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量的分红。”奸商得意洋洋的脸前,一下子感觉浮现出无数的金币在上下跳跃、翻腾。
“真是恭喜您了,小老板阁下!”卡尔诺言不由衷的用着刚刚学来的“老板”新名词,“恭维”起眼前的奸商。只是在执政官的心里,却是自己恨不得即刻跳起来,一把撕烂托马斯他那极度可憎的丑陋嘴脸。或许是,忌妒心在作怪吧。但卡尔诺还是耐起性子问及对方,想要听听”小奸商”到底用了“大奸商”的什么方法,才钢铁厂获得盈利。
“当然,这些都是秘密!执政官阁下,照例,我可不能泄漏。”奸商的口嘴开始严实起来,任凭卡尔诺再三追问,他始终不再多说一咋,字。
就在位高权重的卡尔诺执政官感觉自己,将要被面前的矮胖家伙气疯之际,安德鲁终于将正在闹小姐脾气的未婚妻,连哄带骗,兼做搂抱拉拽的成功带到马车前。
“好、好、好!我,安德鲁今天向万能的上帝发誓,明天绝对会在别墅花园里,为可爱迷人的妻子,铺上一个圆形铁轨,再架上一个马赛城市里最棒的蒸汽机车,任凭您来驾驶如何?”安德鲁又在用谎言蒙骗可怜的上帝,并随便拿他当挡箭牌。
“嗯,您和卡尔诺伯父,也必须坐在上面!”柯赛特也不含糊的提出条件。
“当然,当然!只是,唉,美人的真丝衣裙到处都是可恶的油污,这类模样想要出席拉法耶特将军为执政官举办的酒会,将会大大失礼。”安德鲁很是难堪的盯着自己的未婚妻。那是柯赛特不仅头发乱蓬蓬,手上、脸上、衣服上到处沾满了油污,与平日的形象真是有天壤之别。包括卡尔诺在内,众人都觉得好笑,惟独当事人的脸上却洋溢着胜利的欢乐。
“大老板,我的办公室里还放有两套晚礼服,那是为小女准备出席市政厅的欢迎酒会上使用的,如果,您与柯赛特小姐不介意的话……”托马斯又在向安德鲁大献殷勤。
“呵呵,那感情好!走,带我们去您的办公室。对了,我的情报官曾报告说,您那里还保留着波尔多出产的1734年红酒,哈哈,价值1000法郎!”安德鲁大大咧咧的打断托马斯的话,并让后者带路。说到这里,他赶紧补充上一句,“嗯,大老板感谢钢铁厂总经理的无私贡献。只是,别忘记了,不要在事后,准备向我索要任何有关服装的钱,这样没门!”
听到这里,卡尔诺不知道别人的感受,但他却清楚安德鲁已经彻底沦为奸商,一个比起一分钱掰成两份使用的巴黎金融寡头们,还要苛刻10倍,不100倍的大奸商。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66章 迎接(4)
托马斯的办公楼位于国家钢铁厂东北端,那是一座5层高的全新建筑,由于采用的是特殊的“钢筋混凝土”技术,与其他纯粹砖瓦结构的厂房相比,整栋办公楼却感觉异常坚固。每当有显贵或是富商造访时,作为钢铁厂的总经理,托马斯总是喜好向他们大肆炫耀一番。
但在今天,托马斯却不敢如同往常那样造次,口若悬河的他在面对卡尔诺执政官夸夸其谈时,决不曾提及该座办公楼的来历与建造。那是自己的大老板,安德鲁在场的缘故。原因很简单,建造这座办公楼却是源于安德鲁的异想天开。
当初在选择焦煤冶炼钢铁时,安德鲁感觉从意大利半岛拖运高质无烟炼制焦煤太过麻烦,而且开采费用太高。于是,心血来潮的他不顾众人的反对,便利用北非开采的几乎不耗成本的石油来替代焦煤。其结果可想而知,利用夹带大量杂质的石油在不彻底燃烧后,柑锅熔炼出炉(仍是老式工艺)却是一堆堆无用的废铁,甚至由于锅炉内释放的大量有毒气体,还熏倒了现场的不少冶炼工人,幸亏有驻厂军队参与抢救,才没有酿成太大的人员伤亡。
而这一不幸事件,却也搞得安德鲁灰头灰脑,由于对自己科技创新能力的怀疑,使得他本人在心灰意冷之下,安德鲁长时间不再到国家钢铁厂视察。倒是事后,工人们在准备丢弃石油炼出的废钢铁时,一个长期从事过建筑项目的工程师,因为听说过安德鲁有关钢筋混凝土的论述,而且他敏锐的察觉出这些废铁,在抗拉方面和抗压强度上都有不错表现,还有一定的延展性,符合军械所刚刚研制的新型水泥的各类特性。
于是,该工程师便大胆建议厂方。可以将这些废物钢料利用起来,拿它们与新型水泥一起混合搅拌使用,来做建筑方面地材料试试。而这一试。就成了今天的工厂办公大楼主体用料。
同时,也为新上任的托马斯总经理打开国家钢铁厂产品地销路,多了一条重要渠道。到目前为止,钢铁厂的相当部分对外的市场销路,都集中在建筑行业领域,尤其是在跨河桥梁和房屋建造方面。只是,利用石油冶炼钢铁的荒唐做法早已被抛弃,依然是保留焦煤冶炼。但由于钢铁价格的据高不下,使得所谓的“钢筋混凝土”仅仅在市政和军用重点工程上零星运用,或是有新鲜感的马赛有钱人。在建造豪华别墅时的新材料罢了。
柯赛特在托马斯女儿的陪同下,跑到隔壁隔壁换洗衣物,相信数个小时内,女人不会结束,而三个男人便会议室内,品尝着国家钢铁厂总经理那价值1千法郎的葡萄美酒。
散发着醉人香气地波尔多红葡萄酒在酒杯中轻轻摇摆。卡尔诺如绅士般啜取一小口含在口腔,用舌头搅动几下,酒香随即充塞整个鼻腔,而品其余韵的最佳时刻,却是酒轻轻滑入喉咙之际。只是没等自己咽下小口。却发现酒水的主人们却在亵渎如此绝美佳酿。
托马斯是个奸商模样,喝上等酒只是曾经落魄过的他,想要提高自己身份的标志之一。事实上,奥尔良人的骨子里更喜欢劲味十足地西班牙雪利酒;至于安德鲁,来法国近两年了。依然是牛嚼牡丹式的大口灌下,根本不在乎杯中的是价值不菲的上等美酒。似乎咖啡或是可可才是安德鲁的最好选择。但在此时,安德鲁只是想用不要钱地美酒,去款待巴黎执政官。
卡尔诺真为如此美酒感到不值。但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端着酒杯,安静的坐在一旁,听着钢铁厂的“大小老板”在谈论有关奸商之间的话题。
“托马斯,这段时间以来,我可是接到了国家钢铁厂工会组织对您的投诉,说您为压低生产成本,时常找些莫须有地罪名,开除那些非技术工种的工人,尤其是在洗煤和选砂车间那里。唉,这样可不太好,市政厅地人都过问此事。”安德鲁感觉有些头疼,那是喝着酒的他很快想到一件棘手的难题。就在昨天,拉法耶特将军还亲自带着两个民权官员,跑到安德鲁地办公室称述过一番:希望安德鲁能够迅速制止国家钢铁厂侵权工人合法权益的行为,因为此事,使得其他私营钢铁厂已经在纷纷效仿,否则,马赛又将发生不大不小的民怨事件。
“可,可是大老板,一切能够降低成本的合法手段,我都用尽了;而且,置换非技术工种工人来降低成本的方法,也是得到董事会大部分人的许可;何况,当时在会上,您也没有反对过任何意见。对了,您不会是看到工厂的盈亏收支平衡之后,便想要反悔先前的股份承诺,准备来个卸磨杀驴吧?”一谈及利益问题,托马斯便开始不服气的辩驳起来。哪怕面对是马赛的主人,自己的大老板,同样没得任何商量余地。
安德鲁越发头晕,托马斯的顶撞让自己有些动怒,“该死的混蛋,你以为我是那种无赖。告诉你,当时安德鲁是工厂大股东的身份,在董事会谈论成本问题;而现在我,却是坐在保民官的凳子上与您说话,交涉工人的合法利益。总之,你给我尽快摆平工会施加的种种非难。过两天,会有正式的保民官到工厂视察,负责劳资双方的谈判,你自己准备应对措施。记住了,驻扎在附近的军队以及秘密警察我已经授权他们,不会再继续帮你,而你也不要使用任何非法的手段,去恐吓、威胁、镇压工会代表。”
说到这里,安德鲁看到一脸无奈表情得托马斯,也觉得心软,当下试图放缓语气,接着说道:“事实上,你可以选用别得方式来降低成本,何必要苛刻工人的微薄薪水,他们一个月才10到50法郎左右,仅仅能够养家糊口而已。就这样,你去完成一份解决方案,可以适当妥协一下。而我也会协调董事会的意见,来确保你的年底股东资格的问题。如何?”
尽管内心颇为不满,但托马斯还是艰难的点头同意。最终接受了安德鲁的提议。
“还有管理方面,在某些车间内,为何不采用流水线的标准化作业?”
“那是工人们觉得这样劳动强度过大,集体反对所致!”
“嗯,把这个作为交换条件与工会讨价还价去,要么失业,要么多干活!如果他们不听劝告,就安排一些廉价地黑人或是摩尔人来工厂,替换所有非技术类白人雇工。告诉工会的人,工厂决不是养老院与慈善地!”回归现实的安德鲁。仍然在为自己地利益考虑。
结束了手头棘手的问题,很快安德鲁将问题转向钢铁厂的生产情况,“事实上,大幅度提高产量才是降低成本的最佳途径……若有可能,今年的生铁产量应该达到或接近1万吨!至于,焦煤以及铁矿石的原料方面问题。我会想办法……”
听着两人无聊的谈话,喝着没两杯,卡尔诺有些心烦意乱,那是他不清楚安德鲁的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将自己拉到一座钢铁厂来。参观?谈判?或是想要知道明白安德鲁如何经营私有钢铁厂?卡尔诺不太明白,但也不想问。现在,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整个厂区都在弥漫灰尘之下,倒是两层玻璃保护下的贵宾会议室内。依然是显得干净很多。至少,在自己地手拿起酒杯时。感觉不到桌面上有什么不妥。
在大小老板继续交谈之际,索然无味的卡尔诺便端起酒杯,走到窗台一侧。从那里可以直接看到钢铁厂内。工人们在冶炼车间的生产情况。
厂房里,有一座很大的黑色圆球形炼钢炉,炉里灌满了已经熔化的铁水,工人们正把一股很强的气流压进去,很快,滚烫地铁水里喷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火花,就像仙女散花一般,铁水洒落在车间的各个角落,景象壮观……一时间,卡尔诺却被眼前那火热的工作场景和宏伟的炼钢生产现场所震撼,双眼看得出神。就连安德鲁走到自己身旁,也未曾察觉。此时,托马斯遵从安德鲁得吩咐,走出会议室,忙活其他事务。
“这便是贝式炼钢工艺!我们在铁水中强行注入空气,使得铁水充分燃烧,与其减少炭、硅等杂质地含量,就能在短时间内得到较高质量的钢水。”安德鲁与客人并排站在一起,低声解释着,“不过,很可惜。来自北非的磁铁矿虽然品位高,但含磷太多,目前工艺无法加以经济有效的改进;而中央高原上的赤铁矿虽杂质少,但含铁量却不高,尤其是开采量地限制,使得钢的产量受到原料方面地限制。”总算安德鲁讲了一回天地良心,没将英国人贝斯玛,首创发明的转炉吹气工艺,大言不惭的更名为“安德鲁式炼钢工艺”。
“哦”,卡尔诺望了安德鲁一眼,仅仅是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句。“真难以想象,您为默许工会组织的建立,来妨碍工厂的发展。”
安德鲁笑了笑,“不是妨碍,应该说是促进!实际上,工会为工人争取的种种利益,都是我早已准备好的筹码。只是世间没有白吃的午餐,工人要获取自身利益,就首先必须付出一些代价,随后安心工作。”
卡尔诺自然听得出其间的潜台词,那是安德鲁在工会中安插了不少奸细。“您很无耻!”
“谢谢!安德鲁向来如此。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阿尔萨斯与洛林一带似乎蕴藏着更大规模的铁矿资源,比起开采过数百年的中央高原的铁矿量,要高出上百倍不止,能难得的是,铁矿能够用露天方式开采出来,大大节约了成本。在冶炼工艺没有重大革新之前,能够采用阿尔萨斯与洛林的赤铁矿资源,国家钢铁厂的产量就会大大提升!”安德鲁直言不讳的表达起自己的目的。
“哦,马赛与阿尔萨斯距离千里,路途遥远,势必增加运输成本!”
“呵呵,自然不会长途运输,而是就地生产。我可以收购在阿尔萨斯一洛林一带的传统钢铁厂,或是拥有该厂一定数量的股权。”
“您应该找那些钢铁厂的具体负责人,而不是巴黎的一名执政官。”
“可我听说。您却是阿尔萨斯最大钢铁厂的幕后老板,或者叫保护神。”
“保护神?!您的消息有些失真,陆军部下属军械所采购过他们的钢铁原料。仅此而已。”
“我要收购阿尔萨斯钢铁厂地61%绝对控股权,其间30%的费用属于国家钢铁厂,转让给阿尔萨斯钢铁厂的新工艺专利。”安德鲁在喝下一口红酒过后,开始提出自己地条件。
“您的条件太过苛刻了,厂方绝不会同意的!元帅阁下!”卡尔诺尝试起对安德鲁的新称呼,同时,也似乎在提醒着安德鲁,不要太过勉强。
“事实上,只要能得到执政官您的首肯,一切都将没有问题。由不得阿尔萨斯钢铁厂的董事会同意或是不同意。因为除了巴黎军械所外,他们没有其他的大买家。无论是附近的萨克森王国,还是不太远的普鲁士王国,或是神圣罗马帝国,所有德意志人都依然在迷恋青黄铜做原料,制造出来的火炮以及枪械。他们居然荒诞地认为。惟独铜才能带来好运,而黑铁武器却是厄运连连。同样,在巴黎,要不是您一手力挺,几年来一直要求军械所采用阿尔萨斯钢铁厂的高价产品。恐怕得不到销路的钢铁厂老板们,早就关门大吉了,或是靠打造不值钱的镰刀来混日子。如果,我能控制该厂,相信一年之内。便能降低原先钢铁成本的80%以上。试想一下,那该有多大的利润空间分给大家。”
安德鲁所说地自然都是事实。而且,他开出的条件虽然苛刻,但卡尔诺以及阿尔萨斯钢铁厂原先股东们为此将得到的利盖。绝对比现在要高出很多。安德鲁有足够的理由相信,卡尔诺不会不动心,除非他是睁眼瞎,或是混球。
卡尔诺当然不是安德鲁假象的那样,作为科技学者地他,与安德鲁一样,卡尔诺有足够的理由相信,未来的钢铁工业能够为法兰西共和国带来前所未有的大发展,所以,他始终在暗地扶植弱小的阿尔萨斯钢铁厂。所不同地是,卡尔诺在迷信钢铁工业的程度上,显得有些谨小慎微,远不如安德鲁表现地那么直率、痴迷、狂热且不留余力。
“这就是您带我来钢铁厂的真实目的?”卡尔诺面无表情地问道。
“呵呵,只是目的之一。您同意了?”安德鲁进而反问起来。
但卡尔诺并没有给予肯定,“不!至少,暂时还不会!我需要时间来考虑。
“那好,安德鲁随时恭候您的答复!”安德鲁相信自己已经成功说服了一大半。
“元帅阁下,现在可以说说,您的其他目的?”
“不,现在可不行,那是没有到说的时候!如果,硬要我说的话,安德鲁只是想请执政官阁下,在马赛多逗留些日子。
请别误会我得用意,只是相信土伦的联合科学院中,还有不少您在科学界朋友,他们正随时恭候着执政官阁下的大驾光临。”说到这里,安德鲁的脸上显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却让卡尔诺相信,这个年轻的独裁者又在准备卖弄什么阴谋诡计。
“当然,既然来到马赛,若有空,我一定会去土伦一趟,看望一下老朋友。对了,元帅阁下,您的两个军团是否真得将对撒丁王国发动军事攻势?”卡尔诺扯开话题。
“您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真话!”听到安德鲁的语气,让卡尔诺觉得很是不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