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小绿看他一眼,欲语还休,终于跺了跺脚,绕过他离开。
苏舒皱起眉,心里似有寒意升起。如果宣彬说得是真的,那么小绿为何要陷害宣彬,令他在宣家失去地位?既然小绿与他青梅竹马,那就说不过去了,这么做,对她一点好处也没有。难道是为了报复二娘当年调她去做粗使丫头?
情况有点不妙啊,小绿确实是叠翠楼的人,现在宣彬怀疑她,那也就是怀疑宣潇害他了,该如何澄清呢?她是一万个肯定宣潇不会是幕后主谋的。那么,如果真是小绿故意引宣彬入局……苏舒想起在后院听到的书简和小绿的对话。
这个人……莫非是宣珏?
那个完美无瑕的男人,却是如此阴险的,陷害自己兄弟的幕后策划者么?
第一百二十八章 谁这么缺德
第一百二十八章谁这么缺德
“宣潇,你跟你二哥熟不熟?”苏舒歪在他旁边,磕着瓜子。/'中文。cn'
宣潇正在看书,听到她这么一问,慢慢合上书,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不熟,我只跟你熟。”他低头在她脸颊印上一吻,又翻开书来。
“别看了,我是很认真的问你的。”苏舒用手挡住他的书。
“哦?”宣潇抬起头,“怎么对我二哥突然有兴趣了?”
“他到底是个怎样的人?你了解他么?”自从偷听到那个对话以后,苏舒日想夜想,发觉自己真的不想承认宣珏是个那样的人。他帮过她好几次忙,那温柔的笑,如玉般的人物,她宁愿自己是错觉。
“二哥他……是个很优秀的人。”宣潇望着窗外那一盆正当花季的杜鹃,回忆道,“他学什么都很快,我自诩聪明,其实比起二哥,还是差一点。只是他极为内敛,又谦逊,从不抢功,性格又是平易亲和。不过……父亲似乎不太喜欢他,说到这个,我也想不明白。”
宣潇对宣珏的评价可是够高的了,看来这个二哥在他心里,也是个近乎完美的人。这样的儿子,宣东流为何会不太喜欢呢?苏舒也同样不明白,而且宣珏可是宣家的顶梁柱啊,他辛辛苦苦忙碌,换来宣东流的不喜欢,她一时竟然为宣珏有些叫屈。
“哦,我只是好奇问问。你看,你跟大哥都成亲了,就只有他没有。我只是奇怪,他这么优秀地人,媒婆怎么没有踏破门槛的。”苏舒剥了一颗瓜子仁放进宣潇嘴里,“你们是亲兄弟。也得关心关心他的终身大事嘛。”她暂时还不想把偷听到的话说给宣潇听。一来没有证据证实是真的。二来,如果是假的,会影响他们兄弟间地感情,虽然他们地感情已经很淡。
“二哥想找,岂会找不到,只是他不想罢了。”宣潇漠不关心。“这是他的事,我们就不要瞎掺合了。再说。还有三娘在着急,在烦着他呢。”他忽然一笑,把苏舒拽到腿上,“你有空,不如想想我们的事。”
“我们的事?”苏舒撇过头,“我们不是好好的。有什么好想。”
“你……”宣潇眯起眼,天天躺在一起,看得见。碰不得,他心里憋着火大呢。什么年纪小。黎国哪家女儿不是十五六岁成亲的。苏舒分明是在找借口。他张开嘴,一下咬到她嘴唇上,力量却很轻,低吟道,“娘子,我想要……”他吮吸着她地唇,一只手不老实的溜到胸口上来。
他地睫毛微微颤动着,白皙的脸颊透出一层淡淡的红,高挺的鼻子,有气息喷到苏舒的脸上,痒痒的。他抱紧她,薄薄地青衣挡不住渐渐升起的体温。他的吻开始由温柔到激烈,霸道地侵占着她的唇舌。猛然间,苏舒觉得臀部被什么东西抵住,她一细想,脸绯红起来,推开宣潇地怀抱,叫道,“今天还要学琴,我出去了。”
还好有武功,还好他没有武功,不然看来是很难脱身了,苏舒忙不择路,心慌慌的往前走。可是也不好怪他,两个人睡一起,他又是男人,确实很难受的说。唉,该怎么办呢?苏舒觉得头无比大。
“唉哟……”撞到了脑袋,还好没撞到墙壁,苏舒抬头一看,原来是撞在一个人身上。他花衣飘飘,气定神闲的站在她面前,苏舒气道,“看我走过来,你也不让让路,存心的是不是?”
轻歌挑挑眉,“某人走路不长眼睛,看你脸红成这样,是在想什么事啊?”
“要你管。”苏舒呸他一口,“不是来教琴么,你来这里干什么?”
“找茅厕贝,难道你要我憋死。”轻歌没好气的斜她一眼。
苏舒无语,从学琴的地方来这里,几个茅厕都找到了,需要跑那么远?她挤挤眼睛,“是特意来找我的吧?该不是还在挂念你的梁姑娘,想我偷偷给你带信?”
轻歌翻翻眼睛,“哪壶不开提哪壶,我是来帮你的,自己的小命都要没有了,还在洋洋得意。”
“什么?开什么玩笑,我好好的呢,哪有送命的样子。”苏舒不屑的挥挥手,“三姐姐恐怕还在等着吧,我们快去。”
“慢着。”轻歌忽然出手扣住她手腕,自他手上传出一股内力,涌向苏舒的手臂。
“你干什么?”苏舒初时还能反抗,后来只觉肚子极痛,一点力都使不出来了,胃里翻江倒海般的恶心,忍不住就要吐起来。
轻歌撤了手,“这种感觉熟悉不?”
“熟悉?”苏舒愣愣的看着他,猛然间想起那不规则的上吐下泻,有时候半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一次,或者更久。不过每次都要蓝尧成的那个大夫才看得好。她心里有些惊慌,问道,“到底怎么回事?确实跟我生的几次病有点相像。”
“看你的指甲。”轻歌拿起她的手,“仔细看看,上面是不是有颜色?其实我之前就发现了,并没有在意。这次正好遇到个朋友懂得很多疑难怪症,他说起指甲的颜色预示的病症,我就留意到了。”
“只是比常人稍微红了一点而已,挺好看的。”苏舒笑道,轻歌的手很凉,笔直的手指如春葱,真是合适抚琴呢。
轻歌握住她的手,“你不觉得冷么?我听说手会感觉冷。”
“没有,我只是经常觉得饿。轻歌,到底是什么病?很严重么?你刚才说要送命的。”
“这……”
轻歌刚想说话。却看苏舒地面色变了变,她很快的抽出手,然而,小路尽头的那个人已经走过来了,他一身青衣,衬得脸色更是白如冰雪。
“是三公子啊。”轻歌微微一笑。拉开了与苏舒的距离。
“这里距离练琴的地方很远。请问轻歌公子,为何不在那里好好等着,却跑来这里?”宣潇又看向苏舒,“娘子,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轻歌公子原来不止会弹琴,还会把脉啊。”他的面部表情已经尽量放松。可仍然挡不住眼眸里释放出来地寒意。
“其实……”苏舒刚想解释,轻歌却说道。“不瞒三公子,在下确实懂一点医术,苏舒,啊,不,宣夫人近段日子经常有肚饿地感觉。我便帮她看了看,并没有什么问题。还请三公子不用担心。”
“有劳轻歌公子了。”宣潇一挑眉。
轻歌走后,他也不看苏舒一眼。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苏舒知道他看到轻歌握住她手的那一幕。其实轻歌只是好意,握一握手又怎样了?没想到宣潇也是这么古板,可她已经很快速的抽回手,就是怕他生气。现在这是什么意思?他还在生气不成?
“相公?”她在身后唤他。
没有回头,没有回应,宣潇走得很快速,眨眼间就不见人了。苏舒无奈的摇摇头,只能等学完琴之后再来跟他解释了。
“轻歌,刚才你还没有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学完琴,苏舒留下轻歌问话。
“你不是生病,你是中毒。”轻歌眯起眼,“是种很难治好的毒,有点像江湖中魔教控制教众所用的毒药。须得每隔一段时间就服用解药,方可没事。不过你这毒终究是不同,没有规律,发作了方可用药。听那个朋友说,这种毒药很难配置,非得用毒高手不可。苏舒,你跟谁结仇了?”
苏舒听得一头冷汗,“结仇?若是结仇,我不早就死了,怎么还有解药经常送上门来?我明白了。”她叹了一口气,“这件事只能去问我舅舅蓝尧成,因为我这个病发作地时候,只有他的大夫能看好。”
“事不宜迟,你还是早日寻到真相为好,听说拖得越久,对身体越是不好。”轻歌地语气里透着关心。
回到叠翠楼,苏舒身心疲惫,轻歌带来的这个消息真是一个很大的刺激。她竟然一直处于中毒的状态,夸张的是,那个极为疼爱的舅舅居然知道她中毒……啊不不,一切都太诡异了。莫非舅舅并不知道,而是那大夫下毒地不成?
算了,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害她到底是为什么啊?天地良心,她可没有害过任何人,谁那么缺德要给她下这种毒!
“娘子?怎么脸色那么白?”宣潇伸手摸摸她额头,“还好,不是风热。”
“没什么,累了。”苏舒躺倒在床上,郁闷无比。这个事情她不想告诉宣潇,也不知从何说起,现在还没有搞清楚,说出来也只是徒增他的烦恼罢了。就让她自己一个人承担好了。
“苏舒?”宣潇坐到她身边,轻声喊道。
“嗯?”她懒懒地回应。
“刚才你和轻歌……”他当时没发作,可现在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我们没什么,只是握手罢了。你可知道,握手也是一种礼节啊。”苏舒现在心烦意乱,脾气也不好,她伸手出握住宣潇的手甩了甩,“喏,手跟手而已,你也可以去跟其他女子握啊,很正常地。”
宣潇一下子怔住,半晌闷声道,“好吧,我听明白你的意思了。”
“嗯,那就好。”苏舒转了个身,背对着宣潇,继续烦恼她的问题去了。结果半天都没有声音,她转过头一看,半边床空无一人。宣潇早就走了。
这家伙,肯定没有想通,又去生气了。苏舒想着,忽然笑起来,吃醋的宣潇也很可爱啊。
第一百二十九章 解药在哪里
第一百二十九章解药在哪里
第二天,苏舒说想回去蓝家看看她舅舅,又说鸿兴楼最近新开张,事情也比较多,叫宣潇不用陪她去。 //'中文。cn'而昨天晚上,因为握手事件,苏舒态度的不端正,宣潇也没怎么理她,所以当苏舒提出不用他陪的时候,他也正在气头上,便一口答应。
坐在马车里,苏舒脸色不好看,这家伙,不就是握个手嘛,气到现在,有些人真是夸不得的。才说他好,就小气起来。
苏韩青疑惑的问道,“一大早的,谁惹你了?可是我那师弟女婿?”经过一段时间的平复,他已经接受了事实。这个女儿,终究是要成为别人的妻子的,她怎么选也好,他要做的只能是支持她。
“没什么。”苏舒摇摇头,又想到中毒的事情上去了。“爹,你以前也是走江湖的,认不认识什么用毒高手?”
“用毒高手?”苏韩青眯起眼睛想了会,“有是有,什么毒扁鹊啊,一步归西啊,催命手啊,都是一等一的用毒高人。也有不少善于用毒的门派,比如阴魂堂,离门之类。苏舒,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我中毒了。”苏舒扁扁嘴,沮丧的说道。
“什么?”苏韩青大惊,抓住苏舒的胳膊一叠声的问道,“中什么毒?谁下的?什么时候中的?那你难不难受?”“不难受,爹,暂时没事地。”苏舒把轻歌和她说的话告知了苏韩青。然后笑了笑说道,“你不用紧张啦,至于什么毒,谁下的,我现在就是要去问个清楚。”
“蓝尧成?!”苏韩青一字一顿的说道,“又是你这个舅舅做的好事!”不过他很快就摇头道。“不对。他是不会对你下毒的,想必是与他有仇怨地人,或者有所求地人,才会想到令你中毒。”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舒叹了一口气,“总之,见到他。真相就能大白。”
蓝府,书房内。蓝尧成正在察看账本,管家进来通报,说苏舒要见他。蓝尧成大喜,苏舒与他相认过之后,还没有一次主动来看他的。而且她已经回宣家了,居然还会跑来蓝家看望他这个舅舅。他怎能不欢喜?不过欢喜之余又有丝隐隐的疑惑,她今日一改往日的做法,难道是发生了什么事不成?
屏退了下人。蓝尧成兴匆匆的走到苏舒地面前,笑道。“苏舒,没想到你会主动来看我这个舅舅,我真是高兴。”
苏舒笑了笑,“我早说过会来看你的,只不过前段时间比较忙。”
“啊,我知道,听说你做了鸿兴楼地女掌柜。那里的菜肴我去试尝过了,真的很美味。”蓝尧成竖起大拇指,夸赞道,“苏舒真能干,可惜你是宣家的媳妇了,不然,我可愿意把蓝家的家业都交给你管理。”
苏韩青听了,怒哼一声,斥责道,“你是不是想害死苏舒?还在提蓝家的家业。你嫌她中毒不够深?还是嫌她中地毒不是立时毙命的?当初你认她,我一再阻止,你一意孤行,终究逼她认你这个舅舅。现在,你还在装不知道么?不知道苏舒中毒的事?还不把来龙去脉给说出来!”
蓝尧成退后几步,脸色煞白,表情既有悔恨又有委屈,他只是想认回苏舒而已,他何错之有?
“毒是雪崖下地,他威胁我做他的合伙人,参与到我蓝家地家业中。他之前已经拥有姚清新的半份财富,若是对付他,实为不易,而且苏舒的命在他手里,我不得不答应。”他颓丧的坐下,仰头看着苏舒,“苏舒,我并不是不想告诉你,只是已成事实,何必徒增你烦恼。再说,这件事,我早晚会有办法解决掉的!他,只不过是一时得逞罢了!”他手紧握着椅子扶手,表情转为阴冷,眼眸里充满凶狠之色。
“雪崖?”苏舒喃喃说道,“是雪崖啊……”那个如画般的少年,曾经谈心曾经散步曾经也一起生活过的少年么?他优雅的样子,不卑不亢的姿态,是自己欣赏过的,尽管知道他心机深沉,尽管知道他动机不轨,没料到,机关算尽,竟是对她下毒。用她的命来威胁她的舅舅,好换取大把财产。
真是……该如何评价呢?苏舒一时竟然无语,默默的出神。忽然又笑起来,原来在某些人眼里,别人的命真是低贱,比不上钱,比不上任何东西。
“舅舅,你真笨,何必听他威胁?有那么多钱送给他,不如花来找高手替我解毒呢。”苏舒想起雪崖那次在她手背上扎的针,“或许针灸有些用也说不定。”这个舅舅也果真疼爱他,想他如此奸诈狡猾,这次竟然心甘情愿让出蓝家的部分家业,可见她在他心中的地位之高。
“我不是没有想过,可是调查过他背景之后,便知别无他法。我不能冒险啊,苏舒。”蓝尧成微闭了闭眼睛,“他是离门的人,韩青,离门你想必知道。”他转头看向苏韩青。
“离门?”苏韩青也极为惊讶,“离门在江湖上虽然极有名气,可是却很少有人得见门中弟子的真颜。离门之人用毒出神入化,据说除了他们自己,旁人根本配不出解药。雪崖竟然是离门的人?”
“不错,所以我只能答应他的要求,只望可以拖延时间,找到根除苏舒体内之毒的解药。到时候,嘿嘿……”蓝尧成冷哼一声,“要他后悔无门!”
三个人瞬间都先陷于静默之中,苏舒除了头痛自己中毒的事情,也有些奇怪雪崖为什么非得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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