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们是吃屎的?!”
欧阳文聿死了?怎么可能,他又不是娇贵的大少爷,怎么可能?!
“那陶东篱呢?”
“她?她……不见了……”那人怔怔地,就听他在那边咆哮“蠢货!都是一群蠢货!”电话那头突然想起钟声,他握着电话沉默,一下,两下,三下……果然!
“老板?”司机小心翼翼地说道“刚才马警官来电话,说是今天早晨有人把我们找的那盘带子送到警局里了……”
“什么?!”果然是她!她果然为了自己的弟弟背叛了他!他重重地跌回座椅上,对着电话那头的人命令道“把欧阳文聿给我带到福寿园公墓里去,不管他是死是活!”
“阿占,我的东西是不是在后备箱里?”
阿占听到文攀这样问他,心里一颤“文攀,你真的要这么做?”
“我没有退路了,你去把老太太接过来,结束吧,都结束吧……”他闭着眼睛,嘴上竟挂了一抹笑意。
正文 112我没有骗他
福寿园公墓,南侧,绿树遮掩中,汉白玉的墓碑越显得白亮光洁。文攀席地而坐,手边是一捆啤酒,他拿起来,用牙咬开,一边喝一边说话。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痛苦,你有这种经历吗?”他看着文聿,缓缓说道“我三四岁的时候,晚上不敢睡觉,因为半夜的时候妈妈会回家,突然把我揪起来,骂我拧我掐我,我很害怕,有一次躲到衣柜里,差点憋死……我也不敢和她一起上街,因为过马路的时候她突然会推我一把,要是躲不及就被车碾死了,她还去学校里撒野,骂我的老师,打我的同学,所有人都说你妈妈是个疯子!你也是个疯子!”
“我七岁的时候写了一封信离家出走,可是有一个字不会写,那还是算了吧,我想等我学会了那个字,一定一定离开她,可是后来我长大了,我知道她经历了什么,都是你们害的!都是你们害的,你知道吗?!”
“你听,到处都是警车的声音,他们来抓我了,她背叛了我,他们来抓我了!”他闭着眼睛,就听一个苍老的声音喊他,“文攀……文攀……”
“你们来了?”他哈哈大笑“后退,全都给我往后退!”他指着瘫在一旁的文聿“看见没有,我在他身上绑了炸药,我手上的这个东西,只要摁三次,就会“崩”地炸掉,很美妙,很美妙……”
“欧阳文攀,你疯了!”东篱一颗心蹦蹦直跳,文聿就像一具没有意识的布偶,软软地瘫在地上,她捂着嘴,不敢想象。
“你有什么条件可以说。”欧阳老太太看着他,就见他张狂大笑,指着文莲的照片说“好!你先对着我妈妈磕三百个响头,磕完我再考虑考虑……”
“好。”欧阳老太太当下把拐棍撩在一边,跪下,肖荣去扶她“晓棠……”
“没事,我为我以前做的事向文莲陪个不是,希望她地下有知,放了文聿。”
她真的跪下开始磕头,虔诚无比,所有的人都不敢说话,只有文攀在一边冷笑,数着“二十,二十一,二十二……一百,一百零一,一百零二……”
“二百九,二百九十一,二百九十二……”他数的有些不耐烦了,拇指轻轻搭在按钮上“快点,快点,我妈妈要不高兴了……”
“奶奶……”文聿忽然说话,“奶奶……”
“文聿,你有没有事!”沈晓棠猛地抬头看着他,脑门上全是血,东篱扶着她的胳膊,就听文攀说“谁让你起来的?!”
“文攀!”肖荣斥责他“你闹够没有?”她擦着眼睛“你不要闹了,奶奶已经失去你爸爸了,不能再失去你,好孩子,你听话好不好……”
“闭嘴!”他指着肖荣“我爸爸是欧阳备,不是肖冲,不是!”他说着将手砸在按钮上,众人大喊“不要!”
“不要……你不要激动……”还有两下,还有两下,狙击手已经做好了准备,就等欧阳老太太点头,一枪便能取他性命。
“文攀……”一个人渐渐走近,穿着纯白的连衣裙,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仿佛看到了时光中那个跳脱的少女,回头对着他笑的时候,满眼的流光溢彩。
“文攀……”她眼里看不见其他人,直直地冲着他走过来。
“你不要过来!”他又按了一下按钮,众人抽气,就听他说“你再走过来一步,我就按第三下,你弟弟就完了!”
“为什么?”文隽怔怔地“你为什么这么恨我们?文聿他没有错,你为什么要绑架他,我也没有错,你为什么不肯和我在一起?为什么?”
“我怀孕了……”她依旧面无表情“是你的孩子,男孩子……你高兴吗?”她又往前走了一步,文攀却一动不动,像是失去了语言与意识,任她抓住他的手。她突然把他手里的遥控器抢过来,扔给东篱,然后抱住他大哭“你不要死,我不想你死,会有办法的会有办法的……”
身后的警察一拥而上,处理后事,他站着不动,直到冰凉的手铐铐在腕上,才突然恢复意识,“你骗我!你骗我!”他像疯了一样跳到文隽跟前,身边的人完全拉不住他,他的脚踢在她身上,疯狂地,文隽一动不动,蜷缩在地上。直到警察强制将他拉走,东篱才能近前一步,她扶起文隽,就见她头发全乱了,白色的裙子上全是泥垢,“文隽姐……”东篱叫她,她却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我没骗他,我没骗他……”
正文 113尾声
2010年的初夏,时间仿佛已经过去很久了,久到所有的伤痛都不再被人提起,没有毒枭,没有绑架,没有愈演愈盛的传闻,一切都烟消云散。六月末在榴院附近新开张的万福酒店里,有一场婚礼,新娘子是欧阳家的大闺女,现年三十有余,订婚五年多,终于盼来了这场盛事。
欧阳家第一次正正式式地办喜事,排场极大,光是礼车就排了整个的北外环。打头的是欧阳家的小少爷,穿一身纯黑色西装,开一辆X6,特别的人模狗样。
中午席开五十桌,到了晚上就算是家宴了,请的都是和欧阳家相交甚好的亲戚朋友。氛围极好,有人提议新娘讲一讲结婚感言。欧阳文隽素有豪爽之名,先干一杯酒,新郎跟在身后,也不劝阻,看她又哭又笑。
“还能说什么呢?经历这么多事,我还能再次获得幸福,我很知足,谢谢老公,谢谢你还愿意要我!”他们将一生都不会有自己的孩子,但是他说,没关系,我永远都是你的BABY,你也是我的,等到我们很老的时候手牵着手在床上等着离开,下辈子我们还在一起。
她不知道人会不会有来生,但是这一世幸福也足够了。她喝得有点急,狠狠地晃了一下,站定时眼前却站了一位亮丽女子。
“文隽姐,祝你幸福!”她一口喝光杯中酒,笑意盈盈地看着她。文隽想起来了,这是东篱,陶东篱!可是她的样子和以前大不同了,剪了很时兴的短发,差点没认得出来。
“谢谢你专门回来参加我的婚礼。”东篱和她那个弟弟算是一对冤家了,他们的事竟比她的还要难办。有一首歌叫分开旅行,这一年的时间,两个小孩子一个开着车沿海岸线向南,一个背着包坐火车西进北上,今天终于能在这老地方相见,她赶紧回头去找文聿。东篱看到她转头,便对着邵林说“师兄,恭喜你!”她又喝了一大杯酒,邵林注意到她先前还跟不少人敬过酒,不知她是不是专门来买醉的。
“谢谢你,希望你也能尽早找到自己的幸福!”他另有所指,东篱会心一笑“那我先告辞了,麻烦你跟文隽姐说一声。”
她刚走,就见文聿急匆匆赶来,邵林摊摊手“晚了一步,听说她昨天才回来,还是住在薛家的老房子里。”
“谢了!”文聿拍他肩膀“少喝点酒,留着力气用在正道上!”还不忘给他建议。
邵林笑“你的力气才有跨越性的意义。”
“哈哈……”文聿忍不住回头夸他“一针见血!”
他跑出去,开着车,沿着泊油路向北,一路狂奔,到了家属院,却见整个小院都是暗的,料想她定是不知跑哪去玩了,便转了个圈,沿原路返回。
又是一年毕业的日子,旧*场边的宿舍楼里有人放声高歌——
下了一夜雨
下了一夜的情节
那段年少的故事
是一出难忘的戏
想了一夜你
想了一夜的往昔
我的轻狂你的美
我的离别你的泪
……
那些人一边唱一边欢呼,还有吉他伴奏,路灯照亮了整个的*场,有一个人骑着自行车在那里一圈圈的转啊转,迎着轻风和花香,不知是有多惬意。
他站在那里欣赏了一会儿,觉得气不过,便走过去拦在她自行车前面,恶狠狠地看着她。
东篱晃了一下,终于站稳,如释负重,就听他问“你喝成这样,不回家睡觉,在这里干嘛?”
“我醉了,忘了怎么下车。”陶小姐的回答是如此的理直气壮。
“来,把手给我。”他抓住她的手,把她从上面拉下来,一脸的不赞同“我要是不来,你就骑着车子一直这样转下去?”
“恩,等酒醒后就记起怎么下来了。”别看她醉了,依旧是个精怪人,与其急着记起怎么下车,还不如沿着这小*场转一转,吹吹风,欣赏一下月色,不也是极美吗?
“你都喝成这样了,还这么牙尖嘴利?”欧阳先生可真是哭笑不得,就听大仙回他
“我思维向来敏捷。”
“敏捷是吧?”他气的咬牙切齿了“好,我问你,我们和好怎么样?”
“好。”
“我刚才问你什么问题?”他有些不敢相信。
“你说我们和好怎么样?”
“你的回答呢?”
“我说好。”
“你确定知道我说的是什么意思?”
“恩。”
“不反悔?”
“恩。”
“那我们拉钩。”
“好。”
…………
过了半晌,欧阳先生终于鼓起勇气问“我能知道为什么吗?”他们一年前不能在一起是因为彼此的心结,现在终于受得云开,更是要乘胜追击,他不嫌三个字的话肉麻,发誓如果她肯说,一辈子都不会嘲笑她。
“我困了,想要睡觉。”谁知陶小姐一脸无辜,望着他“你能带我回家吗?”
他眯了眯眼,心想,淡定淡定,忍住想要掐死她的*,冷冷地说“不行,我要在这里等着,天一亮就去民政局把事儿办了!”真真的豪言壮语。
深夜了,毕业生仍在唱着那首老歌,歌里说——
给过你的吻
还在老地方
就算老去容颜依然不会变
许过的誓言
还在老地方
经过多少风吹雨打
还记得
有过的爱情
还在老地方
就算物换星移依然不能忘
有过的回忆
还在老地方
走到岁月尽头也会陪着我
想了一夜你
想了一夜的往昔
我心中永远的你
永远停在老地方
……
正文 后话&废话
嗯,我又回来废话了。
算是总结吧,有兴趣的人可以一看,没兴趣的人,那就算了撒。
写这篇文得有一年,开始的构思很多,设置桥段若干,最后搞成这样,实在出乎意料。
跟谈情说案一样,烂尾了**
后面一万字写的仓促,因为第二天本可坐顺风车回家,风风火火赶完,结果被告知是俩座的跑车,只能被CC抱着,本来嘛,跑车多拉风啊,但加上一个我,不伦不类,算了。
但是结尾就这么烂了,哎!到现在没敢再看第二遍*~
各位,对不起啊,我没想到会是这样。
写这文的初衷是为我的发小伊凡。她来自很远的地方,曾告诉我,家里那边漫山遍野都是罂粟,盛开的时候极美,所以这文才会有那样一个背景,半真半假。她在*的过程中丢失自己的弟弟,剃光头,跋涉千里,这些对于十二三岁的我来说,就像是一出传奇,所以后来于两件事尤为关注,一是毒品,二是人口贩卖。
她长的不美,完全没有陶东篱的架势,但是国画画的很好,尤善临摹齐白石的小品。而我最不听话,毛笔字练了三天老爸说有点架势,再不肯拾笔,后来只画自创美女和卡通,素描的不喜欢,水粉的不喜欢,油画的不喜欢。小学时候的节假日,两人躲在我的房间里画一天的画,我那时候喜欢写诗,她的画上题满了我的歪诗,然后挂在墙上,等别人来赞美,一脸不在意,后来看到一句话,如果我能容忍你的粗俗,你能容忍我的装逼吗?两样全占了,惭愧*~
后来老爸托老友教我画画,我告诉伊凡,我爸找某某教我画画,她很赞同,说,他家小儿子在市里还挺有名不是。我撇嘴,你忘了某某某那*丫了吗?她说,哦,那不去也罢。
某某某是那位老先生的孙女,我们小学时同学,当时和伊凡同为升旗手,本人,护旗手,被某某某拔歪过脖子,恨她一辈子。啊,漏掉一个八卦,伊凡后来喜欢五年的男孩是我幼儿园时当众宣布非君不嫁的那一个,和某某某是邻居,真正的青梅竹马,俺一年级时曾和某某某在女厕深刻讨论过这个问题,未果,当时的想法是一脚把她揣隔壁男厕里,因为实力不足,没有实施**(某某某后来学武术,我很庆幸当时没那么做,这算是大难不死吗?阿弥陀佛*~)
其实,拒绝跟老先生学画画的原因是,他老人家是一民俗艺人,我很怕N久之后从本人笔下冒出的是钟馗和关二爷,更怕告诉别人我是在学年画还是版画,但后来想想,老先生是会画国画的,也绝不会教我画莲花座和送子观音不是,哎呀,错过混吃混喝的机会,失策失策!
其实写文和画画在本质上有相通之处,一个人坐着,要平心静气,一笔一划细细描摹,有时候两三个月画不好一幅画,一年半载练不成一篇故事,期间小心思迂回婉转,小肠子转啊转,青了紫了疯了的,大家见到,权当是看笑话,莫介意。
我有很多梦想,画画,当个小裁缝,做石瓦匠,木工活,修个家用电器啥的,当然也包括讲故事,还有,希望有一天能亲自做点炸药,嗯,放花儿玩*~动手做的乐趣妙不可言,所以不管我说了什么,发了什么牢骚,文一定会写下去,一篇篇,慢慢写,不为钱,不为名,就为高兴。
三篇都市文,幸福是讲通透,清溪是清澈,西风是淡淡花香,皆是女主的性格。如果说幸福让人怜惜,东篱让人敬而远之,那我希望邹学宜是我自己,因为她身上承载了我最大的梦想,所以现在不敢下笔,怕写烂。
大一时在团办值日,抄写一本禅语,被人怀疑神经病,后来与那男生隔空对骂,也没讨论出个道道门门来,这首“西风一阵木樨花”便是那时候记下的,第一次看,大悲大痛。说的是悟在当下,当喜则喜,当悲则悲,从一朵花与一粒沙中悟入大道,劝诫大家活在当下,这是我的理解,送给那些负担沉重之人,希望大家都欢欢喜喜。第一个番外是写宋娇颜和华少的故事,灵感来自CC,后边的慢慢补,有想法的时候一定写一写。
下一篇是古文,背景还是挺大,希望不要再写烂了。会尝试各种不同类型的文章,直到玩够为止。
大家很久之后再见或者不见,晚安。
——BY轻愁
10年7月8号写于前是大马路牙子后是弃尸场的宿舍。PS:大家还是叫我轻愁吧,想了N久了,因为之前想改笔名,可后来想想不过是个代号,用不着那么较真,我很想把我彪悍的外号告诉大家,但是有朋友在网上四处抓我,绝不能被这群人发现了,善哉。
正文 小番外
1
欧阳公子和陶小姐婚礼前去定制礼服,虽然这两人一个懒散,另一个更加懒散,但这件事上也不能免俗。仪式是必要的,穿的美美的是必要的,欧阳妈妈提了一个头,家中老少异常积极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