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名商人,在力秋有十八家店铺。”
文敛再看向那名老人,“请问您之前是做什么的?”
“我是乐安号的大掌柜,乐安少了我,生意一定大受影响,也不知现在怎样了。”白胡子老头说着叹了口气。
文敛再看向另外一个人,这人不等她问已自说道:“我是钱柜的老板。”
到后来,只要文敛眼睛看去,就有人报出自己的营生。
“我家是做烧酒的。”
“震威镖局可是我一手建起来的啊。”
…………
何雪落听着也是越听越惊诧,这些人具体所做虽有不同,可有一点相同——都是做买卖的生意人!而且都是一方富豪,跺一跺脚都是震动一州的人。天命流将这些抓来一直关着到底有何有用意?
“那么,你们被关后那些人可有要你们做过什么?”文敛听完后,平静地问了句。
那名老人脸上lou出深思的表情,他此时看文敛的眼神也与先前不同了,已经不再是将文敛当做一个普通的小姑娘。
“自我被关后,每隔一段时间就有人来让我写一封信,说是要送给家人看的。我见识过这些人的手段,在我认识的人中根本没有人可以与他们相抗。所以就写信告诉家里的人不要担心,我只是有事暂时不能回去,等事情解决了自会回家——只是没想到这一等,就是二十年了啊。”
顿时好几人跟着叹息起来,说了各自的情况,与这位老人是大同小异。文敛听着感觉心越来越沉。这些人,明显是被抓来做人质,以其性命逼迫其家人效力,如此役人,不正是天命流的手段吗?爷爷被抓去,不也是为了同样的原因吗?
虽然对天命流的手段早有了解,可她没想到竟是十几二十年的威逼胁迫。另外,以天命流的手段,将人关押了这么多年都无人发现,为何却叫她给找到?一个月前转移,这是否表示正等着她来发现?
如此做,是威慑?是警告?还是只是想告诉她,她其实别无选择,只有乖乖就范?
文敛轻轻握拳,久久无语。
(自电脑丢后,灵感也跟着丢失了,这些天写出来的实在是很没水平,我自己也知道。今天去重新买了一台来,状态也慢慢好起来了,我相信后面的不仅会恢复正常,还会越来越好的。^…^)
卷三浪淘沙 第三十七章 红颜白骨披嫁衣
“小姑娘,你是否在找人?”正在文敛沉默无语时,忽然听得一个声音问道。http://
文敛微惊,寻着那说话声音看去,见是一个长着国字脸形的中年人,应也是被关了许久,脸上是一片不健康的白,可是却不显得颓废病态,与其他人看起来显得更沉着些。见文敛望来,那人只是轻轻一点头,说道:“实则我们这些人被关,也是分等级的,越是无关紧要之人才会被随意转移,这许多人关在一处自然也容易被发现。可对于那些关系重大的人,看守则与之不同。我想姑娘要找的人对他们来说一定是非常重要,所以也不会跟我们关在一起,应该是另上关在一个更为隐秘的地方。”
“那你可知会是在什么地方?”文敛握着拳头上前两步,紧紧望着他问道。忽又觉得自己语气急了些,缓缓吸了口气说道,“我是——在找爷爷,我已经找他很久了,他和你们一样,也是被这些人抓了来。”
文敛说着慢慢向那些黑衣人走去,看着地上躺着的天命流人,眼神变得冷了起来。那些黑衣人——也就是非两派的问道者,文敛不知他们的过去如何,现在是何身份,但既然他们以成王戒能号令这些人,她也就不想深究下去。虽然文敛不了解他们,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人的武功都很高强,否则也不能将天命流的人制住。
黑衣人的头领忽然脸色一变,跨前几步蹲下身向一个人的脖子摸去,末了转过头对文敛缓缓说道:“不好,他们都自尽了。”
文敛脚步一顿,双眉微蹙,头。领跪下请罪,“是我等疏忽。”
文敛摆摆手,所得结果总与期望。不符,她已经习惯了。既然找到了这里依旧没有找到爷爷,那么恐怕从这些看守嘴里也无法问出什么。
先前那说话之人见文敛失落。的样子,皱眉想了想,忽然似是回忆起了什么,对着文敛说道:“那些更重要的人关在什么地方我是不知道,不过在我被转移到这里来之前,听到一直有人提及什么空方子,说有此人在不会出问题。听那些人的语气,似乎对这个空方子颇为敬服。”说着他认真地看向文敛,诚恳道,“我也不能肯定这人是不是和你要找的人有关,不过听到那些人提了几次而记住了,现在说出来希望能对你有所帮助。”
“非常感谢。”文敛对他点点头,虽然他没听过这个什。么空方子,不过或许这人真与爷爷有关也说不定。文敛对那人道谢,没有看到何雪落在听到那三个字时脸上lou出怪异的表情。
转身向四下里看去,天命流的人已经没有活口,文。敛轻轻叹息一声对头领说道:“你带着这些人先离开吧,出去之后让他们自行离去即可。”
交待完后她自己又向里走去,何雪落心下一惊,。赶紧跟了上去。此处是关押人的地方,已经到达地牢的最深处,再往里走尽头处是一间牢房。何雪落不知文敛是何意,但他看得出文敛心情很低落。动用了成王戒,不惜流血却依旧没有找到要找的人,换成谁心里也不会好过。
文敛慢慢往里。走,走到尽头处一手抚在墙上,微低着头轻轻一拍,一拍手便定在了那里,慢慢握成拳。
“爷爷——爷爷——”那样轻如叹息般的呼声,让后面的何雪落听得心跟着一紧,驻足凝视着前面的人儿,他的眼里闪过一抹心痛。
文敛kao在墙上,将头挨着墙壁,好一会儿都没有动一下。何雪落看着,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走向前几步,伸出手想将那个瘦弱的人搂进怀里,然而手伸到文敛的肩膀处却顿住。那样凝在空中半晌,终于还是慢慢地放了下来,只是拿眼深深地注视着她。
“你——不要难过,会找到的,我一定会帮你找到的。”
文敛没有动,嘴角扯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可是——不在这里,爷爷他还是不在这里啊。”她慢慢转过头向何雪落看去,眼里并不能看出什么情绪,然而何雪落就那样望着,却觉心一抽一抽的痛。
“我不知道这样的寻找何时会结束,充满希望地找到一个地方,往往却是失望而回。我已经要求很低了,只要能确认爷爷是安然无恙的,就算让我一辈子找下去也愿意。可是——”文敛低下头去,嘴角的笑容变得苦涩。竹林里的那五个血字,让她再也无法安心下来,而之后的种种,她总有些被人牵着鼻子走的感觉,因为摸不透对方的真实意图,所以她心里的不安不仅没有减少,反而随着一步步找下去,越来越扩大。到现在,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是希望马上找到爷爷,还是不要找到一直找下去就好。
何雪落看着她,有些痛恨自己的无能,他只能陪在她的身边,却不能真正提供实质性的帮助。忽然他眉头一皱,想起了什么,走上前抚着文敛的肩,让她对着自己的眼睛。
“你听我说,现在我们了解的情况越来越多,一定可以很快找到恩公。只是这天命流行事诡秘难料,像这次救出的这些人天命流打算对他们做什么我们不知道,他们最多有被关了二十年,可见是蓄谋已久。如果恩公对天命流来说是更重要的人,那我们应该早做准备——以现在的情况来看,就算找到了人想要救出去恐怕也非易事。”
文敛认真地看他一眼,推开他轻轻叹了口气,“你说的我何尝不知,而我也知道天命流为什么抓走这些人——这跟他们抓走爷爷的目的恐怕是相同的。”
何雪落皱眉看着她,文敛向旁边走去,嘴角的那一抹浅笑不曾消失过,她一边走一边用手下意识地在墙上拍打,“掳人要挟,他们又能做出什么其他事来呢。问道者向来超拖俗事之外,可这天命流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在谋划,虽然不知所谋事为何,却一定须要大量钱财。他们不事生产,所以就强征他人的财产。我文家有财,于是便成了觊觎的对象。”文敛说着冷冷地一笑,眼底掠过一抹讥讽之意。“这样的事,世间再寻常不过,我不意外——”
忽然脚底一滑,文敛整个人向前扑了去,何雪落眼疾手快,窜了过来将她扶住。
“你没事吧——”一句话还未问完忽然顿住,瞠目结舌地望着前方几步处,文敛也lou出愕然的表情。
只见牢房的角落处,可能是文敛触动了哪里的开关,在那里lou出了一截地道来。文敛与何雪落对望一眼,彼此都有些惊疑不定。然而很快地,文敛脸上显出一种坚毅的表情来,她抿了抿嘴,抬起脚便走了下去。
何雪落只是停顿了一下,然后抓了一个火把在手里,抢在文敛之前走进了地道。顺着石阶走了一段时间,出现一条不知多长的通道,何雪落用火把四周照了照,看出应该是许久没有人来过。
二人沉默地走了好一会儿,地道曲曲折折也不知到底有多长,何雪落将文敛护在身后,谨慎地盯着前方。文敛原是紧张,随着越走越深入,心里的紧张慢慢被一种奇怪所取代。这个地方看起来许久不曾有人来过,所以也不可能是关押爷爷的地方。只是天命流关押人的地方有这样一个地道,地道里会有什么?
这样又走了一会儿,地势变高,前面也慢慢宽了起来,走在前面的何雪落忽然一顿。
“怎么了?”文敛从他身后探出头来,看到前面有一道石门挡住了去路。何雪落安抚地拍了拍她,举着火把kao近石门看有什么机关可以开门。
在石门的右下方发现一个小洞,里面凹进去的部分看起来像是一个很奇怪的花纹。文敛凑过去仔细看,双眼一亮,取出了挂在脖子上的指环,往那个洞口按下去,刚好可以完全放进去。
当文敛将指环放进去后,石门缓缓地打开了,在石门往上抬升的时候,指环也被慢慢地吐了出来。
文敛将指环接在手里,与何雪落同时走了进去。里面是一个很大的石室,最前面摆着一个巨大的火把,不知里面放的是什么燃料,居然烧了这么长时间依旧燃烧的那么亮。
石室里面很亮,什么都可以看得清清楚楚,然而最引人注目的却是正中央的高台上,玉石做的高台上摆着的是一副石棺。
当两人走进去之后,石门“碰”的一声落了下来,文敛与何雪落都吓了一跳。看到石门完全关上,文敛倒不怎么担心,既然进得来应该也可以出得去。此时让她在意的是那一副石棺,石门的开关居然是成王戒,那棺里的人一定与问道者有关系。
文敛往前走了几步,却被何雪落伸手拦住。
“小心,我走前面,你跟着我。”
文敛对他一笑,没有反对,跟在他的后面沿着阶梯走上高台,除了一副石棺外,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何雪落站在石棺前,望了文敛一眼,然后运功将石棺的棺盖慢慢打开。
石棺打开之后,两人望着里面都觉意外——不是因为里面什么也没有,实则他们看到的东西很正常,正常的每一副棺木里都应该有的东西:一具骸骨。
只是文敛没想到的是,这具骸骨穿着的是一身红色女装,一身红色的嫁衣。
这以成王指环为钥匙的石室,石室的棺木之中,居然躺着一具身穿嫁衣的骸骨。很明显人已死去好些年,然而那身红嫁衣看起来非但没有损坏,很非常的崭新,鲜艳漂亮不差从前。
文敛与何雪落对望一眼,脸上满是诧异。
这具骸骨,到底是什么人?
卷三浪淘沙 第三十八章 不及黄泉无相见
文敛与何雪落对棺木里的骸骨研究了一会儿,却没有看出什么。 女尸穿着齐整,应该是死后经过细心的收拾。何雪落在石室里转了一圈,四壁上敲敲打打,看有什么其他机关没有。走至石室的右前方,一处青铜兽头,其下挂着一个铁环。何雪落走上前去,轻轻一拉,居然真的被他拉动了,听得身侧轰隆巨响,左边的石壁移了开来,lou出里面一个小些的石室。
这间小石室比外面大间更简洁干净,除了一张石床与石桌外别无他物,所以二人也很容易地注意到了倒在床边的另一具尸骨。
那是一具男尸,身上的衣服早已破碎,胸口处一柄长剑穿心而过,看来是被人一剑刺死。何雪落走过去细看,胸骨竟是被搅碎成一个洞——何人对其怨恨如斯,一剑穿心不够,还要搅碎其心脏,让他在死前一刹那遭受极大痛苦?
“这人是谁?跟外面的女尸又有什么关系?”文敛皱眉不解地问道。
何雪落目光往石室里一扫,摇头道:“这个地方很奇怪,应该很多年都不曾有人来,可照外面的石棺来看应该是有人可以进来的,并且对石棺里的女人很重视,却又为何将女子放入棺内后不再来看一眼——还是说,将女子收殓的是眼前这名男子?但这种伤,不可能是自杀。”何雪落边说边摇头,眉皱得更深。
“你看那里是什么?”文敛忽然。指着骸骨的右手边问道。
何雪落忙退后几步,将那具骸骨。往左边移了移,脸上显出惊讶之色。文敛看到的,是几个以手指写成的字:叛徒弑师,流主几非。
“流主?莫非是天命流流主?”何雪落拧眉猜测道。
“不是。”文敛轻轻一摇头,何雪落。顿时不解地望向她,文敛却是注视着那几个字,看不出脸上是什么神色,“是天命流上任流主,被自己的徒弟杀了,现在的天命流流主或许就是这里所写的叛徒。”
“这人能以指力在石床上留下如此深的字迹,功力。实是非同小可,那杀他的人武功岂不是更高?”何雪落双眉紧锁,盯着那几个字显得忧心忡忡。“且这人留字之时至少已经受伤,否则何必坐此待死?以重伤之身还能有如此功力,当真称得上可怕二字——只是,我们很容易发现了这些字,那杀他之人难道竟看不到?”
“如果知其必死,又是对他极之仇恨厌恶到不愿多。看一眼,没有发现也不是不可能。”文敛再看了那具骸骨一眼,轻轻说了一句转身走出了这间小石室。
“这——你怎么知道?”何雪落惊讶不已,忽然想起那个。剑伤,一时也有些明悟。却依旧感到些微不解,“既然是师徒,是什么样的事让两个人走到这种地步?还有,外面的那名女子与这二人又是什么关系?”一时间觉得错综复杂,头都有些大了。
文敛笑了笑,向。石室的周围看了看,最后望向何雪落说道:“这些我是不知道,不过我知道如果我们不把动过的东西还原,谁也不知那个徒弟会不会来,若他发现有人进来过,我想我们的麻烦还会不只眼前的这些。”
何雪落点头称是,将那具男尸移到原位,再推合了棺盖。石棺颇重,也不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何雪落轻抚着棺木,不由有些感慨道:“这两师徒先后做了天命流的流主,都是惊才绝艳之人,这名女子想必是其中一人的心爱之人,必定也是有着惊人的美貌才是。可惜红颜成白骨,枯骨一堆披嫁衣,对她来说也是一件极之可悲的事吧。”
跟着叹息一声,将棺盖完全合上,忽地动作一顿,语气讶然道:“这上面有字!”用手抹去上面的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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