撩拨在皮肤上,犹如清晨带露的玫瑰,在清寒的空气里有种独特的美丽。
尹流赫放下手中未削完的苹果,拥上她柔软的腰肢,即使隔着一层雪纺裙子,也能感受到细腻美好的肌肤,眼前的女子像是一块温润的和田玉,这样的女子适合捧在手心,谁能忍心伤害呢?
对面的王医生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看到尹流赫眼中的沉溺与动容,微微一叹,低下头继续翻动着手里的杂志。
天色渐渐的黑了,将他们半边笼罩在黑暗中,如果能这样抱着,抱一辈子,该有多好。
火车一路朝西边开着,沿路的景色也不短变化,由最初的商业化城市渐渐变成乡村,然后渐渐变成原野,一直到了拉萨,才逐渐又有了城市的样貌。
第三日上午在拉萨火车站下了车,尹流赫找了个向导,租了个车子,开始自驾游,第一站当然是去拉萨必去的地方——布拉达宫。
一路上有汉人也有藏人,藏人男子戴着各种式样的帽子,有的帽子用狐皮制成,看起来非常壮丽,外穿大领开右的长袍,腰间系着红色的宽毛带,有的男子会在腰间系上有佛像的护身符,脚下当然是穿长裤,套长筒靴了。
藏族的男子也戴首饰,通常是两把银刀,一把垂挂在右臂,一把斜插于腹前。他们肩挎“嘎乌”,佩挂嵌龙银刀,看起来其实很有阳刚感。除了这些首饰,还有嵌满银花的藏钱包、象牙手镯,火镰等。
女子则不同,脖子上戴着古海贝化石串成的项链,或是由彩珠、海贝化石、绿松石等混串而成的项链,还有各式骨制、珠宝、蜡珠等长短不一的饰品。项链之间悬挂着“嘎乌”,用作护身。腰饰则是宽带形状金属、皮革制品、银链、学纪等。
无论男女老少,所有人身上都戴着同样的东西——佛珠。
苏樱歌第一次来西藏,看什么都觉得新奇,趴在车窗旁一直朝外面瞅着,虽然刚到拉萨,确实觉得身体不舒服,有高原反应,但难得看到这么自然地美景,兴奋的眼睛亮晶晶的。
车子开的并不快,两人中午开到了离布拉达宫最近的一个小镇,作为旅游圣地的布拉达宫,小镇自是繁华热闹,有不少外国游客拿着相机在巷子里拍照,一些游客则很没素质的坐在饭馆吃饭,大声说话。
一时间,酒香、肉香四溢,加上又有热闹的氛围,苏樱歌哪里抵挡的住,当即就拉了尹流赫去吃东西,西藏这边的传统吃食有很多,但是几人刚来,还是决定先去吃点平时的食物,小吃以后再说。
转了几条巷子,最多的是川菜馆,四个人围着一张桌子,点一桌子川菜和一锅火锅。作为艺人,平时是很少吃辣的,导致一顿川菜吃下来,导游和王医生倒是没什么,尹流赫和苏樱歌辣的眼泪都出来了,手掌往唇畔扇风,不停地呼气。
尹流赫体贴的给她开了一罐王老吉,苏樱歌几乎是一口气就喝完了,还抢过尹流赫放在唇边喝了一半的王老吉喝,一副率真的模样。
“好辣啊!好辣啊!尹流赫,这杯我先喝!”两罐王老吉下肚,苏樱歌又抢过尹流赫手里的王老吉,往嘴里倒去。
尹流赫一看桌面,已经没有王老吉了,高声喊服务员过来又要了几罐王老吉,辣的受不了的时候,也干脆抢过苏樱歌手里的王老吉喝,两人抢过来抢过去,一人喝一口,这时候的苏樱歌完全没有了平时的冷静与成熟,像是一个自然而率真的大学生,尹流赫也没有了平时的严肃和冷漠,两人抢王老吉抢的颇有孩子气。
最后送来的几罐王老吉也以这样的方式被消灭了,两人拍拍滚圆的肚子,相视一笑,笑的很贼很开心,丝毫不去想要是经纪人看到了会有多恼火,控制食量是每个艺人都必须做的事,忌口也是需要牢牢谨记的,干这一行的,多数要靠脸蛋身材吃饭。
拉萨的天空没有经过工业的污染,格外的蓝,蓝的纯澈,整个蓝色的天空显得无限高远,在天空上,有轻软的白云,悠悠的随风飘荡。车子慢慢的开在路上,一路看见的建筑大多数都带有传统气息,当然也有一些现代风格的房子。
到了布拉达宫,抬头便是一座规模宏大的宫堡式建筑群,13层的宫殿建筑屹立在红山上,显得气势恢宏,红黄相间的宫墙,金碧辉煌的宫顶,布拉达宫重重叠叠,同山体融合在一起,巍峨壮观。
下了车往布拉达宫走,身边有很多喇嘛,穿着绛红色的长裙,披着绛红色的袈裟,因为在藏语中,红色代表着“荤腥”、“血腥”和“凶兆”,更有一则谚语说的是:在作恶者眼中,后世的道路都是红的,所以红色在西藏并不受欢迎,代表着不吉利,僧侣们之所以穿如此卑贱的颜色,是为了表达他们终身苦行的意愿。
那些喇嘛手里挂着佛珠,拿着转经轮在蓝天下下骨碌骨碌地转着,从第一个到最后一个,表情虔诚,让你也不由得心生敬意,有种阪依佛门的冲动,于是从外地来的客人,也都跟着一脸虔诚。
进了布拉达宫的正门,能看到左右两个侧门,问导游怎么走,导游说走哪边都行,于是苏樱歌选择了右边,进了右边的大门,一路前行,看到精致的长廊,长廊上装饰华丽,墙壁上有很多壁画,带着浓郁的佛教气息,很多都是出自名家之手,苏樱歌热爱美术,一路流连忘返,连连惊叹。
每过一个门,都会看到有左右两个门,导游说,这样的设计是为了告诉我们,不管局面多么迷乱,都要坚持始终如一的原则。
期间苏樱歌走错了一次门,发现居然是往起点的方向走去,走过的路也大多重复,尹流赫的方向感也不好,此时两人不知不觉中,已经和王医生和导游走丢了。
“怎么感觉和起点越来越近了啊!”苏樱歌焦虑的大叫。
“一直走右边,我们顺其自然,说不定能走出去,”尹流赫安慰她,“也许顺气自然一点,我们能到达想去的地方。”
“可是我们已经走了一个小时了,”苏樱歌满脸幽怨,脚都走痛了,“我不想再走了。”
“那我背你。”
“不要,还是算了吧。”
话音刚落,尹流赫已经走近背起了她,走廊上这么多人,苏樱歌怎么好意思,拍打着他的背:“你快放我下来,这么多人看着呢!”
“没关系,我背一会儿,脚不疼了就换你背我。”尹流赫戏谑道。
这次终于走对了路,开始的时候苏樱歌还有点好不意思,想从他背上下来,待到看到不同的壁画时,兴奋极了,但是出于藏族的风俗禁忌,不能用手去摸,只是在近前观赏。
感受到背上女孩的兴奋,尹流赫的心情也很好,两人讨论着艺术一路前行,在终于到达布拉达宫的最高处时,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背了苏樱歌几个小时,尹流赫一直没喊累,此刻放下苏樱歌,才觉得腰酸腿疼。
寒夜
可是并不难受,反而觉得很幸福,在夕阳下和她并肩而立,微风吹来,她的发散在风中有一种凌乱美,一生中从来没有一种快乐比得上此刻,是佛的指引让你冥冥之中来到我身边的吗?
她在笑,开心的像个孩子,白皙的脸颊上散着诱人的红晕,如粉嫩的樱花,眼睛笑得弯弯的,指着布拉达宫下匍匐的拉萨城。
拉萨市区是一片片被绿树掩映的新式楼房,而在八角街那里,则是经幡飘荡,桑烟荡漾,带着一股神秘庄重的气息。
“自惭多情污梵行,入山又恐误倾城。世间哪得双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苏樱歌看着布拉达宫下的拉萨城,轻轻念着这首诗,“拉萨真繁华啊,那是怎样的爱情,让仓央嘉措内心充满矛盾,站在这俯瞰繁华的顶端,写出这样的诗,世事无奈,世间安得两全法,不负如来不负卿?”
尹流赫微微一笑,牵起她柔软的小手,垂首看夕阳下的拉萨,念道:
“那一天,我闭目在经殿的香雾中,蓦然听见你颂经中的真言;那一月,我摇动所有的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尖;那一年,磕长头匍匐在山路
不为觐见,只为贴着你的温暖;
那一世,转山转水转佛塔,不为修来世,只为途中与你相见。那一月,我轻转过所有经筒,不为超度,只为触摸你的指纹;那一年,我磕长头拥抱尘埃,不为朝佛,只为贴着你的温暖;那一世,我细翻遍十万大山,不为修来世,只为路中能与你相遇;只是,就在那一夜,我忘却了所有,抛却了信仰,舍弃了轮回,只为,那曾在佛前哭泣的玫瑰,早已失去旧日的光泽。”
“仓央嘉措是真的爱过她的,只是他们的命运不允许他们在一起,这辈子终究是情深缘浅,但如果按照藏族的说法,佛是会转世的,那么下一世最好不要遇见,给不了的幸福,不如未曾拥有。”
“如果有一天,你爱上一个不能在一起的人,你会这么想吗?”苏樱歌问。
“话是这么说,但我想我应该不会后悔,如果属于我的幸福注定无疾而终,能感觉到它曾经在手里流淌过,记得那种感觉,也好。”
苏樱歌转头,脸上没有了笑意,美丽的丹凤眼里突然就弥漫上一层忧伤,有水光闪烁,像是没有流下眼泪,心已在无言的哭泣。
尹流赫微微动容,突然有一种冲动,想吻上她的眼睛,吻进她的心。
“尹流赫,为什么我总是能感觉到你的孤独,像是从没幸福过?”
她想也许她一辈子都会记得当时他笑容的惨淡与苦涩,在这座弥漫着佛教气息的宫殿,他孤独的就像那一世的仓央嘉措,好像拥有了一切,其实连最简单的幸福都没有。
他说:“那你,做我的幸福吧。”
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刻她哭了,泪水就这样肆无忌惮的掉了下来,急急地,怎么都止不住:“尹流赫,不要让自己那么冷,很心疼,真的很心疼。”
她狠狠地抱住了他,泪流满面,那一刻,他想亲吻她,可是嘴唇落在她殷红的唇边,他却转了个方向吻向她的脸。
除了妈妈,她是第二个为他哭泣的女人,可是在幸福面前他是那么胆怯,甚至不敢去确定她的心意,只能朋友一样吻吻她的脸,这样的幸福何其奢侈,就像佛前的玫瑰,怕一靠近,就会枯萎。
夕阳在他们身后落下,凉意漫上来,可是这样的夜晚,尹流赫不觉得冷,有两个人的体温,再冷的夜都不是夜。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命运就像布拉达宫的设计一样,一旦走错了一步,便是回到起点。多年后他成为国际巨星,在一次假期再来拉萨爬到布拉达宫的顶端时,他的声音无限苍凉,念的是不是仓央嘉措的这两首诗,而是另一首,那最悲痛的一首。
出来的时候王医生和导游已经在等着他们了,四人上了车,把车子开到一家店里吃牦牛肉粉,喝酥油茶。累了一下午,大家的食欲很好,都吃的很多,吃完回了订好的一家酒店,大家皆决定早点休息,明日一早去大昭寺。
在浴室洗完澡,看了会儿电视,苏樱歌便沉沉睡去了。
西藏的温差很大,晚上格外的冷,到半夜里空调坏了,苏樱歌被冻得醒了过来,摁了几下遥控器,空调都没反应。
由于想着晚上住酒店,苏樱歌根本没带厚衣服来,穿着单薄的酒店提供的睡衣,开了门打算到前台投诉,叫他们请个人来维修一下空调,或者直接换一间房。
出了门却见走廊的尽头有个熟悉的身影,也是穿着单薄的睡衣,靠着洛可可风格的栏杆,正抽着一支烟,烟雾缭绕,自他的指尖散开。
“睡不着?”她走过去问道。
“你也睡不着?”他掐灭了手中的烟。
苏樱歌以前从来没见他抽过烟,现在她才知道,原来他不是不抽烟,只是从来没有在她面前抽过烟。
“空调坏了,冷醒的。”她打了个哆嗦。
“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不穿件厚点的衣服?”他责备道,语气里更多的确是担心。
“我没带厚衣服,本来以为晚上在酒店有空调的,怎么会冷。哪知道,空调坏了。”她搓着双臂,连连跳脚,想让自己暖和一点。
“你等一下。”尹流赫转身回自己的房间拿了一件厚厚的风衣过来,大大的风衣将苏樱歌完全包裹了进去,只露出一张瓜子小脸,灵动的丹凤眼里眼珠子转来转去。
“还冷不冷?”
“冷。”她从风衣里伸出手来,一双小手冻得红彤彤的。
他抓过她的手握在手心,想象不出,他穿的这么少的一个人,掌心居然是热的。热量通过他的手源源不断地传到她的手上,他的手却渐渐的凉了一半。
“你自己怎么不拿一件衣服穿上?”手热了之后,苏樱歌不好意思地轻轻抽了出来。
“我就要回去睡了。”
“哦,”她点点头,“那你睡吧,我先走了。”
“我先陪你去找酒店的服务员。”
两人下了楼,找到服务员说明来意,服务员却说:“本来酒店有个维修工的,这两天请假了,如果现在打电话叫维修工的话又太晚了,别人不会来。”
“来给我换个房间吧。”苏樱歌说道。
“对不起,六月到八月是拉萨的旅游旺季,酒店的房间每晚都是满的,没有空房间。不过我们愿意双倍退还房钱,您看这样怎样?”
“那我今晚住哪儿呢?”
服务员为难的看看苏樱歌,又看看尹流赫,斟酌着说道:“小姐,要不您就将就着男朋友住一晚?”
“你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苏樱歌尴尬道。
服务员的目光依旧满是怀疑,不过她还是笑着说:“不是男朋友就更好了,不会欺负您这么漂亮的小姐。”
“你能帮我在附近找到酒店吗?”
“恐怕不能,这时候是旺季,很难找到酒店有空房。”话是这么说,服务员还是打电话询问了附近几个酒店的服务员,最后遗憾地对苏樱歌摇摇头。
事已至此,苏樱歌怎好再为难她,只得摆摆手道:“算了算了,我和他住一间房就是了。”
进了尹流赫的房间,苏樱歌找出一床薄毯子:“我睡沙发好了,你快睡吧。”
“你是女人,身体没有男人好,容易感冒,还是我睡沙发吧。”
“不用了,借用你的房间已经很不好意思了,怎么能得寸进尺呢。”苏樱歌连忙摆手,毯子也掉了下去。
尹流赫被她手忙脚乱的样子逗笑了,捡起地上的毯子:“你想剩下的这几天都在医院度过,让我们的西藏之行乘兴而来,败兴而归吗?”
“那好吧。”苏樱歌乖乖的去床上睡觉。
没睡多久,由于吸食冰,毒过后精神不稳定,睡得也不安稳,没睡个把小时,便被噩梦吓醒了,醒来看向沙发,似乎是冷的睡不着,尹流赫半坐着。
“要不你也上来睡吧。”犹豫了好久后,苏樱歌说道。
“还是冷的睡不着?”他抬头,望向黑暗中模糊的身影,问道。
“没有,刚做了个噩梦,”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你快上来睡吧,虽然你是男人,可是你应该知道,现在我们两个人身体都不好。”
“你睡吧,我守着你。”
“不!你要是不上来睡,我也不睡了!我是个多执拗的人你应该知道。”
他叹了口气,走过来,两人一人睡一侧。苏樱歌很快就睡着了,淡淡的体香弥漫在他鼻尖,被窝里有她暖暖的体温,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他像是仰望着奢侈的幸福一样虔诚地、轻轻地抱着怀中的人,渐渐的也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时,尹流赫已经起床了,酒店送了早餐过来,两人吃完早餐下了楼,王医生晨跑已经回来了,三人叫上导演,开始去拉萨的大昭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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朋友们要去西藏的带好氧气,西藏温差大,晚上缺氧根本睡不着,红景天用处也不大。睡觉的话,经常会因为缺氧而窒息醒来,那边辐射大,带好防晒霜。
美丽纳木错
有句话是这么说的,来到拉萨没有去过大昭寺就不算来过拉萨。大昭寺是西藏现存最辉煌的吐蕃时期的建筑,也是西藏现存最古老的土木结构建筑,开创了藏式平川式的寺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