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的,咱都得考虑周全,免得说我不会办事。”
她程钥可不是个吝啬的人,特别是对自己所爱的人,这怎么说也是第一次正式登蓝映尘的家门,这个礼术她还是不能少的。
像她这么神经大条的人能想得这么周全,当然是程锦今早上提醒的结果了,不但做了提醒,还给程钥留了资助。
“太快了吧,我都……我都……”
是的,真是太快了,快得连蓝映尘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呢,程钥就已经把他塞进电梯里了。
这个时候蓝映尘才能相信昨天晚上程钥趴在他耳边告诉他的话,——“我是初恋,你捡到了!你幸福去吧!”
看来,他真是行了大运,只是,这幸福怎么像是摸不到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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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钥和蓝映尘的离开,对于里面卧室里的程念没有一点影响,他蜷缩着小小的身体,深埋在被子里,泪水早已经模糊了他的脸。
今天早上姑姑和父亲的谈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本来就浅眠,又加上昨天晚上自他回到家后,父亲一直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造成的心里恐惧,使得他几乎一夜未睡。
天还未亮的时候,他就起来了,从小养成的习惯,他起来后,从来不敢自己的门开得太大,总是先开一条很小很小的缝,看一看外面,确定外面适合他出来,他才会出来的。
今天早上,他也像往常一样的,先悄无声息地开了一条小小的缝的,却看到父亲一个人坐在落地窗前,他在犹豫着是要出去向父亲认个错,求父亲原谅他前几天被姑姑带走的不辞而别,还是回去……别让父亲看到他心惹的时候,姑姑先他一步去了父亲坐着的地方。
见姑姑过去了,他也就打消去认错的念头准备着再回床上去的,可……当他刚想要往回去的时候,便听到了姑姑和父亲那段关于他的谈话。
他虽然还不到十岁,可早熟敏感的心,已经让他什么都知道了,父亲和姑姑的话,他听得懂,且很明白。
父亲所说的话让他知道了为什么他会这么的不得宠,原来,他根本就不是父亲的孩子,就像父亲嘴里所说的那样,他或许真的是个野种,母亲生下来就死了,父亲是谁……没有人知道……那……那为什么还要让他活下来呢,活下来看别人的冷眼,尝别人的唾泣吗?
是他害得父亲和初恋最爱分手,所以父亲憎恶他,不喜欢他,连他被带走,都没有过问,甚至都没有来找他,姑姑想要他,父亲不同意,如果连姑姑都不在理他,不在喜欢他了,那这个家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他是不是也应该离开呢,反正他也是个没有人爱没有人喜欢的孩子,他丢了或是死掉了,也不会有人关心有人为他着急为他落泪吧!
程念这样想着,便慢慢地被里追了出来,摸索到轮椅,小心地坐了上去。
他要离开这个家,他不要在从这里呆下去,不管去哪里,只要离开这里就好了,他不是谁的负担,也不是谁眼里的垃圾,他不用别人的清扫,他自己……会……会主动的走开的。
小小的倔强的身影,摇着轮椅走到门口,回头的那一刻,他突然觉得这个家离他好远,对他来说是那么的陌生,他除了离开似乎再也没有什么别的出路了。
沾染着那样不堪的身世,怪不得……怪不得没有人会……会喜欢他啊!
野孩子,私生子,这样称呼是不是这一生都甩不掉了呢?
程念只要这样一想,眼泪就会不自觉地流了下来,再次沾湿了整张脸……
正文 第一百零六章 如果可以死
任思念站在十八楼的窗口前,望着窗外,大部分时间都是抬头看着头顶的那片天,一个字形容就是就是蓝,蓝得极其的整洁,就像是彩墨喷上去的,清新而透明,偶尔低头看一看楼下,小的看不出所以的东西,很给人以幻觉,与那片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真是一个博大,一个渺小。
今天中午的时候,程锦竟然打来了电话,这让任思念颇觉得意外,他们从洽谈合作到现在已经认识有一段时间了,程锦几乎没有主动给她打过电话,这一次还真是破例的一回啊!
电话只通了几分钟,程锦的声音有点激动,问了一句,“你还好吗?”
任思念回了一句,“好!”
随后,那边就是沉默了,弄得任思念的心发紧,本以为没有的酸涩被这一句话又一次的引了上来,疼疼的。
等再听到程锦的声音时,程锦就说:“那……没什么了,我挂了!”
任思念还没等反应呢,那边就已经传来挂断的声音了,弄得任思念更加的不能理解了,程锦究竟是怎么了,还是程锦发现了什么……,上次派社团内的高手送过去的白茶花……难道……引起了程锦的怀疑吗,那也不应该怀疑到她的身上啊,毕竟这十年间,她变得不只是一点半点啊!可今日的程锦确实太反常了!
就像窗外的蓝天和地下不起眼的物件一样,那样的……不和谐啊!
这也就在不轻易间拔动了任思念以为她早就已经忘记的过去和遥远的心伤。
就在任思念有感于此刻的意境时,门口传来轻轻的敲门声,任思念优雅地转身坐在皮椅里,才缓缓地说:“请进吧!”
随着任思念的话音,门被轻轻地推开,进来的人是任思念的助理老行。
“给冷忆请的教授过去了吗?”
这件事,任思念已经想的不是一天两天了,她一直想着,不管她和冷忆之间的感情能不能谈到爱情,可感情必竟是有的,且,她还确实有些喜欢冷忆的性情,她怎么也不能再看着冷忆回到过去的生活。
暗地里,任思念派人打探过冷忆的事情,一个人想在她的身边待得长久,她怎么可能不下心思去探听清楚呢!
冷忆的家事,冷忆过去的事,她都了如指掌,她知道冷忆以前的学习成绩很好,迫于无奈才退得学,所以,她从最开始让冷忆学开车、学电脑,到现在让他学英语,任思念就是想把冷忆送出国去,让他到外面感受一下,把这里的一切都忘掉,最好,能把任思念这个名字也忘掉,重新开始他的生活。
“已经去过别墅了,教授说冷少爷还是很聪明的,应该不成问题,只是时日的问题!”
老行就是刚从别墅回来,任思念交待他的事,他都会悉心去做的,即使是深夜加班,他也会毫无怨言的。
“那就好,这孩子……人不错,就是没生在好家庭,噢,老行,你一会儿按排一下,我们去拜会一下李俊秀李先生,我想看一看……,他现在是什么样子,是不是还有力气与我们合作,如果他能加入进来,我想我们的复仇计划还可以更顺利,更加快一些,对了,还有就是派人严密监视秦逸三那方面,总部传来消息,因为美洲联合打击,落绯的社团受到了很大的影响,已经陷入经济困难,我们只要在这个时候,再给她加一把火,……,哼……”
无论身边有谁,又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有一件事,任思念是不会改变的,那就是为翰司报仇。
“是的,夫人,请放心,如果没什么事,我先去按排车了,我们……还用不用给这件李先生带点什么礼物呢?”
老行永远的一副处变不惊的表情,让任思念很欣赏,这也是为什么当年翰司让她在社团新培养的三十多个人里选一个助手时,她会一眼就挑中老行的原因了。
——稳重、忠诚,在一定程度上比聪明更重要。
“我想……他现在……能用的也就是些维生素多的蔬菜水果了,给他买个果篮吧!”
在乱红这种病毒上面,任思念也算是过来人吧,必竟她亲眼目睹着翰司的死亡,每一时每一刻,她都无法忘记,她都记忆清晰!
“好的,夫人!”
老行微微地笑了一下,轻轻颌首后,转身离去了。
门被老行关上的那一刻,任思念的头仰躺在了皮椅上,她觉得自己特别的累,又特别的孤独,仿佛这世间所有一切都要让她自己去承担一样,如果翰司还没着,她又哪里会像现在这样……这样的苦啊!
当初有可能,她宁愿替代翰司去世,如果真的那样了,她相信翰司一定比她更坚强,比她更懂得承担吧!
她突然觉得她好像对不起翰司,她真是太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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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任思念觉得自己无用的时候,在不远的地方,有一个人也在觉得自己很无用,这是他在此之前从来没有的感觉,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战无不胜,无懈可击的,而此时,确却的是指在中午给任思念打完那个电话后……,他这种心理才越来越强烈的。
中午那个电话,他是鼓足了勇气去打的,在打去的那一刻里,他的眼睛微微地闭着,他要静心地去听,去感受那个声音,是否……是否还是过去的那份温柔。
开始的那一句,“你好!”,有十分的像!
随后的呼吸声,在紧张中夹杂着不安,让程锦恍然觉得他似乎回到了从前,他偷偷的牵着任馨儿的手,漫步在学校后面的小树林里,害怕被老师和同学发现,那时的心情就似现在这样的起伏不定。
他试探着问的那句,你还好吗?
任思念毫不犹豫地说:好!
就像当年任思念为了逃学的他找借口被老师发现,告诉家长后,明明是被训了一顿,可程锦问她还好吗?她仍会毫不迟疑地说:好!
间歇着的长长等待,他只是想多听一听任思念的呼吸,只有隔着电话线,不去看那张已经完全与以前不同的容颜,他才能确信他的馨儿,果然……还活着啊!
可是,即使活着,他又能怎么样呢?让他去找任思念,拉着任思念的手为当初的事做一翻解释吗?还是……
只怕他现在是跪地相求,任馨儿……,不,是现在的任思念都未必会理踩他了吧!
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心里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还不甘心,还想要……,那可是多年的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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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念也不知道他自己是怎么下了楼,来到这条街上的,只记得他自己一直在哭,按着少有的几次出来的记忆摸索着离开原先居住的那个小区的。
好在这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障碍阻止他的轮椅,且,他也是极其的小心应付每一个小沟小坎,哭还是哭着,眼睛又红又肿,嗓子也有些干哑,可这些都不能阻止他前进的心。
他摇着轮椅也不看周围的人和路,只是一直的摇,往前摇,遇到路口就转弯,遇到红绿灯了,就过去。
他根本不知道他自己要向哪里去,他也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去,除了父亲和姑姑,他又哪里再有亲人了呢?
也许真如自己想的那样,就算是死,都不会有人心疼他吧,或许他死了,父亲还会高兴吧,姑姑……姑姑也就不用再担心他这个麻烦和负担了。
这样想着,他竟然没有理会路口处的红绿灯,摇着轮椅就冲了过去……
正文 第一百零七章 小小甜小小罪
什么可以让明明很累的人,嘴上却能说着不累,回答为爱人。
和相爱的人一起逛街,或许脚都已经走出一层血泡了,可心里却总是甜甜的,觉察不出来的,这就是相爱的魔力吧!
“总算到家了,亲爱的,你坐一会儿,我去预备洗澡水!”
许愿把几乎都要贴倒他身上的李俊秀扶坐在床上,然后,把买回来的一堆衣服暂放在了正厅里的书柜上,转身就要进卫生间去了。
“亲爱的,你……歇一会儿吧!”
本应该是享受别人照顾的娇小女子,却在照顾着他,这让李俊秀没来由的心酸,他总觉得他对不住许愿,这场爱情里,他占了太多了。
许愿怎么能不明白李俊秀的意思呢?可是既然是爱了,那又有什么谁占谁的,谁苦了谁的说法呢!
一生一世一双人,相融以沫共度所有人生坎坷,既然牵了手,就不后悔,就不埋怨,这是许愿的爱,她要让李俊秀知道,她有多爱。
所以,听了李俊秀的话后,许愿轻轻的笑了,她走到李俊秀的身边,轻轻地*着李俊秀日渐削瘦的脸颊,轻轻地吻了上去,柔声地说:“亲爱的,我们在一起,我没有什么委屈,所以,你也不许委屈你自己,总是苛责自己,我会心疼的!好了,现在我去烧洗澡水,你等我啊!”
许愿说完后,小跑着冲向了卫生间,明明是很累,还要装出一副充满活力的模样,引得李俊秀更是深深的心疼了。
可是再怎么心疼又能如何啊,他现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
“亲爱的,水好以后,我先洗,你把汗落一落的,刚出汗,用水激到对身体不好的!”
许愿从卫生间里和外面坐着的李俊秀大声地说着话,时而伴出哗哗的水声,搅得李俊秀心里痒痒的。
如果这个身体里没有那种病毒,是不是就不用分先后了,是不是就可以一起去洗了,是不是就可以感受一下鸳鸯浴,也许大概有可能还能在这个浪漫里成就一条鲜活的生命呢!
好事越想越多,可越想心越凉,李俊秀不由得苦笑了一下,期盼着那个不着吊的陈诺能给他创造出再活一次的机会,否则,他怎么能对得许愿,又怎么舍得留许愿一个人……独自想他呢?
“亲爱的,你想什么呢?”
十几分钟许愿就冲了一个澡了,这身体本就是天天的洗,冲凉只是一个惯例,大大的浴巾包裹着娇俏玲珑的身躯,发丝上的水珠偶尔调皮的掉落,都后勾起李俊秀心内阵阵的涟漪。
“没什么,累得有些发滞了!”
李俊秀还给许愿一张让许愿放心的笑颜,许愿单腿盘在沙发上,偎在了李俊秀的身边,把头轻轻地椅在李俊秀的腿上,手伸进了李俊秀白色的长袖T恤里,炎热的夏日街头,李俊秀可能是惟一一个穿着长袖的男人了。
许愿用掌心感受着那皮肤上的汗水是否已经有所减落,许愿记得大学上保健课的时候,那个教授好像说身体赢的人不适合出汗的时候冲凉吧!
那温软的掌心贴在肌肤上带来的舒适,就像小时候背着父母偷拿到一块大白兔奶糖的喜悦,从腹间幸福到全身。
“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再等一会儿了,等水热了,你的汗也就能下去了,我那里还有一点竹茶,没什么味道,不过,泡上去很舒服,我给你到浴盆里,呵呵……”
许愿已经把李俊秀原先用的那间卫生间里的浴盆刷洗出来了,她觉得李俊秀此时的状态还是比较适时泡一个澡的,而不是冲一个。
“好啊,你帮我洗啊?”
李俊秀勾动唇角,一丝坏坏的笑伴着满眼的希冀就那么的浮在这张苍白却不失俊美的容颜上了。
“当然,你是我亲爱的,我不帮你洗难道要雇人给你洗啊,换一句话说了,你哪里……我没看过啊!”
许愿说得也算是实话了,李俊秀发病最严重的一次,也算是她一把脸一碗饭地给照顾过去的,那时……和现在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同,若是说有不同的地方,那就是上一次会尴尬,会觉得不好,而这一次,尴尬变成了应当应份,不好变成了理所当然,谁让他们现在的关系就是“亲爱的”了。
“是啊,是啊,你哪里都看过,我的小女人!”
李俊秀伸手揽过许愿的腰,把她紧紧的搂着,紧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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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思念微微地闭着眼睛,大脑里思考着一会儿见到李俊秀要如何的说,用什么样的语言才能说服李俊秀,让李俊秀同意帮这个忙,这样即使不能从暗途找个结果,也可以走法律途径要个说法啊!
事到如今,她必须把万事想得周详,做好两手准备,此击绝不能败,如果不成功,那再想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