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适，这些方面相信在座各位比动天更清楚。对于这些家伙来说让他们吃那些虽然效果会更好，但治疗时间漫长，期间还不能放纵欲望的药物简直是活受罪，而龙精丹就是他们的救命宝贝。相信不久之后，这种药将成为贵人们随身携带的必备之物，回春堂更将成为他们经常提起的响亮名字。”
第三十八章 聚光 （5）
“我的计划是先行在江南找五十座重要城市推广龙精丹，不只是龙精丹，我们还要寻找更多的这种战略药物来更迅速更猛烈地打响回春堂的名号。以后实力强大起来，我们还将选择一百座，五百座，甚至数以千计的城镇用同样的方法或者更多更有效的方法，来推广回春堂字号。我们还将继续生产回天丹，以龙精丹打开的市面来向这些贵人推销，这还是砸钱砸钱。回天丹以一半或者三分之甚至十分之一的价格供给他们，我们需要的只是他们的满意，然后这些满意的大老爷可以去和别人吹嘘攀比，把回春堂的名号打出去，回春堂将成为神奇医药的典型，响亮的品牌将会为已经付出很多的回春堂带来想象不到的利益。而这只是我思考中的计划一小部分，钱啊……”
“钱。钱。钱啊……”没见过多大世面的王顺已经彻底听傻了，一向勤俭惯了的伙计，在幻想着那做梦都不会梦到的回春堂以后那强大的声势的同时，也想到了这个计划要付出多大的银钱投资。
“是的，钱，没有钱就不可能赚到钱，有了钱才能赚到另一笔钱，有了更多的钱才能赚到更更多的钱。”萧瀚叹气道，“这个计划将对回春堂的收益有很大的冲击，要是实行的话，想要达到预期的最低效果，那么回春堂最少在两年之内没有丝毫的银钱收入，因为就像我上面所说的那样，它需要砸钱，狠狠砸钱。实际实施过程中，也许会需要砸更多的钱，也许达到的效果会不太令人满意，那么回春堂将会在更长的时间内没有收入。可以这样说，在短时间内这个消耗巨大的计划只会赚到一个看似虚幻的名声，却不会带来多大的实际利益。而且也可能遭遇到一些危险，甚至可能血本无归，善老，各位掌柜的，大家仔细考虑一下，是否要实行这个计划。”
分号朱容扯着脸皮做了个苦笑，“我真的是跟不上大掌柜的想法，他已经讲得很详细我还是没弄明白，这和以前我们做生意好像一点都不一样。我也不知道这个计划给回春堂带来的是什么，所以我就不发表意见了。”
新任分号掌柜和新任总号四掌柜两个人是刚从伙计升上来的，更是被萧瀚的想法搞得脑袋晕乎乎的，虽然能感觉到他那种气魄浩大的计划，很可能将会让回春堂彻底鱼跃龙门，可还是小心谨慎地选择了不发表意见。
新任总号二掌柜王顺虽然不久前也是一名伙计，在回春堂的资历还不如他们两个，但他有一股年轻人的热血朝气，更加上对萧瀚的崇拜，此时便大声道：“东家，我同意大掌柜的计划，回春堂确实需要大变一变了。”
第三十八章 聚光 （6）
分号掌柜周寻平日稳重厚实，但并不表示他是一个不知变通的人，能坐在第一分号掌柜这个位置上十多年，是需要点真才实学的。周寻沉吟半晌道：“大掌柜这个想法很新奇，如果真能达到那样的目的，那我们回春堂算是一飞冲天了。虽然过程中有点冒险，回春堂更是要经历很长时间的经济困顿，但萧瀚掌柜的计划还是很周详缜密的，照我看来，比上次回春堂进军北京城成功的希望都要大，而且我相信大掌柜的能力，所以，我赞成。”
善老又把探询的目光看向方是以三掌柜，方先生没有说话，脸色凝重地点点头，他也是赞同的了，不过看样子是经历一番内心激烈的思考。
大厅里众人都不再说话，气氛陷入寂静沉默，善药师捻着胡须，心里乱七八糟的念头转来转去，北京分号的惨痛教训让他实在犹豫不决，祖宗的基业已经损失不小，如果再不小心谨慎，难道真要败坏干净？可是以他对萧瀚的信任器重，和萧瀚所叙述的计划的合理，都让老人心动不已，如果成功……那百年商业世家——善家将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想想那时的风光，他心里一阵激动。自己多少年的梦想难道当真要带到坟墓里？
萧瀚本来看着众人犹豫为难的样子，心中有点不快，作为商人该决断的时候不干脆利索能成什么大气。但他又想起这时代买卖人要背负的家族重任和东家的信任，确实是非常沉重的，无怪他们心里要挣扎徘徊，他便也消了郁闷，耐心等着善老最后的决定。
善药师沉思良久，脸上显出坚毅的神色，眼睛看着一身黑纱的萧瀚笑道：“你是大掌柜，善药师也要听大掌柜的。”
萧瀚心中大喜：这个大掌柜的自己不当也罢，当了就得做到最好，现在听善老的意思是有意把回春堂全权交给自己做主了，他高兴道：“善老，要执行这个计划，您还得答应我几个小条件，要不然恐怕难以进行……”
善老点头微笑示意他说下去，萧瀚接道：“第一，就是以后铺子里的大事要只听我一个人的，您当然也要听我的。我这可不是谋取权利，我也不是喜欢专断的人，这样做是为了把所有人的意志都统合到一齐行动，效率将会大大提高。而且我执行这个计划时，只希望安排下的伙计按我的意思去做，不希望他们随意行动另生枝节。”
善老却是笑容满面地点头答应：“好，我答应你，以后回春堂当家的就是大掌柜了。”他的意思本来就是要把权力交给萧瀚的，老人对他是绝对信任。也许有几个掌柜的心里不满意，但看东家都同意了，他们还能说什么。
第三十八章 聚光 （7）
“第二，回春堂所有人员将签订一封合约，放心，这个合约对大家只有好处没有坏处。它由苏州知府加盖官印，所以是有律法效应的合约。它的内容对伙计们的要求只是在回春堂期间不得做出损害铺子的事情。在回春堂工作25年以上将会被看作终身伙计，到60岁就可以退休，退休后将会得到回春堂的经济支助，而且这份补贴是很多的，足够老人们生活无忧。工作30年以上将会被作为回春堂的股东，呵呵，这个股东不是东家的意思，只是年底可以分红，以后这个伙计死后他的后辈就不可以享受这种待遇了。这个我已经早些日子和善老谈了，他老人家也答应了，大家回去把好消息告诉下面的兄弟们。
“第三，我要把制药坊扩大十倍，这个扩大，大家都知道银钱用不了多少，主要是忠心耿耿的伙计难寻。不过现在这个难题解决了，有了第二条的合约，我想没有伙计们会不忠心地为回春堂做事，当然也免不了几个为了点小利益出卖秘密的败类，但合约规定，做出有损回春堂的行为，不仅要赔偿所有的经济损失，还将接受官府的刑罚。所以，我们可以放心招更多的伙计如制药坊，有了合约他们也有更大的积极性，效率会成倍提高。
“我还将在制药坊实行‘流水线’作业。哦，这个流水线的意思就是分工，把工作精细地分出几十道上百道交给上百个伙计去做，这个制药坊现在的模式已经有点这样的意思，但规模还不行，效率太差。详细合理地分工不仅是为了保密，主要的是大大地提高效率，以后回春堂的药物销售以十倍百倍千倍的速度提高时，只有流水线做工可以赶上供应货源，所以我们现在就需要未雨踌躇。”
萧瀚说完看着善老，他知道最后一个条件老人肯定是要有点犹豫，因为善家秘方在老人心中的地位太重了，有一点点泄露的危险都不允许。
但这次萧瀚想错了，自善药师决定实施他的计划后，就已经把一切顾虑抛之脑后，只见善老目光坚定，看着萧瀚喝道：“回春堂成败兴亡在此一举，动天，回春堂交给你了，别让老夫失望！”
萧瀚神色庄重地走到老人面前，微微一躬身，用一种毫无犹豫的语气道：“一切有我，您老放心。”八字如金，掷地有声，众人那一瞬间似乎看到万道光芒，汇聚于那个正直起腰来的黑纱男人身上，真耀眼！
第三十九章 罂粟 （1）
众人散去后，善药师把萧瀚留了下来，正好他也有事要和善老商量，便坐下来等着老人开口。
善药师神色温和地先嘱咐了他几句要好好休息别太劳累之类的话，然后沉吟片刻道：“上次王远大人态度的突然转变，是因为你的缘故吧？本来早想询问你的，可这几天忙得不可开交便把事给忘了。动天啊，你这次去北京城难道是碰到亲朋故旧了？你的记忆恢复了吗？”
萧瀚暗呼一声惭愧：老人对他确实够关怀的，可自己还是得瞒着所有人，难道把他是未来的人回到明朝这样荒谬的事说出来？不把自己当神经病看待才怪呢。于是他说到记忆没有恢复，不过确实是碰到了一个贵人，然后又把如何结识武成功，如何和他成为好朋友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闯皇宫这类太刺激老人的话他当然没敢说。
“哈哈，动天，你果然是大福之人啊，得遇贵人相助，回春堂也跟着沾光。”善老听了很高兴，不仅是为了萧瀚能结交到这样一个够义气重情意的高官朋友，而真心高兴，而且回春堂以后遇到什么官面上的难以处理的事务，那还不是武将军一句话吗，这对铺子的发展是大大有益啊。
萧瀚也笑道：“武大哥是个值得交的好兄弟，当时我倒没有想到他是如此高贵的身份。他对待朋友是很热情的，呵呵，肯定是刚接了我的信就马上派人处理此事了，要不然那个王大人也不会如此迅速地变了嘴脸。对了，善老，咱们铺子还有几盒回天丹，我想再给他送去两盒，武夫人久病缠身，我怕以前的那两盒药未必能去掉病根。”
“嗯，应该的，应该的，这次武大人帮了咱们很大忙，可以说是回春堂的救命恩人，回天丹再珍贵也比不过这份情谊啊。明天我准备再派两个机灵点的伙计去北京分号，这样，顺便让他们给将军带上两盒药。”善药师赞同地捻着胡须点头。
“还有一件事动天要请教您老。”萧瀚沉吟道，“在北京的时候，武将军曾给了动天一件很珍贵的礼物。”把武成功给他人皮面具的事情一说，然后萧瀚又把这个面具的功用详细解释给老人。
善老听得满眼惊奇，叹道：“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啊。想不到竟然有此等厉害人物可以做出这样造化神物，如果不说这个‘千面神君’伤天害理的一面，这人可以说是医术界开创一片天地的大师了。可惜，可惜。不知道这剥皮之术与我们善家回魂针境界上孰高孰低……”
萧瀚看善老又沉迷到他的医学幻想中，忙道：“善老何用费神想这个，那千面人活剥人皮惨无人道，怎能和善家治人性命的神针相比。”
第三十九章 罂粟 （2）
善老不以为然，摇摇头道：“医学研究达到他这样的境界，如果取得好的成果，那将给后人留下多少宝贵的财富，如果将之用到治疗病症上，那更是妙用无穷啊，可惜他没有把秘术传下来，可惜啊……”
“那您老看这个面具我是不是用上合适？”萧瀚哪敢让他再发感慨，赶忙插口道：“整天戴着斗篷也不是回事，而且我现在是回春堂的大掌柜，以后应酬谈生意都不方便，也影响铺子的声誉。”
善药师道：“照你刚才的说法，这个东西还是有很多人要抢夺的。要用必须想个稳妥的办法，不能让这个秘密泄露出去，以免惹了麻烦。”
他低着头想了想，又道：“不如这样，我明天宣布将会给你施行针灸之术，治疗烧伤的皮肤。然后过两天你就可以脱了斗篷，以这个面具的相貌出现在众人面前了，这样做可以打消所有人的疑虑。不过如果以后找到治你脸伤的方法，容貌恢复的话可就有点麻烦了。”
“到时候再说。”萧瀚倒是不考虑这个，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恢复容貌呢，说不定一辈子都不可能了。他笑道：“幸好这个面具戴上没有一点不舒服的感觉，表情神色也挺自然，否则要是一辈子脸上弄上这么个玩意，那我可就有的罪受了。”
两人随意谈笑几句，善老开始说正事：“动天，你今天所说的计划很好，不过有一点上你没有考虑到，但也不能怪你，毕竟你不熟悉回春堂的药材情况。但，这个难题不解决的话，你那个计划实施起来就会更艰难进展也更缓慢，老头子想在眼睛合上前，能看到回春堂振兴的那一天啊。所以留你下来好好商量下这件事。”
萧瀚疑问道：“您老说的是……”
“药材，奇缺的药材啊。”善老叹气道，“一些珍贵的灵药有时候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数量太少了。而回春堂几种最有名气的药物中就包含着数种珍贵的药材，其中有一种最最重要但也数量极端稀少的药草叫魔鬼花，这种药材有兴奋抑痛的神奇作用，他和几味比较平常的药材相融合时却能制出回天丹这样的药物。不过这魔鬼花必须适量配入，量少了将没有效果，过量却会让人食用成瘾，最后将离不开它，更严重的是服用多了，它将会变成对身体有害的毒药。当年红杉公费劲心血才找出这种药物最合适的配入比例，才成就了回天丹的神话。”
萧瀚越听越不对劲，脑海中灵光一闪惊道：“罂僳！”
“动天，你说什么？”善老茫然问道。
第三十九章 罂粟 （3）
萧瀚摇摇头，掩饰起情绪道：“没什么，您老接着说吧，这个……魔鬼花，为什么这么稀少难寻？”他心里却是苦苦一笑，怪不得回天丹效果神速呢，原来是鸦片这种老大啊，看来得提醒一下武成功不能让他妻子狂吃这个药，吃上了瘾就麻烦了。不过鸦片虽然危害很大，但适量服用确实是对身体很有疗效的。
“这种奇药听说是出产在云贵偏远的苗疆山区，因为很难存活下来，所以很多苗人居住的地方并不常见，它只在七十二峒的金花峒有大规模的种植。而且也只有这里的苗人才懂得一种特殊的晒制魔鬼花的方法，如果不是由他们晒干提取了毒素的魔鬼花是不能入药的，因为毒性非常强，病人的体质根本受不了。所以天下间各个药铺和药商手中的魔鬼花全是从金花峒流传出来的。但问题就是这个峒却不并是和汉人亲近的孟家苗支脉，而是极端仇视外族人的野生苗。商人们只能想尽办法，辗转从和金花峒关系良好的苗人那里弄到这种药材。”
“它本就稀少，再加上金花峒的封锁，流传到外面药铺的魔鬼花之罕见珍贵，你可以想象得到。所以回春堂的几种速效药物投资巨大，大半银钱是耗费在这个魔鬼花的东西上。如果要想大量生产回天丹，龙精丹，十全大补丸此类药物，投资将太过浩大，回春堂面临的困难也更加重大。”
“没有别的渠道弄到这种药材？”萧瀚头疼地想到如果自己懂鸦片的种植和制作就好了。
善老也皱着眉头道：“因为回春堂的重点已经不是制作回天丹，所以一直没有重视起来这种药物，需要的少量魔鬼花也是从同行手里购得。现在如果能亲自派人去联系销售这种药材的几族苗人，也许可以用更便宜的钱得到更多的魔鬼花。”
“那我们马上派人去苗疆。”萧瀚知道这种药材对自己计划的影响是非常大的，如果能便宜购买到魔鬼花，那品牌宣传的目的不是更快可以达到吗？他已经有点急不可耐，他不想再等十年，或者几十年自己庞大的计划才能实现。
“你看谁合适一点？王顺怎么样？”善老询问着人选，可惜王鲜灵老先生病倒了，否则他确实是一个最合适的人。
萧瀚摇摇头，王顺毕竟太年轻，而且又是刚当上二掌柜，也许适当锻炼一段时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