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侍应生看了陈敏生一眼,眼中露出怯怯的表情,下意识就往后退了一步,手里那个盒子倒是往前伸了伸,“是苏小姐邮寄过来的。”
岑安海扑哧一声笑开,很显然,侍应生原本就是想说那个盒子,谁料到陈敏生情绪激动,误以为是苏冉冉来了,所以看见陈敏生那不断徘徊的步子,侍应生露出害怕地表情。
不过,陈敏生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紧张苏冉冉了?岑安海眯了眯眼,抿了口酒,一副看热闹的心态坐在一旁。
陈敏生知道自己误会了,拿过盒子的同时,狠狠地瞪了侍应生一眼,然后砰地一声关了门。
“里面是什么?”岑安海多嘴问了一句,立马换来了陈敏生的白眼。
拆开箱子,陈敏生知道,箱子里的钥匙大概就是苏冉冉那边所有的备份了。
岑安海站起来走到陈敏生身边,瞧了一眼箱子里那几十把钥匙,不用问也知道是苏冉冉之前偷偷复制的,只是没想到她说家里有,竟然是藏了这么多。
“好像还有张卡片。”岑安海眼尖,指了指钥匙下面的白纸。
陈敏生小心翼翼地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展开一看,只有一行字,“谢谢,再见。”
“这是什么意思?”陈敏生一愣,捏着那张纸回头看岑安海。
岑安海眯着眼,推测道:“大概是和你分手之类的话。”
“嘛,不过你们也没有开始过,所以用再见比用
分手好。”说完,岑安海又捏着下巴一番研究,“苏冉冉还挺逗,这谢谢是什么意思?谢谢你对她的照顾?”
陈敏生眸光一紧,他想起了那晚兄弟们一起吃饭,饭后他送她回去,结果她咬到了舌头,他送她去医院的事情。
谢谢,大概说的就是那件事吧,那么,再见,大概真的如岑安海所说,是指苏冉冉不再会和他联系了吧……
陈敏生胸口有些空落落的,他一脸怅然的坐在沙发上,岑安海一靠近,他抢过了他手里的酒杯一饮而尽。
“至于吗?”岑安海皱眉,然后坐在他身边,捅了捅他的胳膊,问:“你这一杯是开心的酒,还是不开心的酒?”
陈敏生撇开头,却是没有回答他,因为他也不知道刚刚自己为什么那么冲动,只是觉得不喝点什么,心里就像是有什么在闹腾,有那么点不舒服。
“喜欢人家就去追喽,趁着男未婚女未嫁。”岑安海把酒杯重新拿了回来,他自斟自饮,“别等到真正的错过了才后悔。”
☆、100、只有两件事不能答应她,分手和离婚
陈敏生坐着不动,岑安海见状,在他腿上踹了一脚,“你还是不是个男人,怎么连追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
“你有?你有,你怎么不追十三?”陈敏生没好气地白了岑安海一眼。
岑安海扁了扁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你怎么知道我没有。糌”
陈敏生哑然,岑安海一向吊儿郎当惯了,突然这么认真,他反而有些不适应,想想今晚岑安海的种种举动,陈敏生猜他可能是在十三那碰了壁。
“苏冉冉多好一姑娘,不追可惜了。”岑安海又一杯酒下肚,双颊泛红,看陈敏生的眼神意味深长。
陈敏生站起来,却停在岑安海身边,他有些无措,“我不知道苏冉冉住哪。”
“噗——”岑安海一口酒喷了老远,他一抬头,就瞥见陈敏生脸上那抹不是很明显的红,顿时岑安海放声大笑,“你、你跟那丫头也认识了些日子,居然连这个都不知道。”
“你知道?”陈敏生脸黑。
“她又不是我女人。”岑安海急忙撇清关系,他可不想招来什么误会楮。
“那怎么办?”陈敏生垂头丧气,一屁|股坐了回去。
岑安海大着舌头给他支招,“当初谁给你介绍的,你去找谁啊!”
谁给他介绍的?除了他那个宝贝妈以外,还能有谁!
陈敏生呼啦一下站了起来,咬了咬牙,就给林颂伊去了通电|话。
知道陈敏生是问苏冉冉地址,林颂伊二话不说就把地址发了过来,末了还不忘给儿子加油打气,那一连串的颜文字看得陈敏生也是醉了。
陈敏生拿到苏冉冉的地址后,在岑安海肩膀上拍了两下,然后就冲了出去。
岑安海接连几杯酒下肚,这会已经有些头重脚轻,陈敏生那两下是用了力气的,岑安海只觉得天旋地转,一头栽进了沙发上。
迷糊中,他好像看见包间的门被推开,十三拿着雨伞站在门口,正看过来。
“十三,你来接我回家了吗?”岑安海打了个酒嗝,再睁眼的时候,门口那抹身影已经消失不见,他垂眸,一脸伤色,“哈哈……我真是喝多了,竟然看到了十三,十三……十三我好想你。”
门口,一把黑色雨伞倚在门边,伞尖的部分正在往下淌水。
窗户外,一道闪电划过天空,像是要把这压抑的天撕成两半似的,轰隆隆的雷声紧随其后,大颗大颗的雨点砸落在窗玻璃上。
“怕吗?”感觉到怀里小女人身体的颤抖,池墨摸了下她的头发,将她抱紧了一些。
“有你在,没那么怕。”乐珊从被子里探头出去,正好看见一道闪电划过,她浅浅地“啊”了一声。
池墨知道她有夜盲症,所以房间里总是为她留了灯,但今晚雨夜电闪雷鸣,她害怕的样子让他有些苦恼,以后该怎么样才能让她不这么害怕呢?
“怕就说,我在呢。”池墨拍了拍她的背,示意她即便是害怕也没有关系,他就在她的身边,不会离开。
“池墨。”她缩了缩脖子,顺势抱住了他的腰,雷声过后,她往他怀里钻得更厉害了些,“你会一直这样在我身边吗?”
“当然了。”池墨亲了亲她的额头,希望他的吻可以带走她内心的不安。
“可是——”乐珊咬唇,没再说下去。
池墨也不勉强,有些事,她愿意告诉他,他会很乐意,但她若是不愿意说,他也没有关系,他会等,等到她说。
“池墨,我家原本在东城也是有钱人家。”乐珊缓缓开口,她总觉得应该让墨池知道。
池墨把她往怀里带了带,点头道:“这些你说过了。”
“嗯,我爸投资失败,生意破产,一夕间我们家欠了很多外债。”乐珊抿唇,想她从一个千金小姐落魄到要身兼两份工才能养活一家三口,她心里一阵发酸。
“你去风月驻唱,是为了还债。”池墨眸光一紧,对怀里这个女人,他有些心疼。
乐珊点点头,“我父母都是很要面子的人,破产之后,债主临门,那些亲戚和往日的朋友都对我们置之不理,我爸最后卖了房子,才勉强还了一部分钱,然后我们就搬到了港城,并且换了姓氏。”
“但我父亲因为事业上的打击,现在变得又酗酒又好赌,常常是旧债未清又添新债。而我的母亲,她以前真的是很好很好的母亲,温柔娴淑,因为家变,所以才变得容易发脾气,可我知道她是没有恶意的,她也不想这样。”乐珊很努力地解释。
“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有我。”池墨在她耳边轻呵,“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
“不要。”乐珊摇头,她抬头看向池墨,“我不是为了这个,才告诉你我家里的事情,我也不是为了让你帮我,才和你交往的。”
“傻瓜,你胡说什么,你是怎么样的人,我清楚我了解。”池墨抱住乐珊,轻拍着她
tang的背,心里舍不得看她眸子里的痛色。
“池墨,你可不可以答应我一件事?”乐珊扯住池墨的衣摆,动了动,池墨点头,她才小心翼翼地开口,“无论什么情况下,都不要看轻我,我只是单纯爱你这个人而不是其他,请你记得这一点。”
池墨心底一阵揪心的疼痛传来,他垂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舌尖在她的唇瓣上一下下舔过,宛若在舔|舐最珍贵的东西。
“小傻瓜,我不会看轻你的,因为看轻你就是看轻我自己,你比我的命还要重要。”池墨在她脸上亲着,一双手却不敢逾|越,他终于知道她一直以来的担心。
“池墨,你在我心里,也重过我的命,无论如何你都不能让自己有事。”她看见他胳膊上的绷带,护士给他换药的时候,那条疤像蜈蚣一样吓人,她觉得那一定很疼很疼,可他却始终对着她笑。
“嗯,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除了两件事。”池墨吻了吻她的鼻尖,见乐珊一脸疑惑地盯着自己,池墨轻笑了一下,和她额头相抵,鼻尖碰着鼻尖,唇瓣轻扫,“分手和离婚。”
乐珊脸上发烫,垂眸,却见他吻了过来,莫名地,心中那股悸动,让她情不自禁的去回应他的吻。
陈敏生站在苏冉冉家门口,苏冉冉是和父母一起住,这么晚了,又是雨天,他不敢打扰到苏家二老,所以傻呆呆站在雨中,他本想看看苏冉冉房间的窗户,可真的淋了雨,他才意识到,他根本就不知道苏冉冉住在哪间房。
正想着,一道光扫了过来,是车前灯的灯光。
陈敏生心里生出一股直觉,觉得那车是开往苏家的,下意识地,他闪到了院墙旁的草丛里。
不一会儿,那车真的停在苏家门口,一个男子撑着伞下车,绕到副驾驶的位置,然后拉开了车门。
苏冉冉撑开小花伞,从车上下来。
“很晚了,你早点回去休息。”苏冉冉声音很轻,被雨水声冲刷后,陈敏生竟有些听不清她在说什么。
“好,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男子温和一笑,走进她的伞下,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随后上了车离开。
陈敏生虽然听不清他们两人的对话,但男子亲吻苏冉冉额头的画面却看的清清楚楚,顿时心中生了火,在看到苏冉冉一直目送那车离去之后,他心中的火越燃越烈。
苏冉冉撑着伞转身要进门,陈敏生蹭地一下蹿了出去,吓得她险些叫了出来。
“陈敏生?”雨太大,陈敏生早就被淋得不像样子,苏冉冉仔细辨认才看出点轮廓。
“他是谁?”十指收紧,陈敏生紧抿着唇,一张脸写满了不高兴。
他这幅样子落在苏冉冉眼中,她心里却是格外的舒坦,他会紧张就说明他是在乎她的,不是吗?
“他啊……他是——”苏冉冉侧了侧身,看着那辆车远去的方向,突然手中的伞被陈敏生打落,下一瞬她已经被他抱在怀里,他冰冷的唇紧紧贴在她的嘴上,狠狠地吻着她。
苏冉冉脑子犯蒙,陈敏生他……他竟然夺走了她的初|吻!
她挣扎,陈敏生却将她抱得更紧,霸道地攫|取着她的唇,直到她快化成一滩水,随着雨水一起紧贴在他身上,他的吻才慢慢变得温柔起来……
☆、101、陈敏生:在你面前没有高冷
过了好一会儿,陈敏生才松开苏冉冉的唇,但却没有松开抱住她的双手。
苏冉冉大口喘息着,身上已经被雨水浇透,一阵冷风过来,她打了个寒颤。
陈敏生抱紧了她一些,“去我那里,我有话跟你说。”
苏冉冉双颊泛红,她看了一眼自家大门,最后点了点头,任由陈敏生牵着手,上了他的车。
关上副驾驶位置的车门,陈敏生从后备箱找了条干净的毛巾,这才飞快的上了车,把毛巾盖在苏冉冉头上,然后又从后座拿了小毯子围在苏冉冉身上,调高了车内的温度糌。
“对不起,我不应该让你淋雨。”看她冻得打哆嗦,陈敏生眼中滑过一抹心疼,好在这里距离他的公寓并不是很远。
到了公寓的停车场,陈敏生将苏冉冉抱下了车楮。
“我自己能走。”苏冉冉在他怀里小声抗议着。
陈敏生没说话,在她嘴上亲了一下,没有撒手的意思,大步进了电梯。
开了房门,陈敏生二话不说抱着苏冉冉就去了浴室。
“你、你做什么?”苏冉冉到现在才开始紧张,今晚的陈敏生很不对劲,他先是夺走了她的初|吻,现在带她回家,不会是想连初|夜也夺走吧?
“别怕,我是看你湿透了,洗个热水澡才不会着凉。”陈敏生看出了她眼中的警惕,将她放进浴缸后,又匆匆走了出去,找了套干净的家居服进来,“这套我刚买的,还没穿过,洗完澡后你换上吧,那边有洗衣机和烘干机。”
“嗯。”他的体贴,苏冉冉是知道的,上次她嘴里破了,他带她去医院也是这么紧张,只是今晚和那晚不一样,陈敏生的心思她有些猜不透了。
见她一直红着脸,陈敏生蹲在浴缸前,在她的小脸上亲了又亲,“你在这里洗,我去客房洗。”
客房?那这里是他的房间?苏冉冉眸光一闪,还来不及问,就见陈敏生离开。
陈敏生找了另外一套干净衣服,就去了客房的浴室,匆匆洗过澡之后,被雨淋湿的身体总算是暖和了过来。
想到苏冉冉发抖的肩膀,陈敏生眸光一紧,去了厨房找材料熬制姜汤。
切姜的时候,陈敏生脑海中总是会浮现出那个男人送苏冉冉回家的一幕,刚刚心里冲动,所以想都没想的就亲了上去,现在冷静下来,他反而更加想要亲吻她。
该死,他是疯了吗?他介意那个男人介意的要死,恨不得现在就在苏冉冉身上打上他的标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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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冉冉洗完澡出来,将衣服放进了洗衣机里,真空套上了陈敏生那身家居服,好在衣服够宽大,她对着镜子看了又看,确认不会走光,才放心地走了出去。
出了浴室门口,她环顾整个房间,苏冉冉不是第一次来,但却是第一次和陈敏生一起在他家里。
地板上铺了一层地毯,光着脚踩上去有种很舒服的感觉,苏冉冉开了房门走出去,就见陈敏生在厨房里煮东西,闻闻味道,应该是姜汤一类的东西。
陈敏生似乎是在想事情,脸上的表情忽明忽暗,苏冉冉走过去,想要吓吓他,但客厅地板不比卧室,没有地毯包着小脚,她浑身一愣,打了个喷嚏。
“地上凉,你怎么就这么出来了?”陈敏生侧过头,很自然地就看见了她光着的脚,连忙走了过来,将她打横抱起来,然后将她放到沙发上。
“你也没给我准备拖鞋。”苏冉冉嘟着嘴抗议,本来就是,她说要自己走,他非不,把她抱进来之后,却忘了还要准备拖鞋。
陈敏生笑了笑,连忙赔不是,“我错了,这就去给你拿鞋。”
说完,陈敏生就去了门口,取了双码数小点的拖鞋,“这鞋从买了回来,还没人穿过。”
“我穿过。”苏冉冉眨眨眼,“你家里就这双我穿着合脚,之前过来的时候,我就是穿这双的。”
“那以后这双鞋就由你穿着。”陈敏生说的轻描淡写,不等苏冉冉再继续问,他进了厨房关了火,然后盛了两碗姜汤端了出来。
苏冉冉还在想他那句话,他的意思是他这里她以后可以常来吗?她不敢想太多,怕一切都只是个误会。
她还在出神,陈敏生从房间里取了一条毛巾披在她身上,将她半干的发散在毛巾上,见她扭头看过来,他解释:“这样没那么冷,快把姜汤喝了驱驱寒。”
如果是换做往常,苏冉冉一定是不碰姜汤的,她不喜欢姜的味道,但陈敏生说了,她就乖乖照做,只是喝下第一口的时候,她忍不住皱了下眉。
“不喜欢也要喝下。”陈敏生捕捉到她的表情,安慰道:“姜汤驱寒,总比你感冒了要好。”
苏冉冉点了点头,硬是喝完了那一碗姜汤,身子变得暖呼呼的。
陈敏生收了碗,然后走到她对面坐下,隔这么远,是因为他怕坐在她身边他会控制不住自己去吻她,而且刚刚把她抱到沙发时,他的手指隔
tang着家居服感觉不到她里面有穿什么。
“冉冉。”他张了张嘴,直接去掉了姓氏,雨中亲吻她的那一瞬,他觉得在她名字前冠上他的姓也不错,“你把钥匙都退给我了?”
苏冉冉怔了一下,神情很快恢复平静,“嗯,快递给你了。”
“为什么不直接拿给我?”他看过去,眸子像是要把她看穿一样。
苏冉冉觉得尴尬,视线移到了别处,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她的沉默,让陈敏生心里咯噔一声,他很自然就想起了那个挤进她伞下,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