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世之今生安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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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世之今生安否- 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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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那面具后的眼睛清清冷冷的看着她,那样的。眼神,显然不受美色的一丁点影响,那样能蛊惑人心的娇艳颜色,在这个人看来似乎还不如她背后的巨石。

    如砂罗的神色一点点沮丧下来,虽然知道没有。用,可她还是抱着一丝丝侥幸再试。难道她真的要命丧于此了么?霍期手下何时有了这样一个武功高强的人,这人虽然戴着面具,从身形却能看出年纪很轻,能凭一己之力挫败她和毋沙两人的联手,这个年轻人的身手在教里又有几人可以抵挡?

    白衣人缓缓将。剑平举起,再出手,便是要将眼前猎物终结。如砂罗脸上的笑也慢慢消失,眼睛眨也不眨地望着那月下独立的白裳剑客,再一交手,不是生便是死,她的性命,是否要终结于今晚?

    四周蓦然安静下来,一丝风吹草动的声音也无,只有天上的云在移动。

    白衣人身形未动,举着剑直直向如砂罗挥去。明明是简简单单地一挥,如砂罗甚至可以看到剑尖一点一点向自己kao近,她知道可以往哪躲,可是——可是——躲不了!

    她无处可躲!

    结束了吗?真的要结束了吗?堂堂暗月教的护法,就要这样在离家门口不远的地方被人杀掉了吗?

    映着莹莹月光,那宝剑的光华却比月光还要闪亮,还有华丽。

    光芒散去,巨石上溅了一泼血水,鲜艳欲滴,闪着诡异的光。

    白衣人持剑而立,望着那抹鲜血片刻,然后收敛入鞘,转身,没入黑夜里。

    在月亮的照射下,巨石上那一淌血,鲜红,鲜红。

    “首领这样做是何用意?”木屋里,一盏油灯闪着昏黄的光,秋慎行皱着眉头,语气满是不解。

    白衣的少年轻轻探试手中的剑,未发一语。

    “首领挑起惊枭与其他各方势力的仇怨,尤其以暗月教为甚,如此令梁渠的惊枭陷于四面为敌的困境,这样确是能削弱霍期的实力,可若霍期手中的杀手减少,易于首领争夺,却怕无法应付之后树立的仇敌。首领难道只是想要消灭霍期,也要将梁渠的势力一并消除了吗?”

    扶野抬头淡淡看他一眼,秋慎行立马将后面的话咽了下去。随着扶野出任首领时日越久,身上的威仪也越来越重,往往一个眼神丢过来就能让人不寒而栗。这,是身为下属的幸事,也是不幸。

    “听秋长老如此说,想来我的话被执行的很好。”扶野语气淡然,继续探试着手中的剑。此时的他,身上已经找不到一丝与初出神缺谷时相同的气息。那时的扶野是开朗而温暖的,但现在的这个扶野,浑身散发着一股令人无法kao近的气息,这种气息,令人害怕,也令人臣服。

    秋慎行屏气恭声道:“是,首领的计谋十分好,我们并没有出动多少人手却已经让霍期焦头烂额,再经今晚一事,霍期想要再与暗月教交好,除非他做了暗月教教主。”

    扶野淡淡一笑——这个笑容其实跟某个人相似,“那就好。不过秋长老他说错了一点,霍期并没有焦头烂额,我现在做的事只是给他造成了一些不大不小的麻烦,但若说他应付不了却是不可能的。”

    秋慎行抬头看他,扶野将剑cha入鞘中,轻轻抚摸着剑身,脸上依旧挂着淡淡的笑容,“霍期称霸梁渠多年,那些势力早已是他的囊中物,怎么可以说是麻烦了。他唯一的麻烦只有暗月教,也一直只有暗月教而已。我来到梁渠,至今所做的,其实也不是给他制造麻烦。”扶野眼神灼灼地望着他,“我从来没有寄望kao暗月教来打败霍期——或者说,我从来没有想过要削弱梁渠这边的势力,我只是想看看,霍期对上暗月教能有几分胜算而已。现在看来,答案还比较令我满意。”

    秋慎行一呆,望着扶野久久无语。

    扶野心情似乎很好,他看着秋慎行笑了笑,“秋长老,你觉得我现在带着霍期的人去攻打暗月教,能有几成胜算?”

    “首——首领——”秋慎行呐呐地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信我能打败幽灭明?”跟着眉头一皱,语气里也有了些困扰,“幽灭明几乎没有出过教,外人无法知他武功到底有多高,我若对上他确实不知能有几分胜算呢。”、

    “首领,我老了。”秋慎行深深叹息一声,他确实是老了,所以对于年轻的首领要做的事,他真的是想都无法想,至少在扶野还未正名之时他无法想像他能kao什么力量去灭了暗月教。

    扶野望着他一笑,笑容看起来有几分高深莫测,而语气有几分意味深长,“是啊,你们老了。”

    扶野说完后拿着剑走了出去,秋慎行沉默地坐着,跳动的灯光在他脸上映出明明暗暗的光线来,他慢慢将头转向角落的椅子上,那里,一面银制的面具正躺在上头。

 卷三浪淘沙 第五十一章 这就是皇恩浩荡

    当文敛回到临江城时,她看到城里的一切似乎都没有改变,而家门口的那株杨柳跟以往的这个时节一样,抽出了几根嫩枝,那往大门方向延伸的枝条似乎是长长了一点点。两边的邻居看到她回来,也没有lou出多大的惊奇之色,只道她是那去探亲住了些日子,而现在回来了。

    是啊,回来了,她回家了。

    她以为自己已经离家好久好久了,可认真算下来却是一年还没到,一年还没到,她却觉得又是一生了。正这样想着,在看到迎出来的爹娘时蓦然一呆,胸口泛起一股酸涩。

    她不是离家没多久么,可是为什么爹和娘看起来——老了好多啊,爹的头上已经出现了白头发了啊。文敛看着,一向冷情的自己,此时居然会眼眶发热。她看着爹头上的那些白发,忽然间想起了爷爷很久前,她走到爷爷身后,而那时的爷爷——已是满头白发了。

    时间的快与慢,多与少,原来并不是看它有了多少个时节更替啊。

    文敛将祖父的骨灰送回了家,文夫人在看到文敛的一刹那眼泪便流了下来,她的泪,不知是为了文敛手中的骨灰还是捧着骨灰盒的文敛自己,又或者,是透过文敛所看到的其他人。

    比起文夫人来,文若虚是显。得镇定许多,如果他在接过那个盒子时手没有抖得那样厉害的话。谁能想到,二十年不出家门的文解明,第一次出了门却再也没能回来——只能以这样的形式回归。

    回到了家,在外面无论多能干的。文敛,此时只是一个孩子,一个有父母疼,家中最小的孩子。所以,接下来的事不再需要她来做,她可以暂时休息了。

    因为是骨灰,可以不必担心不。能长时间存放,所以文若虚向京城发去了急信,将远在京城的大儿子与三儿子召了回来。

    大厅里,文若虚一脸沉重,文解明去逝了,文家现在。的当家人便是他。虽说文解明在世时是将家主之位传与文敛,文家的当家人与文家的家主,这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并不冲突。

    “小四依旧没有音讯,看来是不能参加葬礼了。”文若。虚重重叹口气,父亲的骤然去逝,要准备的事很多。好在文敛在回家之前派人先送了消息回来,这样才没有显得太仓促。“再过五天,文震和文艮也都能从京城赶回来,只是不知文离是否能赶得回。”

    文敛低垂着头坐在母亲身边,文夫人自她回来。后就一直拉着她的手,很少有放开的时候。听得文若虚如此说,文敛微微抬起头,看着他说道:“我回来时经过定州,二哥已经不在那里了,留了话在,如果二哥收到了,一定会赶回来的。”

    “嗯。”文若虚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文敛,眼里的神色又沉重了一点。虽然文离在信在没有说得很清楚,他也知道这个孩子吃了很多苦。出门时本就单薄的身体,现在更是瘦得不成样了,难怪妻子在初看到时便忍不住流泪不止。

    文敛,还只得十四岁啊,那样的单薄的肩膀却要负起文氏几百年来的命运。父亲的选择真的是对的吗?可恨他作了一个父亲,天大的事居然不能为女儿分担,居然要幼女来保护家人,一个父亲做到他这样,也是少见了吧?

    文敛看他脸色忽明忽暗,一双眼睛放在自己身上竟是痴了,也知他心中想着什么。不由直起身子向文若虚看去,轻声道:“爹,不要担心,我答应过爷爷的,一定会做到的。”

    文若虚身躯微微一震,看向文敛的目光更是复杂难明。文夫人却是一把将她搂到了怀里,眼泛泪光。

    “傻孩子,傻孩子,你有爹娘和哥哥呢。你只要快快乐乐的,快快乐乐的就好,别管什么继承人不继承人的,孩子,好孩子。”

    文敛无言任母亲搂着,想对爹笑一笑让他不用担心,可是一对上文若虚的眼神,她却无论如何也笑不起来了。

    那样沉痛的目光,是因为,知晓了一切吗?知道现在的悲哀还只是一个开始?

    文敛睫毛微颤,什么也没说地低下了头。

    爹知道,所有的事爹都知道。这样也好,起码可以有个准备,在她无法顾及时,爹可以自己做一些事。这样想着,竟觉心里轻松了好些。那个一直在变沉变重的东西,要爷爷死去时几乎重的将她压倒,压散,原以为一直只是自己独自在背负,原来不是,她保护的人,或许在她不知道时,也以发某种方法在保护着她。

    这样也好,也好。

    可是,为什么会这样沉重,这样的悲哀?因为,所有的都早已注定,回不了头了,回不了了。

    晚上,文敛又睡在了家里的床上,她从来不知道,一张床,居然也可以让自己如此想念。可是,尽管觉得很温暖,很温馨,她却怎么样也睡不着,睁着眼睛望着窗外黯淡的月光,一直望着,直到天明。

    月尽天明。

    文震与文艮本该在三日后赶回来,可他们在文敛的回来的第二天便回到了,到了傍晚,文家二子也不知从何处回到了家。当三个儿子站在文夫人面前时,文夫人再一次哭了起来,直哭到天黑吃晚饭。

    虽然是难得的相聚,却难有人可以lou出愉快的笑容,这个时候,文敛不免有些想念爱胡闹的四哥。如果四哥在的话,是不是可以让气氛没有这么沉重呢。

    她见到大哥与三哥其实是很高兴的,大哥长高了,变黑了,看起来更稳重了。三哥还是那副严肃的样子,看到爷爷的牌位时也没有流lou出多少伤心难过的表情,可是她知道,三哥心里其实是很伤心的。不爱将情绪展lou出来的三哥,其实跟她有些像,所以她能了解。

    文家这一次的相聚,显得沉重而哀伤,或许,还带有几分迷茫,这样的局面直持续到文解明下葬,文家众人动手扯下各处的白布时。

    就算悲伤,文敛也希望是静静地悲伤,可是连她这样的希望上天也没有满足。

    文家的宁静,继文解明死后,再一次被打破,xian起了波澜。

    那正是文家人送葬归来的傍晚。

    一道圣旨,将文敛打入冰窖,全身冰冷,她望着那面白无须的宦官嘴巴一张一合,耳朵里,却听不清明。

    什么是圣恩?雷霆雨lou,皆是圣恩。

    守孝三年,官升三级,这是恩宠。

    钦赐爵位,世代相袭,这也是恩宠。

    那么,什么叫“以商入官”?什么叫皇室御用?自今尔后,两不相分,文氏所得,即皇家所有,依其便利,行商天下,以佐国昌。

    这就是——这就是皇帝的圣恩!

    真是打得好算盘啊。文敛脸色木然,心里却止不住地冷笑,她本来还在想,爷爷不在了,皇家会以什么样的名义,会用什么样的方法取得爷爷所掌握的一切。

    原来,根本就不用什么迂回,连掩饰都不用,就如此直直白白地据为己有,据为己有啊!

    文敛死死握住拳头,她脸色木然,眼神也是木然的,她看到父兄领旨谢恩,看到那名宦官对着爹和哥哥们笑容满面地说着什么。

    恩么?这就是恩么?只消那薄薄的一块布,就什么都可以不用做,就能将爷爷拼命拉在手里的东西,轻轻巧巧地,换了主人。

    是恩么?是吧。否则为何围观的人看他们的眼神那样炽烈,里面有着毫不掩饰的羡慕与忌妒。皇商啊,青越立国数百年,有几家能得这样的恩宠?贴着皇家的标识,连官员见了都要礼让三分。

    是恩啊,有谁听说过守孝期间还能升官,还是连升三级,连升两人?

    是恩啊,一介商人能得钦赐爵位,那是积了几辈子福才有的福报啊。

    这就是恩,这就是浩浩天恩!

 卷三浪淘沙 第五十二章 花重朝城何事来

    朝城位于青越之东,每到春天,城里百花齐放,素有“花城”之称。当冬季的最后一天过去后,许许多多的人会从全国各处赶来,赏花。若来赏花,当然不只是看了几眼马上离去,要一边赏,一边饮酒,再吃些当地特产。远方来的客人还要在此住宿,往往回去时也要带上些朝城特有的东西拿回家作纪念,以示自己真的有到过这个地方。

    所以,朝城的繁荣很大程度上就是依赖于此。

    又是一年春来到,朝城的人都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要知道,他们一年的收入几乎就是在这一季,所以无论是贩卖物品的小贩,或是经营洒家店铺的生意人,都穿着新衣,将店里打扫得干干净净,要好好利用这一年的好时节,挣个满钵。

    来到朝城的人,除了一定要到纪流原去赏花外,也一定会登上望海楼。望海楼其实是一家酒楼,顶楼可观海潮,凡登楼之人必会尝尝当地的蟹。

    此时正是中午时分,来望海楼的人非常之多,所以要上顶楼就不是什么人想上就可以了的。那都是要先到柜台去登记,轮流着才能上去。

    小曹正在抄着客人的名字,他已抄得手发麻,可前面长长的队一直是有增无减呢。虽然很辛苦,他却抄得很开心,楼里的生意好,大伙儿的工钱也会跟着涨,东家可是从不会亏待手下的伙计的。他正专心地抄着,忽听得前面有人叫了起来。

    “哎,姑娘你不能上去,要先去。登记再来我这儿领了牌子,等轮到你时凭手中的牌子才可上顶楼。”

    咦?来这儿的客人都知道规矩,怎。么会有人乱闯吗?小曹暂时停下抬头望去,只见顶楼入口处负责接引的阿福正拦在一个姑娘面前,她手上牵着一个大约六岁的小女孩,那位姑娘——

    小曹眼眨了眨,他在望海楼当。了这么多年的伙计,南来北往的人不知见了多少,可像前面那位姑娘样的人儿今儿真是第一次见。倒不是说她长得有多美,相反的,这姑娘有些瘦,脸色也不是正常的白,然而一眼看过去给人感觉是——洒拖,对就是洒拖,很难想像这种气质会出现在一个姑娘家身上。一身青衣,头发随意地挽起,比起那些常来望海楼的公子哥儿还要潇洒几分。此时被人拦住,脸上一点不快的神色都没有,两手一摊,看着阿福笑笑地说道:

    “要登记么?我真不知道呢。”

    阿福瞪着她,可马上就瞪不下去,这女子的神态让。人兴不起任何责怪的念头。正要说点什么时,旁边的小女孩拉了拉女子的手,仰起头,脸带不解地问道:“香姐姐,二哥哥说让我们在一号间等他呢,这些人不准我们上去,等下二哥哥来了找不到我们怎么办?”

    女子拍拍她的头,微笑着说道:“嗯,胭脂别担心,上不。去的话我们就这儿等,不会让你二哥哥找不到的。”

    阿福听了还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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