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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她以这样的方式和他说话,让他能专心致志开车的话,恐怕他们现在已经在急症室了!
“今晚,也不知道走了什么大运,怎么碰上这么多奇怪的人啊!”
护士哀声叹气的说着,随即从衣兜内,拿出一颗散发着晶芒的纽扣。
随着车内的灯光折射,纽扣也跟着散发出璀璨的光芒。
桑紫清眯了一下眼睛,有些晃神儿,这颗纽扣……
“刚才有位先生,跟疯了似的,非要跑进快要塌方的,追尾现场去找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护士对着司机说着刚才的事情,随即又哀叹了一声。
“现在的夫妻,都是大难临头各自飞,谁还能有难同当啊,真是少见了!”
“可不是,这就是我刚才着急,从那位先生身上,扯下来的!”
突然——
桑紫清像清醒过来似的,从护士的手里,夺过那颗钻石纽扣!
她清楚的记得,这可纽扣是阎御尧手腕上的那颗。
虽然,也有可能认错,也许是同样的衣服,也说不定。
可是,根据她的了解,阎御尧向来只穿,定做的西装,所以,就算是设计,也不可能和市面上的重样。
她现在酒还没醒,但她很肯定,这颗纽扣绝对是阎御尧的。
他向来习惯去宴会的时候,穿着身上带钻石纽扣的衣服。这也是四年前,她在商场初遇Sue的时候,给他买过钻石领带夹的原因。
只可惜,那个礼物到现在,还没有送到他的手里!
桑紫清猛的站起来,拉着护士的手臂,问道,
“那个男人长什么样子,快点告诉我!”
护士愣了一下,看着桑紫清的表情,觉得事有蹊跷,便不再隐瞒,将她见过的那个男人的外形,和那个男人说过的话,都叙述了一遍。
听着护士的话,桑紫清的心里颤了一下,依照她的描述,那个男人的确是阎御尧。
他在订婚宴上,居然跑出来找她?
这是她的第一念想。
随即,好像什么事情,都在脑海中,渐渐的清晰明了。
男人说过的奇怪的话,奇怪的举动,在这一刻,好像都变得明朗起来。
倏然——
她朝着追尾现场踉跄的跑了过去,眼里的晶莹,像藏在乌云下的星芒一样,璀璨夺目。
见到桑紫清的举动,护士惊声大喊,
“桑小姐,你要做什么,那里很危险的,有塌方的迹象,快回来!”
“我要去找我老公!”
桑紫清头也不回的,对着护士回了一句!
这一句,让她顿时心花怒放。似乎一切的纠结,和痛苦,都因男人的举动,而烟消云散。
现在,她唯一想做的事情,就是,生要与他同生。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
这回傻眼的不仅是护士,就连司机也看傻了眼。
虽然,不怕死的他们见多了,可是,还没有见到这么不怕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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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紫清攥着阎御尧遗落下来的纽扣,紧紧的不肯放手,好像她就在身边一样。
走进追尾现场之后,她才看到了什么才叫惨绝人寰。
被撞毁的车辆,几乎已经看不出原型,路上除了血迹,就是残肢断腿,若不是她酒喝的多,恐怕她现在早就吓破了胆。
消防人员正在全力,解救被压在车下面的尸体,根本就没有时间搭理,她的突然出现。
倏然——
“刚才闯进来的男人,被塌方下来的山石,砸到了!”
一声惊喊,传进桑紫清的耳边,她的身体瞬间僵硬住……
我不能走,我老公还在下面
更新时间:2013521 15:46:34 本章字数:7231
倏然——
“刚才闯进来的男人,被塌方下来的山石,砸到了!”
一声惊喊,传进桑紫清的耳边,她的身体瞬间僵硬。爱殢殩獍
刚才闯进来的男人,这几个字,像魔音似的,在她的耳边穿行的。
蓦地,她像突然反应过来似的,朝着声音的来源冲了过去。山石还在继续往山下滑落着,她趔趄着脚步,朝着被压着的地方,小跑着过去。
直到,到达目的地,桑紫清的身体,失重的跪在了地上,她的旁边还站着消防人员和救护人员,还有几名没穿制服的人。
不过,这些人在桑紫清的眼里,俨然都已经不重要,现在对于她来说,没有什么是比,石头下面的阎御尧更为重要。
“小姐,你怎么进来的,这里很危险,随时都会有生命危险,请你快点出去!”
一名消防人员,看到了桑紫清,先是很惊讶,后来又劝说着她,这里人手不够,根本没有多余的人力,来把桑紫清来劝走。
“我不能走,我老公还在下面,我不能走,不能走……”
桑紫清声音轻飘飘的,飘在这个有些乌烟瘴气的空间里,像没有根基的浮木一样。
说着说着,她的眼泪就掉了下来。用正常思维思考,用几块石头砸一个人,不死既残,如今这里一堆石头砸中了阎御尧,这次他是凶多吉少。
想到了这里,桑紫清的眼泪流的更凶,站在一旁劝说的消防人员,见到她这样,显得有些措手不及。
“小姐,你先别这样,我们正在极力抢救,一定会把你先生就出来的,先不要着急!”
听着消防员的话,桑紫清非但没停止流泪,反而哭天抢地的,朝着石堆爬了过去,两只手不停的巴拉着上面的石头,一边巴拉,一边啜泣的说着,
“阎御尧你准死,你给我好好的活着,你给我出来,我要听你解释,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快给我出来,不准死,不准死……”
她像疯了一样,双手用力的巴拉着石头,就算受伤,被尖锐的石子划伤,她也不在乎。
而站在一旁几个为穿制服的人,见到桑紫清这样,好像受到了感触一样,一起涌上来,跟着巴拉着石头,嘴里不停的叫着,
“爸,你要坚持住啊,我们现在正在救你,要挺住啊!”
听到他们的话,桑紫清抹了抹眼泪,看着山石堆,心里一片苍凉。
看着这几个人的年纪,比她的还要大许多,想来他们父亲的年纪也不小了。
阎御尧被压在下面,成活的几率都屈指可数,而那个老人……
想到此,桑紫清也跟着卖命的巴拉了起来。
正在抢救中的消防人员,见到这一幕,不禁有些看傻了眼。
跟着,毫不含糊的,跟着继续进行着抢救。
“阎御尧,你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我知道我用泽维尔的事情骗你,是我的不对,你要是活下来,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给你生孩子,你说什么我都听,我都听……”
桑紫清一边哭喊着,一边承诺着,一边巴拉着石子,
“你一定要活下来,活下来,不要丢下我一个人。是我太傻,太白痴,你曾经和我说的那些话,我都没有放在心里,是我的错,你一定要活下来,听着我给你说对不起,好不好,好不好……”
听着桑紫清的话,站在另一边的几个人,也不闲着的,跟着说了起来,
“爸,是我们的错,我们不该和您说遗产的事情,是我们太不懂事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
“啊……”
猛然,桑紫清惊呼了一声。所有人,都跑过来看着她,
“我看到了手,看到了手,快点过来帮忙!”
桑紫清颤抖着声音,她紧紧的握住那只手,生怕一松开,他就会消失一样。
虽然,她现在根本看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阎御尧的手,因为这双手不仅沾满了泥灰,上面还有一些血迹,将那只手染得模糊。
“没事的,没事的,再坚持一下,在坚持一下……”
桑紫清一遍又一遍的说着,两只小手,用力的握着那只大手,不停揉搓。
那只手的寒凉,染着她的身体,都跟着有些发寒。一股子不详的预感,从心里迸发出来,不可抑制的,她的眼泪又流了出来。
滴在了那只手上,一滴又一滴,渲染出了别样的风采!
消防人员正在全力抢救,直到将他身上,最后一块石头搬开的时候,桑紫清不由分说的,冲了过去。
紧紧的抱住躺在石头下的,男人的身体,失声痛哭起来,
“一定会好起来的,没事的,没事的!”
男人的脸被血染了一大片,根本看不清楚他的容貌。可是,他穿着的西装,却让桑紫清一眼就认了出来!
“阎御尧,你醒醒,一定会没事的,醒醒!”
她拍着阎御尧的脸,眼泪像连了串的珠子似的,一滴滴的落在了他的脸上……
而站在一旁的几个人,想看傻了眼似的,目瞪口呆的看着这一幕。
直到,一个年级最小的女人,吞了口口水,走到了桑紫清的身边,轻声询问了一句,
“小姐,你和我爸很熟吗?他都八十多岁了!”
她试探着问道,她刚刚又听见桑紫清,叫着的是另一个男人的名字,所以语气才会如此客气。
今天本来是要回老家祭祖,几个儿女一同陪父亲回去,路上谈到遗产的问题,父亲一句话不高兴,下了车掉头就往回走,谁知道刚走过来,便遇到了塌方,父亲便被压在了石头下面。
听到那个女人的话,桑紫清停止了哭声,看了看那个女人,又低头看了看一动不动的男人。
接着,像想起了什么似的,抓着男人的衣袖看了起来。上面的衣扣完好无缺,而且并不是用钻石订制的。当时,是她太着急,只看到了是同一款式,和同一颜色的西装,就以为是阎御尧。
倏地,她毫不犹豫的将,那个老头甩在了地上,错愕的站起身,抹了抹眼泪,略感抱歉的说道,
“对,对不起,我认错人了……”
那个女人的嘴角,微不可闻的抽搐了一下。就算是她父亲年纪大了些,也不必这么用力的扔开他吧……
桑紫清尴尬的笑了一下,转身看到准备收拾工具的消防员,着急的跑了过去,
“还有一个人没有挖出来,怎么收拾了?”
消防员起身看了眼桑紫清,回道,
“我们已经把石头,都已经清理干净,已经确认被砸的只有一个人!”
听着消防员的话,桑紫清一时间,有些措手不及。
看着周围一片,烟气茫茫,黑乎乎的地方。她不知道阎御尧跑去了哪里,或许在这里找不到她,已经出去了也说不定!
就在她转身,准备去别的地方去寻找的时候——
不远处,倚在车边的一个身影,让她顿时愣了一下,接着她像反应过来似的,毫不犹豫的,冲着那道伟岸的身影跑了过去。
这次,她真的没有认错,站在车边的那个男人,的确是阎御尧。
那个她想爱,却又不敢爱着的男人。
而阎御尧也张开了双臂,像展翅翱翔的雄鹰一样,准备迎接着桑紫清。
不远的距离,两人却像经历了万里一样,曾经的过往,在这短暂的时间里,一一在脑海中穿行而过。
仿若,一切都像是过往云烟一样,这一次看透的不止是阎御尧一人,还有桑紫清。
她似乎理解了阎御尧,所说的,还有多少个四年可以错过。
现在,她才真的明白过来,四年真的不长,他们可以度过许多个四年。可是,却无法在这个许多个四年中,预测着与死亡擦肩而过的几率!
她可以荒废,可她不能让自己死后,有任何的遗憾!
桑紫清像飞舞着的蝴蝶一样,飞奔到了阎御尧的怀里,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身体,像永不分开似的。
眼泪控制不住的流了出来,渗透进男人深色的西装内,融入到他的骨血之中!
阎御尧也用力的抱着她的身体,下巴抵在她,细削的肩膀上,浓重的呼吸,尽数喷洒在她的衣服上,一点点的渗透进她的肌肤。
这一刻,万物都成为了永恒,所有的一切在他们眼里,都不再重要……
许久——
阎御尧微微拉开了桑紫清的身体,低声说道,
“这里不宜久留,我们去别的地方!”
“好,都听你的!”
桑紫清勾唇浅笑着,像个听话的孩子一样,任由阎御尧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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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上车开始,阎御尧便将桑紫清纳入怀里,让她先在自己的怀里休息一下,等到地方的时候,再叫醒她!
折腾了一晚上,桑紫清早已筋疲力尽,如今就算阎御尧不说什么,她都会先躺在他的身边睡一会儿的!
只是,她的那两只小手,依旧跟一个小孩子似的,紧紧的攥住阎御尧的大手,不放开,像粘上了胶水一样!
待车停下,阎御尧静静的看着她那张,无暇的小脸儿,一时间的失神。有多久他没有看到她如此安静的模样。
好像真的很久,若不是今天出了这一遭的事情,他现在都还不知道,他在她的心底,到底占据着怎样的位置。
今天她终于吐出了自己的心声,当他听到她说的那些话,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自己的心脏,狠狠的锤了几下子似的!
他以为,一直都是他自己在努力,原来,自始至终,她也在默默的等待着他!
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的心里也和他,有了同样的想法!
记忆像水一样,逆流到从前,她总是傻傻的看着他笑,总是笨笨的听着他的指手画脚,总是……
任他欺负到,她连反驳的言语都说不出来!
阎御尧的心,震撼了一下,是不是从那时候开始,她就已经对他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只是他太无知,以为那时的她,心里只有温辰一个人。
以为她的心里再也容纳不下其他人,所以,他才会如此的待她。心想着,若是不能成为她最心爱的人,倒不如成为她,永生难以忘记的人,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这个想法,不仅伤害的是他自己,更伤害了,这个爱他爱到不敢面对的女人。
当时,她是以怎样的心情面对着他。
他真的难以想象……
“嗯……”
桑紫清像个小猫儿似的叫了一声,在阎御尧的怀里找了一个,最舒服的姿势,又睡了过去。
阎御尧低声哂笑了一下,看来她是真的累了。他侧身看了眼,窗外的旅店,眉头蹙了一下。
这个地方太小,想要找个好点的酒店,有些不太可能。然然蓦穿她。
可相比着在旅店睡一夜,总好比在车里睡一宿,要强的多。
想到这里,他准备以打横的姿势,将桑紫清报到旅店。
谁知——
桑紫清像感觉到了动静似的,微微睁开了双眼,有些懵懂的看着阎御尧,嗫嚅的说道,
“到地方了吗?”
“到了!”
听到阎御尧的话,桑紫清回头看了眼窗外,现在已过半夜,又是阴天,加上她喝了不少的酒,想要看清楚外面的情况,真的有些困难。
唯一能看清楚的,就是路对面,那被灯照的通亮的大字,‘一一不舍旅店’几个字。
桑紫清的脸,咻一下红了起来,转过头看了看,阎御尧问道,
“我们今晚不会是住在这里吧!”
这个男人要带她来的地方,不会是旅店吧!
什么时候他的口味变了,档次也变了,从高级会所,开始转战旅店了!
这悬殊也太大点了吧!
看着桑紫清狐疑的表情,阎御尧就知道她误会了,
“今晚是住在这里,不过我要带你去的地方,今天去不了了,等明天我们就过去,今晚就现在这里委屈一下吧!”15198151
说话的同时,阎御尧解开安全带,走下车到桑紫清的那一边,为她打开了车门,
看着她那张,几乎红到脖颈的小脸,他微微勾唇笑了一下,就算再改变,爱害羞的小毛病还是没有变。
“还不下车!”
他故作冷淡的说了一句,
“哦……”
桑紫清拉长声回了一句,慢吞吞的走下了车。
心里不停的嘀咕着,这黑灯瞎火的,这男人带她来旅店,不会准备和她睡一个房间吧。
“旅店的安全措施没有会所的好!”
正在桑紫清想/入/非/非的时候,阎御尧蓦地说了一句话,听的桑紫清愣了一下,又瞬间明白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脸色又不禁红了起来,若不是天色暗的话,恐怕现在她的脸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已经变成猪肝色。
“应该不会进来小偷!”
桑紫清委婉的回答了一句,便低下头,看着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