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我的语气含有怒意,马啸天知趣地退了一步,而姜帆他们都感觉到了我的不满,情不自禁在心里打了一个颤,没有办法了,姜帆只得苦着说道:“虎王,大姐正和一个兄弟商谈机密事情。”
这本来是姜帆的一句谎话,一句无意的谍话,他如果知道自己的这句谎话,特别是“兄弟”两个字会造成以后那么多人伤痛欲绝的事情,他宁肯自己十生十世都是个哑巴!
“兄弟?”我看了看手表,指针指到凌晨两点零五分。因为晚上区与区之间有政府的关卡,所以我从东区两个小时才赶到了这里,“是哪个兄弟?只有他一个人?怎么这么晚了到自己大姐卧室里谈事情?”
“是我们安插在北区的兄弟……”没有话说了,能扯多远就扯多远吧,怕我认出朱刚强,姜帆只得说了半句实话。
“那就得了!”我没有心情去分析姜帆的话,主要是因为我不相信他会骗我,所以我直截了当,“我们下山虎和大将军之间还有什么秘密吗?如果里面那个人真的是北区来的人,我想你们大姐是和他什么了!”谈什么?当然我以为是谈侃少的事。媛芙求证侃少的死。
兄弟惨死
更新时间:201078 10:24:04字数:3117
218。兄弟惨死
“让开!”我低沉的喝了一声,把还不知道怎么办的姜帆三人吓得不由自主地让开了道。
“你们两个在外面等着。”我深呼吸了一下,吩咐汪涛和马啸天道。我首先要平静了自己,才能安抚媛芙。
“咣!”门开的声音让媛芙反射性地以最快的速度离开了朱刚强的肩膀。敢这样不敲门走进她卧室的,除了朱刚强就只有我了。看见真的是我,媛芙的心提到了嗓子上,而朱刚强更是吓得站了起来,但因为跪得太久,腿发麻了,不由象兔子一样蹦跳几下舒络筋血,可是又不敢在我面前动作太大,样子十分滑稽。
我才没心情欣赏这个样子很帅的“兄弟”的表演,虽然媛芙靠在他怀里的一幕没有逃过我的眼睛,但是想着侃少之死给媛芙的打击,她有权利,也不可避免地要找个宽厚的地方来依靠一下。
“你……你来了……”媛芙现在不仅眼是红的,但脸都红了,就象做错了事的孩子被父母逮到了一样。“他是……”解释再是掩饰,也要解释。
“我知道,他是大将军在北区的人嘛。现在你该相信侃少的事了吧?”我不想废话,我也不想媛芙因为刚才依靠的事怀疚在心。
“虎王好。”朱刚强不亏是个人物,忐忑到巨大不安的心情暂时放松了,马不停蹄地打蛇随棍上,向我问好。他知道,今天晚上,只要被我看破他一点,他就不要再想明天的事了。幸好天助他矣,在门外,姜帆的话已经给了我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
我向朱刚强点点头,算是回礼,然后对他说道:“这位兄弟,我有点事要和你的大姐谈谈,你可以暂时回避一下吗?”
这可是朱刚强最巴不得的事,我的头脑和精明是出了名的,他最怕就是在接着的相处中漏出什么破绽,正不知道怎么办时,我竟然这样要求,让他心中喜翻了天,差点向我叩拜答谢了。急忙答应,然后退出了媛芙的卧室,顺便还挺细心的把门带了过来。
朱刚强的离开,除了我、汪涛、马啸天,公寓里的所有人都暗中松了一大口气。特别是媛芙,她不希望我抓住她的任何把柄,她要和我分手后仍然让我心中对她存有好感,存有愧疚。
“说吧,媛芙,侃少去行刺翁有鑫究竟是怎么一回事?”看到媛芙哭肿的眼睛,我知道她稍微好了点,担心放下了,疑问就提了出来。
“没什么,我不是说了吗,那只是我的一句玩笑话。”媛芙来到窗前,正好看见朱刚强离去的背影,心中没来由的一阵不舍,嘴里对我说的话自己很冷淡。
“侃少是什么人你应该比我清楚。侃少虽然是我见过最耿直的一个兄弟,但他不是笨蛋,他不会连你说的是玩笑话还是正经话都分不出来!而且,行刺翁有鑫这么大的一件事,他不可能不给野狼、龙震云、梁琳琳说,如果他说了,他一定去不了北区。”媛芙现在的态度又让我气愤了。
媛芙的心仿佛被我的话刺了一刀,鲜血又在开始流淌了。她无伦怎么逃避,还是逃避不了这么罪疚。越是逃不了,她越要逃,越要把责任往我身上推,越推却又越增加痛苦,因为这个担责任的人,还是她最爱的人!
“我真的是开玩笑!你是什么意思?我会害死自己的兄弟吗?比亲兄弟还要亲的兄弟!”媛芙再次痛哭,几乎是喊着说出了这句话。几个月了,这大概是我第一次和媛芙这样面对着吧,这样的状况还是第一次吧。我们相处以来,从来不曾红过脸,大声说过话。是那份压得媛芙喘不过气来痛让媛芙心态彻底崩溃了。
我愕然,媛芙说的是实话,可是侃少真的是那种为了玩笑话去送死的人吗?我无语,我陷入了沉思。世间的一切都是矛盾的,可是却不是绝对矛盾。这件事一定有什么蹊跷。
媛芙不会让侃少去干那种送死的事,这是绝对的,还可以肯定的是,媛芙确实说过让侃少去刺杀翁有鑫的话,虽然是玩笑话。而侃少不是为了玩笑就去死的人,这也是绝对的,但可以肯定的是,侃少真的是去刺杀翁有鑫失败时死的。
媛芙和侃少都是真的,两个看似不能同时成真的条件都成立了,那答案是什么呢?
面对这看似绝对的矛盾,我反而想通的更快。因为越是绝对,越接近答案,越接近答案,分叉就会越少。最大的理由现在只有一个,那就是侃少明知媛芙的话带有玩笑成份,他还是要去做!为什么要去做呢?因为他做了对不起媛芙的事,也可以说是让媛芙伤心的事。他为了补偿,为了让媛芙高兴,所以真的去行刺翁有鑫了。
“侃少到底做了什么让你生气?是做错了事,还是说错了话?”我突然冒出了这一句话。这一句话差点让一直安静哭着的媛芙吓得跳了起来。
“你说什么?”媛芙叫道。她的脑中因为我的话不由想起了侃少的那句话:我们和虎王不是一家人吗?
看见媛芙的这个样子,我知道自己猜对了。心中气苦,说道:“有这个必要吗?你们十几年的感情了,有必要因为一件事,一句话闹成这样吗?你不是很在乎兄弟感情的吗?为什么会因为一件事或一句话发怒生气,让侃少觉得对不起你?才让自己一头扎进了翁有鑫布的陷阱。让我们这辈子再也看不到侃少爽朗的笑容了!”
“不要说了……不要说了……不要说了!”媛芙抱着头,哭着喊着蹲在了地上。我因气苦说出的话造成了她现在巨大的悲痛。她痛,痛自己害死了侃少,她恨,恨我为什么要这么直白地揭开一切。
“你好,我是侃少,我们做朋友吧!”
“为什么要帮我?为什么要和我做朋友?”
“因为你漂亮呀!因为我觉得你顺眼。”
“呵呵……”
“他是野狼,我最好的兄弟!他是龙震云,我的老大,她是梁琳琳,怎么样,比你还漂亮吧。呵呵,以后你就是我们四人帮的一份了,现在我们是五兄弟了。放心吧,和我们在一起,没有人敢欺负你……”
刚转到一家新的孤儿院,自己便被一个高年级的男生欺负了,那一天,一个带着爽朗笑容的男孩子出现了,他伸出了这一辈子都会让自己感到温暖的手。从此,侃少和他的兄弟都成了自己最好的朋友,最贴心的兄弟。
“我操他十八代祖宗!小芙,告诉我那个禽兽是谁!”
“小三,不要,呜呜……不要啊……呜呜……”
“如果你这样了,我还能坐着,不为你报仇的话,我就不配当侃少,不配作你的好兄弟了!告诉我,那个杂碎是谁!”
“小三,呜呜……算了,是我命苦,我们惹不起的……”
“野狼,干吗你和震云用刀,却给我一根棍子。我不要,如果我不在那个杂碎身上捅几刀,我这一辈子都睡不好觉的。”
“不要,呜呜……我不要你们为我白白送死……”
“大丈夫在世有所……有所……,靠,我只知道,不把强奸你的人斩成十八截,我生生世世都不要做人……”
“小三,我不会让你们就这样去送死的,如果要报仇,就等我们有实力报仇了再说。”
“我……我等不及了!”
“我都能等,难道你不可以吗?”
“好,我答应你,你只要不再自杀,我什么都答应你。”
十三岁,应该是自己这一生最痛苦最昏暗的一年。被席应诺强奸后的那天晚上,自己想上吊来结束生命,可是被侃少救下了,从此,他和其他兄弟跟着自己走上了黑社会这条血腥之路。不为钱,不为名,只为了给自己报仇。
“芙,撑住呀!”
“小三,我不行了……”
“我们还有梦没有完成,都不能死!黎学军不死,我们就绝对不死!”
“可是,我实在不行了。”
“芙,想想被黎学军反埋伏,在速达立交桥为了我们突围而死的四个孤儿院的兄弟,他们的血不能白流,命不能白丢呀!”
“可是,我实在熬不住了,不等狂乱会的找到我,我就要渴死、痛死了。不过我会很安心的离去,因为我知道我的仇,你、震云……你们都会为我报的。”
“我,侃少,不会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兄弟、妹妹,死在我的面前。”
“住手!你干什么……不要……”
没有永远的朋友
更新时间:201078 10:24:52字数:3021
219。没有永远的朋友
那一次,已经加入大将军的我们再次报仇心切中了黎学军的埋伏,我和侃少与震云他们杀散了。我们两个被困在一间小旅馆下面的地下室里,不敢出去找吃的喝的。虽然我中的刀伤不是致命的,但拖了一天后,伤口便发炎起来了,自己又饿又渴,眼看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是侃少割开了手腕,让自己大口大口吸他的血,补充营养,直到找到援军杀回来的震云根据记号找到我们为止。那一刻,我已经认定,侃少是自己最好的兄弟,最好的兄长。
“我们和虎王不是一家人吗?”
“什么一家人?我和他结婚了吗?现在我们只是合作关系,随时都可能分开。我才不要做那种赖皮狗,死皮赖脸地跟在人家身后摇尾巴。”
“大姐,你怎么这样说?你们不是……”
“好,那你说,如果有一天我和虎王敌对了,你要跟着谁?”
“呵呵,这一天永远不会有的。”
“你没有选择?做不出选择?你别以为我不知道,背着我,你都称呼他是虎老大了。难道我们从小到大的感情比不了你和他几个月的感情?”
“大姐,你不要生气,不是这样的……”
“好,你两个老大都要。那翁有鑫的人头是我和你的虎王都想要的,你今天把他的人头带回来吧!”
“啊!都怪你!”都是因为情海生波,都是因为你小武的缘故,自己才会那么苦恼,说出那些不知轻重的话,把侃少一脚踹进了深渊。
“我?怪我?”我一惊,反复咀嚼着媛芙悔痛之中吐出的话。“这件事和我有关?”我万万想不到只是因为我为了给媛芙惊喜,没经过媛芙同意,就调动了侃少的原因。所以我还一头雾水。我甚至想到了侃少可能和龙震云一样,心里暗恋着媛芙,都没想到真正的原因上。
“不要再说了,不要再问了,你让我静一静行不行!”媛芙掩着脸站了起来,一个飞身趴在了床上,捂着头呜呜哭着。
在我心一软,走了过去,手搭在媛芙背上,想要先安慰她,却被她甩手打在我手上拒绝后,我只得走出了她的卧室。然后在汪涛、马啸天、姜帆等人的目光注视下,我拨能了龙震云的手机……
十二月四日雨
侃少死了,从小到大对我呵护倍至的他就这样离开了我。尽管下午两点就要主持他和另外两个弟兄的葬礼了,可是现在我都还是不能相信,
说到葬礼,能在今天如期举行,不得不感谢一个人,那就是朱刚强。在这之前,连小武也对取回尸体束手无策,是朱刚强在我悔恨得要死的时候送来了侃少他们的尸体,在早点六点不到的时候。
刚强在遭遇小武,匆忙离开房间后,便又马不停蹄赶回了北区,他要为了我做些可能丢掉性命、丢掉江湖地位的事。天佑好心人,他成功了。刚强请动了何叔……据在北区收集情报的兄弟说,刚强他在何叔家门口冒雨跪了三个小时,退了休的何叔又看在昔日和我们大将军的情谊上,才出马向翁有鑫求了情。正在搞北区大团结的凯撒没有理由得罪在北区道上人缘广、面子大的老江湖,归还了只能拿来示威用的尸体。
谢谢你,朱刚强,如果我得不到侃少的尸体,我真的不知道明天应该怎么过。也许给他们办个最隆重的葬礼,是我唯一在表面上还能做的补偿。
这真的是唯一补偿吗?
今天凌晨,赶到我家不久的小武,在我再次痛哭的时候召来了震云、琳琳、野狼,向他们说了侃少的事。倒在琳琳怀里的我永远忘不了震云、野狼看着我的眼睛,虽然里面没有愤怒、责备,只有心痛和惋惜,但我反而希望他们骂我,甚至打我。
还好,还有一个人支持我,永远的支持我。琳琳,大我三岁的她,一直都如亲姐姐般谅解着我的一切。在大家商量怎么夺回侃少他们三个的尸体不果后,琳琳支走了小武、震云和野狼,很真诚地询问了我最初的想法,然后又毫不掩饰地告诉了她的想法。
至赵伟可死后,除了战斗就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与任何人接触的琳琳,原来是最贴近我的人。
在这个时刻,虽然她的想法更偏激一些,但我们还是有很多地方都是惊人的一致。那就是,不要再让小武隐隐成为大将军背后的控制人。琳琳的意思是远离他,而我的意思是让大将军与下山虎的关系和神掐会差不多,虽然亲密,但互不干涉内政,更不要说没经过作主人的同意就能擅自调动对方的部队了。
我明白,因为小武简接造成了赵伟可的惨死,所以琳琳一直和小武都只谈公事,在私事上反而有了仇恨。但要明白,没有了下山虎,等同在南区没有了天伦的支持。何况现在大将军已经和凯撒、春雷剑对上了,想退已经迟了。
不到万不得已,我和小武该终止的只是恋人的关系。如果在雨中,他只是一味地给别人打伞,我何苦还纠缠在其中,苦苦为他在雨中等候。
琳琳叹了一口气走了,她没有达到她的目的,所以很苦闷,但她不知道,我是为了社团着想。我要给侃少最好的补偿,那就是好好的活,好好的把我们一手振兴的帮派攀上一个更高的高喜。
如果以后和小武就是这种社团与社团的关系了,那我们还能好到多久呢?黑道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有利益就有冲突。
小武,我好舍不得你,可是却不得不放了你。为了自己的好,为了帮派的好,你都注定是我的一个过客。我不要当你爱情的俘虏,不要不专心对我的你占有我们几个好朋友联手打下的江山。
现在是早上十点半,因为下雨的缘故,天色昏暗,犹如夜晚。不过窗外的景色在我的眼中却很迷人,我要把一切都想象成最好,这样才能暂时忘掉痛失侃少的苦。我甚至还想,侃少走了,小武也要从我亲密的位置退下了,但老天还是补偿了我一个朱刚强。虽然对小武下了决心的我,还不知道对朱刚强应该怎么样。
现在还是说现在,过去的就烟消云散吧。人世间本来就是一个很龌龊的,肮脏的东西,当我逃离一个陷井的时候,又陷入另一个陷阱。人总是在世界上寻找着自己生活的支点。我还算是一个爱追求完美的人,对任何事或物。可是,任何东西最后还是逃不过世俗的圈子。有时总想用拿刀的手拿起笔写点什么,但到现在还是没有明确的目标。我总是等待,等人爱我。不是等人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