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做的游戏今天已经公测，你们最好不要尝试下载。因为不管你们氪多少钱，萌萌都不会让你们抽到一张想要的卡。”
顾钒立刻点头表示认同：“没问题，那些笑长公主殿下的人，爸爸都记住名字了。我保证他们抽不到好卡。”
“哈哈哈哈，广告都打到这里来了，你们给一中出了赞助费没？”
“谁要玩你们家的破手游？不唱的话就赶紧下来。”
顾绛霜在台下双手捂脸：“我就知道，这两个活宝不会安安心心把节目演完。什么好事到了他们手里，都会变成一场闹剧。”
只是这个场景好熟啊？似乎我在什么地方曾经看到过？
女人心中念头一闪而过，她突然想起八年前，洛家父女上台表演的往事。只不过当时她坐在姐姐靳月梦身边，那时被父女俩搞怪羞得不肯见人的是靳月梦。
“这么说，这是父女俩为了我才搞出来的阵仗？”顾绛霜心中升起一种明悟，一时间万般滋味涌上心头。
“请大家欣赏萌萌临时改变的节目，非洲人之歌《STAR SKY》。”顾萌拿起话筒，对身后钢琴边上的父亲示意可以开始了。”
顾钒微微一笑，双手轻按在琴键上，一段流畅的音符从他指尖流淌而出。
听见音乐前奏的时候，不少人都恍然大悟：“原来是这首，我以前听过。”但是很快他们又升起新的疑惑：“这首歌怎么会是非洲人之歌？”
“Here …weare，Riding the sky。”
不等大家想明白，顾萌充满童稚而又清越悠扬的嗓音已经随着音乐响起。
她的声音极富感染力，音色有着超高的辨识度。就算是最不懂音乐的愚人，也会忍不住夸一句好嗓音。
“Painting the night with sun。You and I， Mirrors of light，Twin flames of fire。”
“声音是不错，可是光凭我们在此地，翱翔于天际。这句歌词没有什么特别啊？”
“听歌识曲上说，接下来她唱的的意思是，绘夜空以晨旭，你和我交相辉映，如两团火焰。闪亮在彼时彼地。我曾知你生名、也曾忆你音容、与你爱和魅力。过往与现在汇聚，世界激荡于内心，我们奏响的歌永不停息。”
有学生拿着手机做实时翻译，他疑惑道：“没有什么问题嘛。哪里跟非洲人挂上关系了？”
“别吵，认真听她演唱。这么萌的萝莉，多少年才能碰上一个？”边上有人不耐烦的打断道：“有好听的歌还堵不住你的嘴？”
小女孩的歌声仿佛有种奇异的魔力，大礼堂逐渐变得安静。
除了钢琴的伴奏和顾萌的歌声，偌大的礼堂里竟然再听不到任何声音。
在她的歌声里，众人仿佛看见了曾经最让自己心动、最向往的事物。
“I cannot erase the time of sleep”
沉睡时光我无法抹去
“I cannot be loved so set me free”
我不能被爱所以放我自由
“I cannot deliver your love”
我不能接受你的爱
“Or caress your soul so”
也无法抚慰你（的灵魂）那
“turn that page for me”
就让过往逝去
“I cannot embrace the touch that you give”
我不能接受你的拥抱
“I cannot find solace in your words”
也找不到安慰的话语
“I cannot deliver you your love”
我不能回应你的爱意
“or caress your soul”
也不能抚慰你（的灵魂）
等到小丫头唱响高亢激昂的篇章时，周围所有的听众都倏然动容：在那一刻，过去最向往最珍惜的画面在他们眼前骤然碎裂。
无数的辛苦努力、无数的殷切希望、无数喜悦和悲伤都变成了过眼云烟。
剩下的只是现在，那个最为真实、最独一无二的自己。
“未来不可期，过去不可留，我们只能活在当下！”
“我决定了，”台下观众群中，有人突然喃喃自语：“将来我要报考华师大，毕业后就会一中来教书，正好能赶上给她当老师。”
“能把萝莉控说得如此清丽脱俗，你他娘的真是个人才。敢问兄台大名？”
“关你吊事？”
“原来还是复姓啊，吊事兄你好。”
………
“这是萌萌特地为我准备的歌？”不知不觉中，顾绛霜已经泪流满面。
她终于明白了女儿的一片苦心，人小鬼大的小家伙在用另一种方式劝母亲：就算顾钒再怎么放下过去，但真正从洛云峰的阴影中走出来的人，其实只有她一个人。
不得不说，顾萌的歌声还是很有感染力的，在听歌的时候顾绛霜甚至出现了幻觉。
她不仅看见了记忆中洛云峰的阳光笑容、看见了渺无音讯的姐姐，更看见了五岁的洛瑶提着一个蛤蟆布偶，从她眼前蹦蹦跳跳的跑过去。
顾绛霜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是时候该放下一切，认认真真的开始自己的新生活。
她已经下定决心，明天就去告诉靳建国，她不会再插手姐姐姐夫的失踪案子。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通通与她无关，她只想做回自己。
不再是蛊家的末代族长、不再是替母亲还债的女儿、也不是孤苦无依的孤儿；她是顾钒的妻子，顾萌的母亲。
仅此而已。
台上的歌声和钢琴声都已经停止，台下的人却似乎忘记了鼓掌。
他们直愣愣的看着顾萌放好话筒，看她喜笑颜开的转过身朝顾钒跑去。
在舞台的另一头，顾钒已经眯起眼睛张开双臂，等着女儿飞扑过来。今天的表演如此顺利，没准她还要亲老爹一口。
突然间，一个身影投进了他的怀抱：“爸爸真棒！”
“那还用说吗？”顾钒顺手就把她抱起来：“这难道不是一个想而易见的事情？”
“啊————————”
不等他说完，顾萌毫无理由的发出一阵尖叫，差点震得顾钒核心算法崩溃。
顾钒有些不悦的睁开眼睛循声望去：“萌萌你又想做什么？刚才老爸不是表演的好好的吗？”
看见站在身前三米处的顾萌，顾钒猛然一惊：“你怎么在站在那里。呃，不对，如果你还在那里。那我抱的人是谁？”
说到这里，顾钒赶紧往自己的怀中看去。
在顾钒怀中的人也是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姑娘，看上去长得异常的精致漂亮。
他下意识的做了个外型数据比对：“咦，你是瑶瑶？洛云峰的女儿，不对啊，你为什么要喊我爸爸？”
怀中的小丫头抱着顾钒的脸亲了一口，这才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爸爸，瑶瑶终于找到你了。”
………………………………
173 一团乱麻 （上）
钢琴边上的麦克风很管用，舞台上顾钒和小女孩的对话，台下观众一字不漏都听在耳朵里。
“什么？瑶瑶回来找爸爸了？”
台底下仿佛刮起了十二级的飓风，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巨型荧幕。
摄像机给出的特写镜头，此时在大荧幕上展现无遗。
没错，顾钒怀里抱的人正是瑶瑶！
“顾！钒！”伴随着顾绛霜怒意滔天的喊声，她身影电射而至：“你给我说清楚，她到底是谁？”
“她刚才不是说了吗？她是瑶瑶。”顾钒试图放下不知从何而来的小家伙，但是她就是搂着顾钒的脖子不肯撒手。
顾绛霜的心乱如麻，她哪里会不知道小女孩的名字？但是眼前的事情让她阵脚大乱：“如果她是瑶瑶，那她为什么喊你爸爸？”
“报复，一定是洛云峰的报复。”顾钒的混沌算法还没有失效，他立刻推理出一个结论：“他不爽我在操场上设计耍他。所以把自家女儿派出来整我。”
男人的推论让顾绛霜找回了一点灵光：这个可能性不是没有，只不过——
“如果她是洛瑶，今年至少也该十四岁了，为什么看上去只有五岁的样子？”顾绛霜死死盯着顾钒，想从他的脸上找出说谎的痕迹。
既然假设推论已经铺开，剩下的东西哪里能难倒顾钒？
他立刻就给出了合理的解释：“你别忘记了，洛瑶是宁若凰的女儿，洛云峰是跟着靳月梦和宁若凰一起失踪的。按常理推断，八年的时间足够洛云峰跟宁若凰再生一个女儿。”
“所以，她不是洛瑶，而是洛瑶的妹妹。”
“爸爸说错了，”顾萌突然冒出一声大喝，紧接着音箱里传来名侦探的BGM。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整个礼堂的人都搞蒙了。
在慷慨激昂的推理音乐中，顾萌推了推鼻梁上不知何时冒出来的眼镜：“还有一种可能，她就是瑶瑶大表姐。只是不过不小心吃了APTX…4869，所以变回了五岁的模样。”
“喂，台下的哥哥姐姐、叔叔阿姨，你们谁带了茅台、五粮液、老白干或者二锅头？给萌萌一瓶酒，萌萌让你们看看最后的真相！”
“瑶瑶不会喝酒。”顾钒怀中的小丫头拼了命的点头：“爸爸说得没错，瑶瑶的妈妈就是宁若凰。这是安叔叔告诉瑶瑶的。”
“安叔叔？”顾绛霜秀眉一皱，她立刻就想起了一个人：“项安行那个混蛋也参与其中了？是他在给洛云峰打掩护？”
坐在台下看好戏的项安行欲哭无泪：我真是躺着也中枪啊？我跟洛云峰就有过一面之缘，而且当时还闹得很不愉快。他失心疯到什么程度，才会找我帮忙？
“我不是她说的那个安叔叔，顾大姐你别冤枉人！”为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项安行也不得不扯开嗓门大喊：“我不认识这个小丫头。”
“对，”台上名为瑶瑶的小丫头也补充道：“他不是安叔叔，只是个怪叔叔。刚才在大门口，就是他拿着手机给瑶瑶录视频，爸爸快去打他。”
听瑶瑶这么一说，所有人都将视线目光转向了项安行。
在他们的眼神里，项安行读出了类似的话语：萝莉控！恶心的萝莉控！恶心无耻变态的萝莉控！
比窦娥还冤的他再也坐不住了，拉起身边的嫩模就要离席。
这边还没走成，只听见“轰隆”一声巨响，舞台上再起变故——大礼堂的背景墙无故碎裂，红砖和水泥碎片迸射的满台都是。
在白灰弥漫的舞台上，一个身影狼狈不堪的爬起来：“臭婆娘，有话好好说不行吗？干什么动手动脚的？”
“动手动脚？”另一个咬牙切齿的女人声音响起：“今天不打得你这个花心大萝卜断手断脚，难消我心头之恨！”
咦，这说话的声音好熟啊。
要走的项安行也不走了，他兴致勃勃的望台上望去：“我仿佛听见了母暴龙的声音？奇怪，居然还有人受得了母暴龙的脾气，敢伸手折这枝霸王花？”
张华岳拍拍身上的尘土，顶着一头满是灰尘的头发站起来。
虽然此刻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但毕竟瑕不掩瑜，还能看出帅哥原本的模样。
顾不上怒火冲天的韩墨缨，他先跟顾绛霜打了个招呼：“哟，好巧啊，队长你也在啊？”
一转头看见边上的顾钒，张华岳有些疑惑：“你是——”再一看他怀中的瑶瑶，张华岳毫不犹豫道：“你是洛云峰！自从天宁岛一别，咱们有好多年没见了吧？”
“我不是洛云峰！”顾钒语气生硬的回了他一句。
毕竟是超级间谍出身，很快他就察觉舞台上的气氛不对。于是张华岳哈哈一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舞台前：
“今天真是凑巧，既是田隐一中的校庆。当年天宁岛上的三个老师，也重新欢聚一堂。虽然说你们的洛老师没有真正来到现场，但是我和韩老师亲临现场，难道不值得你们给点掌声吗？”
“噢噢噢噢——真是当年的张老师和韩老师。”有眼尖的贵宾认出了他俩，底下立刻响起山呼海啸般的掌声。
当年在天宁岛一战的内幕，随着时间的流逝已逐渐被众人知晓。
虽然经历过此事的齐鸿方蘅三箴其口，但是从海外来的交换生们，把各式各样的亲历传闻都带到了田隐市。韩墨缨和张华岳虽不如洛云峰出名，但也是田隐一中的传奇人物。
“谢谢，谢谢大家。”张华岳趁着大家掌声未停韩墨缨不敢施暴之际，他一把将母暴龙拉到身边：“另外向大家隆重介绍一下，这是我的女朋友。”
“哦哦哦——”台下怪叫和欢呼声愈发高涨。
韩墨缨压低声音道：“别以为这件事就这么完了，不跟我讲清楚你跟那个金发外国娘们的事情，我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这些事情等会再说吧。”张华岳也压低声音道：“没看见场面上情况不对？”
说罢他又大声道：“谢谢诸位的掌声，今天的第一个节目到此结束。如果还想看后续的故事，我们下一个十年校庆再见！”
听见张华岳的救场谢幕词，顾钒心中暗暗喝彩。
他毫不犹豫的接管了礼堂的控制权，将舞台上的大幕轰然放下，将众人罩在舞台大幕之后。
原来这是一个设计好的情景喜剧？台下的吃瓜群众如梦初醒。
虽然剧情后半段完全崩坏，但是看在表演者很用心的份上，台下还是爆发了一阵更加热烈的掌声。
………………………………
174 一团乱麻（下）
“事不宜迟，”张华岳快步走到顾绛霜面前：“队长，赶紧撤吧。等台下这群人回过神来就麻烦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顾绛霜现在是一头的雾水。
“在解释以前，我要先带你去见个人。”说到这，张华岳扫了顾钒一眼：“一个你们大家都认识的熟人。还有，来之前我已经跟天谴上峰汇报过。上面说这个问题跟以前的问题并作一起，由队长全权处理。”
全权处理四个大字，让顾绛霜感觉到莫名的紧张：“立刻带我去见那个关键人物。”
长相与洛瑶莫名相似的小女孩突然现身、还有她对顾钒的称呼，都让顾绛霜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似乎无形中有只大手，正在将她们一家推往某个神秘漩涡的中心。
“你快下来！”顾萌气鼓鼓看着父亲怀里的小女孩，“爸爸的怀抱自古以来就是萌萌的专座，不许外人野蛮侵占。长公主萌萌对你发出最严正的抗议。”
“不行，爸爸抱了姐姐五年了，现在才抱瑶瑶一小会。他还要在抱瑶瑶五分钟。”瑶瑶赖在顾钒怀里不肯撒手。
“你喊萌萌姐姐？”小丫头立刻打起精神来，她昂首挺胸道：“既然如此，本宫就再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如果到时候你还不下来，本宫就当没有你这个妹妹。”
顾绛霜装作没听见女儿和瑶瑶的交涉，她扭头对匆匆上台的工作人员道：“不好意思，这些东西麻烦你们收拾一下。将来用多少钱的维护费，重越集团会全额报销。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工作人员大概也知道顾绛霜的身份，听她说重越集团全额报账，立刻就不再多说什么。
一行人坐上张华岳开来的汽车，一溜烟的跑了。
………
“是你？”在重尚酒店的客房内，顾钒看见了一个熟人：小提琴家科洛丽斯。
“顾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科洛丽斯微笑的冲他鞠躬道：“鲸海市一别，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我为之前欺骗您和令千金的事情表示不道歉。”
顾绛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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