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枚相比,完全像变了一个人。她当初还以为这两人是偶遇,但是当王勃手里拿着几串麻辣牛肉而不是他刚才说的肥肠和腰花返回座位时,立刻恍然大悟,明白了过来。“小色狼!鬼话连篇,骗死人不偿命的小色狼!”田芯在心头暗骂了一声,随即抬脚踩了王勃一脚。王勃感到自己的脚被踩,视线向踩人的田芯看去,正想借机发飙,却见对方似笑非笑,不怀好意的看着他。王勃做“亏心事”在先,底气就不足,小声的抱怨:“干嘛踩我?”但回答他的又是田芯的一踩。王勃眉毛一拧,一抬脚,就想踩回去,给这疯婆子一个教训,这时田芯却说话了,“肥肠和腰花没得了吗?我刚才看到还有那么多得嘛!这么快就被人拿完了嗦?要不我喊老板儿单独再给我们整点过来?”田芯看着王勃,语气平静,仿佛什么也不知道似的说。王勃一听,抬起的脚就收了回来,一脸讪讪的说:“不用麻烦了,芯姐,待会儿我自己切拿。”女人善妒,他再一次体会到了。坐在王勃另一边的关萍把两人的来往看得真切,捂嘴而笑,笑而不语。王勃不敢欺负“大丫鬟”,“小丫头”还是敢欺负一下的。从锅里挑了两根穿着鸡翅膀的签子,把鸡翅膀用筷子撸到关萍的油碟中,气呼呼的说:“笑笑笑!你今天是吃了笑和尚的尿还是怎么的?再笑,再笑你弟弟满月的时候让你一个人回去,我不陪你去!”王勃脸上的严肃让关萍先是一愣,随即大喜,但因为王勃的“警告”却只能强忍着心头的开心和带来的笑意,紧紧的抿着嘴唇,忍得要好辛苦有好辛苦。一旁的田芯见王勃又在“欺负”关萍,桌子下随即又是一脚,也给关萍从锅里挑了两个肉串,像王勃一样用筷子撸在关萍的油碟中。这孩子整个晚上就忙着给大家倒酒,给其他人挑菜,自己的油碟清澈见底,根本就没吃几串,当然可能也有想节约一点,舍不得多吃的原因在内,田芯嘴上不屑的道:“谁稀罕你陪?萍萍,到时候姐请一天假,陪你回华蓥老家。”再次被田芯踩了一脚,王勃丝毫不敢愤痰,笑着说:“呵呵,芯姐也要去吃萍姐弟弟的满月酒啊?到时候一起!一起一起,人多热闹!我正好可以给你俩护花!”“免了!不敢劳你大少爷的驾!有人更需要你去当护花使者!”田芯讥笑道。“咯咯——”关萍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笑了一下,又赶紧闭上嘴。王勃狠狠的剜了关萍一眼,而后涎着脸看向田芯,说:“八字都没一撇,鬼个护花使者!野花虽香,但没家花好。芯姐如果要去,这护花使者我是当定了。”“……”梁经权正用筷子夹着串串店送的炒豌豆,有一颗没一颗的朝自己的嘴里送,期间又瞟了几眼那个让他怦然心动的小媳妇——恬静,稳重,优雅,不像同桌的几个黄脸婆那般肆无忌惮的哈哈大笑,仪态尽失,即便笑,这小媳妇也笑得相当的矜持。安静,柔弱,身上还有种抓人的狐媚,让梁经权生出一股强烈的想把这小媳妇抱在怀里先啃半个小时的yu望,心头的那口多年不波的老井,不知不觉间就泛起了阵阵的涟漪。然而,下一刻,当梁经权的目光扫过王勃的位子发现这小子不在,延展开去后见这小子竟然嘻嘻哈哈,和自己的女儿面面对聊天时,梁经权刚才还带着笑意的脸顿时一黑,将手里的筷子重重的朝桌子上一磕,低声骂了一句:“流氓!”程文瑾见了,安慰自己的丈夫,道:“你也太敏感了。就是同学见面打个招呼,你多想啥子嘛多想?小娅不会喜欢王勃这种类型的人的。”王勃的一举一动几乎全程被程文瑾看在眼里。如果没有上次米粉店的遭遇,程文瑾大概会认为王勃和自己女儿这次的相遇会是偶遇;但是有过上次的经历,这次王勃在自己女儿起身去冰柜取菜不久也跟着站了起来,拿起一个盘子去取菜,在程文瑾这个过来人看来,那就不是什么偶遇,而绝对是“蓄意”了。但是,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自家女儿有多优秀,多漂亮她十分的清楚。能够吸引到像王勃这样的男孩儿,让他生出想接近,甚至追求自己女儿的冲动,程文瑾毫不奇怪,甚至说如果引不起王勃的兴趣她反而会奇怪。程文瑾不讨厌这个叫王勃的男孩儿,某种程度上说还觉得此人有趣,也比较乖巧。现在这小家伙故意装模作样的拿个盘子去取菜然后装作跟自己的女儿不期而遇,虽然手段普通,毫无新意,但在程文瑾这里却还是能够接受,并不认为有什么出格。而且,王勃和女儿偶遇后他便主动拉开了一定的距离,看女儿的目光非常平和,表情也十分的自然,坦荡,不像某些男孩儿那样色授魂与,要么带着强烈的侵略性,要么语无伦次,连话都不敢说了。“什么打招呼?我看就是故意的!是别有用心!你刚才不是还说你和小娅上次去米粉店吃米粉,这鬼豆子(小鬼,贬义)突然跳出来和你们打招呼的吗?他早不见捡菜,晚不捡菜,偏偏梁娅去捡的时候跟着去捡?打招呼?打鬼个招呼!这是骚扰!光天化日之下的骚扰!等梁娅过来的时候我一定要好好说说她!让她以后离这个二流子远一些!”梁经权气呼呼的道,一脸毫不掩饰的厌恶。“二流子?你说得也太严重了吧?”程文瑾眉头一蹙,“即便是这人对咱们小娅有好感,那也正常得很,没好感才不正常。人家看到小娅后起身去打个招呼,很错吗?又没扭着梁娅不放,看样子也没说什么过分的话,骚扰?何至于!”丈夫忽然的恶语相向,对那男孩的污蔑贬损让程文瑾相当的不解。以前一家人外出,也不是没遇到过类似的情况,对那些主动上来跟梁娅打招呼或者搭讪的人,丈夫当时还开玩笑说自家女儿的魅力就是大,女大十八变,再过两年,恐怕得让她带个口罩出门了。今天丈夫是怎么了?怎么看都有些莫名其妙。哪来的这么大的火气?“哼!防微杜渐,什么叫防微杜渐?那你就惯实(娇惯)她,放纵她,让她被小流氓骚扰而不管嘛!”梁经权一脸的冷笑。这话却把程文瑾弄冒火了,侧身冲着梁经权道:“防微杜渐?你这叫矫枉过正!什么叫我惯实她?什么叫她被小流氓骚扰?人家是流氓吗?梁娅被骚扰了吗?梁经权,你今天把这话给我说清楚。梁娅现在也过来了,让我们当面问下梁娅,问问她到底有没有被骚扰。”“要问你自己问!我懒得理你这个胳膊朝外拐的人!我切拿点自己喜欢吃的。”梁经权本就理亏,发的也是嫉火,嫉妒之火,王勃算是躺枪。平日在女儿面前,他一直扮演的都是温文尔雅,宽容大度,是非分明,讲理,有教养的“英明神武”的好父亲形象,看到妻子一副据理力争的架势,哪里敢让梁娅过来对质?在女儿回来之前,趁机闪人。“不可理喻!”梁经权走后,程文瑾发泄似的冲梁经权的后背啐了一句。“嘻嘻,妈,谁不可理喻呀?你不会是在说爸吧?”梁娅端着一大盘精心挑选的荤菜素菜回到了桌子,嘻嘻哈哈的说。“除了你爸还有谁?”一看到女儿,程文瑾脸上的怒容便一下子冰消云散,“刚才碰到你同学了吧?聊了些什么?”“没聊啥子!”梁娅随口道,不太想说。她将不锈钢盘内的荤菜素菜一样挑了一半放入眼前的底锅,用漏勺压了压,让其全部被红红的底汤没过。“最近去‘曾嫂米粉’吃米粉了嘛?”程文瑾又问。“吃过一两次。妈,你晓不晓得,王勃他们家的米粉店已经不在原来的位置了,已经换地方了?”梁娅说。程文瑾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去女儿所在的学校附近了,不知道“曾嫂米粉”鸟枪换炮,但是却听图书馆一个爱吃米粉的同事说过“曾嫂米粉旗舰店”开业时的盛况——人如何的多,店里面的装潢装饰如何的洋气,但程文瑾还是装作不知的问:“换地方?换哪儿去了喃?原来的位置那么好得嘛!现在你们开学,生意应该更好噻?为啥子换地方了喃?”“唉,我没说清楚!其实也没换地方。他们店的旁边原来不是有家中餐馆嘛?那家中餐馆被他们盘下来咯,重新装修,然后作为旗舰店在我们开学的前一天重新开业。妈,你可能还不晓得他们这个旗舰店跟原来有啥子不同,我给你说嘛,简直漂亮惨了,跟成市的麦当劳和肯德基都有得一拼,洋气得很!现在我们班上好多同学的早饭都在曾嫂米粉吃,不过那里生意太好,就是经常找不到位子。有两天早上我也想去吃他们的合滋粉,但是一看里面黑压压的人群,我就打了退堂鼓……”梁娅眉飞色舞,来了兴致,向自己的母亲讲了最近一段时间在四中学生中名声大噪的“曾嫂米粉”的种种传说。梁经权拿着不锈钢盘子,从王勃他们这桌经过,经过的时候自然而然先用目光杀了王勃这小鬼豆子几回。但轮到姜梅的时候,目光立刻一转,变得无限的温柔。由于距离更近了,梁经权能够更清楚的观察这个让他老井泛波的小媳妇:一件橙色的polo衫,头上扣了顶红色的鸭舌帽,乌黑的头发盘在脑后,用一个黑色的发兜包了起来,这身装扮,让小媳妇成熟中带着青春。由于角度的关系,梁经权从姜梅身后走过的时候还能看见她的侧脸。小媳妇侧脸的轮廓也相当的分明,但又不乏柔和,加上有洁白的皮肤打底,让这小媳妇看起来就像从江南水乡的山水画中跳出来的女子一般。唉,可惜了!这么漂亮,这么温婉的一个小媳妇,竟然去当服务员,干伺候人的事,暴殄天物呐!梁经权叹了口气,内心突然泛出一股深深的可惜!
第220,美女也是一种稀缺资源
在整个吃串串的过程中,梁经权借故拿了几次菜,每一次从小媳妇的身后走过,近距离和其接触,看着小媳妇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闻着从小媳妇身上传来的隐隐约约的幽香,梁经权便越发的觉得这小媳妇可爱,可惜,又可怜,让他生出一种想和对方坐下来促膝相谈,想认识她,了解她,甚至帮助她的yu望!这么温柔漂亮的小媳妇,不该去迎来送往,干伺候人的工作!自然,作为一个三十几快四十岁的中年人,而且妻子女儿还在旁边,梁经权对姜梅所有的想法,yu望和冲动都只能是意yin,在心头想想,最多借着拿菜的机会让自己和对方靠近一点,他不可能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哪怕和对方打个招呼,说声“你好”的可能也不会有。想到这里,他更加的恨王勃这个故意跟自己女儿搭讪聊天的鬼豆子!成年男人的敏感让梁经权十分清楚这鬼豆子对自家女儿的野心,那眼神,那表情,跟自己当初看程文瑾时一模一样,除了没这鬼豆子镇定自若——噢,屁个镇定自若!是厚脸皮!是不要脸!这让梁经权很不舒服,很不爽!但同样的,这不舒服,这不爽,他也只能放在心里,独自品尝——刚才稍微在妻子面前释放了一下,就被妻子凌厉的反击吓得不敢再说了。“小杂毛,最好不要对我家小娅起啥子逮猫心肠,不然老子放你不过!”最后一次拿菜从王勃身后经过时,梁经权将视线刀一般的射入王勃的后背,在心头撂了句狠话!晚上的聚餐,前半段你来我往,王勃吃得很爽。当梁娅一家来了之后,他开始变得忐忑不安,患得患失,酒也不怎么喝了,怕给未来的“老丈母”和“老丈人”留下个嗜酒如命的坏印象。聚餐的后半程,王勃基本上是一心二用,一半的心思花在本桌,另一半的心思则放在了对面。他一会儿看看梁娅,观察着她吃饭时的动作和情态——这种机会对目前的他来说千载难逢,因为这是平时在学校没办法观察到的;一会儿又瞧瞧梁娅的父母。梁娅的母亲今天穿了一件蕾丝边紫色短袖衬衫。头发仍然如同王勃上次见到的那样在后脑处挽了一个髻,被一个暗红色如同铅笔一样的发簪别着,显得率性而与众不同。雪白的脖子挂着条晶莹闪亮的项链,左手腕处则戴着一个别致小巧的银色女士小手表。贵气,清雅,端庄,大方,不论是身上的穿着打扮,还是一颦一笑都跟串串店这种市井气,草根味很浓厚的地方格格不入。然而,就这么一个格格不入的,被很多男人,包括王勃的老汉儿王吉昌在内都偷偷瞅了两眼的漂亮女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安详,镇定的坐在那里。大多数的时候,她的话都不多,在跟梁娅交谈的时候脸上总是带着暖人的微笑。这微笑没有任何的压迫力,王勃离得老远,都能感受到其如同春风送暖般的温暖,安适。而梁娅的父亲,则显得严肃多了,从头到尾,几乎都不苟言笑。白衬衣,黑西裤,黑皮鞋外加金丝眼镜,梁娅的父亲的衣着是一副当代知识分子的典型打扮。不自谦的说王勃这个前世的本科生放现在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知识分子,同类之间应该有共同语言才对,可梁父给王勃的印象却很有一种距离感,一种让他觉得莫名其妙,暗自心惊的排斥。前世加上今生的所有记忆让他百分之百的确信在这之前他从来没见过对方,今天两人完全是初见,距离感可能会有,但莫名其妙的排斥又是从何而来?莫非自己的长相天生不招人待见,让梁娅的父亲看自己的第一眼就心生厌恶?要真是这样,那就悲剧了!或许,是自己太过敏感了吧!又或者自己喝多了,产生了幻觉?王勃摇了摇头,将前不久跟梁父无意中的一次对视而让他觉得对方很排斥,甚至讨厌他的那种感觉清除脑海。晚上十点,聚餐结束,众人分道扬镳。回到寝室,众人照例开始沐浴洗漱,除去一身的疲惫和火锅味。按照老规矩,王勃是第一个先洗。他洗完后刚回到自己的寝室,田芯敲门进来,手里拿着一摞带着照片的简历,“啪”的一声摔在他的写字台上。“合格的简历的都在这里了。最终让谁来参加面试,你自己决定吧。”田芯不咸不淡的道,说完之后,转身离开了王勃的房间。“难道是大姨妈要来了?”王勃冲田芯的后背做了个怪相,很快就把注意力集中到32份田芯和关萍从165份应聘者中精挑细选出来的候选人头上。他没忘记下午关萍对他说的话:“嘻嘻,勃儿,就怕你到时候挑花了眼”。“美女们,就让你们的花容月貌亮瞎老衲的这双金睛火眼吧。”王勃搓了搓双手,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简历,文字性的介绍懒得看了,直奔主题,看玉照!第一张,嗯,还行,就是眼睛有点小。第二张,嗯,将就,就是嘴巴稍微大了点。第三张,嗯,五官不错,就是皮肤黑了点。第四张,嗯,五官皮肤都不错,可是,胸在哪里?难道是男人婆?第五张……第六张……如同走马观花,王勃从第一张看起,试图找到一张能够让他眼睛一亮,甚至大亮的照片。然而,很快他就失望了,当最后一张应聘者的照片被他浏览完后,别说眼前大亮,小亮一下的照片他都没找到!“不会吧?一百多个应聘者,挑来挑去,就这些货色,连一个80分的都没有?”王勃瞪大双眼,从头至尾,再一次的将32名“佳丽”的“玉照”仔细的端详了一遍,最终悲哀的发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美女都没有。这些人不丑,大多都还在一般水准之上,但要说漂亮,让自己的小心脏不轻不重的跳上那么一下下,却还是没有。两三个稍微能入法眼的,大概也就75分,和表姐黎君华的高中同学董贞差不多,但身上的气质却差远了。王勃不相信田芯和关萍会有意把真正的美女给屏蔽掉,只能说真正的美女如同这世上的其他稀有事物一样,都是稀缺资源。他能淘到关萍,田芯这两个地地道道的美女,真的是撞了大运,被他捡着了!既然找不到能够让他身心愉悦,可以意yin一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