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俗人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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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俗人一枚- 第4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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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只会把钱存银行里发霉。王勃便只有作罢,以后另找机会再孝敬自己的“岳父岳母”了。
王勃以跟骑电瓶车差不多的速度下山。这种一边靠山,一边邻崖的盘山公路总是让有恐高症的他提心吊胆,开车的时候,连话都不太敢跟副驾驶的姜梅说了,全神贯注的一心看路,心头也一个劲的祈祷,希望这九曲八弯的盘山公路能够早一点行完。
约莫行到一半的时候,前面有车辆出现,而且是一长串,开进一看,才发现是堵车了。
难道前方出什么事了?王勃想,这时,姜梅也朝他看了过来,脸上带着同样的疑问。
车赌得很死,完全是一动不动。前面的不少司机都熄了发动机,走出驾驶室,或者呆在原地观望,或者朝前走,去打探更确切的消息。
见一时半会儿是走不了路了,王勃只有暗道倒霉,也只好跟着熄火,拉了手刹,摇下旁边的车窗,开始等待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疏通好的交通。
“要不?我去前面看看到底怎么了?”几分钟后,一旁的姜梅冲王勃说。
王勃想了想,取下方向盘下的车钥匙,摇上车窗,“一起去吧。反正坐在车里也无聊。”
锁好车门,两人开始前行,经过前面堵着的一辆辆车子的时候,有各种议论和抱怨入耳,说是前面出了车祸,一辆从四方驶向龙居的定点班车冲出了山路,滚入了下面的悬崖。现在出事地点被交通局的人封了,交通局的警车,医院的救护车,还有消防局的吊车,都开来了,先要把人全部救出来才会重新恢复交通。不过,好多去看了现场的人都在阴恻恻的摇头,悬崖太陡峭了,尽管不是90度的陡坡,多少也有些坡度,但是从上到下也有好几十米的落差,而且出事是昨天晚上出的事,车辆直到早上才被人搜寻到,哪怕当时没摔死,淋了一晚上的雨,到现在怕也凶多吉少。一个又一个的担架被抬上来,但却不是人,都是蒙着白布,没有了生命气息的尸体。
姜梅紧紧的抓着王勃的胳膊,王勃拍了拍姜梅的手,发现女人的手仿佛才用冷水洗过一般,完全冰凉,感觉不到一点的温度。他的心头也是沉甸甸的,像吊了坨铅块。出了这种事,尽管跟他无关,他也没亲人住在龙居,但是兔死狐悲,物伤其类,难免为这种人间惨剧感到悲伤。
王勃感到女人的身体似乎在颤抖,便对姜梅说,要不干脆返回去,别看了,直接等通车好了。脸上已经没什么血色的姜梅却摇了摇头,说,她想去看看,有没有她……认识的人。王勃这才想到,姜梅便是龙居土生土长的人,这里有很多她认识的熟人,万一……。
王勃点了点头,紧抓着女人的手,开始继续前行。
走了有五六分钟,通过了近百辆车,两人终于看到了出事的地点:一个朝外突出的急弯处,靠近悬崖一边的防撞栏倒伏了七八米,悬崖下陡立的坡道,仿佛被一块巨石滚了下去一般,沿途所有的树木,植物,全部折断。
两人挤开围观的人群,站在路边朝下观望,深深的悬崖下,是一辆严重变形的中巴车。中巴车的周围,聚集了大量的救护人员。一具又一具的尸体,被消防官兵从变形的车内取出,放在担架上,然后四五个人抬一架,艰难的朝上攀爬。尸体被运上来之后,有交警对着面部拍照,临阵以待的医生们则忙着简单的急求,但一两分钟后,便放弃了。有女医生开始嘤嘤的哭泣,却不忘继续睁大眼睛的盯着下面的悬崖,期待着能够救出一个活人。
附近的人赶来不少,而且是越聚越多。开始有撕心裂肺的哭声传来,显然是罹难之人的亲属。更多的人开始围住医生,交警,向他们打听消息。交警并不阻止,将收集到的罹难者的身份证在一张白布上一一排开,让亲属们去辨认。至于那些没带身份证的,则让关心家人的众人去光汉县的殡仪馆查询,有好多遗体已经送到殡仪馆去了。
王勃陪着姜梅,也走到那张白布前,对着七八张身份证一一辨认。王勃却是没看,此时的他,心头一直被一种浓浓的悲伤淹没。
突然,一声惊呼在耳边响起。王勃一惊,偏头一看,就见身边的姜梅用手捂着嘴吧,双目大睁,手指颤抖着指向白布中央的某张身份证。
难道真有姜梅认识的熟人不成?王勃吓了一跳,随姜梅手指的方向看去。七八张身份证很快被他一扫而过,然后,犹如被人施了定身术,王勃一下不动了。
怎,怎么可能?梁,梁经权,梁经权怎么可能在这车上?
王勃的脑袋一片空白。他怀疑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便前进两步,弯腰,将写着梁经权的那张身份证从白布上捡起,死死的盯着那张再熟悉不过的半身照,上面,梁经权面带嘲笑,眼也不眨的看着他,仿佛在说,我走了,我不阻止你们了,也不为难你们了,这下,总好了吧?
“请问,你们是这人的亲属吗?是的话就去县殡仪馆认领吧。白布上的这几位,都已经送去殡仪馆了。”这时,有交警走上来问话。
“不,不是。我不是亲属,只是……认识。”王勃受惊一般的回过神来,机械的回答,把梁经权的身份证放回原处。
“那就麻烦你通知一下死者的家属吧。死者的身上无法找到单位和家庭地址,我们也无法通知,还要靠大家帮忙宣传一下。唉——”交警叹口气说,脸上也是一脸的唏嘘和恻然。
“我会的,谢谢你,警官!”王勃说。
王勃不知道自己是如何走回车上的,姜梅见他一脸的苍白,人也是恍恍惚惚,就没敢让他开车,打开副驾驶的车门,将王勃塞了进去,又亲自把安全带给他拴好,这才关门,自己从另一边返回,做到驾驶席的位置。
“怎么会是小娅的爸爸呢?小娅的爸爸怎么会跑山上来呢?”王勃喃喃自语,还是不敢相信梁娅的父亲,那个从见他第一面开始就跟他作对的男人,竟然死了,永远的离开了人世间。
“他怎么会死呢?他干嘛要死呢?”被姜梅用安全带拴在副驾驶上的王勃,眼睛毫无焦点的直视着前面,继续一个人自说自话。
哪怕梁经权使用阴谋诡计把他和梁娅残忍的分开,哪怕两人势如水火,在王勃的心头,也恨不得这家伙去死,但那也只是一种情绪化的宣泄,并非他真的愿意对方死去。他再怎么恨对方,站在他的立场上,对方的罪过在大,但也罪不至死!他心头最大,最黑暗的想法,也不过是希望有一天程文瑾认清了梁经权伪君子,假正经的面目,而后跟他离婚,但从来没想过要让梁经权去死!
但现在,梁经权却真的死了,永远的一去不复返了。


第752,哭泣

姜梅已经从震惊中清醒了过来。她和梁经权虽然聊过几次,坦率的说,两人之间的聊天还聊得不错,甚至可以说非常的开心,但是,自从从王勃那里得知了对方的人品,接触她的真实目的之后,她对这个人就没什么好感了。梁经权的罹难,她固然感到意外,也有些唏嘘和遗憾,但却远远谈不上悲痛。
因为明白梁经权接触她的真实目的,姜梅的心头便多多少少有些疑惑:自己昨天才上山,对方也坐着中巴车朝自己的家乡赶,如此巧合的事,就是再迟钝的人,回过神来之后也会有些不同寻常的想法。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姜梅便问王勃要了手机,开始给米粉店打去。如果她心头的那个猜测真的被证实了的话,那么……想到这里,姜梅看了一眼旁边失魂落魄的王勃,觉得,那大概多少会给他一点点转移性的安慰吧。
电话打通了,一连问了好几个店里的营业员,终于有个叫小张的新人告诉姜梅,昨天下午约莫两点左右,有个戴眼睛的中年人到米粉店来找过她,说是她的朋友,听到她不在店里的消息后,脸上便流露出了不少的失望之色。
“小张,你有没有告诉那人我去了哪儿?”姜梅急着问。
“说了。我说你回老家了。啊,姜店长,我……我说错了吗?”接电话的小张开始紧张起来,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没什么,就这样吧。我大概下午回店里上班。”姜梅挂断电话,将身体靠在后面的椅背上,体内有什么东西被一下子抽去,她也终于明白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
昨天下午,来米粉店找自己不得的梁经权,又直接坐中巴车杀向自己的老家,遇到了瓢泼大雨,山路难行,然后出了车祸。
王勃灵魂出窍的状态一直持续了两个小时,直到前面传来交通疏通成功的喊叫声,才完全回过神来。回过神来的他立刻发现坐在驾驶席的姜梅呆呆傻傻,白皙的俏脸,看不到一丝血色。
“你怎么了,梅梅?”发现姜梅异样的王勃抓着姜梅的胳膊关切的问。
“我……我……”姜梅带着哭音的把她的猜想告诉了王勃,最后一脸自责的说,“勃儿,都是因为我,如果不是因为我,小娅的爸爸就不会死了!”她脸上的自责和哀戚有一大半都是假的,目的却是想让身边的小男人不用太过难过,如果真要寻找一个人来责备的话,那么就找她这个“祸水”好了。
“你说什么傻话?”王勃当即便马下脸来,严厉的说,“这是意外,跟你有什么关系?”
“真的是意外吗?”
“听好了梅梅,”王勃侧身掰着姜梅的肩膀,紧紧的盯着女人苍白的俏脸,“梁经权的死完全是个意外,谁都不怪,只能怪老天爷和他自己!他有今天,也算是咎由自取!别胡乱往自己身上揽责!”
这时,前面的车已经缓慢开走,后面也有人在狂按喇叭。王勃见姜梅的样子实在不合适开车,便要和她交换,但姜梅却猛烈摇头,说自己没关系,她来开,眼神中带着一股毫不妥协的坚持。王勃叹了口子,不再坚持,看着姜梅熟练的点火启动,朝前面的车跟了上去。
经过出事路口的时候,坐在副驾驶的王勃忍不住朝山下看了一眼,那个四个轮胎朝天,被下冲的力道扭曲得不成样子的土黄色中巴车,依旧一动不动的呆在茂盛的树丛之中,见证着昨日车祸的惨烈。桑塔纳随车流越发的前行,那中巴在王勃的视野中便越发的渺小,最终,在车子转过一道弯之后,整个中巴车,便消失在崇山峻岭之中,仿佛车祸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姜梅一直把车开到她所住的家属区门口,下车之前,姜梅侧过身,看着王勃说:“勃儿,你……不要自责,也不要难过。就像你刚才安慰我的,这是天灾,是人力无法挽回的意外。我已经想通了,你也要想通,好么?现在最重要的是,如何去告诉,安慰小娅和她妈妈。如果有我能够帮上忙的,你一定告诉我,好不好?”
姜梅的话让王勃彻底一震,恍然明白过来,他现在纠结与自责或者说揽责有什么用?人死不能复生,最重要的是珍惜眼前人和身边人,让小娅和她母亲度过她们人生当中最大的困难才是第一要紧的事!
“嗯!”王勃肯定的点了点头。
开车回家,王勃整整在沙发上坐了一个小时,直到下午五点,他才毅然的起身离家,开车朝那个他前不久才打算一辈子也不会再去的地方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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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个晚上没有回来。对于梁经权的再一次夜不归宿,有过一次经验的程文瑾已经不那么难过了,她只是在想,这人上次,包括这次,到底去了哪里?他哥哥家还是姐姐家,抑或是哪位同事屋头?
第二天早上的时候,梁娅被母亲喊她起来吃早饭的声音惊醒。梁娅在床上用脚蹬着被子,两手上举,咿咿呀呀的伸了个懒腰。自从母亲去香港后,她就再也没有在家里吃过早饭。跟王勃分手之前,是去王勃家的米粉店吃米粉,分手后,则是在小区的门口买两个包子或者一根油条,再加一杯豆浆权当早饭了事。
“爸呢?还没回来啊?”刷了牙洗了脸的梁娅走进厨房,没看到自己的父亲,便问她母亲。她并不知道昨天下午她的父母发生了一次激烈的争吵。
“没有。”程文瑾淡淡的道,把刚炒的小菜端上桌。
“我爸也是,现在搞得晚上都不回来了,真是夜不收!”梁娅咕哝着抱怨两句,但跟她妈一样,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的关系,并不太当一回事。
中午,梁经权还是没有回来,一直到下午四五点,依然没有梁经权的任何音信,程文瑾的心头便多少感觉有些不安。她很想给在农村的梁经权的大哥或者姐姐打个电话,看看梁经权是不是跑乡下去了,想了想,还是忍住了,拉不下那个脸。
家中没菜,冰箱里也是空空如也。程文瑾看了下时间,五点一刻,便准备喊梁娅陪她一起去菜市场买菜。梁经权赌气不会来,日子也还是要过。
就在这时,屋外响起了拍门声。程文瑾想,多半是那“夜不收”的回来了,身子一转,对走出寝室,打算跟她一起去买菜的梁娅说:“小娅,去给你那个夜不收的老汉儿开门。”
“哦!”梁娅哦了声,便去开门。
门刚一打开,梁娅便愣住了,站在门口的,不是自己的父亲,却是那个她每次想起,都要心痛半天的人。
梁娅心头奇怪,心想王勃怎么敢跑到自己家里来,难道就不怕自己的父亲?或者是自己母亲让她过来的?母亲叫他来干什么呢?难道是调解他和父亲之间的矛盾?
想到有这种可能,梁娅的心脏一下子就急速的跳动起来。
“你,你进来吧。”梁娅有些慌乱的说,侧身,把王勃让进屋内,弯腰开始给王勃找拖鞋,又鬼使神差的加了一句,“我爸,他……没在家,妈在。”
王勃听到梁娅提起自己父亲的名字,不知道为什么,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他再也忍不住,一把将没分别两天,但感觉上却已过千年的女孩儿拥入怀中,紧紧的抱住,肩膀控制不住的一阵抖动,无声的哽咽。
突然被王勃抱在怀里,梁娅发出一阵轻叫,下意识的就开始挣扎,直到感觉抱住自己的男孩竟然在哭泣,她才真的吓了一跳。
“小勃,你……你怎么了?你别吓我!”梁娅轻声叫唤,但抱着她的王勃却是毫无反应,只是抽泣,哽咽,梁娅的心头更是暗了下去,心湖泛起波浪,感觉王勃的身上一定出了什么可怕的大事,才让一向冷静又自信的他如此的失态。
坐在客厅的程文瑾一直没见到女儿和丈夫进来,便起身去看,然后,便看到了在玄关处紧抱着女儿的王勃,但王勃却是在哭,让她很是有些莫名其妙。
而且,程文瑾心头很快冒出了和梁娅一样的想法:
这小鬼怎么来了?前天让他进屋,她答应为他和梁经权调解他都不敢来,今天却是大模大样的跑了过来。
王勃放开梁娅,朝倚在墙边,似笑非笑看着他的程文瑾走去。
“程阿姨——”王勃哭丧着脸,悲戚的喊了一声,伸出双手,一把又将程文瑾抱在了怀中。
“呀,王勃,你干什么?快放开我,有什么事情好好说,好不好?”程文瑾像刚才的梁娅一样开始用力挣扎,但王勃的拥抱是如此的有力,却是无法挣开,不得已,只得放弃。
这个时候,程文瑾心头开始疑窦丛生,感觉到或许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第753,告—诉—我!

ps:没说的,只求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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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一阵情绪的发泄,王勃总算平静了下来。他知道失去至亲之人的痛苦,上辈子母亲去世,阳光向上的他由此一蹶不振,最终走向自我的毁灭,所以他完全可以想象接下来他要说的话对小娅和她母亲的打击。他的大悲大哭,只有一点点是为那已经不在人世的梁经权而哭,大部分都是为眼前两个还什么都不知道的女人哭泣。
坐在沙发上的王勃用梁娅递给他的纸巾擦干脸上的眼泪,梁娅坐在他的旁边,程文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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