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压抑,却没学坏,我倒是很服你。”
“你是打算说教?”我有点被人看穿的怯懦,把棉袄裹紧了,忽悠着说,“别告诉我这是你经历了失恋的感慨。告诉你,我这不叫失恋,而是及时觉悟。因为我不懂爱情,还没为此感到难过呢。”
“没难过,爱情?”她叹着气,很优雅地灭掉了烟,“很可惜,到现在,你都没看清自己。”
等到晚上十二点,看视频,聊天,吃东西的美美睡着之后,我还在怀疑。怎样,才能看清自己么。楼道里响起来几声怪音,我听见有人在咕噜咕噜地喝着水,紧接着伴随着几声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只是至始至终我都因为害怕有鬼没能出去看个究竟。
希望,希望那些是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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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平,用在恋爱,有点滑稽。
心灵烙印
这个世界,大概时钟不会想着徘徊。唯有具有感情的人类,才知道徘徊。但在某个特别的十字路口,时钟也有可能徘徊。原因与否,你猜得着么。
那一次与白影不期而遇,和与她口头较量几个回合的事情,更加坚定了我打算与小天和平分手的想法。
去小天所呆的奔放俱乐部的时候,天气正冷得要命。有的女生花样百出,不害羞地戴上了白色的口罩。围巾,帽子,但凡冬季用得着的。她们都准备地很齐全。
最近,我喜欢上了织围巾。通过一些擅长这类的同学,我彻彻底底掌握了织围巾的技巧。不得不佩服自己,一条长长的围巾在两天之内,就被我巧妙地织了出来。有人赞扬我成了围巾妹,非粘着我也抽空给她们织一条。我敷衍地回复了她们。实际上,我的打算是,妈妈一条,姐姐一条,爸爸一条。可最后的结果是,只织好了一条像样的红色围巾。这是我特意织给我高中时代剪不断,理还乱的死党梅梅同学的。我特别自信地猜想,她一定会感动地抱住我说谢谢!
可是,我脑袋里拼命想要织成的围巾,却总也没织好。错了,则拆。再错了,再拆。有时候花了半天的时间,都没有任何成效。灰米说:“亲,你要求太高了啦!这样下去,肯定不是个头。”我呶呶嘴,不理,继续埋头苦干。
后来,那件围巾一直压在我的枕头底下,迟迟都没有送出去。一个过俗的礼物呵,我常这样想。
“你到我俱乐部来,是有什么事么?”小天靠在俱乐部的大门,甩手说,“哈,果真有事啊!”我没有想到,他竟然是笑着的,与平日的淡然冷漠相差太大。说实话,这种感觉,就像是因为我来了,他特地兴奋激动了许久。
“许大帅,该你啦——”俱乐部里有人站在那里大声地叫他的名字,他扬起手,对叫他的那人挥了挥。然后转过头,抱歉地说:“等我一下啊,马上就来。”
于是乎,我坐在俱乐部门外,一直一直等,明明短短十分钟,我却像等了一个世纪。明明是坐着,我却腰酸腿疼。里面锣鼓阵阵,还有钢琴独奏,我听得出,那是一首很温暖很轻柔很幸福的曲子。因为昔日的同桌姗姗弹过,所以我的耳朵很敏感。我站起来,把视线往里探,然后我清楚地看见那个微胖,黄色卷发,身材性感的白影,算起来,我该礼貌地称呼她一声学姐。那么优美的曲子,那么美丽的背影,深深地刻在我的心里。而我一直喜欢的男孩正在旁边有节奏地打着拍子。
真恨自己,专业啊,怎就当初不爱上你呢?否则也不会让情敌独占鳌头。钢琴,和你无缘,真是不幸!
“你还在这里啊,找许大帅怎么不进去?不会来兴师问罪的吧!”这高胖子冲我挤眉弄眼,接着又让我循着他的眼光看向俱乐部中的那两位。
我脸色明显有点难看,高胖子也清楚知道我脸上的变化,可他还是大摇大摆地进去了。正当我要吐唾沫时,他又忽地伸出一双手来,一瓶矿泉水就在我们的中间立着。他说:“喂,不要可收回了啊!”说实话,我的情绪经历了大起大落的趋势,刚刚恨得咬牙切齿的高胖子,竟然有这么出人意料的举止。我吃惊的同时,不得不说我又有了莫名的感动。真是一个摸不清的人呵。
不知道过了好久,小天跑了出来。他问:“走,我们去花园后面谈。”我任由他走在前面,等到四周寂静,等到再也看不见俱乐部的影子,等到再也想不起学姐白影。
“小天,我们这好像不叫爱情哎。”很奇怪,连分手两个字都换成了这么特殊这么好笑的一句话,“我们还是成为好朋友吧,而且你要为着自己的梦想加油!”
“是嘛,爱情,我好像也不懂这个词汇。你实在比我有勇气多了,能够说得脸不红气不喘,所以套在一块儿,总感觉彼此都不理解对方。”他把头仰起,我浪漫地以为那是30度,我想当然地以为他是不想让泪水流下来。他这般苦笑说,“分手,真没想到这么快啊!”他好像随身携带了烟,又在我的面前任性地抽了起来。
然后就是沉默,沉默,两人一起沉默。
随后我鼓起勇气,打破僵局。我说:“要不现在我们还聊点交心的?”
“交心?”他回头看着我,“好,你先说。我听着。”虽然口头上,他答应着。可是在这个谈天说地的当口,他把手机拿出来,放着一首听起来很潮很激情的歌曲,连放在地上的脚都上一下打着节拍。
“到底我这个人哪里很讨厌?为什么我总感觉我们之间有矛盾呢?”我说,“不要回避问题,直接告诉我就行了。”
“有,还不少呢。不过这也说不清楚是不是问题。”他挠了一下脑袋,停了两秒,继续说,“小微,如果我说了这些伤害你的话,那么很抱歉。”
我有点佩服,这是在提前打好报告吗?
“嗯,说吧!”我说,“能从别人那里知道自己的毛病,一直是家常便饭。”我把接下来的那几句放在了心里:不管是有的,还是没有的。
“你……太消极了。跟我在一块儿,总是聊你的过去。”他没有任何含蓄的想法,“我的确承认你的过去很痛苦。可是总是活在过去,时时对别人念叨,又有什么用,毕竟没有亲身经历。”
我认真听,没有插嘴,没有辩驳。“你有时候的确忧郁太过。我实在忍受不了,你知道,我也有自己的梦想。可你跟我在一起,却传达些很有压力的话,不知道别人也会难过的吗?”他说完,又开始吸了几口烟,“我一直尊敬的母亲突然有一天与我爸离婚,跟了别人。你说,那是怎样的感受,我哥一直很厉害,是妈心目中的宝贝。而我努力那么久,还是什么鼓励也得不到。那又是什么感受?”
“对不起,我知道。”我竟然在抱歉,这是感同身受,还是因为同情。
“你知道吗,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的过去很假,知道吗,肯定你的同学也这样说过。对不对?”他说这话,或许是心虚,眼睛眨了很多次,但是却流露着我永远都不想看见的坚定,“你说你曾经因为考试被老师很重地体罚。我信。你说你曾经被同学欺负在路上被绑。我也信。但是你说在北京的时候,你妈留给你二十元钱生活。我不信。你说你的亲戚让你到家吃饭,还问要米钱。我不信。你说你初中一天有时候都吃不上两顿饭。我还是不信。小微。你把自己的过去夸大告诉别人,是想有人同情你么。”
对呀。这一直是我思考的问题,把自己的过去告诉另一个人,是为了索取同情么。明知道告诉别人,也有可能出现反作用,还是一如既往地想要别人知道。
“你都猜到了,真棒。我就是试试像小天这样的帅哥是不是挺能安慰人,呵呵。”对着不相信自己的人,最好的回答就是应和赞同,我违心地否认了自己的不堪的过去,我违心地杜撰了自己的人品,是啊,表里不一,还是心口不一,亦或者是词不达意呢。
一句话的开始,也意味着一句话的结束。那一刻,我又有了所谓的心痛。那种哭到神经错乱的不安,我这人真有那么糟糕么?让富人无条件地去接受穷人的落魄,是一种无知。让穷人无条件地去理解富人的思想,是一种罪过。穷富只是一个条件,矛盾,伤害在两边交织。终究是我不了解你,你不了解我。除非位置相调,那结果恐也不一样了。
“我每次认真听完你的抱怨,都不回应。只希望你能得到满足。”小天说,“也许我的猜想错了,也许我刚才的话也是错的。不过小微,老活在过去总不好。”
我点头,说了谢谢!其实,我做人真有点问题,明明难过地要死,却还要装作若无其事。这样的小天,我恨死了,怎么可以否认我的过去。
我想对着那个人大哭,我想对着那个人大骂。可那个身影已然走了。和平,真好笑的词汇啊,有几个恋人分手,是和平的,不老死不相往来,就是幸运了。
我突然想起了那一天,灰米对我说的一句话。
那算得上冬日较温暖的一个中午吧。我们就这样被剥夺了睡觉的时间,去到琴房练琴。期末考试的曲子一遍一遍地飞舞。同房的子婷突然告诉我,寝室里有人叫我送钥匙回去。
我看了一下时间,自己弹琴还没有十分钟。不甘心,不情愿,不服气。寝室里那么多人,为何独独选我一个。
垂死挣扎,我还是飞奔了回去,呵,傻瓜的级别嘛!“小微,你做人有点过啦!”回教室的灰米恨铁不成钢地教育我,“难过的要命,要懂得发泄。不愿的事情,要懂得拒绝。别怕得罪人,记住,你不欠任何人。谁要惹了你,大不了不做乖孩子,干他一架。也别让自己承担那些不悦的评论!”
我看着花园里的几棵小树站地很直很直。
我说,灰米,对不起!我说,小微,别哭,要加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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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微的爱情世界真够滑稽,打下了现实的影子,又缺了什么
幸运拜访
自从跟小天分手之后,我俩之间就没有什么事情能够有所交集的地方了。偶尔的一到两次碰面,最多强颜欢笑,互相点一下头。学姐白影大概很积极,也或者曾经就很积极,所以见到小天,也理所当然有了她的陪伴。
一方面我溜达的时候,也会不知羞地想学姐白影又会展开怎样的方式去追求我放弃的小天,一方面我又在想,丢了的东西,怎么又总想着失而复得,所以再三考究。我发现自己成了一个古怪又奇特的疯女孩。
我骑着自行车走在道路上,为此事想破了脑袋。
最终我想起了一件事,一件前几日高兴地没完没了的事。然后我下了决定。
到哥家去蹭饭。换句话说,就是一个挺有礼貌的词汇,拜访!是哥主动邀请我去他家玩的,那也生生算不上什么厚颜无耻地巴结。我放心地在路上思忖了许久。那也许是一个不错的缓解心情的机会。
路上有数不尽的过客,匆匆地经过,匆匆地离去。每到一个车站,我都有点紧张。道路很不通,一个人走着也有点害怕。然后终于脱离公交车的折磨。却又无可奈何地上了地铁。站在地铁中,由于惯性,每到一站,就会东倒西歪地扑到陌生人的身上,然后就是翻眼无语尴尬的神色交接。
柳叶路二十三号是哥告诉我的地址,他说,实在走投无路的时候,就直接坐出租车到他家。我想了想,也是,出租车寻路是一件多么小菜一碟的事。
下车,终于拐到一幢小楼房,有两层楼,不高。哥高高地站在二楼的楼梯上等着,他把一件蓝色的背心拿在手上,使劲地往楼下晃。我猜,大概是我东张西望的样子在楼下有点显眼,以至于他能轻易地看见我。
等到走上楼梯,我才仔细瞧清哥爽朗的样子。他穿着一双黑色的人字拖,短裤配着一件雪白的衬衫。他靠在楼梯的扶手上,笑着说:“嗨,你迟到啦!”
“貌似你等了很久。”我说,比划着唐僧的模样鞠躬说,“罪过罪过,出家人不打诳语,小哥的家真是难找。”
他上来提我的背包,关切地说:“累了吧,快。到我家去歇歇。冬天外面呆久了,会很冷。”哥边说边走在前面,为我开路。
进去之时,门外的阿姨古怪地瞧了我几眼,然后又兴奋地往楼下跑去了。
“哎,那个,哥啊,你家有人么?”我问,“我可什么也没带,会不会显得太……太失礼了。”
他拿左手猛地敲了一下我的脑袋,大笑着说,“哎,我说妹,你怎么也像别人那样搞虚的。是哥邀请你到家来的,还送礼。太功利主义了啊。”然后他眼珠子一转,又说:“嘿嘿,妹不会担心哥是色狼,趁着家里没人,赶鸭子上架吧!”
“亲,你的想象力真丰富!”我翻眼,走在了前面,进了屋。
屋里布局挺宽敞,四五六个房门紧闭。门上贴着各种手绘的海报和标语。写标语的纸张很白净,感觉是新添上去的。
“小姑娘,来,过来坐。”一个大概四十几岁的大叔叫我,还冲我拉出来一个板凳,接着他又用手指了指烧得正旺的炉火。
哥用手肘碰了我几下。我把脸转过去,他笑着说:“嘿嘿,去呀。我爸在叫你呢。傻愣着干嘛。”
我恍然大悟。这可是本宅的一家之主啊。我不停地点头,走过去,很是拘谨地说:“叔叔好,叔叔谢谢!”
他乐了,黑呦呦的脸上挂着农民淳朴真挚的笑容,然后我瞧见叔叔脸上的皱纹也活蹦乱跳地飞了起来。他把自己一双干瘪枯黄的手伸进自己浅蓝色衬衣的的口袋,摸着烟,兴致勃勃地点了一支。
“小姑娘,多大了?”叔叔问,“听说你跟我们家这小子读一个学校。那感情好啊!”
“冬月就满十九岁,”我说,“大概也该说二十岁了吧!好像有点老了哎。”
叔叔急忙点了一下烟灰,说:“小孩子,什么老不老的。”然后又望着他的儿子,笑嘻嘻地看着我:“那家伙呀,以前在家里也常说这些话。他呀,也只比你大那么一岁。”
不知哪里把我触动了。我的心揪起来,看着面前这位善解人意,关爱孩子的大叔,我有种莫名的感动。为哥有这样好父亲感到兴奋。
“小微,上楼来玩。”哥在一个小阁楼叫我。家里还有两节小小的梯子。我感慨,很新鲜的陈设。
“好的,我马上来。”我冲楼上的哥招了一下手,又转过头对叔叔说,“那叔叔,我上去了。”
他点头说了一声好。开门的时候,哥卖弄着嗓子说:“进去了可别惊讶。”
“莫非是太乱了,没收拾。”我说,“好的,我理解。”他脸色异样,或许没猜到我这样的回话,所以很尴尬地摊开两手作无奈状。
房里靠墙角的地方摆放着一张床,侧面靠窗的位置是书桌。书桌的旁边有一个衣柜,衣柜处还有一扇门,他下意识地用身体去挡,我好奇地心狂跳。然后我主客颠倒,开门见山地问:“难道有什么好宝贝,都不敢拿出来分享一下么?”
“当然可以,不过你得先闭上眼睛。”他说着就用手摘了我的眼镜,推我到那扇门里,然后才把眼镜塞给我,用种将要揭开秘密的口吻说:“哈哈,小妹可以看啦。”房里的光线很强,一面全部都是窗户。然后我看见一辆个书架,上面摆放了很多很多的书。有的书甚至有一种年代久远的味,黄色斑斑的书页上还画了圈。
哥介绍说:“你看的那些书都是我爸以前的。另一个书架才是我所有的课外书。你可以随便看。”
“看样子,哥。你整理了很久吧!”我同情地看向哥,“早知道,我拜访一次,你就大费周章,还不如不来了呢”
“什么话,你不来,我还是要整理的。”他走近,把一本林徽因自传的书递给我,“看,这一本《人生若只如初见》就是你给我介绍的那本书,后来我到商场买了这样一本,我觉得这文文真不错。”
“你是告诉我,你这样做是把它收藏了?嗯,是挺值得收藏的。”我接过新书,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