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路多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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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路多娇- 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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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强资金雄厚,做的产业与化工园的定位相合,便卖给了谢强,再说职工一时也拿不出钱;原厂的债务,有机制体制等多方面原因。”

“县长,我马上就去整理。”随即,他把建议书给了姚倩倩。

姚倩倩认真地看了一遍,放进了手提袋。“他才多大,怎么会?”姚倩倩兴奋地看着秦伟东。

“谢谢你,小秦!希望你今后多给我提建议!”

“好的,县长。”

“叫大姐吧!”

“大姐。”

“赏你一个热拥!”

秦伟东紧紧地拥着她,疯狂地吻着她的面庞。

 第07章:从水中浮起的石块(1)

夜色渐渐浓了。千家万户的灯火亮了。小县城一派流光溢彩、热闹非凡的景象。

一件白衣,一条蓝裤,都是新买的,颜色款式与四年前完全一样。四年前的一天,也是夏天,也是在晚上。秦伟东与林小月交往了一年。他去火车站接她。

熟悉的街道,熟悉的建筑物,可心情却大异。四年前是多么地欣喜,多么地期盼!而如今呢,物是人非,劳燕各飞。再相聚,有可能吗?没有。

林小月虽然温柔,却很有主见。一旦决定的事,不会更改,何况是人生大事。

林小月大学毕业被聘到县城一所高中教书,教了两年书,还是没财编的代课老师。她一气之下,便要到沿海城市发展。并要秦伟东辞去工职,一起下海。

辞去公职下海,对于秦伟东来说,确实难以接受。不谈自己的中文专业在沿海能否混出名堂,但就他的自小理想来说,一时也很难接受。他从小就有种强烈的愿望,那就是做官,通过做官为人民服务、为父老乡亲脱贫出力。

几次商谈无果后,林小月离他而去,走时还丢一石头到河里,曰:石浮之日,相间之时。

秦伟东向河里望了几眼,河水在夜色中一片模糊。但不管怎样,河里的石头是不会浮起的。

她为什么突归?他下午拨了十来次她的手机,都是关机。

还有半小时火车就到站了。他的心一阵紧一阵,总有种预感:此次相见,将是再无重逢。他们是相爱的,只是在某些事上有分岐、个性有些不同。

火车到了站,她下了车。他等在了车门边。

披肩柔发,洁白连衣裙,一个大挎包。看见了他,她扑了过来,他紧紧地拥住。一切都如四年前的那天。

“月,我们先去火车站广场吃点?”

“好啊!”她一双大眼透着快乐。

他接过大挎包,右手揽着她的一束。她是那么苗条而又饱满,周身都有美女的吸引力。

他吻了一下她的脸庞,她亲了一下他的眼晴。林小月总说他的眼晴生得好,清澈明亮,灵活有神。

胖姐还在做夜市。她的土菜做得地道好吃。那晚,林小月吃得满嘴是油。

一盘豆腐丝、一小碗干辣椒蒸河虾、一大碗纯鸡蛋汤、几碟小菜或烧烤,两瓶啤酒。

“月,白天为什么一直关机?”

“忘开机了。”

“你好像廋了点。”

“是吗?我可没觉得。”

“在外面好吧?”

“挺好的。我不是很好地坐在你身旁?!”

“哦,我们干一杯。”

“南,你知道的,我不会喝酒。”

“可四年前的那次,我们一起干了一杯!”

她大口喝了下去。秦伟东按抚了一会她的背部。

饭后,他们慢慢向住处走去,秦伟东的单位宿舍。

来到小河边,小河依旧,人亦如昨?

“南,石头浮起了,你知道吗?”

“哦?”

“你看,石头在我左手里!”一个光滑的鹅卵石在她晶莹温软的小手里。鹅卵石是他们在沙滩玩时拾回的,秦伟东还在上面刻了天长地久四个柳体楷书字。原来石头没有丢进河里,一直保存在她身边。

“那晚,你丢的什么东西?”

“一块土。”

“月,亲爱的,我就知道你不会那么绝情!”

他们吻在了一起,相偎着慢慢步行。

街道使他们想起了过去,心里充满了柔情。而单位宿舍小屋是多么地令他们神往,小屋有过他们曾经的美好,四年前的那天他们发生了第一次,今晚呢?

 第08章:从水中浮起的石块(2)

小屋到了。小屋亮着灯。温暖的灯光,温暖的两颗心。

她开了锁,是她要开的。

关上门,秦伟东一把抱住了她。热烈地吻着她的柔发、眼睛、脸庞、脖子,她回吻着他。她的脸部好热。

他轻轻地抱起她,放在被上。快速解开了裙带,在一双坚挺的山包上流连,可她突然起身坐在了被上。

她泪水盈盈。

“怎么了?”

“没什么,我好激动,与你在一起!”

“休息会?我去打洗脸水、洗脚水。”秦伟东系好了林小月的裙带。

林小月洗过脸,秦伟东坐在一矮凳上,给她洗脚。灵巧的十指,在她的脚部按着。

她的脚小巧、轻盈。他给她按过多次,每次给她按,都有一种特别的感觉,那就是莫名的冲动。

可今晚呢?她坐了一天火车,需要休息。

“月,你睡吧,我去买五月桃。”林小月喜爱吃五月桃。

“好。”她躺倒在被上,合上了双目。长长的睫毛闪了几下。

秦伟东锁好门,来到局办公楼对面的水果店。买了两斤五月桃。

“吃桃啰!”

“你给我洗几个!”她没有入睡。

她一连吃了三个。

“东,我去洗个澡。”

“好的,我去准备。”

秦伟东烧了一壶温水,洗净了洗澡盆。一间十八平米的小屋,一块花布隔在屋的中部,后半间便是洗澡间。

脱衣声、水声、穿衣声,不断传入仅一布之隔的秦伟东耳中。记忆的画面闪了出来:灯光下,水珠在她的身上如珍珠般发出熠熠的光芒,凹凸感强,修长的腿丰满匀称,整个的线条柔和而富动感。

她出来了,洗浴过的她,越发迷人。可她的眼里似有泪痕。

“东,我好困,想睡会儿。”

“你睡吧,好梦!”

次日,太阳升起了,外面阳光灿烂。秦伟东睁开眼,一惊——林小月不见了,身边空空如也。

桌上一封短信:亲爱的,我走了,不要问我到哪里去,也不要找我,忘了我吧!好好生活,好好做人,好好爱你所爱。永远爱你的月。

打她电话,关机。

打她家电话,没回家。

“伯母,小月和您们联系了吗?”

“没有。”林母。

“小月没发生什么事吗?”

“没有啊。”

“如果有什么事,请您告诉我!”

“真的没事,孩子。”

“她一定发生大事了!”

“她,她明天就要结婚了!嫁给一个画画的。”

“什么?您说什么?”秦伟东不敢相信耳朵。

小月,为什么?

 第09章:又有人告状

“ 秦大才子,又在想鸿篇巨制!”高大威武的高佳阴阳怪气地来到秦伟东办公桌前,拍了拍他肩膀。

事实上,秦伟东正在想林小月的突婚,她为什么突然嫁给一个画画的?

“哦,哪里?我们都是小人物,哪能想大作?不过是领导身边的跟包而已!”

“跟包?当今能跟领导跟包是光荣的,只有受到重用的才有机会跟包。有很多人想跟包,还跟不上呢!”

“当然,平头百姓是没机会的。不像你高大主任!”高佳的父母是工人。

“好了,我不跟你磨牙了。作为同事,有件事我不得不提醒你,要客观认识自己,别人没长顺就想飞,就想当高参!”说完,猛地转身出了办公室。

“什么意思?难道写的建议书他看到了?”打开回收站,已清空。真是怪了,高佳怎么知道?

“秦伟东,姚县长叫你去她办公室一趟!”查冰冷冷地喊到。

“哦,我就去。”正说着,姚倩倩已下楼站在了政府办门口。

“小秦,和我去王书记办公室!”秦伟东带上笔记本,跟在姚倩倩身后。查冰冷笑了几声。他弄不明白,从省城回来后,姚倩倩为何如此地看重秦伟东,大有取代他之势。“还是个临时工,而且调进的可能性很小,怎能和我比?”他想。

县委与县政府相距两公里,不过十来分钟的路程。

王子君的办公室在三楼的最末一间。秦伟东和姚倩倩刚上到三楼,就看见县纪委书记袁师一脸的沮丧地自王子君的办公室出来。袁师肯定是挨批了。他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算是和姚倩倩打个招呼。

姚倩倩敲了两下白色的木门。

“请进!”低沉浑厚宏亮的男音传了出来。

轻轻推开门,一股墨香迎面扑过。国字脸、鼻直口方,一身儒气的王子君在旧报纸上写着什么。

“书记,让我欣赏一下您的墨宝!”

“乱画而已!找你来,是有件事要和你商量下。又有人向省国资委告状了,还是我县处置国有资产的事。省国资委把相关情况转到了市里,常务副市长钟明已给我通了电话,要求我们认真对待。叶县长没跟你说?”

“没有。可能是忙,还没来得急。”

“倩倩,你是县招投标领导小组的组长,对招投标工作要加大力度。只有把招投标抓好了,才能堵绝国有资产处置中的问题。前段你刚来,情况还不熟悉,现在可不能再松懈了!否则出了问题,你我都不好向上向下交待!”

“国有资产处置中的问题”,王子君说到问题时,语气重了不少。书记对此事已定了调。后句话就更明显,那就是对你前段的工作,尤其是招投标方面,并不满意。

“书记批评得对!前段确实对招投标工作重视不够。我有个思路正要给书记汇报。”

“哦,那就好!”

“能不能争取市委市政府领导支持,把吴县作为全市招投标示范点来抓?”

“主意不错!”好个姚倩倩,这个想法很好,此举可以化解吴县的工作压力,又可借机大抓招投标,狠杀歪风邪气。而且,把一切做得自然无痕。

“你先理个材料,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后,当面向市领导汇报,争取他们的重视和支持。”

“好的,书记!那叶县长?

“叶县长,我去沟通。”

“书记,还有件事,全省县域经济现场会召开在即,县家具厂的事怎么办?我如何答复工人们?”

“让麦场去处理好了。工人们提出的问题,他去解释。他已向我保证,能使工人们平息怒气、怨气!”

“书记,还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在我面前,什么时侯也吞吞吐吐的?”

“就是县招投标管理局局长魏聪,我觉得此人不适合现岗位,也不称职,是不是调整下?可是,此人曾是叶县长的秘书。”

“有充足的证据吗?”

“有。”

“你有合适的人选吗?”

“县政府办副主任查冰可担此任。”

“好。”王子君一个好字,结束了谈话。面无表情地又拿起了毛笔,在旧报纸上写着。

姚倩倩和秦伟东告别。秦伟东知道,调整招投标局长一事,将是王子君和叶根深的一次公开较量。他们的较量;谁胜谁负;还难预料。令他奇怪的是,姚倩倩推荐了查冰接任。查冰和叶根深的关系之密,不亚于魏聪,她不会不知道。她的用意到底是?也不好明问。作为下属,有些事只能体会,不能明讲。

“县长,我觉得告状的事有点奇怪。告状的人,为什么仅向省国资委告,不向其他部门告?通常,都是向纪检监察部门告。”出了王子君办公室,秦伟东说出了心中的另一个疑惑。

“确实有些奇怪!会是谁呢?向省国有资产管理部门告,不向纪检监察部门告,目的就是想把矛盾在内部消化,不想把矛盾扩大,同时也是警告某些人悬崖勒马。会是谁呢?”书记王子君!王子君的身影跳了出来,姚倩倩也不知为什么。可想想,也不像。作为吴县的一把手,他不应该采取告状的办法。告状对他有什么好处?再说,凭她对王子君的了解,他做不出此类的事。他向来光明磊落,个性直爽。

当然也不能百分百地肯定。王子君来吴县近两年了,还没有能履行一把手的职责。不是他不想,而是力不从心。在大事上,他根本没有掌控局势的能量。原因固然有多方面,但最突出的因素就是县长叶根深的不合作。对他阳奉阴违,甚至公然反对。

姚倩倩作为县政府的副手,就更不用说了。该是她作主、拍板的事,她也不能行使。比如,县政府办调入一个普通的公务员,在政策范围内,依惯例她点头就行,请示县长那是尊重。可如今却行不通,非要县长叶根深批准才行。不过,对秦伟东的调动,她还是有些把握。小高后借调能进,那秦伟东为什么就不能进?!再说作为常务副县长,调动一个完全在政策范围内的工作人员,而且此人还是个不可多的人才,应该是完全没问题的。即使叶根深反对,她也会力争!她确实有些喜欢秦伟东了,绝大部份是欣赏。

“小秦,小高可能要调进了,我待会跟叶县长说说。你自己也要努力!”

“谢谢县长!”高佳真要调进转正了,是的,我秦伟东也要努力!

“秦伟东,不好了,出事了!”刚一进办公室,胡小蝶急匆匆跑过来说。

 第10章:难解之谜

写建议书的事真的泄露了?完了,调动的事彻底没戏了!

“你家刚来电话,你母亲病得很严重!”

啊!秦伟东大脑一片空白,身体似虚脱了一般。怎么会?上月回家,母亲还好好的。他请了假,马上往家赶。他把近两月存聚的一千元钱,放进了口袋。母亲病了,首当其冲是要钱。姚县长说你自己也要努力,不是暗指你要上叶根深的家门?先不管那事,母亲的病要紧。钱真是好东西,能坏事,也能成事,他过去对钱从没如此深的感触。

他家距县城七十公里。坐了两个小时的公汽,终于到了一个四面高山、中间平如锅底的小乡村。

一阵阵清风拂来,洁净无染纯天然绿色气息沁人心脾。一座小桥通向村中。桥下面由于有十米左右的水落差,便形成了一道天然瀑布,方圆几十里的人都常来此观赏拍照留念。过了桥,三棵不知有多大树龄的樟树魏然耸立在路旁。樟树长了多少年?全村男女老少,无人知晓。

平常回家,秦伟东总要慢慢品味,慢慢向家走去,可今天他是没这份心情的。

越过几棵樟树,一栋四列土砖平房出现在面前。秦伟东的舅舅以及叔叔婶婶都在。他跑进母亲的卧房。母亲躺着,冲他笑了一下。

“东儿,回了!我自昨晚下半夜起,咽喉胀庝,不能说话,也不能进食,差点就走了!”满是花白头发、满脸皱纹的母亲轻轻地说到。

母亲三岁时爷娘双亡,被祖母抱回家抚养,作童养媳。与父亲成婚后,相夫教子,勤劳、聪慧,乐善好施,对人真诚。母亲的一生,毫不夸张地说,既平凡又伟大!

“你不要说话,好好休息!”父亲秦思富弓着背,满是喜色地走到母亲身旁。

“你也出去吧,乡医院的医生刚来看了,没事了。”

秦伟东来到外边,才知道了事情的大概。母亲自昨晚发病后,不仅不能说话、吃饭喝水,连呼息都困难。大家都认为母亲不行了。可是母亲上午突然清醒了,手指了几次桌上的圆珠笔。她拿过圆珠笔,在纸上画了一只鹅,在鹅的下边打了一个箭头。

难道是要鹅屎?要鹅屎做什么?母亲在纸上画了一个碗,在碗底画了几点。

父亲赶忙抓一鹅屎,放进装有清水的碗里,灌进了母亲的嘴里。说也奇怪,半小时过后,母亲竞能开口说话!她说作了一个梦,梦中一位远祖叫她吃鹅屎,说吃了鹅屎咽喉就会好转。

真是怪事!有些事很难解释,比如鬼魂,比如母亲的事。不管怎样,是不是科学,关键是母亲的咽喉好转了!已能开口说话!这是多么高兴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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