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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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色猎手-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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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生?看起来不像,你蛮成熟的,没有学生气。”他碰了一下她移近的酒杯。

    “中山大学。我想出国,家里负担比较重,我想靠自己,就这么回事。”

    他拍了自己的头,“我自己也差点忘了我也是学生……我在实习,嘿嘿。”

    周围一帮人看林欢和他的女伴聊得起劲,于是也不多劝酒或要他献曲一首诸如此类;一番功夫终于没白费,大家也开始放开的玩,不过个个放浪形骸远没他这么含蓄。

    她不置信的道:“你也是学生?怎么可能?我看今天你是主角,他们是来招待你的吧?”

    “好眼光!工作关系,我是他们客户的代表方,所以他们招待我。我确实在实习。”

    “为你找到好的实习单位干杯。”她又主动碰了他放桌上的杯子。

    这摊花酒喝了足足三四个小时,其间共计少爷进来递热毛巾14次——之所以记得这么准确原因是每十五分钟正好一次、四个妈咪轮流进来敬酒划拳各三次——每个小时一次、赠送果盘和烧烤等其它小吃数回。小姐们最后都差不多一丝不挂,在划拳中输光——而且她们一开始便少了一件。她们当然不可能让客人输光,这也是规定,一种手段。

    最后妈咪如在外头事先商量好依次进场,问诸位客人是否玩得尽兴?许副总让主角林欢来说,林欢忙道确实非常尽兴。妈咪们又轮着挨着敬酒一圈,然后问是否要带小姐们出去宵夜?

    林欢看众人开始给小费,便拿出钱夹要给,一旁的许副总眼捷手快阻止他,塞了500块给小薇。既然如此林欢也不坚持,只是心里想道这小费未免也给了太多。第一次找小姐坐台小费居然让别人出,对一旁小薇不好意思的道:“那我请你宵夜好了。”

    其它人和林欢道别,或许是第二天要上班,他们各个身边一个小姐也没带上。许副总一拨人和他约好时间明天下午到公司详谈,然后先告辞离开。

    她换好了便装从更衣间出来,林欢笑着问她道:“你想去吃什么你带路,广州我不大熟。”

    她好笑的看着他,“你真的是第一次来?你不知道宵夜是什么意思?宵夜其实就是过夜。”

    “……我说怎么一下人全都散了也不送我回酒店,原来如此。”

    “我从来不跟客人出去宵夜,不过今天忽然想试试。”她说得极自然,让他又对宵夜的确切含义胡涂起来。

    “那你到底饿不饿?我是说,你和我去过夜的恐怕不大好……”

    她像情人一样挽着他手臂,将胸脯紧紧贴上,“我不收你过夜费,仅仅大概是因为无聊。为什么不大好?说来听听。”

    “太突然了,而且我有女朋友。”虽然不晓得哪个才算自己女友,不过此时显然需要一个。

    “那有什么关系?我们只是一起睡一次觉,我并没要求要当你女朋友。”她不明白有这么好的事落到一个男人头上会被一个确定是男人的人拒绝。

    “你有男朋友吗?”

    “原来你是担心这个,”撇一下嘴角,“我和他早就分手了,放心吧!”她拉着他继续前行,怕一旦停下,对方的犹豫会嘎然而止,而且结果恐怕会倾向会让她失望的那种。

    他见她这样纠缠也没办法,干脆随她,“那也好,我们一起回去,不过我不会碰你,明白?”

    露个甜甜的笑容,“明白!”他说不碰就一定不碰?而且他没有禁止自己碰他。

    她在追求一种发生在双方之间的偶然契机,然后使整件事情发生根本性转变,这种契机是什么她不清楚,只是一种直觉。随着他经过富丽堂皇的五星级酒店大堂进了房间,他解释着这里的费用也是招待方出的,这种直觉变得更加清晰。

    进了浴室前她把外衣——一件薄长袖的黑色连衣裙脱下,直接落在地毯上。

    她身材窈窕、皮肤细腻白皙,在完全走进浴室时边走边解开胸罩,一手按住两个胸罩杯下的乳房——两条黑色的带子从她腋下垂落,转过身同侧对他妩媚一笑。“要不要进来一起洗?”

    “哎哎!你自便吧,我要打个电话。”

    她进了浴室又探出头来,“真不进来?”

    “不……了,谢谢。”

    “那好吧,我门没锁上,你改变主意随时进来。”说着她把门拉严点但没合上。

    林欢在外头烦恼着,一时的心软给自己带来这种麻烦。这个陌生女子到底对自己有什么企图——是自己潜意识对她有企图,然后才让对方迎合自己的企图产生别种企图?还是顺序反过来?总之具体是什么没有深究的必要,重要的是接下来该怎么办?因为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以她今天晚上到现在的表现,他有种强烈的预感:不必多久以后肯定要出什么乱子。

    他忽然深深想念起在上海自己的两个女人,自己的?目前来说应该可以算是吧……不知道她们在做什么?如果她们分别出现在房间门口看到自己咎由自取的处境,不晓得会有何反应?他猜林晨会冷然看他一眼,甩头便走,连房门都不会顺手关上。小丫头呢?她十有八九会说:“我早就知道你是个无可救药的大色狼!大混蛋!”

    他拿出手机分别给林晨和夏霁霏发了同样一条短信:“我想你们,我睡了,晚安!!”

    按了发送键,然后准备关机。过了不到五秒……等等!刚才发的短信内容好像不大对劲!赶紧查了发信箱一看,重重跌到在地……你们,晕!自己居然用了你们这个词!这下完了……他本能的在手机键盘上找CTRL+Z来UNDO撤销操作,一看傻了,想起两句老歌词:爱到尽头,覆水难收。其实次序应该反过来。

    愣愣的忘记关手机的当儿,同时收到两条短信。考虑再三,还是决定马上看看她们回的内容。林晨的短信是:“‘我们’也想你,晚安~~”。他松了口气,捡回了半条命。再看夏霁霏的:“你很‘老实’哦……三心二意的混蛋!回来找你算账!”这边的另外半条命还悬在她那里。

    再无心情,让总台再开一间房间,大不了自费搬去另一间。总台小姐声音很甜,但是内容让他直冒寒意:“对不起先生,目前我们没有空余房间,明天您看可以吗?”

 第40章 【夜无眠】

    浴室里的美人终于出浴,见他一脸恍惚坐在床边,床头柜上的电话话筒垂在地毯上,奇怪的问道:“怎么了?”

    他转头,看她身上只围了一条大浴巾。此时境况他居然还有心思猜测她浴巾里是不是全空、或上空、或上下不空?她头发也用一条大毛巾围起——就像电视广告里那些女人,在出浴后头上用一块布精致的缠两圈,再把最后末端的部分恰如其份的塞进某个缝隙里,看起来就像早有预谋的包装。他从不相信现实中有人会在洗完澡后如此煞费介事包裹自己,那还不如换套衣服重新穿上。

    “没什么,想另定个房间,结果前台说没空房了。”

    “那好办,你把房费给我我就睡到沙发上,床给你。”她解开头上的毛巾,由于烫过大卷的缘故,头发不怎么吸水,水份又事先大部分被毛巾吸干。她把头发放在对折起来另拿出来的一条毛巾里继续轻轻揉搓,“开玩笑的,我不是为钱跟你回来的。”

    他笑笑没说什么,不晓得要说什么——就像没插上插头的电器,再怎么摆弄仪表板它都不会工作——整件事的顺序从一开始就错了。

    “你怎么跟你男友分手的?”他找个话题。

    “他反对我到夜总会上班,我不会因为感情打断存钱出国的计划,就这么回事。”她头发终于弄干,将两条毛巾拿回浴室,在浴室里继续道“其实我不爱他,各取所需;我需要排解寂寞,他需要美丽的虚荣心。临近毕业,一切就破了、碎了,就是这么回事。”她在浴室外边的衣柜前拿出酒店的睡衣,将浴巾解下换上。他坐的位置所处的视角刚好能把这一切尽收眼底,原来她还是穿着内衣裤的……

    走到他身边,挨着他坐在地毯上,一起背靠着大床,“学校的日子就像块面包,社会是一桌大餐。人总是处于饥饿状态,一旦开始进食,就越吃越饿,直到最后把自己都吃掉为止。”

    他咀嚼她的话,也算是一种人生观念。就像自己一向认为的:既有正确结果的不正确选择,也有不正确结果的正确选择。世上只有观念间的差别,而无绝对的对错。只有对错两端而无任何中间过渡的论调才是这世上唯一错的东西。

    “你的观念我能认同一部分。社会是桌大餐,同时也是一道风景。大餐需要抢:结果是人无我有、人有我无,但是风景可以一起看,取之不尽。稍微改变可以让你快乐点。”

    “既然如此,和我上床也不是错的,你有什么好怕的?”她反问道。

    “你真的想要?我是说……你真的有需要?”他觉得这种话应该是女的对男的来说比较恰当,今天怎么搞的,事事都颠倒过来了?这种情景下他可不会像小说里写的:忽然良心发现、忽然回忆起某某事情仿佛被一盆冷水浇下,冲进浴室冲冷水冷静一番;而且现在半夜不可能临时有人来找、警察不会临检、房子不会塌、电话不会响。自己实在没办法拒绝这种要求。

    她转过身搂住他脖子,整个人贴着他,嘴巴凑近他耳边,“我有将近半年没做过了……这几天是安全期……”她觉得他有意思极了,平时不管在学校或夜总会里,那些男人总挖空心思想接近讨好自己;这些复杂又花样繁多的前戏只不过全是因为男人是高等灵长类动物,与其它动物为达最后目的进行原始求欢行为在本质上完全相同。

    两人上床,就像举行某种仪式互相把衣服脱个精光,掀起被子钻进被窝。

    ……

    “怎么还是不行?”她分开腿坐在他上面,疑惑着。

    他平躺着望着身前耸立的一片秀丽风景,双手还扶在她腰肢上,也无奈道:“我尽力了……从没碰到过这种艳遇,大概是这个缘故。”

    她趴下低头钻进被窝,准备用另种方式帮帮他。过了两分钟她重新翻身上马,有点兴奋激动的,“可以了!”

    他明白了这种事情不是要来就来,起码自己不是。有种崇高神圣的感觉围绕心头,像是读完一本百万字的伟人传记,赞叹流连了一段日子,到头来发现作者是个伪善十足的混蛋。

    她双眼微眯,慢慢开始进入久违的状态……忽然又觉得他熄火了,有点窝火的睁眼——他双手枕在头后,眼神像个哲学家游离散布在空气里,嘴边还带着可恶的微笑。

    她颓然趴在床上,翻过身拉好被子,“你真是个很奇怪的人,你居然分心在想事情,我能不能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把保险套扯下看了一眼——不是高强代理的牌子——扔到床头柜下的垃圾桶里,“想些无关的事情,关于该不该而不是对不对的问题。”

    “我是不是不够吸引人?”她的口气带着恍惚,“这辈子我第一次产生挫败感——在做完这种事后。”

    他右手穿过她枕头底下把她搂住给她点安慰和温度,“假如我们顺顺当当的痛快完事,天一亮马上分道扬镳,很久之后我成了你一团稀薄的记忆。你不觉得现在这样的结果更有意思?起码不管多久以后你想起我都会来一句:‘那个奇怪的家伙。’”说着自己也笑了起来。

    她夺走他刚点着的烟,深吸了一口,慢慢释放出蓝色的烟雾,“为了要在我记忆里留下‘奇怪’的标签,你就这么自私把我当实验品,我说的对不对?”

    “也对也不对,”他从烟盒又拿支烟点上,“既然能认识就算缘分,聊聊天不是很好?干吗动不动就要以一场性交划上句号?你不觉得那挺俗的,跟小说情节没什么区别?”

    “你实在老得可以去写回忆录了,记得把你今天说的都记下来。”她从枕头底下拿出内衣裤,在被窝里重新穿上。他以为她打算离开,结果她穿完后又躺下,一手弯曲枕着头,另支手搂住他胸膛,两腿张开又紧紧夹住他,让他一阵温暖惬意——林晨也喜欢这么抱着她,姑且就把她当成她好了。她闭起眼睛道:“睡吧,就算你说的有道理好了。”

    早上不到八点小薇就起床穿衣打扮准备回校,她说从没夜不归宿,一般周末家里要打电话到宿舍的,赶早点回去还能亡羊补牢一下。林欢要送她被她拒绝,不知道这荒唐一夜在以后两人的记忆中会用什么基调来定义。毕竟自己是男人,他总有占了人家便宜没给钱的感觉,拿出一张自己名片,在上面写下自己QQ和手机号码对她道:“有时间到上海有空给我个电话——如果名片还能保留到那时候的话。”

    她看着名片,也许是卸妆和正处清晨的缘故,她抬头展颜一笑露出了该属于她年龄的纯真,“我听说这家公司。经过一夜相处我能确定你是个好人,去上海第一个人就找你,谢谢……”她的笑变得有些黯然,也许和她说的那句谢谢有关,她并不是谢他的名片,而是谢谢他的坚持使得两人的地位平等,能做个起码的朋友。

    林欢忽然改变主意穿上衣服,到浴室快速简单的梳洗在里边道:“一起陪我下去吃个早饭吧?自助餐,耽误不了多少时间。”

    餐厅里来吃早餐的人不多,广东喝早茶的习惯在九点开始,其他住客也许昨天都跟他一样,早上没起得了床下来。

    两人都不怎么说话,偶尔她传递过去个无声的笑容,他更欣赏她白昼下真实的一面,明亮健康,给人无暇之感。吃完他体贴的陪她走到离酒店范围200米外的马路边才拦出租——以免坐上酒店前排队的出租途中引起司机不好的联想,让她一路觉得尴尬。

    将她送上车门合上,从口袋找出一张百元的纸钞递给司机,最后再道别一回,车子起步开走,将这段离奇的遭遇暂时终结。

    返回房间后脱鞋上床,两只皮鞋像斗牛犬一样静静趴在地毯上,床上还有她留下的余香,是那种淡淡的花草香气,今年可能流行这种味道。自己居然忘了问她的名字。

    九点半孙华廷的电话打过来,说他已经进了广州市区,问他住在哪?林欢跟他说了自己所在的酒店以及房间号,他说他半个小时内就到。

    睡眠有点不足,含了几个随身携带的灵芝、虫草胶囊和水吞下,自己做直销就有这个好处,这些东西大把大把的吃起来感觉就像不要钱似的。赶紧从床上起来把房间和自己都收拾一下,窗户也打开透气,把一屋子绯靡的气息散去。

    孙华廷十点准时按了门铃。才相隔一月没见,发觉林欢比上次见时多了些说不出的东西:褪去不少稚气和羞赧,多了几分自信沉稳的气质,“这个月碰到什么奇遇了?怎么感觉脱胎换骨啦!”

    “呵呵,孙兄说笑了,只不过是早了两个月有了消息。”林欢让服务员拿来两个高玻璃杯冲上自己带来的西湖龙井,孙华廷在一边连道客气,听他讲起正事,注意力全被吸引到这话题上,“能量真不弱啊,没想到你一个月就搞好了,下星期我跟公司请假到礼拜三,时间够吧?那边公司的负责人或董事会成员你约的如何?”

    “够的,礼拜一我们就回上海,你所需要的主业绩突出,实力雄厚的公司我已经大致找好。”

    “大致?”这么关系重大的事居然用大致这个词,孙华廷有点不可置信。

    林欢理理思绪,看要如何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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