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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车厢内,米黄色的灯线细细描绘着昏迷中的女人,静静的面容下透着朦胧的美态。
终于感受到身体不舒服时,有了微微蹙动——
桑紫清缓缓睁开双眼,头胀得难受,眼前弥蒙,像染了层雾一样。胸前传来一片微凉,湿濡的水气浸满胸口,她猛然惊醒。
“不要碰我!”虚弱的声音透着一丝惊恐,双手无力的推搡着,在自己胸前奋力耕耘的男人。
“上次吃完药,是不是飘飘欲仙了。这次再吃一丸,保准你再也离不开它,也离不开我!”男人从她半敞着的胸口抬起头,一双眼睛浸着猥琐。
说完,将手中的白色药丸,度到她的口中。
“不要,不要……”嘤嘤弱弱的碎语从桑紫清的嘴里溢出透着无助,虽然头脑混沌,但她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杜氏三公子——杜峰,上次给她吃药的男人。
她的小脑袋像小猫似的躲着男人手中的药丸。
突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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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她的
突然,猛的一刹车,桑紫清和杜峰差点滚到地上。
杜峰直起身,眉峰皱成小山丘,低喝:“怎么开车的!”
“杜先生,有辆车挡我们的路!”司机回身,淡然的说道,没有因杜峰的不悦而丝毫畏惧。
杜峰倾身看着那辆横跨在路边的车,它的周身散发着静谧的气息,就像午夜的神秘之气。
须臾——
车门打开,一条有力的长腿迈出来,紧接着是昂藏的上半身。衬着岚云后面的暗月,他的周身裹着一股子诡谲。
杜峰了然一笑,看着旁边略显惊慌的女人,说道:“你的救兵来了,不过看他有没有本事救你了!”
说完,没有怜惜之意的将桑紫清拖出车外。她踉踉跄跄的跟着他下车,身上的礼群几乎被他扯乱,透着微凉的风,胸前的风景在空气中若隐若现。
“清清!”
熟悉的叫唤,熟悉的声音,让她以为是幻觉。却在抬眸与他对视的一瞬间,她的心狠狠的扯痛了一下——
温辰站在不远处,周围尽是微风亲吻着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随着微风的浮动,他的衣角被轻轻吹起,浓黑的发丝有些凌乱,遮挡住那双温润的双眸,却掩盖不住他紧张的神色。
桑紫清愣愣的看着他,眼前依然像被雾气掩盖住一样。但是,她却清晰的能看到他,好像他的一切都已经深深刻在心底。
可是——
不应该是阎御尧出现吗?他怎么会来,她不是他无关紧要的人吗?
突然——
头部传来一阵疼痛,杜峰揪住她的头发,拽到怀中:“想要你的女人,总得看她跟不跟你回去!”
“你要做什么!”温辰疾步走向他们,司机却迅速下车揽住他。
杜峰手里多出一颗白色药丸,举高向温辰的方向晃了一晃:“我真的很想知道,毒品和爱情哪个更重要?”
温辰的眸陡然一凛,周围的风声越发大起来,飒飒的好像精灵在作祟。
“你敢!”冷凝的声线透着一丝威胁。
杜峰闻言,大笑起来:“千万不要激我,我会做的更疯狂!”
说完,将白色药丸度到桑紫清的嘴中。
桑紫清因头部的疼痛,清醒了很多,双手下意识的捂住被杜峰揪住的头发。小脸几近扭曲的躲闪着白色药丸的接近。
“我报警了!”温辰厉声喝道。
闻言,杜峰果然停止不动,狡黠的双眼看着对面的男人。
“杜氏的长子,却不是杜氏总裁。如今让外界知道,杜先生是瘾君子……”温辰字字句句像拿刀插着杜峰的心窝子一样。
没等他说完,杜峰一甩手,将桑紫清甩在地上,她痛的低呼一声。却快速的爬起来,趔趄的向温辰走去。
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在云端上,几乎下一秒就会闭上双眼。可是,对面那双染着心疼的眸,却让她清醒的知道他还是她的温辰。
突然——
温辰像一头豹子一样跑过来,将她搂在怀中,紧接着一声巨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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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怕,我来了
桑紫清趔趄的向温辰走去,轻风徐徐亲吻着她苍白的脸颊,撩拨着她耳边的碎发。
他就在不远处等着她,男人额角的发丝随风拂动。露出那双染着心疼的双眸,她的唇边绽放一抹绝美的笑靥,他还是她的温辰不是吗?
突然——
温辰像一头猎豹猛然跑过来,将她搂在怀中,一个华丽的旋转伴随着一声巨响——
周围瞬间都跟着停止,只有呼啸的风,吞噬着周围的空气。
桑紫清从温辰的怀中抬眸,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他的唇角扬起好看的弧度。
“不要怕,我来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温辰俯身,眉峰痛苦的紧蹙。贴覆在她耳畔低语,像承诺像呢喃。
杜峰看了看手里的枪,双眼闪过一丝不解,碎碎念了几句,转身上车。
高级商务车夹杂着尘土扬长而去——
桑紫清微颤着双手,下意识抬臂滑向温辰的后背。直到手心摸到粘稠的湿濡,她的眼泪瞬间滚落下来。
“你出汗了,是不是!你看,风太大了,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我们快离开吧,出汗不能吹风的!”她的小手轻抚他的后背,像安抚他,又像安慰自己。
她略微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却听见头顶传来一阵闷哼声。她惊得身体僵硬,眼泪滚落的更厉害。
“告诉我,你的伤不严重!”抽噎的声线夹着一丝痛楚。
闻言,温辰将她搂得更紧,大掌抵她的小脑袋,按压在心脏处:“我很好!”
桑紫清察觉出他虚弱声音中的一抹隐忍,听着他心脏一下一下的跳动,她却无法安心,刚刚那一枪应该是打在她身上的。
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刮起一阵阵旋风,像要吞噬着周遭的一切。方才暗色的夜空,这会早已乌云盖顶。豆大的雨滴随风降落,一下又一下,几秒钟的时间,早已经变成瓢泼大雨。
随着雨水的浸透,温辰后背的伤口,像被刀剜一样。终于,最后一口力气耗尽,他无意识的躺在地上。
桑紫清愣愣的看着地上一动不动的温辰,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的脑海里、耳畔边、心口处,久久萦绕着他的呢喃。好听的声音与此时狂风骤雨,形成鲜明的对比。
“温辰!”她的浅声低语被大雨吞噬。
“温辰!”泪水随着又一次的轻唤被淹没掉。
她蹲下身,两条手臂穿过他的腋下抬起,往横跨在路边的车走去。
“没关系,不要怕……不要怕!”抽泣的言语像是对他说,又像告诉自己。
她吃力的一步步拖着他沉重的身躯一点点的挪动,几次她摔在地上,手臂、膝盖被摩擦出血痕,凌乱的裙子贴在身体上,胸口处依稀可见几个红印。
她像疯了一样,边哭喊边拖着他:“你怎么这么自私,我不是无关紧要的人吗?为什么还要救我,为什么?”
就在她快要晕厥过去的时候,一双高档的黑色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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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语惊醒梦中人
桑紫清的哭喊声被淹没在风雨中,心口处像被人炸开一个大洞,空的找不到呼吸。
直到一双黑色的高档皮鞋,出现在她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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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的长廊上
白炽灯偶尔发出吱呀声,暗调的颜色倒显出一丝诡秘之色。窗外的大雨不停的拍击着窗户,一串串的拉长了一条条水痕。
桑紫清安静的坐在长椅上,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几乎将她的娇小包裹。纤细的身体不停颤抖,仔细观察便会发现,就连那泛着白色的菱唇都跟着发颤,像初冬那躲在树丫上冬眠的蝉。
廉城静静的站在一边,灯光将他昂藏的身影拉得更长,投射/在泛着诡谲气息的走廊上,暗调的灯色将他那张英挺的俊脸,映的的更加深邃。
“他会死吗?”嘤嘤弱弱的细语从桑紫清的小嘴中溢出。
廉城的心无意识的咯噔一下,身下的女人好像风雨中破碎的树叶。
温辰的子弹射/在心口的边缘处,会不会死他不知道,一切都要靠他的求生意志。
修长有力的大掌轻握她细弱的香肩微微用力,透着鼓励之势:“他不会丢下你一个人的!”
闻言,桑紫清紧绷的身体松懈下来。眼角凝着的泪水染红了双眼,却强忍着没有落下来。
温辰的绵绵低语,始终在心边盘旋,“不要怕,我来了!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
她抬眼望着手术室门口,明晃晃的灯刺着她的双眼发酸,但她的嘴角却翘起不易察觉的笑容。
温辰说过,“不管发什么事,都要笑着活下去,你的笑就是我的一切!”
她不会让他失望,只要她笑他就一定会没事的。
凌乱的脚步声,打断她的思绪。桑紫清回眸,便看见付文茜和埃莉诺疾步走过来,眼中的通红,掩盖不住她们哭过的痕迹。
桑紫清起身迎接两人,强忍回去的泪腺再次涌出来。从小付文茜待她像亲生女儿一样,今日再见没想到却是这般景况。
“伯……”哽咽的声音没等说出来,付文茜那只纤长的手,便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桑紫清愣愣的看着付文茜,煞白的小脸瞬间被染上清晰的红印。
廉城迈步过来,揽过桑紫清摇摇欲坠的身体,浓黑的眸像利剑一样盯着付文茜,让她原本气势汹汹的怒意,跟着削弱了几分。
“伯母,我……”桑紫清颤抖着声音,像窗外挂在树上岌岌可危的树叶。
“紫清,伯母求你好吗?”付文茜哽噎着声音,继续说道:“我知道你和小辰的感情好,但是伯母只有小辰这一个儿子,伯母求你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好吗?”她有些语无伦次,
“我知道我设计陷害你们分开,是我的不对,我遭到报应了。可这是我的错,为什么不报应在我的身上,我只是想你们分开呀!”
闻言,桑紫清愣愣的看着温婉的付文茜不能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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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分手电话
桑紫清看着温婉的付文茜不能呼吸,她居然会陷害她和温辰,她不是一直希望他们在一起的吗?
头顶上像有一群苍蝇盘旋,落在她的长发上,扯着她的头皮一阵酥麻。心窝处原本被填满的亲情,瞬间陨落了一块,那块最重要,最不能丢失的感情。
犹记得,那年秋天——
那个美丽温柔的女人,站在她面前,她的笑和温辰一样暖洋洋的。纤细凝白的手握着她的,柔和的嗓音好像夏季的暖风:“从现在开始,小辰会保护你的。所以,不要再自己偷偷的藏起来,好不好!”
她将她的小手放在温辰的掌心内,就像一生的承诺。
她的温婉、她的美丽、她的善良,让她敞开心扉,让她知道她也有被爱,更有爱人的权利。
记忆瞬间流转到,温辰的那通电话——
冬末初春的季节,总是刮着温温的风,天空湛蓝的好像被洗过一样,万物开始萌芽,带着新生的气息。
这个季节也是温辰出生的季节,就像他给人的感觉一样。
只是,短暂的一分钟通话,彻底改变了两个人——
“埃莉诺,我爱的是谁,你知道的!桑紫清对我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这么多年,我只是同情!”
那时,她正站在大街上。轻风伴着晌午的阳光拂过,明明暖的让人身体泛热。可那股子凉与痛,就像身上本就染着的伤,突然被人揭开伤疤。然后,突然泼了浸了盐的冷水。那股子痛从头顶一直疼到脚底心,蔓延至骨髓沿深到各个经脉。
陡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桑紫清的回忆——
廉城看了眼旁边几乎快要变成破碎娃娃的女人,迟疑的走到角落接听电话——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什么设计?什么分手?”一直安静的埃莉诺,操着不标准的汉语,忍不住问道。
付文茜露出尴尬的笑容说:“埃莉诺我的手机落在车里了,你帮我取过来好吗?”
埃莉诺看了看手术室的方向,蓝色的大眼睛透着焦急,但还是点头答应了。
原本狭隘的空间,瞬间空旷起来,周围流动着窒闷的气息,头顶上的白炽灯透着静谧。
付文茜握住桑紫清的小手,两双泛着凉意的双手,就像两道冰流。就算紧紧的密合在一起,都无法为对方取暖。甚至那股凉会瞬间窜到心底,冷的让人发抖。
桑紫清敛眸,长长的睫毛遮掩住眼底深处的那抹伤,看着那双紧握自己的双手一瞬不瞬。
曾经这双手带给自己希望,如今却让她感到绝望。
“我做错什么了吗?”微颤的声音,小心翼翼的问道。
付文茜的双眼划过一丝不自然,看着桑紫清让人心疼的小脸,说道:“埃莉诺更适合她!”
原来——
是她配不上温辰!
“那些话真的是温辰说的?”她抬眸看着她,像期待着什么。
“是!”
一个字掷地有声,却让她瞬间跌入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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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去一个地方
电梯一格一格的往下降落,好像秒针一样,记录着所有人的命运。
廉城安静的站在桑紫清身后,静得仿佛不存在一样。那双染着沉稳的眸,总是若有似无的瞥向她,带着不可逾越的距离。
桑紫清低着头一动不动,好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可那双被散乱的青丝遮挡的大眼,却透着丝丝红气。
如白玉般的小手,紧紧的纠缠在一起,泛着淡淡的青色。右手的拇指不停的抠着手背上的某个部位,好像要将那块皮肉抠掉一样。
那是付文茜的眼泪滴落的地方,桑紫清从没看她哭过。第一次见她哭,却是求她远离温辰。堂堂温/氏总裁夫人,卑微的求一个无名小辈。说白了,终究逃不过那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她说:“那些话是温辰说的!”哽咽的声线染着深深的自责,继续说道:“不过那是我将他的话,提前录下来,剪接拼凑出来的!”
闻言,桑紫清的五脏六腑,像被灌了调味料一样,各种滋味搅拌在一起。
她为温辰的始终如一而开心,却因付文茜的设计而伤心、失望。
那种感觉,像有人将她身上的皮扒了一层,血淋淋的疼让人痛不欲生。
“紫清!”微长的眼睫遮挡住,付文茜婉柔的双眼。可滴在桑紫清手上的泪滴,却出卖了她。
眼泪——
一滴……
两滴……
三滴……
落在桑紫清的手背上,就像一根针一样不停的戳着她,直到血肉模糊。
桑紫清的眼也跟着殷红,她知道付文茜的泪是因为内疚、自责,她从来都不是爱耍心机的女人,从来不是——
“就当我求求你,你和小辰分开好吗?你和他分开,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只要你们不要在一起!”
电梯‘叮’一声打开,打断回忆——
桑紫清使劲的眨了几下眼睛,将眼底的泪强忍回去。可大堂处吹过来的风,丝丝绕绕的飘过来,瞬间染红了那双透着淡淡水雾的大眼睛。
“桑小姐,阎先生在等你!”廉城走过来微侧身站着。
“好!”桑紫清淡淡回答,听不出任何情绪变化。
方才瓢泼大雨的阴霾天气,这会变成微微细雨。都说春天是最温柔的季节,原来也会阴晴不定的发些小脾气。
两人走出医院门口,暗调的商务车正安静的停放在路边。噙着蒙蒙小雨,显得诡秘莫测。
见桑紫清走近,商务车的后车门自动打开——
阎御尧微侧身淡淡的打量着她,华彩的灯线将他无匹五官分割的细腻。浓墨的眉、阖黑的隼、挺傲的鼻、嚣薄的唇,巧夺天工的雕琢就像上天的完美之作。
他的一双长臂随意的搭放在靠座上,两条修长的腿优雅的叠放在一起,浑身透着一股子慵懒you惑之气。与车外狼狈、无措的桑紫清形成鲜明的对比。
“还不上车!”阎御尧低邃的声音溢出,虽是疑问,却透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我……想去一个地方!”
梦开始的地方
桑紫清安静的坐在座位上,毫无声息的看着窗外,一盏盏霓虹灯在眼前闪过。华丽的街景与此时静谧的空间,形成强烈的对比。
直到——
商务车渐渐远离城市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