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为什么大家在做这样的事、得斯!”、
初濑伊纲朝着眼前的映像大声吼道。
漂浮在虚空中坐在墨斗上,释放出冰冷而无机质的,却充满着威压存在感的人物。
——注视着那样的神灵种,伊纲带着混乱的神色,以既像追问也像责备的态度继续问道。
本来这应该是以神灵种为对手的双六游戏吧——在无言中渗透着这样的疑问。
——明明如此。
“为什么会变成在我们之间——选择让谁去死的问题、得斯!?”
对于她的疑问,神灵种并没有回答。不——她认为根本就没有回答的必要。
就像在说投影在眼前的情景就是问题的答案一般。
神灵种所投影出来的光景——是所当然的鬼节。
正在玩着一旦败北就会有其中一方牺牲的游戏的空他们和吉普莉尔。
趁着混乱着手夺取东部联合的克拉米和菲尔。
就连这种状况也加以利用,以兽人种的牺牲为基础要求更多牺牲的布拉姆。
——不管是游戏内还是游戏外,这都是必须有某个人的牺牲才能收场的状况。
构筑起这种状况的,并不是伊纲如今所质问的神灵种。
实际上,这根本就是自己这一行人所构筑的状况——伊纲在无言中自己做出了接大。
【实属奇问。汝是共犯者、共谋者啊。为何要多此一问。】
她的话音中并没有任何责备的以为,更没有任何失望和绝望。
【本神灵种对胜利者有着履行‘一切要求’的义务。】
——连丧失的愿望也不知为何物,神灵种继续说道:
【企图篡夺神灵种的至高权力的愚愿——落得如此结局实属必然。】
“————————”
企图把神的一切夺走——“开始这场游戏的是你们自己吧” 。
感觉到她的言外之音仿佛在责备着自己的伊纲不禁倒吸了一口气。
…。既然如此,这场双六游戏就算真的能到达终点。
这个神灵种也还是——?
但是,仿佛对如此思考的伊纲毫无兴趣似的——
神灵种只是以连冷漠也感觉不到的毫无温暖眼神看过来。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夺取——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面对仿佛在宣告着这个道理的眼眸,伊纲只能无言地低下头……
——————————————————————————————————————————————————————————————
同一时刻,在游戏之外。
东部联合,首都·;巫雁岛的一角——有人从某座旅馆的窗户中探出脸来。
在遮蔽月光的螺旋大地上,仰望这神灵种锁创造的双六棋盘。
不管是在游戏内还是游戏外,对在混乱、焦躁、恐惧和策谋中喘不过气的人们丝毫不作立绘。
“恩~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森精种的船团来了哦~我都闷得有些慌了耶~”
听到这个跟紧张感完全无缘的优哉游哉的声音——
那个人影从需多份文件中——取出了“一张纸”,同时点了点头。
确信着如今“状况已经完全”
——自从对神灵种游戏开始之后,已经过了三十八天。
所有人都在互相背叛、欺瞒、争夺——以及厮杀。
——只要所有人都追求利益,就都会变成这样。
要得到什么东西就只能从别人那里多去——这就是单纯而唯一的道理。
正如水往低处流那样,假如说这是以常识考虑就会自然明白的事情——
——那只要不以常识来考虑就行了。
做出如此宣告,对于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那些人的意图——
——以及一字一句都分毫不差地照着上面写的内容发展的现状。
感觉到一阵安心和些微的寒气,背负着沉重背囊的人影走出了旅馆。
“喂喂!又是在背囊里吗!?你到底把我当成谁了丫,喂喂!!”
被水所充满的——过分沉重的背囊内的存在,正在不停地自我主张着。
回想起把这张纸托付给自己的人物对自己提出的问题。
——假如说为了世界而不得不去死的话,
自己究竟会做出什么样的选择呢?
——“如果那样就能拯救世界的话,就只有死了。”
然而,面对做出如此回答的自己——他们却露出一丝苦笑,回答道:
——“那么,因为世界不会得救,你死了也是白死啊。”
然后,他又继续说道:
——“牺牲的人数是一人、二人、千人还是亿人,都只是微不足道的差别。”
如果接受为了避免多数的牺牲而付出少数牺牲这种做法的话。
那么总有一天,付出牺牲的人数终会超过挽救的人数——
自我牺牲和少数牺牲,不可能拯救到这个世界的任何东西。
只是在“延命”而已——而世界依然毫无变化地继续运行下去。
然后,又继续一个接一个地寻找下一个牺牲者。
最终直到灭亡的那一天为止,都不会有任何的改变——
假如——要自以为是地把拯救世界这种豪言壮语挂在嘴边的话。
那就先试着不容许付出任何一个牺牲、试着做出拒绝再说吧。
他们曾经说过——这个世界就是游戏。
只要忍痛哪怕只是一个人的牺牲,就会无穷无尽地延续下去。
这种荒唐的“常规”——在这个世界里已经不再是必然和绝对的存在了。
所以——就在这里打上句号吧…。他是这么说的。
因此,被托付了这个证明的人影。
把不存在于任何人记忆中的——无比沉重的一着棋。
“喂喂!就不能小心点把我送过去吗!?不是我爱人还这么粗鲁地对待我,难道是想与海为敌吗?还真是胆子不小耶!?喂喂,等一下,你又没有在听?喂喂!?”
…。把物理上也同样很沉重的、从背囊中发出抱怨声的那个王牌背负在身上。
沿着通往镇海探题府的。看不到尽头的长长坡道——
一步一步地向上登去。
1。0036140003614;9999999 第一章 不战战术(1)
第八卷 游戏玩家要继承布石(神话) 第一章 不战战术(1)
——“大战”,是众神及其眷属们为了争夺唯一神的宝座而互相争斗的时代。
仿佛在嘲笑着逐渐趋向灭亡的星球和脆弱无力地生存着的人们一般——
就像把天地撕裂也还不满意似的对世界展开彻底蹂躏的黑暗历史。
对模拟这种状况构筑而成的游戏发起挑战的空和白,正猛然地不停在纸上写着“指令”。
“生存”——仅仅是为了这个目标。
但是,空却突然停下了为达成这个难于登天的伟业而不断写着文字的手——
“——!?白,我想到好主意了啊!!”
空马上喊出了在自己脑海里闪现出来的妙计。
“在指令书上写‘把邻居的太太抢到手’的话不是很有趣吗!?”
——“嚓”的一声。
眼前再次略过耀眼的闪光…一座山从地图上消失了。
那是几秒钟之前空他们所置身的“首都”的地点。
如果不是在事前预测到攻击而让“开拓者”单元执行“首都转移”的指令,现在自己恐怕就会连那座山一起被那破坏之光消灭得干干净净了——但是白却
似乎没有怎么在意,竖起拇指说道:
“哥,Good Job…但是,如果不下达、具体指示…的话…”
“啊~…咦,把隔壁的太太抢到手,到底要怎样才能做到啊——!?”
别说抢别人老婆,自己只不过是个除了脑内之外连女朋友也不曾有过的独男。
那么说这简直就是比生存还要困难的无理难题。在苦恼着的空面前——
“还以为你从刚才开始在干些什么——现在你还有空去做那种无关重要的事情吗!?”
为了把两人写的指令书投进投函箱而不断来回走动着的史蒂芙叫嚷道。
“要、要是迟了一瞬间的话,刚、刚才的那一击我们就已经死…难、难道就不能更认真点干吗!?”
看到史蒂芙为刚才只要稍慢几秒就会变成“首都陷落”而惊慌不已的样子——
——空在内心却随意地回应了一句“应该是没问题的吧”。
作为战略游戏的既定规则——首都只有在被制压之后才会被视为“陷落”。
而且考虑到吉普莉尔的意图,空他们遭受直击而死亡的情况,大概是不会发生的。
因为在这个空间——游戏者应该是跟外界环境处于互相断绝的状态。
毕竟现在的空他们都只是不足两岁的小孩子的身体。空是1。8岁,白是1。1岁,就算是史蒂夫也只是3。6岁。因为桌子太高,如果不站在椅子上就根本连“
指令书”也没法写。
现在是只有让最年长的史蒂芙使劲垫脚挺腰才勉强能向投函箱投稿的状况。
当然,如果所有都市都全部灭亡就意味着“人类种”单元的灭亡。最后也还是落得“被将死”的命运——但是不管如何…
“嗯~我说,要让隔壁的太太迷上自己,你觉得应该怎么做才好呢?”
空突然向史蒂芙提出这样的问题。
“哎呀~你这是在问我吗?这个嘛,按照我的经验谈来说——以骗术把对方骗进圈套再强行让她迷上自己…这一招你觉得如何呢?”
“——什么…!?”
被史蒂芙满面笑容地做出这样的回答的空顿时无言以对,紧接着——
“你脑子还真灵光啊!?就是这样啊,只要用骗术把她骗进圈套就行了啊!!”
“这可是我全力的讽刺耶!难道你就没有一点像样的反应吗!?”
面对空发自心底的称赞,史蒂芙也怀着衷心的恳愿回答道。
然后——她又马上对空毫不犹豫写出来的两张指令书露出郁闷的表情,说道:
“能在瞬间想出这种阴险毒辣手段的头脑,难道你就没想过用在正经事上吗?”
“…正经事吗?比如说,是什么事啊?”
“怎、怎么?”
没有理会面带震惊地把指令书投进投函箱的史蒂芙,空继续以认真的表情说道:
“这个嘛…要不就认真地动动脑筋来搞‘外交’吧”。
——外交,以契约为基础缔结信赖关系。
虽然手中可用于交涉的材料并不多,但确实也并非完全没有。
比如说异世界的知识,因为是游戏者才会掌握的情报,还有食料等等。
以这些东西为代价,能不能和其他势力结成某种互相协助或者贸易的关系呢?
“如果说在目睹刚才那一幕之后,你还相信这种约定会得到遵守的话,那就试试看吧?”
刚才那一幕…也就是投影在虚空中的斥候的视野——外界的光景。
粉碎天地的暴力风暴——在看到这样的惨剧之后,史蒂芙恐怕也不得不确信了吧。
在“只要杀掉对方抢过来”的世界里,契约什么的…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嗯~那要不要就正经地动动脑筋来试试‘战斗’吧?”
——战斗,通过武力来实现的生存领域的确保。
虽然胜算并不高,但却是也并未完全不可行。
当然,如果从正面和对方拼命的话是必败无疑的…比如说、兽人种、森精种、海栖种、吸血种等等。
空他们对【十六种族】的性质都有着某种程度以上的知识。
以这些信息为基础,通过操纵单元展开战术性的包围,发动突袭。
在能夺去敌方战术优势的局部战中,只要灵活运用地利因素…应该也是有机会赢的。
既可以击破一两个的敌方单元,如果再做得高明一点——
“说不定甚至可以给某一种族造成致命伤呢——然后呢?那又有什么用啊?”
要是让对方敌视己方燃起复仇心的话,那就只会徒增危险而已。
也就是说“外交”和“战斗”也没有意义。不,非但如此——
要是因为大意行动引起注目,从而被别人特定到己方首都所在的话…
“光是一时的心血来潮就会被灭掉,【THE END】了,是名副其实的意思。”
本来——空苦笑道:
“按照常识来考虑的话,这个——简直就是‘从被将军的状态下来开局’啊?”
——过去,人类种实际上是怎样在这场大战中幸存下来的呢?
其中的真相究竟如何,空自然是不得而知了。
“在这样的环境中,人类能够幸存下来的方法并不多。”
然后,在这为数不多的选项中,最现实的就只有一个。
“——那就是彻底地逃跑和躲藏…以上!”
不让别人有所警戒,甚至不让别人有所认知——作为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存在来行动。
像小动物一般、像臭虫一般、像树叶一般抹消自身的存在感。
一直逃到最后就是最佳手段——然而。
“即使是这一招…从吉普莉尔已经认识到我们存在的瞬间开始就已经不可能了吧。”
没错,明明只要被警戒就会被将死,却是在被警戒的状态下开局。
在这种状况下,甚至不能随便地调动自己的单元。
一旦自己的单元被天翼种发现,从而被特定到首都所在位置的话——就一切都完了。
“……”
空向满脸苍白地从喉咙发出咕嘟声的史蒂芙露出苦笑,点了点头。
要正经地、做什么呢?
在现状下——根本是“什么都做不了”啊。
最多就只是派出斥候预测敌人的行动——为了不受流弹攻击而转移首都而已。
除此之外就是确保食料——给吉普莉尔写信来挑逗一下了。
“不能战斗!一出去外边就消耗单元&;GAME OVER!!就连外交也做不到的这个烂游戏,我现在却正赌上玩家的尊严试着享受其中的乐趣,难道你就不能认
可我的这份努力吗!?”
“你努力的方向完全搞错了吧,现在我们赌上的不是尊严而是性命耶!?”
虽然她这么喊是很有道理,但空当然也对这一点非常清楚。
正因为如此,他现在才会“试着做实验”。
没错,比如说——
“…。哥…好像…‘抢太太’…已经成功…了?”
听白这么说,空马上露出笑容,跳上桌子——也就是“地图”上,将画面放大。
在那里,有两个单元以宣告着“实验成功”的姿态显示在上面——但是…
“污~哇…真的干了啊…女人真可怕~”
“…对吧…哥,女人…真可怕、呢…?”
“明明是自己让他们这么做却又说三道四,难道你就没感觉到半点违和感吗!?”
瞒着丈夫反复进行幽会的邻居太太和奸夫这两个单元。
面对这种状况感到吃惊的空和似乎正准备金星洗脑的白,史蒂芙大声喊道。
但是——
“让他们这么做?嘿!你忘记我指令书上的内容了吗!?”
空让史蒂芙投函的两张指令书。
在那上面,空是这样写的——
——第一张。指定<;隔壁的太太(单元c1fe436)>;。
在从今天开始的二十天里,每晚22:00时都感觉到强烈的空腹感。向坐标<;食料库(x765y9875)>;移动,暗中侵吞食料。
——第二张。指定<;奸夫(单元b3fc412)>;
十五天后22:01时,在坐标<;食料库(x765y9875)>;遇到<;隔壁太太单元(c1fe436)>;。作为对侵吞行为不加追究的代价,向对方索求肉体关系。
换句话说——!!空高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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