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找到人,或许会没事!”韦素素这般劝道,她相信唐铮还活着,不会有事,可是两天过去,一点消息都没有,她怎能不担心。
“唉!”
苏清河叹了口气,他只来几天,却发生了这么多的事,难道真是天妒英才吗,小铮啊,若是你活着,只希望你来一个电话,好让我们知道……
南云县。
这是一个非常落后的小县城,位于江南省的最南方,经济落后,毫无特色,在整个江南省的地图上,若是不仔细查找,往往会自动忽略过去。
清水河,一条支流,就贯穿这里!
这一天,一条竹船在河上缓缓行驶,一位老人,面容沧桑,支着一杆长竹,而在老人的旁边,依偎着一个七八岁的女孩,扎着两个小辫子,十分可爱,她的名字叫囡囡。
“爷爷,我们现在可以撒网了吗?”囡囡道。
“再等一会儿!”
老人和蔼的笑道,他是一个老渔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一生没有娶妻,但却收养了个孩子,日子过得虽然艰难,但是却很满足与快乐。
“爷爷,好了吗?”囡囡又道。
老人笑道:“好了好了!”
说着,他放下手中的长竹,走到船中央,那里放着渔网,老人非常熟练的将渔网渐渐放了下去,落入水中,翻起几许浪花。
“爷爷,我们可以捉到很多很多鱼吗?”小囡囡非常期待的问道。
老人道:“很多鱼吗?或许吧!”
“爷爷,你快看,你快看,我们网到鱼了!”突然,小囡囡兴奋起来,只见水里,扑腾起许多浪花,有几条鱼在剧烈挣扎。
老人也笑了起来。
随着时间流逝,不时有几条鱼跃出水面,想要挣扎逃走,但是被渔网所困,如何能逃,老人见此,也笑容露出,非常开心。
今天有点收获了,不至于白跑一趟。
“咦”?
猛然,他脸色一怔,因为整条竹船一沉,好像后面拖住了非常重的东西般,老人经验深厚,知道再这样下去,渔网肯定会被撕破,一下子就跳入了水里。
“爷爷,爷爷!”小囡囡大叫。
没过一会儿,老人浮出水面,朝小囡囡摆了摆手,随后再次潜入下去,直至过了许久,这才浮出水面,神色间,却露出一抹惊悸。
因为他的手中,抱着一个年轻人。
这个年轻人,发丝皆白,面容浮肿,身体更是破败不堪,非常凄惨,老人没有像别人一样,怕惹麻烦,将年轻人扔回河里,而是努力的将他弄上竹船。
“爷爷!”小囡囡害怕,眨着大大的眼睛,流出泪来。
“囡囡,不要怕,这位哥哥还活着!”老人道。
“爷爷,他……他头发都白了,怎么会是哥哥呢?”小囡囡跑到老人身边,探出脑袋,怯怯的开口。
“他或许是遇到什么事了吧!”
老人轻叹,神色复杂,每年落入河的人,不知多少,他也救过许多生命,但更多的,还是死了,老人见到太多,此刻望着年轻人,亦不禁一声长叹。
“爷爷,哥哥……太不好了,我们能救活他吗?”小囡囡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虽然哥哥“惨不忍睹”,但她还是这样问道。
老人道:“能不能活,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老人将年轻人带回了自己的竹屋,细心的照料着,可是一两个月过去,年轻人一直不醒,只剩下一口气在,老人也不知道年轻人来历,只好将他放在这里,也联系不到亲人。
这一天,一场雪下了下来。
竹屋,位于河岸边,外面的天地,非常冷,这场雪很大,一直下了好几天!
“爷爷,哥哥还没醒来吗?”小囡囡穿着破旧的棉袄,小脸在火光下红扑扑的,不时身体哆嗦,虽然在火边烤着,仍然感觉很冷。
老人叹道:“没有呢,不过应该快了!”为了年轻人快点好起来,他也曾带年轻人去过医院,花了一辈子积攒的钱,可是一个星期后,年轻人还不醒,钱也花完,被赶出了医院。
“孩子,我只能为你做这么多了,能不能醒来,就要看你的造化!”老人轻语,火堆上,一个吊锅沸腾,里面放着两条小鱼,更有些野菜,扑腾扑腾着,香味很浓。
“爷爷,饭好了!”小囡囡道。
她很懂事,知道爷爷老了,很勤快,想帮爷爷减轻负担,到了她这个年纪,本应该在学校上学,可是没钱,与爷爷相依为伴。
“唉!”
老人叹气,为了床上的年轻人,他钱快花完了,本来想让小囡囡开春后上学,但是现在……
小囡囡端来了一碗汤,里面有两条小鱼!
老人道:“囡囡,你现在正是长身体的时候,这条鱼给你吧!”
“不用了爷爷,哥哥身体还没好,应该给哥哥吃,这样,哥哥才能好起来!”小囡囡很懂事的道,说着话时,望了碗里的小鱼一眼,吞了吞口水,最后,转过身体,跑到火堆边,为自己盛了一碗,很少很少,慢慢的喝着,看了让人心疼。
又一个星期过去后,天地间,白茫茫一片,今年雪下得很大,天气也格外的冷,好在竹屋里,干柴很多,一堆火燃烧着,小囡囡手捧着一本破旧的书籍,认真的看着。
里面的字,她大多都不认识,但仍旧看的津津有味,仿佛里面有无穷宝藏一般。
到了下午的时候,雪花又再次落了下来,很大很大。
老人在清扫着院子里的积雪,小囡囡也在帮忙。
“啊……”突然,小囡囡大叫了一声,愣住了,因为她看到,门边,那个大哥哥站在那里,正对着她笑。
“哥哥!”她急切的喊了一声。
老人也转过头来,看到年轻人,神色一怔,随后笑了起来。
“孩子,外面冷,快到屋里去!”老人道。
回到屋里,老人问道:“孩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是你们救了我吗?”年轻人道。
小囡囡眨着大眼睛,道:“哥哥,是爷爷在河里救了你!”
“孩子,你醒了,可以告诉我你的名字吗,我也好联系你家人?”老人道。
“名字?”
猛然,年轻人头疼起来,好像忘记了什么,想不起来,头痛欲裂。
“孩子,别想了!”看到年轻人这个样子,老人心疼,小囡囡也道:“哥哥,不想就不头疼了!”
“我……我好像记得,我叫唐铮!”年轻人开口。
这个人,正是唐铮。
被于天明对着心脏猛拍了一掌后,他身体伤的严重,掉落河里,若不是他修炼金刚不坏神功,恐怕早已死去。
即使这样,他也昏迷了两个多月,而且曾经更是泡在水里两三天,随着河流奔腾,身体被河底里的岩石不知撞了多少次,这次醒来,忘记了很多。
“孩子,我是在河里捡到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身体还很虚弱,不要想太多!”老人说道。
“哥哥,你叫唐铮吗,太好了,我叫囡囡,这是我的爷爷!”小囡囡很开心,哥哥终于醒了过来。
“囡囡?”
唐铮喃喃了一声,笑容绽放,他发丝洁白,面容无比沧桑,看起来,颇为诡异,在上次一战中,他耗去了太多生命本源,身体无比憔悴。
“我叫唐铮!”
他自语,努力去想,回忆有关自己的一切,忍着剧痛,可是,很多画面断断续续,最后连接,直至过去了两天后,他才将自己在回到江城以前,浪迹天涯的一切,回忆了起来。
可是,进入江城后的一切,无论如何,他再也回忆不起来,一去想,头痛欲裂,犹如千刀万剐。
“孩子,不要再想了,这样,你会受不了的!”老人心疼。
“呼!”
唐铮长呼了一口气,脸色苍白,汗如雨下。
“爷爷,我知道了!”唐铮点了点头。
“孩子,顺其自然,时间到了,你总会想起一切的!”老人宽慰。
唐铮笑道:“爷爷,您放心吧,我不会再去想了!”看着老人,唐铮心疼,为了自己,老人和小囡囡付出了太多,他会努力报答,让老人和小囡囡过上好的生活。
“孩子,你是个懂事的孩子,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老人说道,心中叹息。
第059章 有客来访
白雪皑皑,天地间,一片苍茫。
汩汩汩!
吊锅里,汤水沸腾,里面有咸鱼,野菜,花椒等,香气扑鼻。
此刻已经是夜晚,竹屋内有风,显得颇为冷寂,虽然有火燃烧,小囡囡还是哆嗦着身子,抱着小腿,依偎在唐铮身旁。
她抬起头,看着唐铮,道:“哥哥,饭好了,我们吃饭吧!”她上去帮忙,盛了两碗,很浓,给爷爷和哥哥,而自己很少。
唐铮心灵触动。
这是一个很懂事的小女孩,懂事的让人心疼,扎着两个小辫子,小脸红扑扑,穿着破旧的棉袄,似乎穿了很多年,已经有些不合身了。
“囡囡,哥哥病好了。你现在正在长身体,这些你吃!”唐铮说道,将自己碗中的鱼肉等,拨到了她的小碗里,小囡囡道:“哥哥……”
“吃吧,哥哥好了,以后带你吃大餐!”唐铮笑道。
小囡囡道:“哥哥,什么是大餐啊?”
她一直和爷爷生活,久居这里,很少出去,虽然懂事,但是世事知道的还是太少。
唐铮笑道:“大餐,就是有很多很多好吃的东西!”
“真的吗?哥哥!”小囡囡眨着大眼,十分希冀。
唐铮摸了摸她的小脑袋,道:“当然是真的,哥哥怎么会骗咱们的小囡囡!”
“哥哥,你真好!”
“呵呵,哥哥从来都是好人!”唐铮笑了,很开心,老人也绽放着笑容,这里无比温暖。
夜晚的时候,也下了一场雪,一直到凌晨才停下。
五六点的时候,唐铮便醒了,来到外面,白雪映现,天地蒙蒙,看的不是很清晰,很快,老人也走了出来,他一直起的很早,这是多年的习惯。
“起来了!”
唐铮点了点头,道:“爷爷,这些活有我做就行了,您应该多休息!”
“习惯了!”老人只有这么一句话,唐铮摇了摇头,和老人一起收拾院子,忙着早上的事情。
“咳咳!”
可是他忙了一阵子,就咳嗽了起来,他的身体还很坏,白发如雪,面容憔悴,更是感觉不到修为,自从他苏醒,百般试探,身体枯寂,犹如深渊。
“能活着就已经很好了!”
唐铮这样自语,能活下来,就已经很好了,随后,他的眼睛中闪过一抹杀机,一切都是拜于天明所赐,他要努力,早晚会报仇的。
可是,如何恢复,这是一大难题,而且生命本源也消耗太多,此刻的他,白发如雪,身体枯寂与破碎,要想恢复昔日风采,难上加难。
“总有希望!”
他回忆往昔,想从所学医术中寻找一线生机。
“孩子,不要想太多,能活下来,是最大的幸事!”似乎察觉到了唐铮心事,老人走了过来,笑着劝慰。
唐铮笑着点了点头,道:“爷爷,我知道,我会好好活下去的!”
“那就好!”老人笑容和蔼,看着唐铮,充满了慈祥,非常亲切。
老人穿着黑色的棉袄,上面有许多补丁,发丝灰白,脸上有许多皱纹,如刀刻一般,这是一个很慈祥的老人,心地善良,面对一切。
“哥哥!”
小囡囡起的很早,亲切的喊着,随后看向老人,道:“爷爷,早上好!”
老人揉了揉她的小脑袋,笑容亲切,发自内心。
随后,升起了火,开始做早饭,火堆旁,迎着水盆,小囡囡用木梳认真的梳着自己的头发,唐铮走了过去,笑道:“囡囡,哥哥能帮你吗?”
小囡囡犹豫,道:“哥哥,我自己可以的!”
“呵呵,哥哥来帮你吧,帮咱们的囡囡梳两个漂亮的小辫子!”唐铮道。
“嘻嘻!”小囡囡开心的笑了起来。
吃过早饭后,唐铮在外面活动身体,这里临近河流,一片竹林延伸很远,看不到尽头。
这是一片竹海。
“哥哥!”小囡囡依偎在他身旁,不知为何,小囡囡感觉这个哥哥很亲切,想和他待在一起,唐铮笑着揉了揉她的小脑袋,和老人说了一声,两人朝竹林而去。
“哥哥,你要干什么?”
雪很深,许多竹子被压弯,路很难走,唐铮拉着小囡囡,进入这片竹海。
小囡囡不解,为什么哥哥要带自己进入这里。
“哥哥要找些吃的!”
唐铮笑道,竹海很大,唐铮相信,这里肯定生存着许多动物,例如野鸡什么的。
“哥哥要找吃的,可是这里什么都没有啊?”小囡囡睁大了眼睛,满是不解。
唐铮笑道:“有。这里吃的多的很,只是我们没有发现而已。”
唐铮拉着她,走了一阵,猛然,远处,一只野兔从雪堆里窜出,随后又消失了。
“哥哥,兔子!”
小囡囡眼尖,一下子就发现了,唐铮也笑了,这么大的竹海,果然有这些野生动物,不过他身体还没恢复,不能走太远,而且血液沸腾时,更是伴随着咳嗽声,有血丝溢出。
他伤的实在是太重,即使昏迷了两个月,但是现在,依然不能活动的太过剧烈。
“哥哥,你快看,那里有个野鸡!”
突然,小囡囡又大叫了起来,这几天一直在下雪,竹海里的许多动物出来觅食,此刻出现,小囡囡兴奋的大叫。
“哥哥,竹林里原来有这么多吃的东西啊,可是我们捉不到!”
小囡囡有些气馁,在她小眼里,这些都是吃的东西,可是自己很小,捉不住。
唐铮笑道:“囡囡,哥哥有办法!”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了,走,我们回去!”唐铮拉着她,走了回去,回到家里后,就与老人说了这件事。
“竹海里确实有许多吃的,如今下雪,倒是捕猎的好时候!”老人笑道。
唐铮道:“爷爷,这片竹海没有人开发吗?”像这样的地方,应该建一个农庄什么的,不过一想,他就察觉到自己的话有些不对,从老人这里了解到,南云县可谓是整个江南省最贫困的县区,会有谁来开发这里,即使开发了,会有人过来吗?
老人一笑,道:“开发吗,曾经倒是有人来考察过,不过最后又走了,这里就荒凉了下来!再说,像这样的地方,整个南云县有很多,要是都开发,那所有人都没饭吃了。”
唐铮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
“好了,今天没有再下雪了,我去竹海下几个套子,逮些野鸡野兔!”老人在这里生活了这么久,自然会打竹海内野生动物的主意。
很快,老人便拿了一些细绳,走了出去,唐铮想和老人一起过去,老人就道:“你身体还没好,就待在家里,不要随便乱跑,养好身体。”
“爷爷,我没事的!”唐铮道。
老人道:“不行,你走几步路就喘,而且还在咳嗽,好好待在家里,我很快就会回来。”
“爷爷,我跟你一块去!”小囡囡追着跑了过去。
见一老一小隐没在竹海中,唐铮摇了摇头,回到屋里,坐在火堆旁,烤着火。
“老爷子,老爷子!”
可没多时,外面响起了一道声音,听声音,是中年人,应该有四十多岁,唐铮正要站起来,那人就已经走了进来,见到唐铮,他一愣,问道:“你是谁?”
这个人,背着一袋米,脸庞有些黑,身上有一股味道,应该是长时间待在厨房里沾染的。
唐铮道:“你好,我叫唐铮,你是……”
“唐铮?”中年人皱了皱眉,他上下打量着唐铮,没有介绍自己,而是问道:“老爷子呢?小囡囡呢?他们去哪了?”
“他们到竹海去了!”唐铮回答道。
中年人这才点了点头,将肩上的米放了下来,走到火堆旁,一屁股坐了下来,伸出双手,烤着火,唐铮为他倒来一杯热水,同时心中有些奇怪,暗道,这人难道是老人的亲人吗?
不过他也曾问过,老人和小囡囡两人相依为伴,没有亲人,可是眼前这人,背着一袋米过来,大雪天的,这么好心肠,看来不是亲人,那也是有着深厚关系的人!
中年人接过热水,道了一声谢,唐铮的样子确实有些古怪,毕竟听声音,应该十分年轻,但是一头白发,却又让他十分沧桑,他心里就有些戒备。
“唐铮是吧,我怎么从来没有见过你?”他问道。
唐铮道:“我曾经落水,老人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醒了后,就一直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