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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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之今生安否- 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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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手快脚地推开门,对文敛鞠躬哈腰,脸上堆起笑容,

    “贵客请进,老爷一直在大堂里等着呢。”

    夙清往里面冷冷地看了一眼,上前一步道:“既然知道自己的东家来,匡衡为什么不出来迎接?”

    老头一愣,贝先生只知会他说今天有贵客到访,给他描述的相貌正与眼前这个小姑娘一样,其他的却是什么都没说。

    文敛对他淡淡一笑,转头向夙清说道:“我们今天来,并不是为了让他承让我的身份,你也不必太计较了。”

    夙清眉头深皱,她也知道如此,只是心里总有些咽不下气来。因为她对文解明至忠至诚,所以也就不能明白为何会有人叛出文家。一个是这样,两个还是这样。

    说话间文敛已经走了进去,门房张伯微眯着眼看她走进的背影,不知是不是他老眼昏花,他觉得今日来的这个人虽然年纪是最小,却和他以住所有见过的那些来拜访的人不同,隐隐觉得,这个人的到来,恐怕会让匡府长入以来地平静被打破。睁着有些浑浊的眼坐在一边的板凳上,他老了,为匡府守了几十年的大门,见过了不知多少事,看着当初的少爷变成现在城里的大人物,而他也从少爷的称呼改成了老爷,这人事变更,对他来说已经不会引起多少情绪了。不过——像是想到什么开心地事,老人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了一朵菊花般的笑容,面容慈祥宁静,虽然原来的少爷变成了老爷,可是他现在还是有一个可爱的少爷。

    文敛直走到大厅,一路上居然不见半个人影,进了大厅,也不见人来招呼。夙清四下扫视一眼,脸色越来越难看。文敛却不以为意,随便找了张椅子坐下,也叫赫坐了下来,然后轻松随意地欣赏这屋子里的摆设。

    不得不说,这匡衡还是很有品味的,与满身铜臭的商人有些不搭边,光是大厅就布置地非常雅致,几处绿意盎然的盆景,正挂一幅牧童放牛图,作这画的人功夫是极好地,光是看一眼,仿佛能听得到牧童清脆的笑声——只是画有些旧了。文敛颇有兴致地瞧着那幅画,甚而露出淡淡笑意。

    夙清冷哼一声。“这匡衡实在过份。竟然这样给我们难看。我看他是完全忘了自己曾是谁家地人了。”

    “你也说是曾经。那他现在如何怠慢。再指责也已无用。”文敛似乎对那幅画越看越感兴趣。说话同时已经站起身来。干脆走近欣赏。

    夙清不解地看向她。刚想开口问。忽然间住口慢慢转过身向后方看去。

    那人于门边站立。浑身散发着冷肃森寒之气。双眼向人看去。便令人多了一股寒冷之意。

    匡衡。今日这般距离看到。夙清觉得那股子阴沉沉地寒意重了许多。充满戒备地看着他。这人城府极深。小姐今日坚持赴会她实在是很不放心。

    在匡衡出现后。赫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继而又如入定般坐着不动。反倒是文敛。注意力全放在那幅画上。仿佛没有注意到他地到来。

    匡衡负手向文敛走去,夙清身形微动,就要拦在他面前,他却是看也不看她地站住了,目光深沉地看着那小小的背影,开口道:“没想到文家小姐,会对画这么感兴趣。”

    文敛缓缓转过身来,平静地看着他道:“那也要看是谁作地画。”

    匡衡眼神一凝,视线落在那一幅画上,“这幅画,在那里,挂了二十年,不论换多少家具,整修多少次,它却一次也没被取下过。你可知为什么?”

    “羁鸟恋眷的,往往是故时林。”

    匡衡有些意外地看她一眼,慢慢踱近几步,眼里寒气更盛,语气也阴沉下来,“不错,家父为人最是洒脱不羁,可是后来却为了一片林子放弃了更为广阔的天地——不,没有林子,只是一株快要腐朽的老树。”

    文敛脸色微沉,“就算如此,那是他的选择,你既为人子,难道要干涉父辈的决定?”

    匡衡对她冷冷一笑,“就因为不能违逆父意,我才又等了这么多年——难道你要我匡家子承父,孙继祖,子子孙孙永世为你文家奴役下去

    “大胆匡衡!就算匡管事不在了,你这匡家地产业还都是归主人所有,岂容你在主人面前如此放肆!”夙清跨前一步斥道,同时手已按在肩上的剑柄处。

    匡衡冷冷扫她一眼,“哼,你愿意心甘情愿做奴才,那是你地事,但不是所有的人都跟你一样,如果没有主子依附就无法存活。”

    夙清胸口腾起一把火来,狠狠地瞪着他,如果不是文敛在,只怕她此刻已经拔出剑来了。文敛摆摆手,让夙清退下,自己走回座位坐下,然后不紧不慢地看向匡衡说道:“既然你不愿只守着一片林子,那为何这几年来却依旧呆在这里?据我所知,匡管事去世也已经有五年了。”

    见文敛浑若在自家般随意就坐,匡衡地眼神不由又深了几分,他一撩衣摆,在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了下来,目光如锥子般盯着文敛道:“那是因为,我不仅想要无数新地林子,旧的,我也要。”一抬手指向那幅牧童放牛图,眼睛却是盯着文敛没偏离半分,“你看那画上,小小牧童有什么能力可以驾驭一头牛,就算是一头老牛,那绳索也不该牵在一个黄口小儿手上——不知我说的可对?”

    夙清实在气得不行,这匡衡分明是在说小姐年幼无知,不堪当大任。一双满含怒意的眼眸死死盯住匡衡,如果不能拔剑,用眼神杀不了他也要给他几分不自在!

    可惜匡衡对她杀人般的眼神仿若未觉,只牢牢地盯着文敛,不放过她脸上一丝一毫的神色变化。可是过了一会儿,他发现这样做只是徒劳,文敛那张稚气的脸,此时平静地看不出一丝变化。如果不是知道眼前这张脸绝无造假的可能,他真的要怀这是一个老奸巨猾的人戴了张孩子的面具——没有一个十三岁的人可以有如此平静的眼神。

    文敛一手抚在椅上,听完后只淡淡看他一眼——匡衡微微皱眉,不肯定是不是自己错觉,刚才那一眼,让他生起一种厉风刮身的感觉来。

    文敛皱了皱眉,目前这种指东说西的说话方式她已经有一点厌倦了,“所以,你与暗月教勾结,干出掳人暗杀的事来?”

    匡衡愣了好大一会儿,他没想到文敛会突然如此直截了当地将事情说开—眼前之人屡屡给他意外,看来贝先生没有说错,他之前实是小看了这文氏后人,虽然见面后一再将评价提高,但还是低估了她。

    听到文敛那样直接地问,匡衡一愣之后拍了拍手,门外走进一名丫鬟。匡衡对她吩咐道:“去,将夫人准备好的茶点都端上来。”

    回过头来看着文敛,脸上阴沉的表情全然不见,瞬间像是换了一个人,居然还带着一丝浅浅的笑意,“文小姐坐了这么久,匡某连一杯茶也未奉上,真是失礼。”

    这样的转变不仅让夙清目瞪口呆,文敛也是大惑不解。皱着眉向匡衡说道:“你的待客之道我早已了解,也亲身尝试过,我看没有必要再来唱一出别有用心的戏,你也不必勉强自己对我表现友好。”

    “文小姐误会了,之后的茶点确是拙荆的意思,喝过茶后,匡某再与你继续刚才的话题。”匡衡这句话说得虽然颇为温和,可是骨子里的寒气还是让在场的另外三人都感觉到了。

    文敛微微垂下头去不再说话,她今日来,就是要跟匡衡摊开了来说,就算问不出爷爷的下落,至少要知道一些有关下蛊之人的线索。夙渊跟着白狼一路寻去,最后在癸丘境内的宓江彻底失去线索,也就是说,爷爷很有可能被人从水路带去了癸丘国。

    妩妩的蛊毒之期已经过半,她那些天闭门不出,不只是因心伤妩妩中蛊,而是要寻到更多的资料,准备得更加充足时,一击而中!因为,妩妩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让她慢慢来。

    不一会儿,两名丫鬟提着茶与一篮子点心进来,给里面坐着的几人摆上。匡衡看了眼茶几上的几样糕点,忽然问道:“这云香糕少了二块,是不是多多又不吃饭?”

    先前那名丫鬟垂手站在匡衡身边,恭敬答道:“回老爷,晚饭少爷吃了一点,吃得不多。”

    匡衡眉头微皱——但此时的表情却与前时不同,完完全全是一个担心孩子不吃饭的严父模样,沉思片刻后点头道:“行了,你们下去吧——告诉夫人不要再给少爷吃零食了。”

    “是。”两名丫鬟应了一声,双双告退。

    一时之间,谁也没说话,厅里的气氛有些怪异。

    (嗯,这一章某江写得很用心,几个隐喻用的也比较满意。某江不曾拉过票,今天想试试,请各位多多推荐收藏,看到票票多起来,我会更加卖命地写的。

 第五十二章 十年磨剑未曾试

    敛拈起一块糕点放在嘴里,慢慢品尝着吞进肚去。// 

    “夫人的手艺很好,”淡淡地向匡衡看去一眼,“令公子,很有福气。”显然不单单是指多多有一个擅厨艺的母亲。

    匡衡对着她一笑,这一笑,居然有了两分暧意。

    匡衡端起茶,掀开杯盖凑到嘴边时,淡淡地向文敛掠去一眼,只见那个小小年纪的姑娘亦安详宁静地品着茶,脸上看不出一丝不快与焦虑。他知道,在望月明客栈里躺着的少女,是文敛极亲近之人,他也知道文敛在客栈里呆了八天不出,可是看她此时的表现,竟像是未将那人生死放在心上一般——或者说,这个最不像孩子的孩子,其掩饰功夫已经达到一般人所无法企及的地步。匡衡微垂下眼帘,里面一抹异样神色一闪而过。

    “我今日请文小姐过府来,其实是有一事相商。”匡衡优雅地放下茶杯,看着文敛沉声说道。

    文敛将杯子放在桌上,注目看向他。

    匡衡站起身来,负手向堂上挂着的那幅画走近两步,“无论什么样的恩情,我父报答了一生,也应该尝还尽,所以——”匡衡转过身来,目光如电地盯着文敛,一字一句道,“我希望从此后,你我两家,各不相干。”

    文敛不说话,匡衡眉头一皱,旋即说道:“当然,毕竟我匡家当初是借令祖父之手起家,总不能说断就断,自当给予补偿。”

    那名贝先生不知何时进了大厅,手里捧着一个红木盒子,他将盒子交到匡衡手上,匡衡接过后看着文敛说道:“这里是三百万两银票,补偿这些年来文家的投资绰绰有余。”打开盒子,一叠叠银票之上压着一颗不起眼的珠子,匡衡将那枚珠子拿在手上继续说道,“这一颗,是辟邪珠,相传能避百毒,镇邪气,是我从南般巫王手里购得价值不低于这一叠银票——现在一并交与你,就当是我对文家的谢礼。”

    文敛看了眼他手上地辟邪珠,又向默立一边的贝先生看去一眼,慢慢低下头,摊开手来,看着自己的双手掌心,声音有些轻忽地说道:“你既有此意,早说早做多好,为什么要弄出那么多事。而发生了这么多事后,你以为,可以说没关系,就没关系吗?”

    匡衡将辟邪珠放入盒中。“啪”地一声合上木盖。“我既不想再为他人做嫁衣。也不想接收别人地施舍之物——所以除了这样做外。我想不出还有什么更好地办法。”

    文敛缓缓抬起头。眼也不眨地看着他。“那么你以为——你出卖爷爷。暗算妩妩——你做了这些后。我可以不追究。可以放过你?”

    “我当然不会这样天真。但一件事归一件事。我先摆脱文氏地枷锁。你再来跟我算账。而做为回报。我可以告诉一些你想知道地事。”

    文敛听后神情起了一丝变化。旁边侍立地贝先生也向他看去一眼。

    “我想知道地事?”文敛轻声重复。

    “不错!”匡衡目光灼灼地看向她。“比如——谁能帮你解蛊毒。”

    文敛微微一颤,眼睛倏忽睁大,定定地望着他。

    贝先生闻言,慢慢低下了头。

    文敛并没沉默多久,片刻后神色恢复自然,匡衡目光一凝,不作声地看着她。

    “你这样说,是想让自己从事件中完全割裂开来吗?”文敛语气淡然——只是,缩在袖子里地双手却慢慢紧握成拳,“你想逃脱干系——而我,凭什么信你?”

    “你没有其他选择。”匡衡这句话说得斩钉截铁,“我做过的事我会承认,但不是我做的我也不会揽在自己身上。你说的那几件事,我最多是事先知道而已,而我也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通知他人的必要。认真说起来,我也是被人利用,而我匡衡又岂能容人如此戏弄!我和他们本是各取所需,但既然别人不仁在先,又怎能怪我不义。”匡衡认真地看向文敛,语气略为轻松了些,“说到底,我这也只算是坐山观虎斗,或许能从中取利——那要看你究竟有多大本事了。”

    一个人可以将背叛和与人勾结,说得如此冠冕堂皇,不得不说这匡衡实在是个人物。他其实本不想告诉文敛真相,但今天文敛给他很大震撼,完全超出了他的预期,而那伙人,确确实实也让他有些不高兴了。

    文敛亦站起了身,定定看着匡衡问:“暗月教,或者——是问道者?”

    匡衡眉一挑,没想到文敛能知道问道者也参与了进来,“我只能告诉你,是问道者中的天命流,至于要怎样找到那些人,就只有靠你自己了。哦,详细地情况你可以问问贝先生,因为很多事情都是由他来联系的。”

    匡衡说完,将手中的盒子递向文敛,然后一语不发地等着。

    文敛看也不看,转身走掉,在跨出大门时,转过头来语气异常平静地说道:“如果你还是认为,我依旧不够格令你拼全力相抗,那么,我不会再给你机会。”

    这样说完便不再回头地向着大门外走去。匡衡看着她远去的背影,脸色越来越阴沉,刚才装出来的松懈笑意,此刻在脸上找不出一丝丝来。手中的盒子也慢慢变形。贝先生抬头看他一眼,复又低下头去,安静站着不出声。

    匡衡有些烦躁地又坐了下来,将那装着百万银票的盒子随手丢在桌上,眼神森冷地看向贝先生,阴沉问道:“那些人还没有消息吗?”

    “是。”贝先生的语气还是万年一样地平静。匡衡听了越发烦躁,复又站起,来回踱着步子,“没想到一个黄毛丫头这样难对付。”脚步顿住抬眼直视前方,眼神阴鸷,“天命流那些人真是没用,光只会抓人—偏又抓了人什么也问不出!如今文敛对我起心,不可能再从她口里套出什么东西来。”

    贝先生静静听着,表现得很恭顺,却在匡衡再次转过身去时,眼底飞掠过一抹极深沉的情绪。

    匡衡此时完全顾不上他,为了那一天的到来,他可以说是十年磨一剑,却眼看在快要成功时功亏一篑,个中滋味即便以他那样阴沉的性子也有些承受不住。这些年来,他隐忍着,以

    奴地身份生活着——在他看来,父亲那种对文家恭顺度就是家奴,而他就是从小被自己的爹地态度所影响,所以才对那个遥远陌生的文家异常排斥,想着总有一天要让手里经营地产业姓匡,而他也要摆脱文家的桎梏,自去闯一片天地来,并且,让曾经奴役过他匡家地人,也尝尝同样的滋味!

    他今日请文敛过府主要有三个目的:一是看看这文氏最新一代地传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二是要想法扫除有可能的障碍,好方便行事;三来则是想凭文敛的力量稍稍牵制另一方的人——他所说的坐观虎斗,不仅仅只是虚言欺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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