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革命的名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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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革命的名义- 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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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安德鲁十分满意自己的安排,既然不能决定一位新教皇,那就索性搅黄此事,安德鲁不能得到的权势,别人也别想得到,利益上还是大家共享得了,反正天主教皇的位置长期空缺,在历史上也不是什么新鲜事。在安德鲁的记忆中,曾有一次,教皇宝座整整空悬了20多年,而征服者只是让它等待数年而已,等待着自己完成整个地中海霸权再说。
维伯斯侯爵此行的目的业已达到,便起身向摄政王问道:“殿下,您还有什么需要交代的事务,维伯斯想尽快回到那不勒斯处理教皇人选的问题。”
“总督大人不必着急,在没有照顾真正主人的意见时,作为各方势力代言人的罗马教廷的红衣大主教们唯有继续胡乱争吵下去,料定也不会出现什么结果。五天以后,在马德里内阁官邸,还有一场王国最高级别的战略会议,需要您参与,等过几天再走不迟。”安德鲁出言挽留着维伯斯侯爵,说到最后,他话题一转,接着吩咐起来:
“可虽说如此,我们必要的防范工作同样应当进行,您带我书信一封,让西西里岛的王国舰队派出一支分舰队,到第勒尼安海一带进行友好访问,说是清剿海盗,也随便在罗马附近的海港展示一下王国舰队的强大实力;另外,还有一支特别行动队,将随同总督大人一起返回那不勒斯,他们在意大利半岛的具体职责归由您来安排。”
“是的,殿下!”维伯斯侯爵恭谨的应声道。
忙完了公事,安德鲁似乎这才记起先前的密函,他从沙发上起身,来到办公书桌旁坐下,有意无意的摆弄了那份数页文件,上面还印有绝密字样。
“总督大人,听说您刚娶了一位可爱的小妻子,她现在如何?”安德鲁似乎是在茶余饭后,很随意的问道。那是54岁的维伯斯侯爵于数月前,在那不勒斯迎娶了一位意大利女孩,年仅23岁,这倒让马德里的官僚们津津乐道了一番。
维伯斯侯爵却不感觉摄政王在关心自己的私事,尤其是最后一句的语气,显得有些生硬,难道小琼丝得罪了眼前的安德鲁亲王?维伯斯侯爵一惊之下,额头与后背冒出一身冷汗,唯有赶紧站起来,微鞠着腰,硬着头皮,小心翼翼的回答起来:“谢谢殿下的关爱,琼丝仍在那不勒斯总督府,而且,她刚好怀孕在身,所以没能随我前来马德里,来不及拜会女王陛下和摄政王殿下,真是抱歉!”
安德鲁轻摇着头,面上的表情随即由晴转阴。他冷冷一笑,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随手抽出期间一张信纸,示意维伯斯侯爵走上前,接过自己手中的那张绝密文件。
“……琼丝·哈德森,现年23岁,生于撒丁岛,是撒丁皮埃蒙特王国中哈德森男爵的嫡系次女,琼丝曾与撒丁皮埃蒙特王国的太子交好,两人存有私情达3年之久……”
上述内容,作为其丈夫的维伯斯侯爵自然清楚的很,即便是在马德里也有不少人知晓内情,但接下来读到的信息,却让维伯斯侯爵感觉天旋地转,触目惊心,浑身再度冒起冷汗。
“……琼丝·哈德森实质为英国间谍,起初为监视撒丁皮埃蒙特王国政策动向,……后转到罗马,成为当地上层社会有名的交际花,并继续为英国情报机构提供各类信息,……1793年5月,是她获取法国驻罗马公使的重要文件,并引诱法军特罗哥夫将军投靠反法联军,致使各路联军在叛徒特罗哥夫的协助下,不费吹灰之力就顺利攻克土伦海港。
1794年1月,在英国驻那不勒斯公使,汉密尔顿爵士的介绍下,琼丝结识到时任王国首相维伯斯侯爵,两人随即开始亲密交往。1794年10月,琼丝与维伯斯总督在那不勒斯城举行婚礼。从2月至今,琼丝共从维伯斯侯爵那里获取王国数十封机密文件,诸如……”
看过之后的维伯斯侯爵一下子呆住了,颤抖的双手居然拿不住一张纸,让其随意飘落于地板上,他哆嗦着想要向摄政王申辩一番,却始终开不了口,那是维伯斯侯爵也同时回忆到自己妻子种种反常的举动,时常在公文包里翻阅王国绝密文件,说是帮丈夫整理资料,云云。
悲哀的维伯斯不由自主的往后退,全然不觉碰翻了茶几上的酒瓶,因为身后有沙发的阻拦,脚底一绊,虚浮的步伐让自己踉跄着摔倒在沙发里,感觉是虚软力竭,只是喘着粗气,一手支着沙发,双眼无神的垂视着地面。
良久,维伯斯侯爵才醒悟自己的失礼,慌乱的想拾起酒瓶与情报,却发现摄政王已经走来自己面前,代替自己想要做的工作,接着,维伯斯又听见摄政王语气平缓的说道:“总督大人,相信现在您知道情报的真实性,它是我的情报官偶尔在被俘的汉密尔顿爵士那里得到的,是密文,不过要破译并不难。只是,您妻子的过失,并不能代表您背叛了王国。事实上,这份材料中提及过,维伯斯侯爵一直是王国最忠实的臣民,对此,我也深以为然,否则,我也不会通知您准备接触王国的最高机密。”
摄政王的一席话,让维伯斯侯爵内心一阵激动,急忙面对安德鲁,感激的回复着:“谢谢!谢谢殿下您的信任!维伯斯绝不会让王国的利益受到任何损害,回到那不勒斯后,我即刻同琼丝解除婚约,一定解除!”
听到维伯斯侯爵略显冒失的话语,安德鲁不禁感到有些好笑,他追问道:“那琼丝肚子里的孩子呢?那可是总督大人唯一的骨肉了,而且,您妻子所传递的情报绝大部分都是女王陛下登基前的事情,给王国尚未能造成重大损失。如果我没记错的话,20年前,您的前任妻子和3个孩子都死于土耳其海盗们的屠杀下。侯爵大人,您可是个王国重臣,说话做事切不可意气用事,先下去休息两天,相信冷静之后的您,会有一个妥善的处理方式,必要时,特遣队会协助总督大人办理相关事务。”
安德鲁开释着说道,未等维伯斯侯爵开口道谢,他便叫来门外的侍卫送那不勒斯总督大人回到官邸休息。两分钟后,罗克副官走了进来。
“殿下,您决定赦免维伯斯侯爵的罪行?”感觉着罗克中校很不满意摄政王对王国“叛徒”的处理方式,那是前者认为,一切罪孽必须得到严厉惩处。
“呵呵,请坐,我的副官!”安德鲁不置可否的笑了笑,示意中校随便坐,自己则挑选舒适的沙发上随意半躺着。安德鲁感觉身下的意大利真皮沙发的确不错,也难怪前世的国产皮质沙发制造商们,很多冒充意大利国出品,还堂而皇之的卖出天价。
“维伯斯侯爵的过失是不是罪行,咱们暂且不提。我只是想说的是,战争期间的惩治与和平期间的宽恕,并不矛盾。为赢得战争胜利,在调动一切力量的同时,务必剿杀任何敌对势力,便是战争的残酷生存法则。而在和平时期,我们更多精力应该是经济建设之中,或许也可以说成是为下一场更大规模的战争做准备,无论哪种说法,都先必须赢得民心臣心,有原则的和解与宽恕,才可让国民们群策群力,方能做出一番成绩。
法国大革命留给我们的教训太多了,数年来,其间不断颁布各项恐怖政策,使得整个法兰西国民经济濒于崩溃边缘,即便是现在,光欠外债这一项,就让巴黎政客们在短时间内无法翻身。因此,西班牙王国绝不能重蹈覆辙,与他国和睦的同时,更要与臣民亲善。
人无完人!我们的维伯斯侯爵栽了一个跟头罢了,还没能彻底陷进去,作为一个老资格的贵族,从自己家族的利益考虑,他很快明白当如何去做,皮埃尔中校也会适时教导总督大人的。何况,维伯斯侯爵在那不勒斯为维护西班牙王国的利益,做了不少事情,于公于私,都要让他有悔过的机会。
呵呵,您明白吗?我的副官,安德鲁亲王可不愿意,别人在背后骂我是魔鬼!”安德鲁细心的解释道,如同他为每一任副官如是说道,极少隐瞒什么,而在与副官们独处时,安德鲁根本不在意双方的身份,只是将对方视为朋友看待的。
“是的,殿下,我明白了!”罗克中校回答道,眼光中充满了敬意。
“很好,中校,现在几点了?”因为房间内没有放置一个座钟,而安德鲁又懒得重回位置上查看怀表,所以才如此问道。
“已经是下午6点15分,殿下!”
“今天还有什么需要处理的公务吗?”
“今日的公务您都已处理完毕,只是简报上有几则消息,您需要了解一些。”尽职尽责的罗克中校如是说道,他所说的简报,那是摄政王感觉琐碎的事务太过繁忙,便命令贝尔蒂埃的参谋团们,整理那些非重要的机密文件与事务办理结果,制成一份专供安德鲁查阅的简报,若安德鲁感觉事有必要,便可在上面做出批示,再让罗克副官转由相关部门办理,以提高办事效率,不必事事请示摄政王殿下。
“哦,念吧?”话一说完,安德鲁索性完全躺在沙发上。
“是的,殿下!一是,在您的强烈要求下,英国内阁已经正式任命纳尔逊将军,为不列颠王国驻马德里公使,国书将在明后天递交于殿下;二是,巴塞罗那的首期重建资金业已全部筹集到位,折合2000万金法郎;三是……”
至于第一则信息,却是安德鲁阴谋诡计的成功案例,在马戛尔尼特使临走前,安德鲁便建议英国内阁让纳尔逊将军出任新一任西班牙公使,说好听是建议,实质上却是强买强卖,他让宪兵队故意拖延投降的英国地中海舰队官兵回国时间,以迫使英国内阁同意,而英国那边一是考虑安德鲁的无理要求,二是相信爱国的纳尔逊将军不会做出有损大英帝国利益的事情,权衡之下,无奈的同意了。
而这只是第一步,让纳尔逊将军服务安德鲁的第一步而已,接下来,安德鲁让桑科罗上校派出的女密探,利用汉密尔顿夫人的虚荣心,故意引诱她,让纳尔逊将军的情妇,在马德里肆意享受高档消费,置下豪华别墅,购买昂贵首饰,以及养下大批仆人等等,由此一来,未等多时,汉密尔顿夫人便欠下10万金法郎的巨额债务,却无力偿还。
那时身处战俘营的汉密尔顿爵士无法提供妻子钱财,至于在英国本土的家产早被前妻的儿女们瓜分一光,所以,汉密尔顿夫人唯有寻求纳尔逊将军的帮助,只是纳尔逊本人虽被任命为驻马德里大使,但其家底没有多少积蓄,纳尔逊的年薪也不过6000到8000英镑,倘若放在以前,或许还算不少,在英镑严重贬值的今天,即便是全给拿出,对于汉密尔顿夫人的援助,也无异于杯水车薪。
于是,安德鲁又跳出来充当好人了,他先派人游说纳尔逊,让这位优秀的海军将领为西班牙王国海军军校与其他海军将领们授课,不仅收入丰厚,而且摄政王也将包揽汉密尔顿夫人欠下的所有债务,对此,纳尔逊本想一口回绝,但望着可怜无助的埃玛以及天真可爱的小女儿,心软的将军在请示伦敦之后,便表示同意在有其他英国随从到场的前提下,在马德里临时军校内,为西班牙海军军官们教授海战课程。
有人曾担心纳尔逊胡乱授课,故意引导学员,安德鲁却不以为然的说道:“纳尔逊是军人,绅士般的军人,战场上的他狡诈而勇猛,但在岸上,他向来都是诚实忠厚的人,至少纳尔逊在翻脸之前,必定会偿还我支付的10万金法郎,嗯,还有不少利息。”
……
“还有其他事务吗?”等着副官念完,安德鲁最后问道。
“再没有了,殿下!”
“罗克,我有一个建议,就是咱们出去转转,就今晚!”安德鲁闪出一个念头。
“啊,殿下,您……”


第四集 地中海,我的海!第6章 摄政王广场(上)
安德鲁独自上街的念头由来已久,经历了太多荣耀与辉煌过后的他,希望能感受一下“微服出巡”的别样滋味,借口则是考察自己普通臣民的生活情况。虽然想法有很长时间,但安德鲁始终未能如愿,那是马德里的旧势乱党尚未清除干净,另外伊比利斯半岛的战争还没平息,但当上述障碍不存在后,安德鲁又将“逛街”的念头提到议事日程。
虽说安德鲁在马德里城先后呆了近4个月时间,但他基本上都在王宫内陪着索菲娅,外出乘坐都是由大批侍卫护送的马车,路倒走过不少,但街道方位依然分不太清楚。安德鲁惟有先是怂恿罗克副官充当自己的向导,这位西班牙贵族的子弟从小就生活在马德里。老马识途谈不上,但至少大家不会迷路。
对于摄政王的提议,罗克中校先是惊讶,后是惊喜,年轻人的冲动一下便让他答应了亲王殿下的要求。只是细想过后的罗克却感觉有些担心,担心的缘由自然是摄政王本人的安全问题,一度犹豫着不敢上街,最后还是安德鲁一番安抚与恐吓之后,才勉强同意,但事先必须让自己通报维克多将军。
晚上9点不到,安德鲁就哄睡了索菲娅陛下,偷偷溜出寝宫,与楼下等候多时的罗克汇合。罗克副官依然是一身帅气十足的白色军官制服,只是明显东方人面孔的摄政王却不能如此潇洒,若是坦然走出王宫,相信没走多远,自己便被不断涌来围观的市民们“赶”回来。
因此,安德鲁不得不刻意打扮一番,一顶牛皮制的毡帽和一条马德里特有的羊绒毛围巾。挡住了安德鲁大部分面孔,只露出口鼻和双眼。身上却是落着商人们行头的蓝色棉袄。不伦不类地是脚上一双军靴,那是安德鲁喜欢军靴敲打路面的清脆声响,而且马德里的市民多是以穿军靴为荣,倒也显露不出多少破绽。
当安德鲁与罗克副官混出王宫时,后面则暗自跟上20多位便衣宪兵,以及数辆马车。对此,安德鲁不以为然,那是维克多将军的职责所在,只要他们不干扰自己难得一回的单独行动,安德鲁也懒得过问。同样,安德鲁相信在四周还有桑科罗上校的不少盖世太保成员。
7月份的马德里,天天都艳阳高照、碧空无云、几乎滴雨不降的夏日气候;到了10月的马德里,便是雨季的时候,动不动就黑云压城。哗哗来一阵雨,难怪当地人出门手上常常捏把伞。12月18日,已是马德里的隆冬季节,白天太阳下的气温都不过14度,到了夜晚更是感觉有些寒冷,恐怕连6度不到,呼吸间,眼前便是形成一段雾气。
步行在通向摄政王广场的大街上,旧时的庆典彩灯都已换下,那是市政官员们正在准备女王陛下登基后地第一个圣诞节的庆祝活动。街头昏暗的防风油灯下,映照的是两旁整齐树木,很多都是核桃树、梧桐树与槐树,只是它们全部发黄,落叶满地;原本着火红火红的红装枫叶,早已失去昔日风采,光秃秃的树梢显得十分难看;惟有大片大片的油橄榄树,在寒风里摆动着银灰色的细叶,像大枣一样大的油橄榄果,挂满枝头,大多数果实都已经成熟的紫色装,却无人采摘。
因为这里还是属于王宫范围的严管区域,路边往来的行人与马车并不多,安德鲁也不保持沉默,开始与身边副官谈笑起来。
“罗克,为何这里油橄榄果无人采摘?”安德鲁随口的问道。随手还摘下路旁一颗紫色的油橄榄果在手心中玩弄起来。
“殿下,哦,阁下!”罗克急忙改口说道:“这些都属于王室的财产,市民们自然不会采摘了,但在以前,还是有贫民冒着坐牢的危险采摘这些果实,卖给榨油坊。但在今日,市民们却因为您的仁慈,各自都有自己的工作,虽不富裕但至少能满足全家温饱,臣民们感激之下,哪里会来采摘这些象征王室利益的果实。若是白天,不知情的人看见您摘下一颗油橄榄果,恐怕会激起众人愤怒。“
罗克所说的的确是实情,自从安德鲁征服马德里之后,因为接连战争的缘故产生了大量的破产贫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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