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茶餐厅订。”
阮襄这才觉得自己的“选择恐惧症”如此强烈。
然后那一天他根据工作的多少来决定花的时间,长则五六个小时,短则一两个小时。偶尔去客厅或她的书房看看她,看她要么睡觉看书要么整理下快写完的论文。
天气好的时候他陪她出去走走,天气不好的时候他就抱着她窝在沙发上看一两部电影。就是这个电影一般都是看着看着,他就不安分地开始摸,摸着摸着就停不下来要继续深入。最后实在把她烦着了,她就把他一推,说:“别弄,我还病着呢。会传染的。”
人家脸不红心不跳地回答:“那更好,我也病了就不用去上班,直接和你一起窝床上。”然后手就往下面去。
她被呛到,忍无可忍,身子还不太舒服,推搡不是,口辩不行,就直接上手。“啪。”的一声,她手背拍到他的脸,人家也不痛不痒,笑得更邪魅,压上来,竟然说:“宝贝,想要玩更刺激的?”
身子轻飘飘,软绵绵,所有的部位,都比平日要热。
她蜷在沙发上,脸几乎要埋进皮质的凹陷中,一条腿被高高地架在沙发靠背上,她的手拼命却无用地抓着光滑的皮面,好让自己不被他的力道用力往里顶而窒息。
“宝贝,你好热!”
连他的声音都听着好陌生。
触觉似乎超脱了肌骨,漂浮在意识之上。
她仿佛能从房顶的角度,俯视着空旷的客厅中间唯一的沙发上,顾易北拼命地压着那个女孩!如要将自己融进她的!好强烈!
几次退出,又几次逼近!
终于,在她快要昏过去,他脊背一下绷死,才缓缓放开了自己,落在她身上。
不知是汗液还是什么,沙发上湿了一片。
抱着她沉入浴缸,温暖的水溢出,他吻着她沾着发丝的脸,寂寞空洞的胸口才隐隐觉得被暂时充满了。
**
感冒低烧,拖了一个多星期。但那个壮得跟牛一样的男人,竟然没有被传染到。
在家待着的这段时间,在顾易北的照顾下,她的身体恢复不少,论文也算是结了。
也到了交论文的最后期限。早上,她把所有的东西打印出来,整理了一下,又在光盘里拷了一个备份,决定去学校交论文。
走进他的办公室,看到顾易北在桌子后面打电话,手指捏着皱起的眉心。看来是遇到什么棘手的事情了。“G市这个项目不一直都是你跟着吗?怎么会资金不到位?有什么问题可以找林海帮忙。”见她进来,他嘴角算是浅浅的勾了一下。
“好,你先过来,我们再说。”
他匆匆结束,把电话扔一边,仍然坐着,只是眼神中带着强烈的邀约:“襄儿,过来。”
她什么也没想脚就已经开始动了,蹭着蹭着到他身边,被他伸手一捞进怀中, “怎么了?”大清早,她这么乖巧,让他突然觉得今天会一天心情都不错。
阮襄说: “我今天要去T市交论文。”
“今天?好,我收拾一下。”
他也要一起去?他这是真打算和她寸步不离?阮襄不想他老是按着自己安排行程。这两个星期他把办公室搬回家,又随时把工作丢一边,主业照顾她,这已经让她很过意不去了。虽然,被这样宠溺着,她心里也隐约觉得很受用。
“我就是去趟学校,你也不用陪着。只是……”她语气慢慢有些心虚,“我的车照还没到手,所以你安排一个司机就好。”
他心里却闪过一个念头,如果她永远不要拿到驾照,那……。
这时,门铃响了。
佑历明进来,脸色有些绷着,看了她一眼,直入主题。“情况我刚才已经在电话里描述了。林海现在不在G市,所以他也帮不上忙,看来是需要你马上去处理一下。”
阮襄抬头看了顾易北,他脸上写着阴霾。“易北,这么重要的工作,你去忙吧。”
顾易北愣了一下,像是发现了什么让他极其惊喜的东西,带着有些不敢相信的眼神盯着她。佑历明也默默地看着她。有什么不对劲儿吗?她被盯着都有些不自在,便紧接着说:“去G市又不是出国。晚上就回来了,不是吗?我去T市,你安排老王就行了。”
那个男人还在惊讶的表情中。阮襄等了一会儿,还没回答,她又问:“顾易北,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顾易北嘴角缓缓斜上角咧开,说:“确定一个人可以?”
这话问的?“这点事情你还不相信我?我这不是已经好了吗?九点走,下午四点之前回来!”说着,她把顾易北往外推,“走吧!你都在这儿窝了一个星期了!去!上班去!”
他被推着出了办公室,却一伸手卡在门上,转过脑袋, “等等,至少先给个奖励。”说着,伸着脖子,笑着在她嘴角啃了一口,才肯放手。
他这样,已经全然不顾佑历明的存在了。
“还有,电话要接,短信要回!”
“顾易北,我不是你保姆!”
出了门,拿过助理递过来的领带,边走边打上,依然能系的整齐帅气。跨上车,他嘴角的笑依然没有褪去。
要不是她那声“易北”,他真的还不愿意出门。
**
那个黏了她一个多星期的男人终于老老实实回去上班了,阮襄这下倒觉得房子里有些空。
把出门要带的包收拾好,她手上的动作慢了下来。
拿出钱包,拉开里面的里层,翻出那几张折得整整齐齐的纸,摊开,看了好一会儿。
父亲的信上最后一页写了一个电子邮箱的地址,由几个简单的字母和数字组成,不是一个名字,也不是什么词语。他在那个邮箱里给她留了什么信息吗?
想到这里,她看了看时间,司机还有一会儿才到。
她打开电脑,找到那个注册的网站,输入电子邮箱的地址,然后,顿住了。
没有密码!
父亲没有给她留密码!她想了想,输入她的生日日期,不对。父母的生日,也不对。包括以前的车牌号门牌号,都不对。连试了几十个号码,各种组合,都不正确。
她瘫坐在椅子上。
为了保密,父亲一定是选择了一个很特别的密码,而且也应该是她知道的。
但是,密码是什么呢?
**
终于把论文交了。教授简单看了两眼,似乎挺满意的样子,没多说什么,就让她把接下来的试考好就行。
从教学楼出来,她并没有轻松很多。
看了看手机,快没电了,就急忙给李敏发了条短信,约她在食堂碰头。
往食堂走的路上,她在前面看到什么,停住了,想了想,加快脚步跑上前,轻轻一拍对方的肩:那是之前告诉她系办放着她一封信的同学。
对方拍着胸,“阮襄?哎呦,吓我一跳,怎么了?”
“那个,我想问……你那天确实在系办公室看到我的信了?”
那同学一愣,“信?哦,哦——!那个啊!是你的信啊。我还跟你闹着玩不成?全校基本上就你一个姓阮的,我不可能看错。”
“那……”她语塞了。
对方坚持着,但是办公室主任却矢口否认。真的有过那封信吗?如果真的有,为什么主任会否认?那信为什么就凭空消失了?是谁弄错了?或者中间有什么误会?又或者是谁在说谎?
好多个问题在脑中绕着,突然闪过一个想法,难道这封信也是父亲给她留下的什么讯息?就像那个打不开的电子邮箱一样?
拖着步子,走到食堂,远远看到李敏已经在那儿了。
她收拾了一下情绪,走过去,却见平日嘻嘻哈哈的李敏,一脸愁容地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
看到阮襄,她脸上一皱,叫了声“小襄。”然后“哇——”地一声要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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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剧场:北鼻
一天,顾易北决定聊聊这件事,“宝贝,你可以不用连名带姓地叫我。”
阮襄一愣,转着眼珠子想,“那叫什么?叫易易?不好,北北?或者是顾顾?”
名字一个一个蹦出来,顾易北的脸色有些憋不住,“都不好。”
“那猪头?狗狗?”
她能不能有些更奇葩的主意。他还是一脸不满意。
“那叫什么好?”她反问。
“老公。” 自己说着,竟然笑起来。
“切!”头一扭。
他急了,拧过她的脑袋。“难道不是吗?我们都快结婚了!老婆?”
“还没呢!这样吧,你说了算,顾顾,易易,北北,猪头和狗狗你选一个。”
顾易北一脸黑,“算了,还是叫全名吧。”
一场无意义的讨论就这样没有结局地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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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事儿和暗欲
?见到阮襄,李敏的委屈就布满脸上,她“哇——”地一声就要哭出来,阮襄也急了,“怎么了?怎么了?”
“小襄,二胖他,被公司辞退了!”
阮襄一愣,发现旁边几个正在吃饭的同学回过头来看,急忙小声安抚她:“嘘,别哭别哭!先慢慢说,怎么回事儿?”
“那个,他工作上出了个错误,他们老板什么都没让解释,就让他收拾东西。”
“什么错至于要开除人?”
李敏抹着脸,说话声音还带着哽咽,“他,他那傻小子自己也不知道,好像是报表写错了。”
“这……”报表没做好,有可能是大错,也有可能是小错。这下,也很难说到底是二胖真的太不小心还是老板小题大做了。“那,现在二胖怎么样?”
“他还能怎么样?很低落又窝火啊!我也帮不了他,只能是劝他尽快调整心情,找个新工作了。”
“对,不管怎么样,尽快走出来是最重要的。你多安慰鼓励下他吧。”
“嗯。我知道。”李敏擤了擤鼻子,终于不再抹眼泪了,“可是现在他也不在那个公司了,他们那个工地又不让外人进,所以余晓的事,他可能是帮不上忙了。”
阮襄抿嘴笑了笑,说:“没关系,那个,我们再想办法吧。”
待李敏情绪平稳下来,她们给正在拍片的苏玫玫发了消息说这事儿。苏玫玫自然是很仗义地说她会帮二胖留意工作。
总觉得最近两个星期,点子有些背。试图联系父母的事儿有了些眉目,却又卡住。了解到余晓可能境况很窘迫却不知道如何能帮上忙。而朋友又碰上这等倒霉事,余晓的问题也只能先耽搁了。
吃了午饭又去喝了茶,聊了一会儿,已经快四点了。和顾易北说的要四点之前回到家,这下看是要食言了。
匆匆走往和司机约好的地方,远远看到车已经停在那儿了。
她看到司机收起了报纸,下了车,便抱歉地说:“不好意思,久等了。”
刚要打开门上车,却被一股力量拉住手臂一扯,退了两步,落进某个人怀中,温暖,独有的香水味。抬头,那张人神共愤的脸,浅浅的笑。这个男人,怎么无处不在?
“看到我不意外吗?” 他问的,像是在讨什么奖励。
“分开才几个小时?你的事情办完了?”
“处理好了。回来就直接飞了这儿,顺便过来接你。”从B市飞到G市来回都要好几个小时,他居然在这么短时间把所有事情处理完,还能“顺便”接一下她。他淡淡地继续说:“不是说四点之前能回去的吗?迟到了。”
隐约听出话语中带着的气,她转过身,圈住他的腰,试图安抚下他。 “这么小气。对不起嘛,聊得太多,忘了时间了。” 大学附近,虽然人来人往,但动作来的自然,她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是,我是很小气的人!”
阮襄一愣,他居然认真地接她这句无心的话。
顾易北叹了口气,好不容易换了个放松点的面色,说:“走吧,回去吧。明天纽约的设计师会过来,婚纱设计好了,要套在身上修改下。”
明天,这么快?
是啊,论文也交了,毕业也近在眼前。他们,也快要结婚了。
越是临近,她却开始有些慌了。
下班时间,路上堵得厉害,车子在龟行中。却没有往高速上行驶,而是开到林海T市高耸入云的办公大楼前。他扶着她下车,就直接进了电梯。
只是,都没和林海打上照面,他带她上了顶层的——停机坪!直接上了直升机飞回B市!
吃着他做的晚饭,她今天却嚼得很慢,很慢。
顾易北看了她半天,随手给她添了一碗汤,“襄儿,今天顺利吗?”
“嗯?哦,论文没什么问题。挺顺利的。”除了那些破事儿。
“那,是饭菜不好吃?”
阮襄抬头看他:顾易北像是在关心自己的情绪。她想想,挪了挪椅子坐正,身子往他那边凑了几分,两眼发亮,“顾易北,你不是很厉害吗?”
那个很厉害的男人忍着没把汤喷出来。他好不容易咽下,低笑说:“想干什么?”
“你可以帮两个小忙吗?”
他顿了一小会儿,没说话,像是在想什么。
“那个,二胖最近丢了工作,他是学土木工程毕业的。你不是有做房地产投资吗?你觉得,能不能给他推荐个什么公司……?”看顾易北笑意渐渐隐去,继续低头吃着饭,她声音越来越小。
谁知他接话了,“第二件事呢?”
阮襄精神又是一振,说:“二胖说他在T市郊区的建筑工地上看到一个和余晓很像的人。我们想确认一下是不是他,你可以帮打听一下吗?”说完,她一脸期待,静静地等他回答。
顾易北放下筷子,语调突然变得很认真,“第一件事,他丢工作是什么原因?”
“呃,好像是报表写错。”她只能如实回答。
“报表写错?那就证明这样的人不够细心,文职工作做得不好。因为报表出错而被开除,那说明是个大错。你刚才说他是学土木工程的,学土木工程的人连报表都写不好,那测量怎么办?数据怎么办?这是在拿安全开玩笑,在拿人命开玩笑。你觉得,这样的人我可以推荐吗?”
听他说着,阮襄越来越心虚却也不怎么舒服,怎么感觉他把二胖都快说得一无是处了。虽然她喜欢二胖的为人,但也不得不否认,顾易北也说的句句是理。
顾易北是个果断的人,但如此苛刻,还是很少见。想起他和他父亲之间的事,他可能是个生意上和私事上分得很清楚的人。看来,他是对二胖的事一点都不感兴趣。想到这儿,她心里只能祈求:二胖,你自求多福了。
“第二件事……”停了一下,能看到他耳下腮帮处线条瞬间硬起来。他坐过来,搂着她,很淡地说了一句:
“不要在和我提这个人,好吗?”
她心头梗了一下,拿着碗筷的手慢慢放到桌上,声音放得很轻,“顾易北,你就这么讨厌他?”
顾易北说了一个字:“是。”
有些不解,却也有些心疼,“顾易北,他都消失那么久了,而且现在情况很可能不太好。那之前,他确实什么都没做过。我和他真的从来没有什么。”
她静静地看着他,眼中光华浅浅,毫无情绪的荡漾,平静地如同冰冻的湖面。
只是她不知道,那冰层下暗涌的翻动,搅起漩涡层层,拧起他隐藏在深处的某种蠢蠢欲动,叫嚣着要突破!要爆发!要将他的理智淹没!
他闭上眼,将那层暗欲压制下去,抿着唇笑了一下,说:“我知道。吃饭吧。”
她乖乖地一口一口地扒着饭,味同嚼蜡。
有些事情,让她觉得无能为力。
站在一张小凳子上,近两米长的白色纱摆摊了一地,腰身苗条,胸部被婚纱里层的束身衣托高,两条细细的绸带在缠在肩头,线条优美的脖子,然后是她被抬高的下巴。镜子中的那个人儿,一身洁白,纯净,高贵,甚至颇有些冷艳。
“Good!Very good!Amazing!”
黑头发黄皮肤,却操着一口标准的美式口语。顾易北从纽约请过来的设计师,带着助手,什么细枝末节都看了三遍,已经折腾了她一个多小时了。
顾易北正坐在沙发里,一只手手背托着下巴,一言不发,也盯了她整整一个小时。
好似他不说话,设计师也就不会说结束。这样,她踩着香槟色绸面高跟鞋,腿一直要发抖,腿间还隐隐疼痛。
顾易北昨晚一直很安静,直到上床的那一刻。他贴上她的身子,就不知道什么是餍足的时候。强烈的碰撞让她轻哼出声:“疼!”,顾易北才慢慢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