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清白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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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清白的女人- 第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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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亲爹的义务。”
原来正平家里的事已经在公司传开,大家都已经知道,正平的儿子是个野孩子,孩子的亲爸爸是他老婆的前男友,他其实是在替别人养孩子。所以今天肖申才敢于对他如此嚣张。正平愤恨之极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正平接到了公安局的通知,急忙赶去了刑警队,却得知了一个意外的消息:陈召忻已经被释放了。他震惊不已,问:“为什么放了他?他可是一个犯罪分子啊。”
万警官说:“我们经过周密调查后,认为陈召忻所涉强-奸案事实不清,证据不足,无法立案,我们只能对陈召忻解除羁押,无罪释放。”
正平说:“证据不足?怎么可能?那孩子不就是明摆着的证据吗?你们不是进行过DNA检测吗?结果是什么?孩子和陈召忻没有血缘关系吗?”
万警官拿出一张检测表格说:“经过检测DNA,你和孩子之间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陈召忻和孩子存在血缘关系的可能性是99。9999%,也就是说陈召忻的确是孩子的生物学父亲。但是这只能证明闵静飞和陈召忻曾经发生过性关系,而这与强-奸罪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没有证据能证明这是一起强-奸案。”
正平说:“据我所知,我妻子并没和陈召忻谈过恋爱,他的强-奸行为应该是真实存在的。”
万警官说:“问题就在这里,如果当初闵静飞在遭受侵害后当即报警,我们就可以根据伤痕及现场状况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从而锁定犯罪嫌疑人。可是你们现在才来报警,毕竟事情已经过去了八年,时过境迁,所有的证据都已经湮灭了。我们办案子必须要证据确凿,没有证据就不能定罪。我们进行了深入调查,据他们的多个都同学反映,当时陈召忻确实追求过闵静飞,而且在一次同学聚会后,还曾经看见过陈召忻开车送闵静飞回家。”
正平说:“可凭这些也不能证明他们谈过恋爱呀?”万警官说:“但是这些情况的存在就无法排除他们之间有恋爱关系。”正平说:“当时静飞真的没有接受他的追求,更没和他谈过恋爱。”
万警官说:“还是那个问题,证据!这一切都需要证据,如果他俩是一对陌生人,谁也不认识谁,那就好办了。但是他们两人曾经是同学,陈召忻一直声称当时他和闵静飞在谈恋爱,发生关系也是双方自愿。现有的证据不能证明他是强-奸。给一个人定罪必须慎之又慎,在缺乏证据的前提下,我们无法立案,这叫无罪推定,疑罪从无。”
正平不解,说:“什么意思?”
万警官说:“如果证据确实充分,既是犯罪嫌疑人不开口,零口供也可以给他定罪。可要是证据不足,就算罪犯自己承认有罪也不能判决,我们不允许嫌犯自证其罪。何况陈召忻根本不承认他曾经强-奸过闵静飞。所以就把他释放了。”
正平说:“你们这样轻易放走他,其实是放走了一个坏人,等于是让坏人逍遥法外。”
万警官说:“没办法,缺乏证据就不能定罪,法律的原则是宁可放走十个坏人,也不能冤枉一个好人,这案子就到此为止了。”
正平说:“那孩子怎么办?我替别人养孩子已经七年了,难道我还要继续抚养这个孩子吗?”
万警官说:“这个问题可以走诉讼程序,因为我们已经检测证明,陈召忻是孩子的亲生父亲,那么他对这个孩子就有法定的抚养义务,你可以向法院提起民事诉讼,诉求让陈召忻把孩子领回,并让他依法补偿你这几年来为孩子所付出的花费。”
正平恨恨地说:“我一定去法院起诉,绝不能轻易放过他。”
尽管万警官给他做了一番解释,正平还是有些云里雾里,陈召忻明明犯了罪,为什么会在警察眼皮下安全逃脱了法律制裁。这个姓陈的会不会有亲戚朋友在公安局工作,从而才可以内外勾结徇私枉法。
他打电话向何川提出了这个疑问,并问何川:“你在司法机关有没有可以说得上话的朋友,许他姓陈的走门路,我们也可以走,而且我们是为了匡扶正义打击邪恶才走门路的,更应该走的理直气壮。”
何川想起他从前的一个老邻居在司法局工作,名叫沈东,虽然不太清楚司法局和公安局有什么关系,可至少司法局应该和法律沾边。
正平跟着何川来到了沈东家里,沈东约有五十多岁,面目和善,何川称呼他为叔叔,正平也就随着叫叔叔。
沈东听了他们叙述的情况,思忖片刻说:“据我看来,这里面应该不存在徇私枉法的黑幕。那位警官说的没错,公安机关侦办案件必须以证据为准,罪与非罪之间都要以证据为界定,证据不足自然就无法定罪。在这个案件中,最大的失误就在于八年前你妻子遭受侵害后没有当即报警,从而造成了证据的湮灭。这也不仅仅是她一个人的情况,中国女性常存在这种现象,遭遇性侵害时,为了顾及名声而选择忍气吞声,结果导致罪犯逍遥法外。”
正平说:“你们不是常讲要违法必究吗?”
沈东说:“违法必究是司法机关所追求的最高理想,可什么是违法?还必须靠证据来界定。前几年出现过像佘祥林之类的冤案,为了避免误伤无辜,所以现在公安机关办案十分慎重,必须严格依照程序操作,因为只有程序的正义才能保证结果的正义。依我看,那陈召忻应该是得到了律师的指点,是律师帮他策划了那一套说辞,用来规避法律的制裁。”
正平说:“这律师也太可恨了,帮助坏人逃避法律的惩罚,这不是为虎作伥吗?”
沈东说:“这也很正常,律师的工作就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他们利用所掌握的法律知识为当事人服务,从中获取相应的报酬。律师从来不代表正义,律师只代表合法利益。在律师眼里没有好人坏人,只有当事人。谁给钱,律师就代表谁的利益。你也可以聘请律师帮你打官司,起诉陈召忻,叫他赔偿你的抚养费。”
他们告别了沈东,正平聘请了一个叫杨放的律师,让他帮助起草诉状准备起诉陈召忻。


第 62 章 痛苦总在离别时(5)

 陈召忻一进家门,妻子李云就对她怒目而视,劈头就问:“你怎么回来了?强-奸妇女不是要坐牢吗?”陈召忻辩解说:“那些都是没影的事,是那个女人要诬陷我。”
李云问:“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诬陷你?”陈召忻说:“以前我和她谈过恋爱,她现在生活过得很穷困,想给我要一大笔钱,我没答应她,她才诬告我,说我以前曾强-奸过她。”李云问:“你究竟有没有干过这种事?”
陈召忻说:“当然不会有,否则公安局不能把我放回来呀?”李云一下子想起来,说:“你是不是给了那个女人一万块钱?才把这件事给摆平的。”陈召忻问:“什么一万块钱?”
李云说:“你不要再瞒我了,你挪用公款,拿了厂里一万块钱,你叫公安局带以后,厂子里急忙查你的帐,结果查出短款一万元。关主任就通知了我,说如果不补上这缺口,就要对你采取司法措施。我考虑你已经被公安局带走了,假若厂里再把你告了,你就是罪上加罪,我赶快拿了家里的一万块钱交到了财务科,这才补齐了亏空。”
陈召忻只得说了实话:“我挪用那一万块钱,是为了请律师帮助我打官司,没有给那个女人。”
李云吃惊地说:“光请律师就花了一万块钱,你到底犯了多大的罪?”陈召忻说:“你别担心,公安局都把我放回来了,我当然啥罪也没犯。”李云说:“你快去厂里看看吧,你挪用公款的事,还不知道怎么处理呢。”
陈召忻赶到厂里时,厂子已经完成了改制,新的厂领导班子都安排就绪。财务科里也调整了格局,各张办公桌的摆放也不同以往,屋里人员有老职工,更多的还是新面孔。每张办公桌前都有人在忙着打理自己的工作,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却没有找到属于自己的位子。
正当他犹豫困惑时,走过来一个戴眼镜的人,问道:“你是干什么的?谈业务请到接待处,这里是财务科,闲人免进。”
陈召忻说:“我是来上班的。”眼镜说:“上班?这里好像没你这么一位呀?你叫什么名字?”他回答说:“我叫陈召忻。”
对方扶了扶眼镜,说:“哦!那就是那个因强-奸妇女被抓走的人吧?你怎么给放出来了?”眼睛一脸好奇地上下打量着他,似乎在看一个怪物,办公室里其他人也纷纷投来审视的目光,弄得陈召忻很难堪。
这时关辉在门口叫他:“小陈,你过来一下。”陈召忻随他到了厂办,关辉已经成了新厂子的厂办主任,关主任一脸严肃地说:“你为什么擅自挪用厂里的公款?”
陈召忻支吾说:“我也是临时有急用,而且我家已经把钱补上了呀。”关辉说:“补上了也属于挪用公款,鉴于你是厂里的老职工了,挪用公款数额较小,家属又进行了积极退赔,我就帮你把这事给压下了,没有追究你的法律责任。现在正式通知你,工厂改制重组已经结束,由于在此期间,你缺席了上岗竞聘,又查出你有挪用公款的行为,因此工厂已经解除了你的聘用合同,你被开除了。”
早上,正平对静飞说:“今天就不要送孩子去幼儿园了,给他收拾收拾,马上就要去法院,能带的都给他带上,如果一切顺利,他就不用再回来了。既然不是我的孩子,我没有义务再抚养他,谁的孩子让谁去养。”
静飞哀求说:“遇到这种事,难道是我的错吗?团团才这么小,他不能离开妈妈,他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最无辜的,你难道不能宽容一些,让他留在我身边不可以吗?”
正平阴沉着脸说:“你没有错,可我更没有错,我才是最无辜的,别人的孩子却让我养了八年,我是全世界最大的白痴。所有的人都在背后嘲笑我,有人还当面羞辱我,我受够了,我是个堂堂正正的男人,我有男人的尊严,凭什么要背负这种无端的屈辱?”
静飞说:“团团从小和你一起长大,孩子只知道你是他的爸爸,对你也特别亲,这和你的孩子有什么区别?”
正平说:“当然有区别,我的孩子是我的骨血,和我是血脉相传的关系,我可以倾其所有去抚养他,培养他,为了我自己的孩子,哪怕让我付出生命也在所不惜,因为我的孩子是我的骄傲。可他算什么?他是我人生中最大的耻辱,每次看见他,我得到的只有耻辱。我再说一遍,我要维护一个男人的尊严,现在唯一的选择就是叫他离开,我永远都不想再看见他。”
静飞说:“你所谓男人的尊严,比八年的亲情还重要吗?”正平说:“你不要再讲了,作为一个男人,我不计较你和陈召忻的那些事,我已经够宽容的了。这孩子必须送走,我家是三代单传,父母只有我一个儿子,我还要传承我们薛家的后代,如果不把他送走,我们薛家的血缘就诶有了,我对农村的父母怎么交代?”
静飞愣愣地看着正平,她没想到一个人的变化会如此之快,从前那个豁达宽厚的正平完全消失了,此时的他只有冷漠和狭隘。
团团躲在小房间里,听见爸爸妈妈在外面的争吵声,吓得不知所措。忽然妈妈走进了房间,默默地给他拾掇衣服书包,还有一些常用的玩具,团团眼睛里充满了惶恐和不安,问:“妈妈,你和爸爸为什么吵架?你们以前从来不吵架的,是不是因为我太调皮了?我以后一定很听话,再也不惹爸爸生气了。”
静飞心碎欲裂,捧着团团的小脸蛋仔细地端详,大颗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团团伸出小手给她抹去泪水,说:“妈妈别哭,你是大人,为什么还要哭?我是小孩我都不哭,你去告诉爸爸,我再也不和小朋友争蛋糕吃了,我再也不和小朋友打架了,我一定乖,很乖很乖。”
静飞更加难过,当着团团的面又不敢哭,只是无声的抽泣,团团扑在她怀里也跟着一起哭。静飞擦去眼泪说:“团团,妈妈和你做一个小游戏好吗?”
团团又高兴了,说:“好啊好啊,妈妈,我们做什么游戏?”静飞说:“妈妈要送你去别人家里住几天,到了那里,你要学习自己穿衣服,自己洗手绢,自己整理书包。”
团团说:“为什么要送我去别人家里住?你和爸爸也一起去吗?”静飞说:“我和爸爸不去,只送你一个人去,到了那里要管那里的人叫爸爸妈妈。”团团说:“我不,我有自己的爸爸妈妈,为什么要叫别人爸爸妈妈?”
静飞说:“必须要这样做,你去那里住,爸爸才会高兴。”团团一下子哭了,说:“我去了那里,爸爸和你就不吵架了是吗?”静飞点头,团团带着哭腔说:“可你们一定要去那里看我,过几天就把我接回来好吗?”静飞说:“好,妈妈一定会去那里看你。”
团团说:“你们什么时候才会把我接回来呀?”静飞想了想说:“明天,明天妈妈去接你。”团团说:“妈妈说话要算数,明天一定去接我回家,拉钩。”静飞含泪和他拉了拉小手指。


第 63 章 痛苦总在离别时(6)

 薛正平在楼下已经发动了汽车,按了几声喇叭,催促他们两人赶快下去。静飞领着团团下来后坐进了汽车。
由于这一阵子,正平总是对团团不理不睬,极为冷淡,团团对他产生了几分惧怕,脸上带了些怯怯的神情,说:“爸爸,我要去别人家里住几天了。”眼睛里却满是期盼,希望爸爸能让他留下。
可正平只是略微点了点头,团团很失望地说:“我走了以后,你和妈妈就不会再吵架了吗?”正平不说话,团团说:“到了明天,妈妈就去把我接回来是吗?”正平看了看静飞,静飞向他示意,正平又点点头说:“是的。”
团团接着说:“爸爸,明天你也要一起去,开着汽车去,把我接回来,回来以后,我再也不惹爸爸生气了,我再也不和小朋友打架了,我再也不用枪打邻居的小狗了。”
正平还是点了点头,于是团团高兴起来,露出了一脸灿烂的笑容,扑进妈妈怀里撒娇,说:“爸爸说,明天就开着汽车去接我回家来。”
静飞看着他这副天真的样子,心里满含酸楚,今天充满了希望,可到了明天,团团只会得到更大的失望,因为这一去就是永远的别离,他不可能再回到这个家里了,这个家已经没有了他的位置。静飞特别希望团团的话可以打动正平,让他改变主意,让团团可以留下来。但正平毫不理会,发动汽车直奔法院而来。
陈召忻被开除后,为了生活只好出外寻找工作,却屡次碰壁无果,他除了做财务工作之外,并没有其他一技之长,大多数民营企业的财务都是由近亲属人员掌握,他们只招收干体力活的工人。这些工作又脏又累,陈召忻实在不愿意去做。
下午刚进家门,李云就把一张法院的传票摔在了他脸上,怒气冲冲地说:“你不是说,和那个女人没关系吗?这私生子是从哪里来的?”陈召忻急忙捡起那张纸来看。
李云说:“不管你和那个女人是强-奸还是通-奸,反正你们俩有了个孩子,都已经七岁了。人家老公戴着绿帽子,还替你养着孩子,这回人家老公不干了,把你告上了法庭,叫你把那野孩子领回来,还得陪人家抚养费。”
她开始收拾东西,把她和女儿的衣服统统装进了一只大皮箱,陈召忻问:“你想干什么?”李云说:“我还能干什么?我们娘俩给你那个私生子腾地方啊,明天咱们就去离婚,人家老公不愿意养你们的野孩子,我也不愿意养,我看也不想看见他,在你的私生子回家以前,我和女儿先离开。”
陈召忻说:“我不想离婚。”李云说:“我不是跟你商量离婚的事,我是通知你明天就离婚。不能协议离婚,我也到法院去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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