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算我们也爱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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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算我们也爱过-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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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记不清楚有多少个午夜梦回是这样度过的了,然而所幸,还有音乐陪着她,它们不会抛弃她。
音乐有时候真的很难形容,不同的曲子给人不同的感受,欢快的、悲伤的、哀叹的、愤怒的,不论哪一种,讲述的都是人世间的爱恨情仇。
原本只是想借这些悲伤的调子来缓解胸口的积郁,却总是在别人的故事里想起那一道清俊孤逸的身影。
这一刻,她终于向命运投降。
这么多年,她锁住了往事、锁住了脆弱,却没能够锁住心底对他的深爱,所以就算因为那件事情家破人亡她也不舍得死去,因为这个世界上还有他。
回忆就像琴键,轻轻一按,流淌出来的,满满都是思念。
那些不忍狠心忘却的,是她深埋在心底不敢轻易去触碰的独家记忆。
然而,在这样一个飘着微雨的夜晚,从音箱里不断飘出的悲伤音符将那些催泪的回忆点燃,她终于还是不可抑制地想起了他。
遇见他的那一年,她十四岁,刚结束了初一的课程准备升初二,她是学校里臭名远昭的不良小太妹,而他却是高中部十项全能的特优尖子生。
两人第一次见面,也是在一个下着小雨的夜晚,但却不如公主和王子相遇那般美好。
因为在酒吧用啤酒瓶敲破了一个老色狼的头,她被一群人追得走投无路,就在她被脱得只剩下内衣裤的时候,他出现了,他威武得就像天神一样,三两下就将那群混混击败,然后脱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抛到她身上,在她还未反应过来之际转身走掉。
从他看她的眼神不难知道,他看不起她,因为她是小太妹。
也许是年少气盛不甘被他瞧不起,她迅速穿上那件灰色衬衣追上去想要找他理论,才开口说了一个“喂”字就看到一个穿着淡粉色淑女裙的漂亮女孩跑过去环上他的手臂,她听见那女孩亲切地唤他司念。
后来她决定去追他的时候才知道那个漂亮女孩名叫芮七夕,是他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亦是他在学校公开承认的女朋友,两人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
正式认识他是在哥哥季军的生日party上,他带着芮七夕来她家给季军庆祝生日,而她却在外面喝得醉醺醺的回家。
当季军拉着她去给纪司念一干人等介绍时,他只是轻蔑地扫了她一眼。
再后来,她无意间听季军说起他的继父是季风的上司,而且在教育方面管得非常严格,为了气季风,她决定把他从芮七夕的手里抢过来。
行动之前她当然是做了许多准备工作的,缠着季军打听他的日常喜好。季军知道她要去和芮七夕争抢,完全是用看疯子的眼神看她,但最后还是经不住她的胡搅蛮缠,把她想知道的信息透漏了出来。
第一次表白的日子,是一个阳光热辣的星期三午后,芮七夕去上舞蹈培训班,他落了单,一个人抱着篮球到她家里来找季军。
他当然没找到季军,因为她提前就把季军支出门了,短时间内根本回不来。
表白要说的肉麻情话她满满列了两大篇,还特地买了时下最流行的新衣服穿上,结果被他的冷淡眼神一扫,竟是一个字都憋不出来。
她在他转身走掉的前一刻扑上去强吻了他,被他重重推开并且狠狠骂了一句“疯子”后,她竟然还恬不知耻地嘟起嘴吧凑过去挑衅,说如果他不服气可以吻回去。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他那一刻的表情,愤怒和害羞交杂在一起的神情,眼神像是要将她一口吃掉而耳根却红得一塌糊涂。
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他的初吻,季军告诉她的时候她还小小的吃惊了一下,毕竟她和芮七夕在一起那么久,两人竟然没接过吻,太不可思议了。
再后来,整整有一个月的时间他都没有出现在她的面前,就连他必定落单的星期三下午都再没有来找过季军。
她忍无可忍决定无需再忍,对季军实施威逼利诱政策套出了他家的地址,整整在他家门口蹲了三天的点终于把他给等到了。
“我要追你。”她冲上去张开双手拦住他的去路,一句“我要追你”说得志在必得。
“疯子。”他恶狠狠地瞪她一眼,说的还是被强吻那天一样的台词,然后越过她毫不犹豫地往前走。
她不服输,追上去拦住他,“纪司念,我要追你。”这一次的“我要追你”比前一次少了丝自信,但胜在声音洪亮,输人不输阵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他不屑地把她从头打量到脚,看着她新烫的爆炸头和耳朵上的那一串五颜六色的圈圈冷笑,“你觉得……我们是一个世界的人吗?”
她把自己打量一番,除了头发比芮七夕亮眼,耳洞比芮七夕多几个,衣服上比芮七夕多了几个洞以外也没觉得哪里不妥,怎么就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了?
恍神之际他又已经绕开她走掉,有些气馁,但她还是决定不放弃,于是在他迈上台阶掏出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冲上去一把抱住了他的腰。
“我喜欢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就算是别人的也照抢不误。”
其实她会那样说完全是被他眼里的不屑一顾气到了,她和芮七夕比起来哪里差了,凭什么他看芮七夕就是满眼柔情看自己却是满眼厌恶?她又不是茅坑里的臭石头,他凭什么厌恶她?
话音刚落已经被他手臂的力道甩开,她措手不及,一个没站稳便直直跌下门前的阶梯,她那天穿的是一条牛仔短裤,膝盖在地上磕出了很大一个伤口。
他并没有回头,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那天最后的结果是,她认识了他的母亲纪芸莲。
她跌落阶梯的时候纪芸莲刚好买菜回家,见她被纪司念摔下阶梯,怀着愧疚之情送她去了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她使尽浑身解数讨好纪芸莲,谈话间发现纪芸莲并不知道纪司念和芮七夕谈恋爱的事情,于是她便鸠占鹊巢,说自己是纪司念的女朋友,两人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大吵了一架,她是特地去找他讲和的。
纪芸莲脸上虽闪过一丝疑惑,但并没有直接戳破她的谎言,并且还答应会在纪司念面前帮她说好话。
本以为是自己嘴巴甜会哄人的缘故,后来过了很长一段时间纪芸莲才告诉她,会帮她完全是因为欣赏她的那份执着,纪芸莲从她开始蹲点的第一天就发现了她。
摔伤风波后,只要有他出现的地方除了男厕所之外她必定到场,他打篮球她拿着小广播站在人群最前边摇旗呐喊,他放学回家她跟着,他送芮七夕去上舞蹈课她跟着,进不了教室就在花坛边坐着数石子,舞蹈课后他带芮七夕去KFC她依旧跟着,而且还装作不认识的样子端了杯饮料过去和他们拼桌。
她几乎是旷掉了所有能旷的课天天缠着他,就连他和芮七夕接吻她都站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
他第一次当着她的面吻芮七夕她气疯了,第二天找了几个人把芮七夕堵进暗巷拳脚相向,他赶到后冲到她面前狠狠扇了她两巴掌,从那以后她就再不敢对芮七夕使用暴力。
他家是她的常驻地,因为纪芸莲的帮忙,她倒是得到了许多和他单独相处的机会,但他依旧视她若无物,从不拿正眼看她一下。 
芮七夕和他一样用看神经病的眼神看她,学校里的人都骂她贱,就连一起长大的郗非寒和季军都说她疯了,但她却从没打算放弃过。
其实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压根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不过是年少气盛的执着罢了。
必须得承认,她起初跑去追他的目的绝对不是因为爱,仅仅只是因为他的继父是季风所在警察局的局长,再加上年少的不服输让她不甘心被无视,所以她发誓,不把他从芮七夕的手里抢过来誓不摆休。
他高中毕业那年的暑假,填报完志愿后就带着芮七夕消失了,就连纪芸莲也不知道他们去了哪里,只说他走之前交代要出去旅行。
也就是在那个暑假,她理清了自己对他的感情,慢慢学会了想念。
原来在那一天一天的追逐之中早已经不知不觉情根深种,她是真的喜欢上了他。
那个炎热的夏天,她开始厌恶自己的穿衣打扮,去理发店烫直了头发,把以前觉得很好看的大圈圈耳环一个不留全部扔掉,买衣服的时候也会拉着纪芸莲去帮着选。
那个暑假,她开始向往做个像芮七夕那样的淑女。
他消失了两个月,她在无数张纸上写下了六个字——最想念的季节。
他领着芮七夕回来的时候她第一时间跑去找他,她想把自己崭新的形象展示给他看,想要告诉他她也可以做得和芮七夕一样好,甚至比芮七夕更好。
结果,他见到她依旧是连看一眼都觉得浪费眼神。
他去外地上大学,芮七夕自然也跟着去了,她每周给他寄一封很长很长的信,说的都是些无聊的话题,有时候会附带一张照片,有时候连一日三餐吃什么或者家里养的乌龟被季军一脚踩死了这类无聊到极点的话题都会说给他听。
买到好听的CD她也会寄给他,就连上美术课胡乱涂鸦的作品偶尔也会给他寄去一两张,不管寄去的是什么,必定会带着那固定的六个字——最想念的季节。
他只在收到第一封信的时候回了几个字给她:季节,我不喜欢你,也不愿意你喜欢我。
她直接忽视他的话,决定将执着贯彻到底。
他大一的寒假没有回家,她熬不住思念,开学一周后瞒着季军跑去他念书的城市找他,在学校门口随便拉了个人便问到了他的下落。
他从来都是优秀耀眼的,这点毋庸置疑。
那是一场网球联谊赛,她看到他在球场上帅气地挥舞着球拍,运球、接球,平击球和上旋球转换得游刃有余,动作一气呵成,挥洒自如。
她猛然惊觉,原来除了篮球他还会打网球。
比赛结束,那些花痴女生一窝蜂冲上去给自己喜欢的球员送水,却没有人去围着他,他身边只有芮七夕,递水、递毛巾,两人说说笑笑。
看来二人的关系在大学里面也是人尽皆知的,所以大家都不会去花痴他,因为芮七夕的美丽无人能及,人都是有自知之名的。
直到坐上回家的火车,她才想起自己跑这一趟的目的,可是要想再下车已然来不及了。
再后来的半年,她虽依旧每周一封信寄到他学校,但好像已经找不到什么可写的了,心里的激情也开始慢慢熄灭,她开始犹豫要不要放弃了。
到了暑假,他终于回到温都华,身边依旧跟着芮七夕。
她躲在一棵大树后面远远地看着他,半年没见,他比上次似乎又长高了好多。
一个人去酒吧喝了很多酒,却怎么都醉不了,恍惚间有人上来搭讪,她拿起一个啤酒瓶就冲那人的脑门砸过去,结果可想而知,她把自己砸进了警察局。
警察局她倒是进过很多次,几乎次次都能看到那些人或不解或嘲讽的目光,因为她是大公无私、尽职尽责的季警官的女儿。
如同往常很多次一样,季风被警察局局长训斥了,他低着头一言不发,当着一大群人的面佝偻着身体不停地赔着不是,显得有些狼狈。
当听到训话之人那句“叫你的小太妹女儿不要再去纠缠司念了”的时候,她瞬间红了眼眶,心里像被无数根针同时狠刺一样。
按理说她追纪司念的目的已经达到,然而看着季风在众人面前失了颜面她一点快感都没有,虽然她恨季风,但看着他被比自己年轻的人训话时她还是很难受。
那天晚上,她想了很久,决定最后放纵自己一次,她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她第二天下午两点会在他家附近的游乐场等他,他不来,她不走。
如果他来了,她只求他陪她坐一次旋转木马,然后便桥归桥路归路,相忘于江湖。
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一步没敢离开,生怕他来了找不到她,然而还是没能等到他,等来的是一场噩梦。
再后来的事情,她已经不敢再去回忆了……
作者有话要说:呃~~~通知:前面所有章节均已做过大修,情节上修改了许多,也完善了许多,如果大家不介意的话,可以翻回头去看看~~~
哗~~~感觉越写越没灵感了~~~~~
看来得找个时间出去旅游一下了~~~
这就是两人的前尘往事,说开了我估计就得开始虐了~~~~
啊呵呵~~~
通知再来一发:请允许我给自己放个假,我给你们炖肉去,回归后立马上肉~~~~
最后,提前祝大家春节快乐,合家团圆~~~


☆、失控·爱恨(1)

四周都是黑漆漆的一片,伸手不见五指,安静得落针可闻,犹如一座死城,凄冷得有些渗人。 
为什么会在这里?
季节迷茫无措。
忽然间,黑暗里一下子照进一片亮光,还来不及适应,纪司念的身影就出现在了她眼前。他抿着嘴唇冲她冷冷淡淡地笑,她伸出手去想要触碰他,却看到芮七夕出现在他身边,随即两人牵着手转身离去。
“司念,别走……”
唤着他的名字想要追上去,却在抬脚的瞬间整个身子被悬空,她挥舞着双手想要试图去抓住点什么,触碰到的却都是无形的空气。
“节节,醒醒……”有人在叫她,声音听起来非常熟悉,是郗非寒。
犹如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借着那个略显焦急的声音她终于冲破了黑暗。
双眼被水雾弥漫,她使劲眨了眨,映入眼帘的是被灯光照得有些朦胧的天花板,还有郗非寒满布担忧的俊脸。
收回抓着郗非寒胳膊的手,她没有说话,眼神有些涣散。
郗非寒见她这样除了叹气只余无奈,回身从茶几上的纸盒里抽出两张软纸去帮她擦拭泪痕,
“做恶梦了?”他问。
她点头,支起身体靠进他怀里,“你怎么回来了?”
他打横抱起她往卧室的方向走,“你一直给我打电话,我以为有急事,所以就马不停蹄赶回来了。”结果急事没有,“流泪公主”倒是看到一个。
她讶异,她是给他打过电话,可明明就只打过一次,怎么从他口里出来就变成“一直”了?
手机还丢在客厅的沙发上,对于郗非寒的“一直”两个字暂时无从查证,不过他没必要骗她,应该是她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按到了重播键,而且是连着按了好多次。
伸手环上郗非寒的脖子,她将头靠到他温热的胸口,轻轻叹道,“非寒,我最近老是会想起他。”
她的声音透着一丝从来没有过的脆弱,听得郗非寒竟是心下一紧,脚下的步子顿了一下,他快速撇开心里的烦躁不安继续往前走。推开卧室的门,他将她放到床上,然后又拉过薄被给她盖好。
好久,他才开口问,“想起谁?”
其实郗非寒大概猜到了她口里的“他”指的是谁,但又不能完全肯定,毕竟最近几年里她从不曾在他面前提起过那个人,毕竟她刚才脱口喊出的是纪司念的名字。
季节并没有回答,拉着郗非寒的手臂缓缓将眼睛合上,郗非寒见她不答也没再继续追问,他在床边静坐了一会儿,估摸着她应该睡着了,又替她理了理被子方才起身离开。
走到门边身后却又传来她的声音,“什么时候是探视日?我想去看他。”
郗非寒的步子顿在门边。
她竟然完全不知道季军出狱的事情!
纪司念为什么要瞒着她?
本来以为她哭得那么伤心是因为季军出来不愿意见她的缘故,却没想她压根就不知道这件事情。
想了想,他还是决定暂时不告诉她。
“就这个周末,你准备一下,到时候我陪你一起去。”说罢他关好门走向自己的卧室。
近六点的时候,季节的短息铃声响起,竟然又是上次那个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和上次一样,还是罗莎·卢森堡的那句格言。
她没有再像上一次那样慌忙拨号过去,却盯着那条只有几十个字的短信看了许久,有些事情在心里面渐渐明了。
又是一夜无眠,待到东方欲晓,季节已然起身。
穿戴整齐后去洗漱间,镜子里的人因为连日来的彻夜失眠黑眼圈很浓,有些无奈,只得翻出化妆品给自己上了一层淡妆。
收拾好自己,季节放轻脚步走过去推开郗非寒卧室的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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