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谁放的现在已经无所谓了吧?还是回去吧。”老者说了这句话就消失不见了。
对于我的问题,老者别没有给我一个确切的的答案。可是在我心中已经认定是乔生所为了。乔生一定觉得我与翠云阁有所牵连,一定会给他带来阻碍所。所以,他要除掉翠云阁。而且,我知道他也绝对做得出来。不止一次的,我看到他像一尊雕塑死的,面无表情的轻松除掉他的政敌。王丞相就是一个例子。
可真的是他吗?
要是他。我该怎么办呢?一边是我最爱的人,一边是我最亲的人。我该怎么吧?难道要我惩治乔生吗?又或者就这样算了?可就这样算了,我怎么对得起张妈还有那群可爱的孩子?我到底该怎么办?!
(二十六)
(二十六)
也不知哭了多少时候,在回过神来时,已经黑了。我浑浑噩噩的回到客栈时,乔生正站在门口向外张望。他一看见回来就迎了上来。
他搀着我,关切地问道:“十娘,你去哪了?我到处都找不到你。”
我就像是失了魂魄的行尸一样,呆呆的望着乔生。迟迟得问:“是你吧。是你吧。”
“什么?十娘,你在说什么?你没事吧?”显然乔生被我的话弄得莫名其妙。
“是你吧,是你烧了翠云阁吧。是你吧。”说着,我变呆呆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什么?十娘,你说什么,翠云阁被人烧了?难道,难道,你以为是我做的吗?我没有。十娘,你听我说啊,我真的没有。。。。。”
我不顾乔生的解释只是自顾自得往房间里走去。在我看来所有的解释都是狡辩。都是欺骗我的谎言。而乔生快要被急哭了。他知道,现在无论他怎么解释我都不会听的,可他还是在一遍又一遍地解释。我也知道他心里是有我的。而这也是我烦恼的原因啊。不管他做了什么,他爱我,这是没有变的。难道要我亲手去惩罚我爱的和爱我的人吗?我自认,我还没有高尚到如此的大公无私,明辨事理。可就这样算了吗?那我怎么对得起张妈他们。
就这样,一连几天,我都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不眠不休的去思索,思索我该怎么办。在此期间,乔生都寸步不离的守在房外。我虽然看不到,可我可以听见。从我进房的那一刻起,他就站在那里。每到吃饭的时候,他总会敲一敲房门,等我让他进来。可我并不想让他进来。所以,我总是用沉默回应他。然后,我就会听到他让奴仆把饭端走。一连几天都是这样。这几天我总能听到他叹气的声音,还有他踱来踱去的脚步声。
终于,我还是心软了。白蛇姐的事也好,翠云阁的事也好。我虽然很气愤,可我无法埋怨乔生。他是做了不少坏事。可是要想活在这世上,有些事是不得不做的。我怪不得乔生,他并没有抛弃我,并没有对不起我。他还爱着我,我作为妻子,被他爱的人,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
乔生会如此一定是有原因的。没有人会平白无故的愿意被人嫉恨。至于是什么原因,我不知道,也无从知晓。但是一定是有的什么原因让他走错了路。
是的。他走错了路,而且越陷越深。我不能再看着他继续错下去。我要帮他,帮他改正,帮他再回到以前。
至于白蛇姐死和翠云阁的毁灭,这些事都算到我的头上吧。毕竟,我已经失去了朋友,家人。我不愿再失去我所爱的人。我不敢说,每个人的爱都是那么自私,但我的爱就是那么自私。如果有一天,我们欠下的债到了不得不还的时候。那就让我来偿还一切吧。
我打开门,乔生立刻迎了上来。我抚摸着他那憔悴的脸。不知不觉间这张脸上,也多了时间的刻印。还长了扎手的胡茬。这已是一张饱经风霜的男人脸。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最后也没说什么。我们彼此看着,默默地看着。泪水在我们彼此的眼中打转,一圈,两圈。。。。。。
良久,我才道:“对不起,乔生。你去休息吧。”乔生见我出来虽是欣喜万分,可是那疲惫也是无法掩饰的。
“十娘,你还在生气吗?”乔生怯怯的问。
“傻瓜,要是还生气我会出来吗?快点回去吧。”
“真的吗?你真的不生气了吗?十娘。”
“嗯。不生气了。”
“那真是太好了!太好了!”乔生高兴得几乎跳了起来。
“快回去休息吧。我也要好好休息休息。明天,你陪我去爬山吧。”
“嗯嗯嗯。。。。。你好好休息。”
乔生一步三回头的走了。他这样,让不禁觉得好笑。他这种动作,有点夸张。就好像我们是在死别。他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我才回到屋内躺下。
我也要早点休息了,这几天,我实在太累,太累了。。。。。。
(二十七)
(二十七)
接下来的几天,并没有发什么不好的事。可是很快,又有事发生了。那件事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不知道那次,那样的决定是不是我最大的错误。
那是我们还将要离开洛阳的时候,突然就接到了皇帝的圣旨。肥胖的钦差用洪亮的声音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蛮夷来犯,边疆告急。今封乔生为征北大元帅,率兵30万,即刻奔赴边疆。钦此。接旨谢恩——”钦差最后又补说了几句:“元帅之妻姚氏,暂接入皇宫。由禁军保护。元帅请放心。还望元帅即刻启程。老朽,就在京城,等待元帅得胜归来。”
“大人放心。乔某虽然不才。可国家正处外患之际,乔某自当身先士卒,为国杀敌,死而后已。”
他们好像又说了些客套的话,可我并没有心情去听。我整颗心都在七上八下的跳着。姚贞姐的处境着实让人担忧啊。她虽说是被禁军保护着。可实际上是被禁军监视软禁着。乔生在外稍有不慎就会害的姚贞姐性命不保,乔府上下大祸临头。。。。。。我暗暗咋舌,这就是人间啊。
待那钦差走后,乔生对我说道:“十娘,咱们走吧?”
突然之间听到他这么说,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于是乔生又说道:“十娘,我知道你厌倦了官场生活。所以我决定离开。带着你,咱们隐居山林。再不问这世间的事是非非。”
听了他的话,我便知道乔生怕了,想退缩。也对,这次可是去打仗,谁不怕呢。更何况他还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对于原本就想想离去的我来说,这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可是,我怎能置姚贞姐于不顾,置数十条人命不顾。我势必要劝乔生率兵出战。呵呵。。。古来征战几人回?不知我和乔生能否平安归来。。。。。
想到这里,我便问道:“你不是要出征吗?收复边疆吗?”
“皇帝老儿的江山,要我守,凭什么。”
乔生的话,我始料未及。没想到他会说出这样话。一点也没有昔日,在南山上的样子。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帮他回到以前的那个他的原因。我自是不甘心就这样算了,于是又道:“那姚贞姐怎么办?”
“管她做什么!”乔生有些不耐烦的回答我。可他的回答也激怒了我。可能是我平日里,和姚贞姐比较要好的缘故,所以听不得有人说她什么。即使那人是乔生。
“她是你的妻子啊!”
“可我并不爱她。我爱的是你,我只要保护好你,不要你受到伤害。别的人我不管!”这话在别人听来似乎太让人心寒了。可是对我来说,这些话是再温暖不过了。可是,我不能就这样妥协。那样姚贞姐就太可怜了。
“他是你的妻子,不管你爱不爱她。保护她,不让她受到伤害,这是你作为丈夫的责任!”我的话似乎让乔生很不高兴,他愤愤的坐回到椅子上,不再说话。我又接着说道:“乔生你别生气。这也是为我们好啊。我们这样一走,真的能如愿隐退吗?皇帝会放过我们吗?到时莫说姚贞姐,我们也劫数难逃。再说,这战火一经燃起,天下事必混乱,我们又能到哪里隐居呢。如今,国家正处危机之秋,正是用人之际。不正好是凭借一己之力,救民於水火之中的时刻吗?而且,我会一直待在你身边帮你的。你还记得我有一个哥哥吗?到时,我将他请来,定能保你得胜而归。到那时我们再归隐山林。一家人无忧无虑岂不更好啊?!”
听了我的话,乔生便不再说离开,也有了些生气在脸上。没过多久到校场点将去了。他应该是心里踏实了点。可我心里还是没底。我哪有什么哥哥。我说的是叶青。当初我一意要离开南山,伤了叶青的心。不知他是否已经不再生气,不知他倒是会不会帮助乔生。我只所对乔生说那些话,是骗他的,我不想他错下去,想帮他。别的并没有多想,可那却是致命的。。。。。。。
(二十八)
(二十八)
出征前,我特意找人卜了一卦。卜卦的先生在当时可是出了名的,每次占卜都会应验。这次我请他为我和乔生占上一卦,断个吉凶。
先生占过之后,只是说:“此卦对乔元帅来说,虽有坎坷可终归无咎。对夫人来说就。。。。。。唉,乔夫人,当断则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恕老朽只能言尽于此。老朽才疏学浅更无回天之术,断断不敢与天抗衡,望夫人好自为之!”
当断则断?是了。我以为是说我要暂时放弃归隐之意,随乔生奔赴边疆。待战火一息,再于乔生归隐山林,从此不问世事,过着神仙般的生活。哈哈。。。。。当时我一定是着了魔了。现在我才明白什么是当断不断必受其乱。。。。。。
出发了,我跨着战马,披着战甲。我作为女将军随军出征,绝对是世上少有,要是别人总是值得骄傲的了,可我却高兴不起来。因为我最明白,我是什么。我并不是女中豪杰,也不是巾帼英雄。我只是一只迷失了自我的狐狸,只是一只妄想和心爱的人白头到老的狐狸,只是忘了自己只是一只狐狸的狐狸。
走了半个月吧,终于到了敌人占领的城池。
那是一座古城,是中原与北方各族交往的门户。城里住着汉人,还有北方各组的人。已经几代了,他们都想安无事的生活着。他们互相通婚,彼此更关心帮助。。。。。。
原本生活还过得去,可中原出了个昏庸的皇帝。皇帝无道,强刮民脂民膏。信用奸佞之臣残害忠良。整个天下已被他整得民不聊生,怨声载道。。。。。。
如今,外族不服,不愿再受中原无道之君的剥削。他们联合起来,要用拳头捍卫他们的生活。此刻他们已经占领了这座古城。可城内城外一片祥和:城门敞开,来往之人络绎不绝。丝毫没有战乱之象。到是我们的到来打破了祥和,到是我们的到来像是入侵者。
鼓声响起,要点将了。乔生一身戎装站在点将台上,神态高昂,宛如一尊傲视万物的神一般。开始点将了。乔元乔虎分别是左右先锋。我也得到一位将军的位子。然而,我却坐不下这个位子。点将时,有一位老人极力反对。我知道,他反对不仅仅是因为我是女人。他还是在为国家着想的。
那老者我不认得。听乔生说他是司徒大人,马大人。
那天的情景,我还依稀的记得些。乔生正在点将,突然有人反对道:“乔元帅,你不能这样点将!”
我们闻声一惊,只见人群中率先走出一位老者,身后跟着几个人也都是老弱病残。说话的真是那老者。乔生仔细打量了那老者。良久才道:“咦,这不是三朝元老,司徒马大人吗?嗯?马大人你这是怎么了,怎么成了走卒了呢?奥对了,马大人,你看一看,我现在可是元帅了。你不是说我不能带兵吗?我现在是元帅,而你是走卒。”
“你一介书生,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何德何能,敢带兵打仗!”
“你。。。。。。我饱读兵书,通晓兵法。。。。。”
“哼,你心术不正,贪功念爵。即使你饱读兵书,也不过是读死书。不通用兵之道,只会纸上谈兵。如何带兵打仗!”
“够了,马大人!别忘了,现在我是元帅。”
“那又怎样?!天子有过我尚敢直言不讳。何况你这仗势作威的人。你身为人臣,贪赃枉法,结党营私,残害忠良,推荐妖道,迷惑皇上。。。。。。”
“够了!”
“怎么了元帅,心虚了?王丞相在天上看着呢?这次行军你必败无疑。到时你就会大祸临头。嘿嘿。死无葬身之地。”
“你你你。。。。。。好你个马忠。大战在即你妖言惑众,扰乱军心,本该处死。可念你年迈糊涂,又是三朝元老,免你死罪。但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军杖四十,即刻行刑。”
“哈哈。。。。。。苍天无眼啊!小子,老朽定要看你断送这支军队。”
“还不快给我拖出去!”
“乔生。。。。。。”见乔生要对马大人用刑。我心里不忍心。一是,马大人所说句句在理,毫无过错。二是,我是要帮助乔生回到以前的。此刻他又将犯错,我不能置之不理。可乔生却说:“谁若求情按同罪论!”
听了他的话,我没敢再求情。我不想让他为难。我是他妻子,若是当众违抗他的命令。他必会为难。不处罚我不能严军纪。处罚我他又不忍下手。不想他为难,我也只能默不作声了。
(二十九)
(二十九)
不知不觉夜也就来了,乔生决定明天就要就要攻城了。按理说身为将军的我应该早点休息,精心备战的。可是无论如何,我都难以入睡。不知怎的总觉得不自在。于是我就走出了营帐,看着明澈的月亮。不知不觉竟想起家来。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这不是人类的诗句吗。经常离家的人尚是如此,更别提我这个虽已千岁却不曾离家的人儿。姑且说我是人吧。现在的我除了身世之外,和常人又有什么不同呢?我一样的有爱恨情仇,一样的要吃饭睡觉,一样会思念家乡。话又说回来了,要和人本身就没有什么区别。只是。。。。。。唉,不说也罢,不说也罢。
想起家里的亲人,朋友,不免有一丝伤感。悲切切,凉风又来袭,怎地一字悲凉能销却。唉,无端哀叹又引千丝绪,奈何星稀月光寒啊。思绪千百转,忆昔又念今。又念家严鬓微霜,忽记身旁白发人。
又想起了马大人。一个年过花甲的人,遭贬不说还要在这边讲沙场受苦。不管犯了什么过错,他毕竟是三朝元老了。一辈子都献给了君王,到老却落得如此下场。远离亲人,无依无靠,若是稍有不慎,恐怕是。。。。。
思来想去,还放心不下想要到他那里去看看。毕竟恻隐之心人皆有之。见他受苦不免有些不忍。何况,谁家无老人,谁又无老时。
那营帐很小,却挤满了人。我三次悄声进帐,却被轰出来了三次。最终,我在无奈之下,只好跪在他营帐之前,求他原谅,原谅乔生。念在他还年轻,还有许多东西没有看透的份上。我不知道结果会怎样,但我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士兵们都劝我回去,我不肯。就这样我固执的跪了一夜,马大人始终都没有见我。
第二天,攻城了。云梯架在城墙上,士兵们都在拼命的往上爬,往上爬。然后石块落下,士兵也随着落下。又一批士兵拼命地往上爬,又是落下的石块和士兵。。。。。。。
不知死了多少人,终于有勇士登上了城墙。双方的将士一相遇便冲杀在一起了。双方的将士都被杀戮蒙蔽了双眼。一个个满身的血污,一个个都是嗜杀的狂魔,一个个都比恶魔更令人心惊胆寒。。。。。。
正义的战争是悲壮的,而非正义的战争是病态的。这是个修罗场,到处是血污,到处是金属的碰撞声,到处是那惊心动魄的惨叫,到处残肢断臂。。。。。。
剑在鸣,刀在吟。洒血如雨,堆尸成山。风中藏的是腥臭,土中走的是血河。。。。。。
最终,我们以绝对的优势攻下了城池。所有的反抗者都被,都被活埋了。不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