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气什么呢?
“滚,你给我滚!”苏舒指着门外,脸色铁青,差点就要拿暗器扔他。
“好,我走。”墨决也来火了,这疯女人!
苏舒把门狠狠甩上,烦躁的就想砸东西。
宣潇!你是脑袋被门夹过了么?要救我就要休我?这是哪门子的道理?好伟大好伟大啊!好,你扮伟大,我就不感激你!你个白痴,混蛋,神经病!休了我我再也不进你们宣家的大门了!你高兴了么?你开心了么?你继续扮伟大去!知道我从隐殿回来了居然也没有来蓝家看过我一眼,这算什么?就因为救我,从此就要一刀两断么?
这算什么呀!
苏舒趴在书桌上,眼泪忍不住流下来,心里又是痛又是酸又是恨。他为什么就不愿意告诉她?难道他们就不能一起面对,一起做选择么?为什么要他来帮她做决定?她苏舒在他眼里就是这么一个笨蛋么?
他要把她让给方少轻么?!他凭什么呀?
门外,小桃和秋思屏住呼吸听了一会,小桃说,“小姐怎么回事呀,从来没见过她这般模样的。是刚才那位公子跟她吵架了?他也是气呼呼的走了。”
“要不我们进去看看?”小桃有点惶惶然,小姐一向冷静的,就连被休了也没有这么失态过,她们听到屋里一阵乒乒乓乓的响声。小姐居然砸东西了!
“还是别去,小姐估计不想我们看到她这个样子。”秋思想了想,把耳朵贴在门上听了会,说道,“小姐在哭呢,快去喊苏老爷。我在这里看着,你快去。”
小桃嗯了一声,忙急匆匆的走了。
第两百四十三章 心烦
舒很心烦,很心烦很心烦,这几天都没有睡好觉,想到宣潇休她居然是为了救她!不能不说他很笨,不能不说他太大男子主义,可是……她依然无法释然,她很想知道他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难道真的就这么放弃她了么?用所谓爱的名义?
可是他爹说的那句话也很有道理,他说,倘若宣潇要死了,而只有跟谢雨华成亲才能救他,那她会怎么做?
怎么做?苏舒仰躺在床上,呆。
她心里清楚的很,她会放弃宣潇的,只要能救他的命,她可以放弃他!可这么一来,她不是不能责怪宣潇了么?
哎……她在床上翻来滚去,难受的要命。如若不知道真相也便罢了,现在知道了,她该怎么做呢?尤其是那个人居然一点也没有透露出要跟重归于好的意思,她能怎么做呢?更何况,还有一个谢雨华呢,苏舒想,她的肚子现在应该很大了吧?
啊!她出一声惨叫,用被子捂住了脸。
“苏舒,再睡下去你要成猪了!”苏韩青头疼的看着苏舒,自从她知道宣潇休她的真相之后,整个人的行为举止完全不像平时了。
“让我再睡睡。”苏舒躲在被子里,闷声说道。
“你再不出来,我就让外面的人进来了。”
“谁是外面地人?让她进来好了。”苏舒想。不就是蓝家地人嘛。她怕什么。装病还不会呀。
“小桃。请方公子到卧室来。”苏韩青一本正经地说道。
“什么。少轻来了?”苏舒赶紧从被窝里爬起来。她本来就穿着衣服呢。只是头有些凌乱。“小桃。小桃……别喊他进来。我这就出去。”
这招果然有用。苏韩青坏笑了一下。看来这个女儿对方少轻也不是没有一点情谊。这种时候大概也只有他能改变她现在地心境了。
苏舒对着镜子梳理头。又简单上了点胭脂。这几天来。她对什么都没有兴趣。小桃和秋思见她现在总算恢复点正常。都暗暗舒出一口气。心道。还是方公子威力大。一会得偷偷谢谢他过来看她们家小姐。
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方少轻正等在那儿。
他看来是仔细收拾过的,头戴玉冠,头漆黑华顺的垂落在身后。身上穿的是一袭暗紫色的锦袍,还披着一条同色地披风,与他平时的随意相比,多了份稳重。在冬日下,他笑得很好看,飞扬的眉,亮晶晶的眼眸,说不出的快乐。
“苏舒,我们去踏雪。”
昨夜刚下了场雪,今早上厚厚积了一层,雪景是漂亮的,所以他一大早就上蓝家来了。当然,这身装扮是他老娘硬要他穿着的,可这勇气却是他自己鼓足的。在隐殿的一来一回中,在苏舒对他地态度里,他觉出了自己的希望,只要他愿意付出,愿意主动,也许就会得到他所想要的东西。
“好。”苏舒开心的回道,“那现在就去。”再多的心烦在方少轻地笑容里,也消失的无影无踪,在那一刻,她真的被他所感染,也被这一大片雪白所感染。
“不过,去哪里踏雪啊?”两人出了城门,苏舒问。
方少轻指了指城门外林子旁拴着的两匹马,“看见没?我们骑马去踏雪。三里之外,有个梅林,下雪了分外好看,我带你去。”
两人一人一骑,这马儿速度很快,三里之地,不到半个时辰就到了。
“哇,果然漂亮。”苏舒坐在马上,盯着远处的梅林呆。
真大的梅林,一眼看不到边。虽然被雪覆盖着,可是雪下面露出好多花来,有花骨朵,也有已经盛开的梅花。红的,粉红的,蜡黄的,在白雪地映照下,分外的惹眼。
两人下马一路走过去,鼻尖闻着梅香,脚下咯吱咯吱的踩着厚厚的白雪,真的很有意境呢。苏舒闭着眼睛叹一口气,甜甜的笑起来。
方少轻见她开心,也跟着微笑。他之前来蓝家的时候,丫环小桃偷偷告诉他,说苏舒正不高兴呢,已经持续了好几天,他问什么原因,小桃推说不知道。可是现在看她由衷的笑了,他心里也放下心来,果然带她来踏雪是正确的选择。
“对了,墨决问你拿过解药了吧?”他忽然想起这件事。
不提还好,这一提可把苏舒的烦心事又弄上心头。苏舒脸色立刻黯然下来,但是她很快就笑起来,点头道,“拿了。”
可这变化也没逃过方少轻地眼睛,他总算有点明白了,她的不高兴可能跟墨决有关,可是看她的表现似乎并不愿意多说,所以他也没有再继续问下去。
苏舒虽然已经意兴
可是她不愿意拂了他的好意,只得勉强笑着,假装心。两个人各有心事,聊的话题也是越来越无趣,到最后索性不说话了。只听到脚底下咯吱咯吱地声音,特别响亮。
“苏舒。”方少轻停下脚步。
“嗯?”苏舒漫不经心的抬头。
他看她一会,张了张嘴,话却没有说出来,半响道,“也该回去了,天不早了呢。”
苏舒自然没有异议,两人骑了马就回明城。
到明城地时候也差不多是正午,两人肩并肩走到大街上。这时候太阳早出来一会了,天气有点暖,不过地上湿滑湿滑的,稍不留神,就能摔跤。
苏舒心不在焉,在路过一个小弄堂地时候,脚底下一滑,整个人往后倒去。幸好方少轻眼快,一把拉住她。不过拉完之后,他的手没有放开,揽在她腰上,在那一刻,他今早上一直沉淀地感情终于迸了出来。
或说,不是今早,而是那一年的时光。整整一年多,从那次牵手之后,他其实就再也没有忘记过她吧?
看着她有些惊慌失措的眼睛,弯弯的眉,挺翘的鼻子,紧紧抿住的唇。他的心咚咚咚的跳起来,那只手就再也放不开了。
“苏舒。”他很温柔很温柔的喊她,早在从隐殿回去的那段日子他就想这么喊她了,可是那次表白被她用上茅厕搅浑之后,他一直都没有勇气再那么做。可是回来之后,才几天没见她,他就开始想她了。那么猛烈的思念,让他惊心,也让他觉悟。
他意识到,他是彻头彻尾的爱上了她!
“……少轻?”他的爱意汹涌而来,苏舒心里乱成一团。
在他怀抱里,她分明是不排斥的,可是,总有什么在阻碍着她,每当她很想把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到方少轻身上去的时候,她就是不能这么专注。
“苏舒,我……”
意外之外的意外再次出现,小弄堂里有扇门忽然打开来,从里面走出两个人。这两个人给苏舒和方少轻的打击可谓不小,两个人都愣住了那么一会,方少轻的手一直环抱着苏舒都忘了放下。
“苏舒?”其中一个女人当先开了口,她的肚子很大了,看得出来有五六个月的身孕,她正是谢雨华。“好巧啊。啊,这位公子是?”
另外一个人板着脸,冰一样的表情,不过眼睛却盯着苏舒腰上的,方少轻的手,看着看着,他微微皱起了眉。
苏舒见到宣潇,简直跟仇人相见差不多,恨不得冲上去捶他几拳,不过越看他越恨,她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拉了方少轻就走。
真是郎情妾意啊,她走的时候眼角瞥到弄堂上挂的牌子,原来是带着谢雨华看大夫来着。哼,说什么休她是为了救她呢!都是借口,他原本就是想休了她的吧,好跟谢雨华双宿**!这个没良心的混蛋!她一路狂奔,眼泪不自觉的流下来。
方少轻把她拉入怀里,紧紧抱着她,此时此刻,没有语言可以安慰得了苏舒,就让她痛快的哭吧。刚才那个女人想必就是怀了宣潇的孩子的,他就是为她而休了苏舒么?方少轻想着,越心疼苏舒,伸手轻扶她的头。
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她原本不想大哭来着,可是方少轻抱着她安抚她,她突然就觉得自己很委屈了,而后大哭特哭,过了好久,才在他怀抱里渐渐安静下来。她两手用力抱着他的腰,好像要从他身上汲取力量似的。
“少轻。”半响,她抬起头,抽抽鼻子道,“谢谢你,嗯,借给我肩膀。”
“你要借的话,我可以借你一辈子。啊,不对。”方少轻摇摇头,“我再也不要借给你了,苏舒,哭过一次就够了。”
“嗯。”她点点头,可是心里仍然觉得悲伤。“再借给我一会,行么?”
“嗯。”方少轻解开身上的披风,把她包裹起来,再伸手抱住她,笑道,“这样好了,你要借多久都可以。”
苏舒忍不住笑起来,心里暖了一点,这会的拥抱不像泄哭泣了,而是温柔的把脸贴在他胸膛上。他的心脏很有力,她觉得很安全。
不远处的转角,宣潇站在那里,亲眼看着苏舒跟方少轻抱在一起,她在他怀里哭泣,她被他安慰。他的心,像被刀在凌迟似的痛苦,他该怎么做呢?苏舒已经得救了,她会谅解他当初的举动么?
苏舒……他闭了闭眼睛,捏紧拳头,最后还是强迫自己离开,让她再一次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第两百四十四章 生意经
天之后,苏舒的生活又开始恢复正常,正常的就像从过宣潇和谢雨华一般。 //不过苏韩青并不知道那天生的事情,所以看到苏舒精神抖擞,奋努力,他还挺高兴,并且主动说要教她一点剑术。
这下轮到苏舒好奇了,要知道苏韩青从来都回避剑法的问题,每次苏舒要学,他都会找借口推掉。现在居然说要教她学剑,她能不奇怪么?因此八卦精神一上来,缠着苏韩青问他不用剑的原因。
苏韩青板着脸道,“要学就学,不学就罢!”他有点后悔,早知道苏舒就是这么八卦,他就不该提起这件事。
看他脸色变了,苏舒适可而止,不过心里仍是痒痒的。到底是什么事呢,苏韩青要瞒得那么深?是关于感情的么?他这么清俊温文,哪个女人忍心伤他那么重,搞得他连剑都不想拿?
“爹,我心疼你。”她抱住他胳膊,为自己想象的情景而难过。
苏韩青哭笑不得,“你心疼我什么啊?”
“我恨那个女人。”她抬起头,满脸怒气。
“什么女人?”苏韩青一头雾水。
“算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爹你也别难过了。剑么,是防身的好东西,我明天给你找一把绝世好剑来,这样才能配你。”苏舒自说自话,言毕摆了一个姿势,笑道,“我会好好学剑的,我们开始吧。”
苏韩青总算明白她是想到其他地方去了,不过也懒得撇清,由得她那么想,至少以后她肯定不会来追根问底。他看看她摆得姿势,从旁边拿出两把木剑,塞一把给她道,“跟我学剑,可没有学暗器那么轻松。”
“没事。我不怕累。”苏舒笑笑。她如今单身一人。而苏韩青不可能陪她一辈子。多学点武功总是好地。可以自己保护自己。
可有个人没有这么想。他跑到院子里叫道。“你又教她什么武功?女孩子家家地。学学针线。学学画画多好。苏舒啊。上次那个教琴艺地轻歌。你还想继续请他来么?银子不是问题。我看你学得很好。再继续地话。说不定能赶上这个老师呢。”
“学武功哪里不好了?”苏韩青立刻反驳。他跟蓝成向来是说不到一起去地。“学画画。学琴?你们蓝家地人。个个都这么文雅倒是好了。你可别忘了。苏舒被刺杀过!要是不多学点武功。就你。能保护得了她?”
眼看陈年旧事要被重提。一个义父。一个亲爹又要玩斗嘴游戏。苏舒赶紧插口。冲蓝成问道。“舅舅。你怎么来这里了?今儿不忙?”
见苏舒问话。蓝成瞪了苏韩青一眼。换上笑脸道。“这几天都在照顾你舅母。没空来看你。上次你不是说有话要跟我提么?我听说你搬了不少书过来看。想必是关于生意地吧?去游玩一趟。还能想着赚钱。果然不愧为我们蓝家地人。”
苏舒笑起来。“舅舅。你这话……万一不是关于生意地。那不是让我丢脸呀。”不过转念一想。蓝成即是大当家。这里什么事能逃得过他地眼睛。再说。上次她跟舅母范文惠说到尚香地胭脂。就凭这点。他也能猜出什么来。
“来来来,跟舅舅好好说说。”蓝成拿走她手里的木剑,拉她进屋,“外面这么冷的天气,没事不要出来,小心冻着了。”
苏韩青听着直摇头,提着剑跟在后头也进了门。
小桃忙送上热茶,外加几个点心,秋思则照看着炭盆,把屋里弄得暖洋洋地。
“养鱼,种植……香料制作?”蓝尧成拿起苏舒桌上的书随意翻开了几本,脸上露出惑的表情,“这是?我这舅舅可真猜不到了。莫不是你想开个养鱼场?种个果树林?”
“要真这样,苏舒就跟我回福安村去。那里开几个养鱼场都没有问题。至于种果林,更加合适。”苏韩青挑挑眉。
蓝尧成哼了一声,“你是你,苏舒是苏舒。你要回福安村,可以,尽管去吧,我不拦着,还可以送你一箱银子给你买地去!不过苏舒是蓝家人,她当然要住在蓝家,住在明城!跟着你,你是要苏舒再次受苦,去种地,去给人家做帮工?哼,你这个爹,当得……当得……”他忽然想到苏舒已经知道他是她的亲生父亲了,比起苏韩青来,他这个父亲似乎更加不称职。于是停住了口,接着刚才地问题问道,“苏舒,你看这些书到底是做什么的?”
唉,虚伪的亲爹啊,还好她都知道他是亲爹了,不然觉得他一个舅舅对自己这么好,还不感激涕零呀
她忍住抨击他的冲动,咳嗽一声说,“不是要开养鱼场和种果树林,其实我这次去游玩是去了凌台。”
“凌台?你怎么去的?”蓝成一脸惊讶。
凌台是传说中的地方,没几个人去过,一是地形复杂,翻山越岭,过河飘洋,路上危险重重。二来,听说那里气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