话,就这么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憋得她一脸不自然。而我本就不知道说些什么,便一直保持着尴尬的沉默。
气氛有些凝滞的尴尬,一旁殷勤服务的侍应看着我们的目光,也渐渐变得诡异。
我着实不愿成为婚外情这样恶俗话题的主角,忍不住在心里念叨期待着散伙。但易笙到底是跑销售的,眉一挑,嘴一动,不知怎的,竟带起了话题!
他和婉婉开始有一句没一句地聊了起来,从股票到基金,从债券到金融,再从某某名人最近的动向又是分析这个又是剖析那个的,竟是越聊越投机,越聊越火热。
他们的话题之广博,内容之高深,作为一名只能推动一丁点娱乐消费的OUT星永久居民,我只能叹为观止,根本不指望自己能插不上话。
尽管如此,我也没办法将自己完全置身事外,因为放在腿上的手一直被易笙的指纠缠不休,暧昧的摩挲着每一处关节。
这个该死的、无耻的变态老色狼!我在心里狠狠唾弃,面容却还保持着淡然微笑,努力装作什么都没发生的,不动声色。
易笙的眼角扬着笑,瞅准一个时机,便在我耳畔留下了一句,只得我二人听见的话:“郝郝,知道么?你强作镇定的时候有种禁【和谐之神啊】欲的性【和谐】感,让人忍不住想剥光你!”
轰!
在婉婉诧异的目光中,我彻底失了形象的烧红了脸。
易笙却捶着桌子,笑得像个胡闹的大孩子,天真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掐死他!
我恨!

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

当天晚上,易笙便借送我回家之便,堂而皇之地攻入头顶三把锁的我家大门,无耻地实行了占地为王的政策……
他像块掺了502强力胶的狗皮膏药,结结实实地粘在了我的水床上,任我拳打脚踢拖拉拽踢,用尽方法、费尽气力都无法将他移出水床。
最后我累得气喘嘘嘘,无力地瘫倒在地,只能不服气地瞪着他,努力揣摩以眼杀人的奥义。
易笙却惬意地靠在我最心爱的抱枕上,一脸无辜:“郝郝,我真弄不懂你们女生。明明瘦得很,却还老想减肥!就算今天晚上吃得多点儿又有什么关系,你长胖点儿只会更好看~”
我靠,这丫真是史上第一欠揍!我狠狠甩出两白眼,没想到,他却回我两魅惑众生的秋波。
灿如星子的眸像施了魔法,幽深的,慑人心魂。
我一时没防备,恍惚中竟被他趁势一把拖上了床。
昏昏沉沉的脑袋重重砸在了水床上,身体顺着一阵颠簸,甩得我一阵眼花,模糊的视线里是他渐渐放大的脸,以及他那怎么看怎么流氓的笑容:“郝郝,我们明明有更好的运动方法,不是么?”
夹着调侃的轻哄落在耳畔的同时,我的唇被重重吮住,有些尖的牙齿反反复复地啃噬蹂躏着我微干的唇,麻麻的,还带着点刺痛。我被易笙牢牢压在身下,他看着纤瘦却着实很重。
他的吻很深、很长,很不舒服,我被吻得大脑有些缺氧,却无力将他推开。
恍惚中,出现在脑海里的尽是些支离破碎的画面,各种各样。多是我们的小时候,曾天真无邪的岁月:笑着的他,生气的他,愤怒的他,委屈的他……那么可爱,那么丑……
想想过去,再看看现在,我突然又有点儿想流泪。
我咬着唇,闷着声,直到易笙渐渐变得温柔的吻,细细落在我的眼角,我才知道——原来,自己真的流了泪。
我想要抹掉,却被他拉住了手腕,取而代之的是他的拇指,有点粗糙,却让人莫名安心。他耐心的轻轻拭去我垂下的泪水:“郝郝,你还是一样爱哭。”
“我就是爱哭,不行啊……”
“不是不行,只是你每次在这个时候哭,让我觉得……觉得自己像个□犯……”
“……”我抬起眼睑,意外地看到他变得有些不知所措又强作镇定的模样,突然忍不住有些想笑。可不管怎么用力,却始终拉不起嘴角,“对不起……”
“唉……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他挫败地叹了口气,额抵着我的,肌肤的热度很是烫人。
“那……你就当是你的那个功夫‘太、强’好了~”我低低地笑,主动伸臂勾住他的脖子,将他拽了下来,用力咬上他的耳。
只是在牙齿碰上肌肤的那一刻,我不由缓下了气力。我含着未褪的泪意,轻声地、含糊地喃喃着,也不管他是否听得清:“易笙,你到现在还在这里……这样……真好……”
听说,历史总是无限重复。
而人生,就像一辆循环列车,开着、开着,竟又回到了最初。
易笙,不知不觉,我们似乎又回到了那些年。
你握着我的手,我看着你的背影。
你带着我,我跟着你……
**
我以为这一夜后,易笙会和过去一样,不留下一句话的,又无声无息地消失一段可长可短的时间。
事实上,刚睁开双眼就发现自己的身边边空空如也的时候,也容不得我不这么想。
瞥了眼微乱的床单和早已凉透了的空位,我读不懂自己的情绪,或许,也不想懂。我只是放空了心情,懒懒得赖在床上,叠着双腿,□地盖着薄杯,无聊地盯着天花板和那盏有了好些年岁的顶灯,什么也不想的就那样赖着。
昨夜的一切仿佛只是一个春梦,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不算甜美也并不糟糕的梦。
心里有点儿堵,闷闷得很是压抑。我不由自嘲:何必如此?关于这些,早就已经猜到了,不是么?关于这些,早就已经习惯了,不是么?
那么,事到如今,我又为什么要如此矫情的在意?
没必要,实在没必要。
不耐寂寞的闹钟,滴滴答答的敲进耳膜,心绪开始无限浮躁,如何也找不到平静。
终是烦了这状态,我在一声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有的叹气中,缓缓起了身。
套上精致的丝绸睡袍,端起有些凉意的咖啡,我不愿去想这些都是谁放的,只是信步走到落地窗边,拉开染着晨曦的窗帘。
自以为优雅地啜着冷掉的咖啡,我看着拨开云雾的红日,冉冉的,绽放在空中。
忽的,腰上缠上了一双臂,紧紧地搂住了我。瞬间僵硬的后背,贴上了一具单薄的胸膛,没有小说中常常写到的火热,微微的凉意让我忍不住发颤。
“起来了?很早嘛。”不浅不重的呼吸掠过太阳穴,麻麻酥酥,不似电流的滚过,却也带着激起热泪的刺激。
我没有说话,只是死死盯着那轮渐渐渲上金光的红日。然后,缓缓的,缓缓的,腾出一只手,覆在他冰冷的手背上。
下一刻,我用力的、紧紧地扣住了他的指,像抓着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开的珍宝,牢牢地扣在自己的腰腹。
易笙没有抗拒,任我抓痛他的手,亦是一言不发的,环抱着我,无声久站。
**
我遥遥望着窗外十年如一日不变的风景,视线渐渐变得模糊。
抿着唇,咬痛了自己。
我想,或许,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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