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舒伸手就要掐他老爹,却听蓝尧成说道,“苏舒,既然你相公回来了,我这个做舅舅的也不好再把你留在蓝家。这样吧,我现在就让小桃把你的东西整理一下,你即刻搬回去,如何?”
没想到蓝尧成这么爽快,一点也不留她,让苏舒很是意外。她点点头道,“谢谢舅舅,我有空还是会回来看你的。”
蓝尧成笑道,“蓝家与宣家并不远,即便你不来看舅舅,舅舅也是可以去宣家看你的呀。不过你一走,云芊这丫头就要伤心了。蓝家的姑娘除了她,都已出嫁,她难得有你一个伴儿,你走之前可要去看看她?”
对了,苏舒拍拍额头,都忘了天仙姐姐了。在蓝家的这段时间,幸好认识这个三姐姐,她的日子才不至于无聊,她们性格相合,谈天说地,不知有多开心。想到要离开她,苏舒还真有些舍不得。还有轻歌呢,她学琴也学得颇有兴致,难道就此要停下来了么?
“好,那我现在去看看三姐姐。”
苏韩青想起那绿王蛇,忙拔脚跟了上去,宣潇亦然,跟在苏韩青身后。
苏舒哭笑不得,拦住他们道,“我只是跟三姐姐告别一下而已,要不了多少时间的。再说,我们女儿家说话,你们也不方便听。在这里等我就是,宣潇,你还是陪我舅舅多聊一会吧。”
“那你小心点。”苏韩青依旧不放心的叮嘱她。
宣潇见此,从怀里掏出一样东西塞在苏舒手里,低声道,“这个给你。”
“年兽的犄角?”他连这个都忘了?当年姚征送给他们各自一个犄角,她的是母兽的,“我有,不需要你的。”苏舒谢绝,再说,有个角顶啥用啊,又不是武器。
宣潇不理她,把那项链戴在她脖子上,笑道,“把你的给我,我们交换。”
苏舒莫名其妙,不过她懒得跟他理论,便把自己的那个项链摘下来,塞在宣潇手里,转身就走了。这家伙,交换项链干什么?说他怪,还真怪的要命!
可那项链一放入衣襟里,就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遍全身,仿佛自己的身体知道那东西不是她的,而产生了反应。那犄角在衣服里发出淡淡的银光,带着冰冷的触感。恍惚间,令她觉得曾经的宣潇就在她身边站着似的。
她甩甩头,赶走那诡异的念头,迅速往蓝云芊那里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什么人都没有,苏舒站在院子中间,只听到冬季的风吹过头顶的声音。她抬起头,云压得很低,似乎要下雨了。
然后,西边某个屋里猛地响起摔碎东西的声音,霹雳哗啦,响了一阵才停下来。苏舒吓了一跳,等安静过后,才悄悄走过去。
门紧闭着,因为那声音透出一股阴深深的感觉。她站在门外,想了想问道,“谁在里面?我是来找云芊小姐的,请问她在么?”
没有人回答,仿佛屋里根本就没有人一样,可是,刚才那声音,分明就是摔东西的声音啊。苏舒忽然觉得头皮有点发麻,往后退了几步,才又说道,“刚才摔破东西了吧?可要我帮忙?你再不出声,我就要喊别人来了。”
依旧没有人答她,苏舒盯着房门,上次那个绿王蛇虽说是意外,她还是有些后怕的,所以现在比较谨慎,没有伸手去推门。
“四妹……”这时,蓝云芊忽然出现,极为高兴的扑上来,“我昨天听说你回宣家了,别提多难过了,还想要我爹爹批准我去看你。没想到你又回来了呢。”
“啊,不是,我是回来跟舅舅告别的。”苏舒笑道,“所以也来跟你告别一下,我真的要回宣家了,有空我会回来看你的。”
蓝云芊露出失望的神色,撅嘴道,“你相公回来了,你还有空来看我么?”
苏舒捏捏她的鼻子,“当然了,我可舍不得你这个天仙姐姐。对了,这屋里……我刚才听到有声音,可是喊了又没有人回应。”
“哦,里面应该是哑婆婆吧,她是一个丫鬟的娘亲,来打扫屋子的。”蓝云芊把苏舒拉走,“别理她了,她摔破东西肯定吓坏了,不敢应你吧。走,我们去那边说话。”
苏舒疑惑的回头看看那屋,说不出是什么感觉,蓝云芊又拉着她走,她便没有再去想。两人说了会话,蓝云芊才依依不舍的送走苏舒,还一而再的保证,一定有办法让他爹爹允许她去宣府探望她。
后来还真成了,学琴的地方搬到了宣府,一月四次,轻歌便来宣府做老师了,而苏舒也可以继续和蓝云芊做朋友。可惜,世事难料,总有些事,太顺利了反倒并不是件好事。
第一百二十章 神秘书之后续
第一百二十章神秘书之后续上次在书房没有寻找到那所谓重要的书,之后,苏舒想了很久,终于想到一个地方。'中文。cn'她不知道宣潇是不是常去,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是一个对他来说,很重要的地方。所以,她一早就拉上宣潇,来到了潇湘苑的那一个亭子里。
现在是初春,亭子周围没有如雪般的白花,而是围着一圈碧绿色的枝桠,那些枝桠形状奇怪,弯弯曲曲的,盘旋而上,如爬上虎。可是却又不似爬山虎那般,需要依附。亭子中央竖着一块碑,碑上依旧是那个容颜清丽的女子,一如既往的微笑着。
宣潇伫立在石碑面前,凝望了好久,半晌说道,“她是谁?看着很眼熟。”
吧嗒!苏舒下巴差点掉下来,盯着宣潇问道,“你不认识她了?”不是吧?搞半天,原来他缺失掉的记忆是自己的老娘!
“怎么?”宣潇见苏舒反应很大,疑惑的问道,“我应该认识她么?”
苏舒挠挠头,拉住宣潇坐下,语重心长的说道,“每个人都是娘亲生出来的,每个人都有一个娘亲,那你呢?你的娘亲是谁?”
宣潇皱了皱眉,“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所以不记得她的样子。”
他的回答很清晰,不像是脑袋有毛病的人,而且奇怪的是,他居然知道他娘亲去世了。可是以前明明是很怀念他娘的啊,现在居然连她的画像都不认识。苏舒记得以前看的,有人患那种选择性失忆,是说因为心理原因造成,而选择忘掉曾经痛苦的回忆。
难道他的娘亲带给过他痛苦么?还是他的童年太过痛苦?苏舒摇摇头,不像啊,宣潇不像那么脆弱的人,他竟然也会选择逃避么?
“算了,你娘亲的事情以后再说。”苏舒站起来。围着石碑走一圈,然后对那画像双手合十。轻声道,“得罪得罪,为了你儿子地失忆症,你就勉为其难牺牲一下。”她说完,伸手在画像上东摸摸。西摸摸,不放过任何一个蛛丝马迹。
“我的书会放在这里?”宣潇很不同意苏舒地观点。
苏舒白他一眼,“不然能放哪里?你去过的地方都找过了,难道要掘地三尺不成?来来,别站着不动,还不来帮忙!”
“好,娘子既然这么说,为夫的一定照办。”宣潇一笑。蹲下身从石碑的下座找起。
两人摸索了一会,只听苏舒忽然叫道,“有问题,快来看,这里有个划痕。”
宣潇凑过去一看。可不是么,是个横,他笑道,“也许是被什么利器碰撞到了留下的,并不足以表明什么……”
“哎呀,还有一个竖。”他话还没讲完,苏舒又找到了一个笔画。她挥舞着手说道。“快找快找。”她看似无比兴奋,像走迷宫,又或是在玩猜谜游戏。
宣潇见她如此,又是好笑,又是好气,找书地事情本是他急着要做的,现在看她的样子。却像变成是她的事情了。而且注意力完全不在他那里。他说话她也听不见,只管继续找其他的笔画。他无法。只得笑笑,低头寻找划痕。
结果竟被苏舒瞎猫撞到死耗子,他们一共找到了五个笔画,“横,竖,横,横,撇”。
宣潇说道,“若真是笔画的话,那五个笔画组合的只有左这个字。”
“左?”苏舒抬头望天,“左边?啥意思?啊,不对不对,这书既然是你藏的,你没必要在石碑上搞个记号啊。我本来是想找找是不是有机关,说不定那书就藏在石碑地内部。哪会想到弄出个字谜来。”
宣潇怔住,又开始他失忆后的后遗症,想了半天才道,“也许这书真不是我藏的,我只记得它模糊的样子。”
“不是你藏的,那会是……”苏舒转过头,视线定格在石碑上地画像上,心说,不会是她吧?难道那书是宣潇的娘亲留给他的遗物不成?可也不对啊,石碑是她死后才刻画的,哪来的记号?她忽然觉得后背一阵凉,回头一看,身后什么都没有,静悄悄的。
“我们先走吧。”她主动挽住宣潇的胳膊,“回去再商量,那个左字是什么意思。”
宣潇见她这么主动,立刻反被动为更主动,反手牵住她地手,笑得春光烂漫,“走,娘子。哎呀!你的手怎么这么凉?是不是感冒了?”
被自己的幻想吓倒了而已,苏舒白他一眼,不过他的手如此温暖又宽厚,阳光下,他的脸尽在咫尺,黑发随意的扎着,垂落在左肩,漂亮的眼眸里满是对她真切地关心。她稍一挣扎,就屈从在他地手掌间了。原来,就这样手牵手回去,也挺好,她偷偷的笑了笑,没有让宣潇发现。
回来地时候,正赶上姚清新来探望她,她们已经有好几个月未见,只知道她变得更加强悍,卷土重来,混得风生水起。起先让花花收购鸭毛,起了一个噱头。然后在冬季的时候,制作了羽绒被。还定量销售,那些豪族贵胄,花千金亦不可得。可不是么,鸭毛好求,那被子的被面可难求,也只有姚清新研究了高密度的经纬编制,才能达成如此好的效果。
听说花花跟着她,也是直奔小康,成为女富翁指日可待。
“你这个踩不死的小强,不去忙你的事业,又来我这里瞎逛干啥?”苏舒打趣的说道,“听说静王又重新追求你了?听说你狠狠拒绝他了?把人家伤透了心,第二天就娶亲了。”说起静王真够可怜的,处心积虑到最后也没有得到她,结果要逼自己狠心成亲,从此后忘掉姚清新。
“静王是谁啊?”姚清新挑挑眉,“本公主不认识。”她年初因为资助朝廷对抗外敌,当今皇帝破例封她为郡主,听说深得太后的欢喜。
“看你这德行。”苏舒不屑的冲她翻白眼。这家伙,若不是这里轻视女性,姚清新一定是个一品大官。她虽然平日里对她不屑。可是内心还是很钦佩她的。
“我说你啊,别待在这里了。跟我去做生意多好,要多自由有多自由。”姚清新懒懒的倚在椅子上,斜睨着苏舒,“哦,对了。你那个冰山美男回来了?怎么样?有没有入洞房?唉,看来我这次又说不动你了。”
“什么入洞房。”苏舒扔给她一个苹果,“堵你的嘴去。花花呢?她怎么没跟你来?”
姚清新啃了一口苹果,笑道,“花花这个人不错,这次算你做了一件好事。她性格老实,做事却很机灵,又能干。还有武功,真是个全能人才。我那边几个伙计,都看上她了,你这个花花啊,说不定很快就能嫁人。”
“什么?”苏舒叫道。“你那边的伙计?不行,怕全学了你的作风,一个个三妻四妾地。花花嫁过去不要受委屈?”
姚清新笑得肩头一耸一耸的,完全没有美女形象,她咽下苹果后,讥讽苏舒道,“这里地男人可是允许三妻四妾的。你以为是我们那个世界啊?花花嫁哪个人不用担心男人变心?先别说她了,就说你!你那个冰山相公就不会讨小老婆了?我说你啊,那么老土,救命之恩,以身相报,我看你是往火坑里跳才是!”
苏舒被她说的哑口无言,气得牙痒痒的。
送走姚清新之后。宣潇从外面跑进来。手里端着一碗银耳莲子羹,见苏舒面色不善。忙问道,“怎么了?谁惹到你生气了?”
“没什么。”苏舒呼出一口气,拿过银耳羹笑道,“正好饿了呢,你倒是时间掐得准。”她最近似乎比以前容易饿,人家一天吃三顿,她却要四顿。
宣潇坐下来看着她吃,过会担忧的问道,“你老是这么饿,要不要去看看大夫?”
“啊,你怕我吃穷你们宣家啊?”苏舒哈哈笑起来,“只是容易饿,没必要看大夫吧?可能最近跟我爹练功地原因呢,”
宣潇皱了皱眉,想要说什么却忍住了。苏舒一勺一勺的往嘴里送银耳羹,不时偷偷看宣潇几眼。他现在是个真正的男人样子了,宽厚的肩膀,修长健美的体型,眉宇间比以前多了份沉稳,可是笑起来的时候,却是甩脱一切的轻松和潇洒。这般的人,走出去是多么吸引女人地目光啊,又是宣家的公子,他会不讨小老婆么?宣东流可是四个老婆呢,这说不定也是会遗传的。
“在想什么?”宣潇见她拿着勺子不停的捣鼓银耳羹,却不往嘴里送。
“嗯?”苏舒回过神,索性放下勺子,支手撑着下巴说道,“宣潇,我问你一个问题。”
“那你问啊,什么问题都行。”宣潇温情脉脉的看着她。
“你……你以后会不会娶妾?”她目不转睛地等着答案,万一他变不回来了,她得有个心理准备啊。
宣潇慢慢笑起来,眼睑忽闪忽闪的,遮掩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凑过去,几乎贴上苏舒的鼻子,低声道,“那你要不要我娶妾?如果我娶妾,你会怎样?”
苏舒把头让开几寸,这家伙,是她问的问题好不好,怎么却反问起她来?她哼一声,“你娶妾关我什么事?我只是问问。”
“哦……”宣潇拖长了音,点点头道,“即是如此,不关你事,那就不需要我的答案了。只是,我很伤心啊,娘子,你居然会说不关你的事。”他哀怨地看她一眼,端着剩下的银耳羹出去了。
苏舒气得够呛,装蒜!这家伙虽然不像从前那么冰冷,可是好像还是很难对付哎!不行,得快点找到那本神秘的书,然后走人!
第一百二十一章 同房
第一百二十一章同房很久不见的陆芝月今天突然到访,宣潇从日月山回来也不过数天,她居然这么快就找上门来。'他成亲的事情陆芝月知道的很清楚,所以苏舒很奇怪,她怎么还没有放弃?难道当妾也愿意么?这个高傲的人,想想也不可能。
苏舒让小绿端上好茶,笑道,“我家相公正好不在,陆小姐可以在这里慢慢等。”刚才宣东流差人来喊宣潇,也不知道有什么事要吩咐他。这对父子的关系现在十分复杂,宣潇看他父亲的时候似乎总是带着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把他老爹的事情也忘掉了。苏舒十分无奈,无奈之余又很头痛。那个石碑上的“左”字,实在很诡异,猜不到它里面所藏的秘密。
陆芝月不慌不忙喝了一口茶,点头道,“好,那么,打扰宣夫人了。”
这大半年来,她似乎变了一些,要是往常,恐怕早就对苏舒嗤之以鼻。居然还能平静的称呼宣夫人,有长进啊。苏舒问道,“不知陆小姐找我家相公有何事?”
陆芝月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昨日上街遇到潇哥哥,因为我有事在身,没有跟他说上话,潇哥哥便邀请我来宣府。既然他主动开口了,宣夫人,你说我岂能不来?”她挑挑眉,笑得意味不明,“我听别人说他变了,还以为是假,谁料是真的。不过现在的潇哥哥比之从前,似乎更好。”
苏舒暗地翻翻眼睛,对她来说当然是好,从前的宣潇一向对之冷言冷语,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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