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一阵木樨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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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风一阵木樨花- 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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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很难过?是不是很伤心?你说他们在说什么?是不是你爱我啊我爱你之类的还是……”

东篱盯着画面上的人,暗暗祈祷“快接电话啊快接电话!”可是他拿起手机来看了一下后毅然摁掉,她的心顷刻间就像坠入了十八层地狱。

宋佳纯看着文聿,一边擦眼睛一边说“师兄,是不是师姐来电话崔你回家?”

文聿不说话,她有些懵了,结结巴巴地说“要是,要是不方便,你先……先回去吧……”

“不用。”文聿打断她的话,“你不是想发泄一下吗,我可以留在这里陪你。”他压根就不想回家,也不想见她,甚至也不愿接她的电话,谁说非你不可,我偏不要,偏偏不要!

“你在干什么?!”陈爽忽然盯住她的身后,果然从里面摸出手机来“你这个狡猾的女人!”他被气疯,甩了她一巴掌。东篱从沙发上滚下去,躬着身子躺在地上,*一阵绞痛。

“你为什么不听话,为什么不乖乖听话?!”他骑在她身上,疯了似的叫喊。一边动手去撕她的衣服,他改变主意了,他要让欧阳文聿看看自己的女人被人糟践是一种什么滋味!

“你放开我,放开!”她的手脚被绑住,徒劳无功地挣扎着。腰腹间的疼痛让她的脸上布满了汗水,直到双腿间有温暖的液体流出她才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了什么状况。

显然陈爽也意识到了,他膝盖上一片湿热,伸手一摸全是鲜血,身下的女人慢慢失去力气,躬着身子,脸上满是痛苦的神色。

“你……你……我……不是我……不是我!”他惊恐地站起来,慢慢后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不是……”

他满脸惊慌,快速地往外走,嘴里还在念叨着“不是我不是我不是……”

“啊!你干什么?!”有人尖叫,等他看清来人时,吓得跳了起来,连连摆手“不关我事,不关我事……”

“什么不管你事?你神经了?”严晶晶不解地看着他,他还是那几个字“不是我干的,我不是故意的……”然后像是火烧屁股似的跑出了喜乐。

严晶晶撇撇嘴,骂了一声“神经病。”往左拐去。推开房门之前拿出粉扑来补了一下妆。

“师兄……这……这是……”她呆在那里,不是欧阳文聿约她在这儿谈事情吗,怎么现在反而是陶东篱躺在那里呢?谁能告诉她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好痛……来人啊……”地上的女人不断*,她站在那里眨了眨眼,迅速冷静下来,后退一步,轻轻地关上房门,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似的离开了。

她的意识已经渐渐沉沦,像是漂浮在大海之上的孤舟,四下相望,见不到海岸。

不能睡!不能睡!她狠狠地把头撞向一边的茶几,终于清醒一点,上面的麦克掉了下来,她用嘴打开开关,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了一声“救命”,然后晕了过去。

这一觉睡得辗转,仿佛又回到了幼时,最快乐的时候是跟着阿婆去赶大集,她背着小篓筐挤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一回头阿婆不见了,再一看周围的人也全都不见了,空荡荡的街头只剩她一个人在哭泣。

有人问,你哭什么?

她抽噎着说,我找不到阿婆,回不了家了。

那人说,是吗?我带你回家,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真的吗?她惊奇道,你家里有什么?

有我和奶奶啊……那人故意拖长调逗弄她。

她歪着头“奶奶是什么?”

奶奶啊,就是老太太,很老很老的老太太。

是吗?她咯咯直笑,问,那你叫什么?

叫什么啊?那人又开始买官司“我的名字来自一首诗,你听好了……

庭中有奇树,绿叶发华滋。

攀条折其荣,将以遗所思。

馨香盈怀袖,路远莫致之。

此物何足贵,但感别经时。

咦……有人抖着嗓子说了一声,这是怨妇的诗,我才不要背。她抬头望着那人,就见她拿了一本诗册放在耳朵边上轻轻一抖,念到,青青陵上柏;磊磊涧中石。人生天地间;忽如远行客……

钢琴旁的人消失了,小洋楼也消失了,她不知是站在哪里,喃喃着说:家丢了,心也丢了,回不去,回不去了……



正文 102两忘烟水里



“东篱……东篱……”睡梦中总有人叫她的名字,她不回头,那人还在叫,她怒气冲冲地瞪着他“我叫亚那,不准你这样叫我!”

“东篱,你醒了,东篱?”蔡宁拍拍她的脸,兴奋地对着身后的人喊“她醒了,醒了!”身后的人猛地站起,快速转身,出去了。她纳闷地看了一眼,传奇也在叹气,“来,东东,先喝点水。”

“这是在哪里?”她的脑袋还昏昏沉沉的,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蓝白杠杠的病号服,简直丑死了!

“东篱,你有没有不舒服?”蔡宁的手扶住她,关切问道。

“不舒服?”她依旧迟钝“我怎么了?”手却不自觉地去摸自己的*,“很痛,这里很痛,我怎么了?”她问他们,泪水划过脸颊,她惊讶地去擦,仿佛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无缘无故地哭一样。

“东篱……”蔡宁抱着她大哭,“你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东篱……”

“我不哭,我不要哭。”她低着头,掰着自己细长的手指,手背上全是针眼,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也不想知道,只是一直低着头,不愿见人。

“东篱,你不要难过。那些人一个都没好下场,文聿……”传奇猛然捏住蔡宁的手,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幸好她没有听到,幸好。

“我累了,想睡觉。”她不理人,自己躺下,背对着传奇和蔡宁,两人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你进去吧。”过了一会儿传奇出来,看到文聿在倚在病房门口说道。他摇摇头,闭上眼睛“等晚上吧,晚上我再过来。”

“不进去就快回家休息,你看看你现在那个鬼样子!”传奇也生气,别人不知道他这五天过的是什么日子,他可是一清二楚。他看着他对着电话那头人的说“对,对着下面打,但是我要活口!”何其的冷漠残忍,不过五天的时间,他为将要出国的严晶晶准备了三百五十克的海洛因作为大礼,亲眼见她在海关被抓才满意;两天前宋佳纯的父亲忽然被双规,坊间传言是欧阳家大公子为报复华少做的好事,可只有他知道,那是欧阳文聿亲自找的人,亲自准备的材料,亲手把他送进的监狱……

要比狠戾,他并不比欧阳文攀差到那里去。只是没人会以为这是胜利,因为他们失去的太多了,一段感情,一场婚姻,两个还未成形的孩子,还有各自一生的幸福,就算拿这三人的一生来陪,怕是也难解他心中的戾气。

这天晚上又下大雨,秋尽了,窗外寒气逼人,蔡宁为她关上窗户,掖了掖被角才和传奇出去。病房里空荡荡,静悄悄,半夜时候开始电闪雷鸣,她不知做了什么梦,忽然惊醒,额头上全是汗。床头站了一个人,高大的身躯隐匿在黑暗里,东篱能听的清他的抽泣声,哽在喉咙里,短促压抑。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两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你醒了吗?”

“嗯。”她回答,一口气卡在嗓子眼里。

黑暗中他递给她一张纸,“你把这个签了,明天让传奇拿给我,以后……以后我们都……自由了。”

“好。”她侧过头去,望着窗外。雨依旧在下,闪电偶尔映亮天空,他像尊雕塑一样立在床前,“你难道……难道没什么话想对我讲吗?”

她维持着原来的角度摇摇头。

“可是我有。”他轻笑,无奈苦涩“我不能原谅你,更不能原谅我自己,所以我放你走。但是你走了,就不要再回来了,不*人我也不要和你做朋友,以后我们就是陌生人……”

她点头,重复着他的话“是陌生人。”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家树在哪里吗,这是地址。”他把纸条放在桌子上,转身,离开,关上门的时候轻轻地说“东篱,再见。”

再见,再也不见。

往日意今日痴,他朝两忘烟水里。

人说相濡以沫不若相忘于江湖,他想了千遍万遍,从未想到他们之间,竟是这样仓促的结局。



正文 103沧海桑田



2009年,初夏。

在这北国的南部小城里,天气已算是闷热。白日里连续几天的艳阳高照,长衫都穿不住了。夜晚来临,天空却倏地阴了下来。在“初啼”旁的小巷里停了一辆车,里面坐了三男一女。驾驶座上的是个年轻的小伙子,显然这小小的空间让他的长手长脚受到了束缚,因此坐了一会儿,就忍不住打开车门站了出去。过了一会儿,车上的另一个男人也走了下来。这人身板很直,穿一件黑色衬衫,往那小伙子身边一站,高矮相当,气质却立马就出来了,套用本地人的一句话说就是“简直就是一个衣服架子!”再看他的相貌,那也是极好的,只是神色傲然,不免让人觉得难以接近。

那小伙子个子虽高,但站立时佝偻了身子,一张娃娃似的脸,更显得不严肃了。他给那男人递了一支烟。那男人伸手要接,却不知为了什么,手停在半空又收回来了,对着小伙子摆了摆手“家里有小孩子,忌了很久了。”小伙子“哦”了一声,淡定得很。自己夹起烟来点了,眯着眼吸了一口说“这真是个好地方,你说呢,欧阳律师?”

那欧阳律师嘴角动了一下,算是嗤笑吧,无所谓地拍拍他的肩膀。小伙子把烟扔在地上,狠狠地拈了,眉头一皱,小呼了一声“靠!这地方还有这样的货色?”他喊得惊奇,那欧阳律师也顺着他的目光看了去,只是一瞥,一张脸就掉下来了。

“初啼”是本地最有名的娱乐场所,这个点儿,正是热闹的时候。门前排了一溜的好车,宝马,林肯,兰博基尼,让人看了眼睛发直。名车配美人,这一溜儿的车群中,一个身影便格外的引人注目。

自然,是美女。

那女孩一头长发直达腰际,又直又亮,两鬓上简单的绾了,露出大小合适的额头。这么多的名车名流,莺莺燕燕,她却一脸的淡然,身上穿的是再简单不过的棉布衬衫,牛仔裤,斜背了包,从人群中穿过。

小伙子忍不住轻吹了一声口哨“小龙女啊!”

“我看是李莫愁还差不多。”那欧阳律师冷哼一声,一张脸越发的阴沉。

“怎么,认识?”小伙子玩心又起,也顾不得身前站的这个人是谁,很哥们地捶了他一下。

那欧阳律师看都没看他,一双眼直勾勾的盯了那女子说“我妻子。”

他不说是“女朋友”,也不说是“老婆”,而是说“妻子”?小伙子诧异地看他,按说两人年纪相当,都是刚出校门不久的年轻人,万不会这么想不开早早的结了婚,再说,眼前的这位不是别人,正是榴园市首富的独生子,大名鼎鼎的欧阳文聿,他怎么会,怎么就会……还是一位风尘女子……

那女孩还没进“初啼”的大门,就有人先出来迎接。高峤认识那女子,丰臀肥乳,四十上下,一张脸也是浓妆艳抹,外号“山丹丹”,是初啼数一数二的大人物,那女孩穿着简朴,绝不是来游玩的大小姐,高峤也是凭借这一点猜测她或是贫困的在读生,因为家庭负累,才不得不流落风尘,但现在……现在这又是什么情况?

初啼开业七年,顺风顺水,未发生任何不良事件,就如一株常青树一样屹立在榴园市的土地上。当然这与老板胖谭的苦心经营脱不开关系,但真正令人畏惧的大东家却是他身边这位欧阳律师的同胞兄长。

这世界上很多事让人说不清,就譬如这一件。欧阳文攀是欧阳备和初恋情人的私生子,十七岁后才进欧阳家的门,或许是愧疚使然,欧阳备对这位大儿子从来都是无条件的支持;而这位欧阳律师却是正儿八经被老太太一手宠到大的正派太子爷,所以大家也多有猜测,不知欧阳老太太百年归西后,荣泰的家业到底会落在谁手中。

高峤家有亲戚是荣泰的员工,对这里面的道道门门略知一二,传言他倒是听的不少,却也并不怎么羡慕这种高门大户,人说富不过三代,欧阳文攀狠戾,欧阳文聿又不正干,说不定哪天荣泰就败在这两位小爷手中了。但真正和欧阳文聿交往起来,才发现并不是那么回事。此人严谨自律,意志坚定,颇有威仪,没有一般富家子弟的骄纵习气,或许是家庭原因让他比同龄人都来的成熟,在他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社会新鲜人的影子。他们合作是因为一起缉毒案件,一位在校大学生因为倒卖毒品被判死刑,接手这个案子的正是欧阳文聿。没想到千头万绪中竟查到初啼来了。

这条小巷极适合隐蔽,尤其今天还是初啼开业七周年纪念日,人越来越多,鱼龙混杂,刚在他们眼皮底下就有几位政府官员被迎了进去,最后的人高峤也认识,是一名新晋歌手,苦情歌唱的特别的好,他有一位小表妹就是那人的铁粉。这位也是大爷做派,调子高,私生活混乱,真不知有什么好崇拜的。

他们要找的人是一个叫飞飞的领班,涉案者叫江帆,S大大三在读,两个月随朋友来榴园市游玩,在初啼被人下药,染上毒瘾,被胁迫参与贩毒,半月前从云南入境,私带一千克甲基苯丙胺,被当地公安机关抓获。江帆态度很强硬,开始什么也不说,后来在她父母的劝说下才肯交代事情真相,文聿作为辩护律师,参与整个审理过程,他总觉得江帆并没有讲出全部实情;这种感觉,在知道这件事与初啼有关时尤重。

但他更没想到的是,在这里竟能碰见她!

夜渐深,天空乌云密布,笼罩着整个大地像是一头蓄势待发的猛兽。文聿留在车里,高峤和另一位女警官趁机混进初啼。凌晨一点的时候开始下起倾盆大雨,一辆车慢慢驶出,从他的角度恰能看清,不过因为下雨的缘故,视线有些模糊。是那个小明星。副驾驶座上的人侧对着他,一头长发,他心里一沉,看到高峤的短信。

“小明星把她带出去了!!!”

他关上手机,打上引擎,紧跟在那辆车后。这样的雨天,即使是深夜也不敢有人把车开的这样快,他敢断定,车里的人不是喝了酒就是磕了药。

车在拐弯处打滑,横着冲了出去,多亏刹车及时,堪堪停在路边,轮胎呛在路面上发出刺耳的嘶叫。

他第一个冲过去,打开车门,把车里的人拖出来,死命踹他。

“住手!”她尖叫着,“欧阳文聿,住手!你这样会把他打死的!”

他气喘吁吁地看着她,再看那人,他已经蜷在地上痉挛起来,口吐白沫,要是被粉丝看到或是被某提拍到,怕是这辈子都别想翻身了。

文聿二话不说开始打电话。谁知她却去夺他的手机,一下把他惹恼了“你这个蠢女人,到底在做什么?!”

“不能报警!”她抬头看着他,一脸的倔强。

“你这是在护着他?”他说着,危险地眯起了眼睛。

“不是。”她别扭地转过头去,略一镇静才说“我有自己的原因,还请你相信!”

还请你相信?

他不知什么时候她竟还这么的客气了,原来半年不见,已是沧海桑田。

“我要知道为什么。”他平静下来,但语气坚决。

两人把那个小明星扶到车里,他已经安静下来,但手脚发黑,*青紫,像具没有意识的干尸,看上去尤为的可怖。

文聿把她拉到自己车里,把毛巾递给她。

“现在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了吗?”



正文 一些话



各位,七点十分,从未有起这么早过,更从未有过这么早来跟大家说这样一番话的经历。昨晚微薄更新一条,无奈承认自己愿赌服输,大家可以继续保持沉默,我亦可以继续一人在舞台中央,看着众人围观,无人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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