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越346师师长黎安德亲自派出的精锐特工队出发了,他们是来侦察村子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的。中国士兵的哭喊声让他怀疑情况不对,但他却怎么也想不出中**队在玩什么把戏。
因为村子里有中国特工队,黎安德给他们的命令是远距离侦察,告诫那些心高气傲的精锐特工不要去惹那支已经上了死亡名单的特战队。精锐特工是他的宝贝,他可不想仅仅因为去了解一下中国士兵为什么哭而损失他们。
他不知道的是,正是因为他的患得患失,正是他的优柔寡断,让他无数次的正确猜测、无数次的正确判断、无数次的正确计划都变得一文不值。
这次就是因为他的精锐特工只能远观,他们再精锐,但他们的眼睛也是肉眼,无法穿透浓浓的烟雾发现村子里的情况。
真是可惜了他这颗聪明的脑袋!他聪明的脑袋没有给他带来幸运,也没有改变他悲惨的命运!反而让他一次次后悔不已。
精锐特工到了双方控制区的边缘就按照黎安德事先的命令止住了步,他们拿着望远镜对着被浓烟笼罩的村子看了又看,实在看不到什么,只听见哭喊声传来。
看了好几分钟,没人发现问题。反倒是他们的镜片反射光线被特战队的宋军发现了。
为了防止越军派人偷偷地炸开山顶上的大坝,郭拙诚派了一个排的特战队潜伏在湖边各处。虽然他们的作用有限,但聊胜于无。如果越军铁了心炸坝的话,不是他们一个排的特战队所能阻止得了的,就是不派大部队过来,在远处用炮轰也可以摧毁大坝。
眼力极佳的宋军将发现的情况立即向郭拙诚做了汇报:“村子东北面的山腰有望远镜的镜片在晃动,数量超过三架,很可能是越军高级指挥官。”
宋军的猜测错了,那些人并不是越军高级指挥官,但这并不妨碍郭拙诚打击对方的决心。他立即下令所有没有被洪水没顶、还能发射炮弹的59式坦克将全部炮管对准宋军所侦察到的位置,命令这些不得不弃车的坦克兵在弃车前来一次强烈轰炸:先三轮齐射、再自由射击。
这些坦克兵总算高兴了一下,一个个摩拳擦掌,发誓要好好打好这个告别仗。
郭拙诚心里同样笑开了:“呵呵,如果真能炸死越军高级指挥官,那可赚大了!”
越军精锐特工既不知道离他们不到三百米的茅草丛中潜伏有中国特战队战士,也不知道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更不知道已经有人在用二十一门坦克炮算计他们。他们还在认真地看着。
一个越南特工突然奇怪地说道:“咦——,我发现了一件怪事!”
旁边的特工连忙问道:“什么怪事?在哪里?”
越南特工举起望远镜,说道:“你们看到没有,那条贯穿村子的小河流竟然没有水流出来,更别说水里有什么淹死的人、牛的尸体和木头了。”
旁边特工连忙举起望远镜,将镜头对准流出村子的小河流,嘴里说道:“不会吧?这么多水冲下去,怎么可能没有水流出来?以前就是没有水冲下去也有水流出来的,虽然流量不大。”
另外一个特工也是惊讶不已,跟着也把望远镜的焦距也对准小河流的入河口,很快他说道,“真的!那里不但没有水流出来,连河床都露出来了,沙子上还有小鱼、虾子在跳动。奇怪,水呢?这么多水冲下去,怎么反而没有水流出来了!”
一个特工一边观察一边问道:“会不会是中国人把那条河给截断了?”
旁边的人反问道:“河流截断干什么?难道他们的没有水喝?”
“笨蛋!山顶上这么多水冲下去,他们能喝完吗?”一个显然是军官的人说道,“他们截断河流,肯定是为了蓄水,蓄水的目的是什么呢?而且蓄积这么多水……”
旁边一个士兵很聪明,脱口说道:“肯定是为了让他们的水陆两用坦克……”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指挥官脸色大变,急忙吼道:“快!联系黎师长!就说中**队要利用水陆两用坦克向东逃跑……”
旁边的士兵急忙按下通话按钮:“狗窝,狗窝,我是公鸡,我是公鸡,公鸡向你报告,我们发现中**队,我们发现……”
一个正在观察的特工突然喊道:“那是什么?啊——,炮击!卧……”
69式坦克的主要武器是一门100毫米的滑膛炮,身管长5450毫米,炮弹出口初速约1490米每秒。
这个特工从看到炮弹从烟雾中冲出来,到喊出声时,炮弹已经到了眼前,“卧倒”这个词还没有喊完全,炮弹就将他零碎的身体抛上了半空。
这批精锐特工很倒霉,虽然他们的师长黎安德嘱咐他们不要太靠近中国阵地,但他们遇到了潜伏的中国特工队、遇到了眼力超群的宋军。更为倒霉的是,他们为了看清村子里的情况,选择的是面对村子的山坡。他们在山坡上固然能看到村子,村子里的人自然也能看到他们所在的位置,因为光线在空气是走直线的。
加上村子里烟雾的原因,变成了整个村子在暗处,越南特工所在的山坡在明处。越南特工看不见村子里的情形,而村子里的坦克炮兵能看见山坡。再加上宋军等人报告望远镜所在的坐标、方位等等,想坦克打错方向都难。
二十一门火炮第一轮齐射炸死了三个、炸伤了五个越军特工,炸毁了步话机。经过一番旋,第二轮齐射炮弹炸死六个、炸伤四个越军特工,不包括第一轮炸伤的,他们在这一轮中全部炸成了碎片。第三轮齐射效果最差,只炸碎了三个已经深受重伤的越军。
这批精锐特工中唯一未死的越军被炮弹的气浪掀起来,抛到了山脚下的草丛里,整条右胳膊不翼而飞,双腿齐齐粉碎性骨折。
他是幸运的,因为被抛下山脚后,再也没有炮弹光顾他了,让他薄了一条命。
正在观看焰火的宋军等人接到命令:“撤!”
正在通信室的越346师师参谋长茫然地拿着送话器,耳机里传来的是连续的电流声。刚才他听了了精锐特工的呼叫,他亲自接听并呼叫:“我是狗窝,我是狗窝,公鸡请说,公鸡请说。你们发现了什么情况?”
可惜他只听到了“我们发现中**队”就没有了下文。
沮丧了几分钟,他才忐忑不安地走向指挥室,面对正在观看地图的师长黎安德道:“师长,与特工队的联系中断。”
“什么?我不是叫他们不要靠近中国阵地吗?出什么事了?”黎安德大怒,瞪着血红的双眼急切地问道。
师参谋长摇了摇头,说道:“目前还不清楚发生了什么。我已经安排周围的部队前去查看,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师参谋长预计的很准确。他的话音刚落,一个通信兵走进来报告道:“报告!517a团急报,我特工队在215高地遭中**队二十多辆坦克的轰炸,一行十八人死亡十七人,一人深受重伤,正在救治。”
“啪!”黎安德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王八蛋!你给老子再说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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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八八章 生死时速
第二八八章生死时速
越军通信兵很无辜地看了旁边的师参谋长一眼,心道:是中**队打的好不好,又不是我打的,你骂我干什么?
但嘴里却异常认真地汇报道:“报告!517a团急报,我特工队在215高地……”
师参谋长挥手如赶苍蝇似地说道:“滚!滚!出去!……”
虽然师参谋长喊滚,但这个通信兵很感激他的帮忙,心里说了一声谢谢后,马上从指挥部消失了。
师参谋长说道:“师长,您别生气,这是他们咎由自取♀些人也就徒有虚名,连自己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还谈什么精锐,谈什么特工?”
旁边的副师长对这支被师长看重的精锐特工也不感冒,听了师参谋长的话,也说道:“中国有句俗话,是骡子是马牵出去遛遛,这些人也就是样子好看,一遛就遛出原形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啊。哎,中国人的话怎么就说得这么好呢?”
黎安德脖子上青筋直冒,又是一巴掌拍在桌子上,吼道:“该死的王八蛋!”
如果说不知道黎安德上一句“王八蛋”骂谁,那这一句“该死的王八蛋”更是不知道是谁受骂了。
至少副师长毫无被骂的觉悟,他对师参谋长说道:“参谋长,他们牺牲这么大,没有侦察到一点消息?这效果也太差了吧,哎,怎么指挥的?”说着,脸上呈现一片讥讽之色。
黎安德脖子上的青筋又开始大冒。
师参谋长夹在两个大佬之间,难受啊:黎安德脖子上有青筋可冒,副师长脸上有讥讽之色可以呈现,参谋长只能在额头上冒冷汗了。
他说道:“目前还没有获得什么有价值……,也许他们发现了什么情况,可当他们正报告情况的时候,中**队的炮弹打过来了,所以……”
副师长哦了一声,很平静地问道:“该死不死的,怎么正好报告的时候就死了?”
黎安德怒道:“该死!都他玛的该死!”他的目光死死盯着野鸡岭庄子所在的位置,咬牙切齿地吼道,“命令!集中所有炮火,炮击红溪村!老子要他们同十倍、百倍的血来偿还!”
师参谋长吃惊地看着暴怒的上级,很想劝他冷静下来,但此时的他却说不出口。
副师长却没有这么多顾忌,他大声说道:“不行!你这是乱命!刚刚和304师约定好天黑前行动,可你又变了。你到底是师长还是山村里的婆娘,怎么随时都可以变?我坚决反对!而且,我将向上级报告,报告你这段时间的所作所为!你优柔寡断、举棋不定、朝令夕改,不但让下面的士兵无所适从,也让我们这些军官无所适从,我会建议上级更换指挥官!”
这次黎安德却立场坚定,大声对师参谋长吼道:“立即对红溪村进行炮击!全力炮击!否则,我以抗命的理由毙了你!”
师参谋长犹犹豫豫、委委屈屈地离开了指挥部,前往作战室下命令。
副师长也离开了指挥部,他要写信向上级报告黎安德的错误。
在师部强行命令下,越军346师高速运作起来,无数隐藏起来的大炮开始往炮击阵地拖拽,黑洞洞的炮口都转向红溪村……
此时野鸡岭的庄子里一片忙碌,无论是留下断后的还是准备离开的,都忙得很。
除了开路的两辆,其他二十二辆水陆两用坦克上都捆扎了不少的战士,那些女卫生兵和伤员都塞进了车体里。之所以用“塞”这个字,是因为只有这个词才能足以形容车里面的拥挤程度。
对地图异踌悉的柳援朝和刘大卫坐第一辆里,陈垚和朱建军坐第二辆车里,郭拙诚乘坐第三辆车,但他没有塞自己进去,而是和刘向阳等人一起捆扎在车体外。宋军“乘坐”第四辆。几乎后面每一辆坦克上分配了一个狙击手,目的就是为了对付沿途可能遇到的越军阻击部队。虽然前面都是险峻的山,可是说是死路,很少有可能有敌人埋伏在前面,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本来朱建军和刘大卫都坚决要求留下来阻敌,保护二十一辆59式坦克和无数的后勤物质,但被郭拙诚坚决否定。只留下了两个排——一个排坦克兵、一个排步兵——的士兵,由步兵一连连长蒋力率领。如果按郭拙诚的本意,他连一个连长级别的干部都不愿意留下,就是要气得越军吐血。但考虑到留守士兵的心情,考虑到官兵关系,他忍痛割爱了,只好同意了写血书坚决要求留下来与越军拼死一战的连长蒋力。
郭拙诚朝几个送行的官兵举手敬礼,然后大手一挥:“出发!”
怠速运转的发动机突然发出了怒吼,车体外的螺旋桨突然转动,激起一条条白色的激流,坦克慢慢地朝前移动,南面冲来的湖水拍打在它们庞大的车体上,引起了一阵摇晃。但它们依然稳稳地驶向庄子中间的河流□大卫、柳援朝乘坐的第一辆坦克迅速离开,三十米后就是陈垚和朱建军乘坐的坦克,这两辆坦克是开路先锋。
在他们之后才是车体外捆绑了士兵的坦克,他们之间的间距小得多,以不到十米的间距一辆接着一辆离开了红溪村,离开了这血与火的战场。
送别了大部队,留下的几个军官立即加入了大挖坑道、大埋地雷的队伍中。
蒋力旁边的一个战士问道:“连长,你说他们能顺利离开吗?前面有没有敌人的阵地,有没有越军特工?”
蒋力也是一副担忧的样子,说道:“谁知道,应该顺利吧。特战队不是寻常部队,能解决当面之敌。我想……”
突然,他感觉到了什么,不由自主地抬头望去,只见天空有无数的黑点朝他们扑来。蒋力大喊道:“敌人炮袭!隐蔽!”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炮弹就在红溪炸响,一时间地动山摇,山崩地裂。
一颗重炮正好落在刚修的水坝上,炸起来冲天的泥石和水柱。
看着奔流而下的洪水,蒋力心往下一沉:怎么办?
在螺旋桨强劲的推力下,在洪水的冲击下,顺水而走的坦克群进展迅速。在平静的水面,这种坦克的平均速度为每小时十二公里,但现在它们达到了每小时十五公里的速度,如果不是河道曲折、狭窄,一路林立的礁石不断,它们的速度还可能加快。
虽然这条河流如果没有水,人在里面很难走,坦克更不可能移动,但小心的越军并没有就此放弃不管,一路上,战士们在岸边看到了无数的地雷、诡雷,它们有的埋在碎石里,有的挂在树干上,有的藏在草丛中……
可以想象在淹没的河底下肯定还有不少甚至数量更多的地雷。
“队长!越军炮击!”队伍后面的陈鹏在对讲机里大喊,“炮火很猛烈!里面有105口径的重炮!”
很快,大家都听到了轰隆隆的炮声,看到了冲天而上的硝烟,看到了火光中抛去的碎木、泥块……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是幸运的,如果他们晚出发五分钟,他们在这一轮炮击中是否能生存下来都是一个未知数。
但所有人都没有露出庆幸的神色,他们都把目光落在郭拙诚身上。郭拙诚只是回头看了一眼,马上转回头注意两边山上的动静。
他心里既有庆幸,更有的,他的留守的战士等不到外面的援军到来,他的他们刚才建设的水坝会被如此猛烈的炮火炸垮。如果水坝垮了,他们和这些正跑得欢的坦克将成为干涸鱼塘的里的鱼,处境将比呆在红溪村还糟糕,至少那里有充足的粮食和弹药,……
旁边的张剑难得地劝了一句:“师傅,炮弹爆炸的声音这么大,正好可以掩盖我们的坦克的声音。”
这时,对讲机传来柳援朝的声音:“报告!对面山头发现敌防守阵地!”
郭拙诚莫名松了一口气,大声道:“装备?人数?”
眼睛看向前面,可因为河流转向左边,他看不见柳援朝所说的位置,只有高耸的山崖场上最痛苦的时候不一定就是被子弹击中、刺刀捅入的时候,而是明知道敌人要来却不知道敌人会从什么方向来、什么时候来的那段时间,这个时候所产生的痛苦甚至比被子弹击中还折磨人,因为它最容易让士兵们产生恐惧。
坦克出发的时候,所有人都知道这一路上肯定不太平,肯定有越军的阻拦,就是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什么时候能遇到他们。
现在他们出现了,郭拙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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