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一只也是偷,偷两只也是偷,反正都是黄鼠狼干的,这次不多偷点,下车再偷就难了。”我说。
“你说的也是。”王保振说,“抓三只吧。”
“好。”我抓了三只鸡,脖子全部拧断。
“我靠,我的意思是说,你再抓两只鸡,一共三只鸡,你抓这么多干球?”
“再放回去一只去?”我说。
“行行,行了,这鸡脖子都断了,赶紧走吧。”
我们抱着鸡上了山,回到山窝里,王保振提着鸡对着月光看了看,“我这只是母的,你抓的呢。”
我看了看鸡,全都是母鸡。“坏了,这都是下蛋的母鸡。这只鸡屁股下面,还有鸡蛋呢。”
“我靠,全是母鸡?奶奶的,这他吗的,我们进的是女生宿舍啊。”王保振说。
我笑了笑,“不能说是女生宿舍,应该说是进了妇产科了,抓了四只孕妇回来。”
“让你说得真恶心,我都没食欲了。”王保振说。
“那就留着明天吃吧。”
吃了几个橘子后,我和王保振躺下来,看着月光。
“你说要是月亮里有嫦娥多好。”我说。“她可以接我们去月亮上。”
“月亮上都是环形山,缺氧,连草都不长,吃什么?”王保振说,“哎,你说到嫦娥,我觉得还是古人幸福啊,因为古人觉得那月亮上是有嫦娥的,还有玉兔,有楼阁,有山有水这么一个仙境,古人晚上睡不着了,就会朝月亮上望,他们甚至自以为能看到嫦娥的身影,而我们当代人呢,心里清楚的很,那月亮就是一个烂煤球,不,连煤球都不如,这月亮还是靠太阳的照射,把光反射到地球上的,你再看看,这月球多没意思呀。”
“你说的对,好像什么事,一旦看透了,就没什么意思了。”我说。
“对呀,有粮,我给你说,女人也是的,我总觉得穿衣服的女人,要比不穿衣服的女人好看,有诱惑,能让男人抓狂,一白净漂亮的女子裙子一撩,露出白皙的大腿,你说美不美?抹胸一露,露出雪白的两只兔子,你说美不美?”朱唇微启,舌头轻佻玉齿,酒窝浅露,你说美不美?跪在你面前,屁股圆滚滚,对着你抖动着,你说美不美?回眸一笑美不美?”
“你他妈的别说了,再说我要射日了。”
“射日?有月亮你不射?你射日?我的哥啊,你厉害去了,太阳在地球下面了,你要穿透整个地球吗?”王保振说。
“我怎么觉得和你在一起很煎熬,我就像是热锅上的蚂蚁。”我踢了他一脚。
“我是锅了?这比喻好。”
“你背着锅,给我滚远点。”我说道。
第221章 傍晚
夜里下起了大雨,第二天早晨噼里啪啦的又接着下了起来,山窝太浅,雨水至上而下朝脖子里猛灌,我和王保振用衣服盖着脸,任由雨水肆虐,死鱼一样挺着肚子躺在泥水里。到了下午,雨才渐渐停了。
傍晚,山下炊烟袅袅,十公里外,绿皮火车穿过田野,一群鸟飞落在电线杆上。
看了看几只死鸡,苦于没有干柴,没法生火了。
“知道我在想什么吗?”王保振用一根树枝挑着死鸡。
“想女人了?”
“温饱思淫欲,肚子都填不饱,想个屁女人?我现在想起一个人来了。”王保振说。
“谁?你妈吗?”
“唐吉柯德。”王保振说。
“听起来这名字耳熟啊。”
“一个西班牙作家写的小说里的人物,一个屡战屡败的骑士,你应该想起来了。”王保振说。
“想他干球?能当饭吃?”
“这老头日子过得不错,平常吃砂锅杂烩,里面是牛肉羊肉炖点土豆,到了星期五吃扁豆,星期六吃煎腌肉和摊鸡蛋,星期日弄只小鸽子吃。”
“这你都知道?厉害。”我说。
“小时候,记得我那时候也就八九岁吧,我爹一心想把我培养成伟大的文学家,买了一些名著让我背,我也挺争气的,取其精华,去其糟粕,凡是和吃,和女人有关的,我是过目不忘,比如就这个唐吉柯德,每天吃什么,我记得很清楚,还有《金瓶梅》里的什么,王奶奶说的,潘驴邓小闲。”
“还王奶奶?这王婆被你叫得真慈爱啊,你八岁,你爹就给你看《金瓶梅》?”
“《金瓶梅》被他锁在柜子里,我偷拿钥匙,一夜读完。王保振唾沫星子乱飞。“我给你说,这《金瓶梅》里的美食不少,什么烹龙肝、炮凤腑、黑熊掌、紫驼蹄、洛鲤、伊鲂、细烩通印子鱼、软炊红莲香稻,还有红糟鲥鱼,还有呢,四十个大螃蟹,都是剔剥净了的,里边酿着肉,外用椒料姜蒜米儿团粉裹就,香油煠,酱油醋造过,香喷喷,那个酥脆爽口啊。”
“你奶奶个小屁股,你给我闭嘴。”我说道。
王保振斜睨我一眼,背对着我。
过了一会,王保振坐不住了,说昨天看到山坳里有棵柿子树,他独自去了。
我找了一根木棍,插在地上,然后把衣服挂在上面。
忽然听到有尖叫声传来,听起来像是王保振的声音。我拿起一块石头,循着声音的方向走去。
绕过一个土坡,就看到树下,有两个男人缠斗在一起,一年轻男子手里握着匕首,骑在王保振身上。我急忙跑过去。
这男子高举手臂,持刀朝王保振身上扎去。王保振头一扭,刀插进泥土里。男人拔刀又刺,我冲过去,拿石头砸向男子的后脑勺,他身子一歪,趴倒在地上。
我拿起石头,又砸了两下,血从他的额头流了下来。
王保振喘着粗气,惊魂未定。
我捡起地上的匕首,看到地上的陌生男子半边脸都是血。
王保振看着自己的左胳膊,“妈了个比的,被他扎了一刀,有粮,你要是不来,我必死无疑了。”
“这什么人?你怎么和他打起来了?”我说。
王保振爬起来,拽着这男子的衣领,“我靠,脑浆都出来了。”
“啊?什么?死了吗?”
“脑浆都出来了,你说还能活?砸的好。”王保振狠狠踢了一下男子的脸,咬牙切齿,“死去吧你。”
那石头并没有多大,砸了两下头,就死了?我震惊又恐惧,感觉自己并没有用多大的力量去砸他,怎么一下就死了呢?我杀人了!我感觉头一阵晕眩。
心情平静下来后,我去察看男子的头颅,发现他后脑勺开了一个大口子,白色的液体正在不断涌出,我一阵恶心。我回头看着王保振,“他为什么要杀你?你不是说摘柿子吗?”
“你过来看看你就明白了。”王保振说着朝柿子树走去。
柿子树下有一个泥坑,一个女人头朝下栽在坑里,她下身赤luo,半个屁股和一条腿上有泥土覆盖,她上身穿白色短袖,光着脚,脚边是裤子和高跟鞋。
王保振跳下泥坑,我也跟着跳下去。
”有粮,你把女人身体翻过来。”
我看了一眼王保振,拽着女人的胳膊,把女人掀过去,女人沉甸甸的。
这是一个年轻女孩,她脸上都是泥水,面容姣好,长发散乱,衬衣上面的扣子被解开几个,脖子一圈乌黑,半个胸露了出来,那一片雪白晃悠了两下。
我摸了摸她的鼻息,“死了。”
“看不出来吗,被掐死的。”
“那个男的掐死的?”我问。
“应该是的。”
“你也不知道?”
“我看到这男的在jian尸。”王保振说着分开女孩双腿,“然后这男的弄完这女的后,想把她埋了。”
“然后呢?”
“然后,他一抬头看到我了,冲了上来。”王保振看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他要杀你灭口是吧?”
“是啊,这个畜生,太狠了,力量很大,我差点被他捅死。”
“这什么人?”我问。
“这他吗的谁知道?等会翻看他身上有没有身份证。”
“怎么办?”我问。
“什么怎么办?”
“我们要离开这里?”我说。
“离开?这里到处都是我们的脚印,警察来了,还以为是我们杀的呢。”
“看脚印能知道是我们俩?”我说。
“有粮啊,哎,不说了,你没蹲过监狱,我告诉你,我们睡觉的那个山窝里,可定会留有我们的毛发,警察只要找到我们的毛发,就会知道是我俩。”
“你的意思呢?”
“把这女孩和这个男的埋了,就埋在这坑里。”王保振说。
“要埋也不能把他们俩埋在一起。”
“我靠,你还打算再挖一个坑吗?赶紧的,这要是被人看到,我们就说不清楚了。”王保振把女孩朝坑里拽了拽。“不行,你还得再挖深点。”
我找了一根树棍,撅着泥土,然后用手再挖出泥来。坑挖好后,我把那个男子拽过来。王保振搜了一下他的身,没发现身份证,只有一把车钥匙。
我把男子扔了下去,然后再把女孩放在他身上。
把坑填上土后,王保振用脚跺了跺。
“警察能找到吗?”我问。
“不知道,但我知道的是,这个世界上又少了两个人。”王保振拿起一只高跟鞋,“这鞋子忘埋进去了。”
第222章 捆绑
王保振把这只高跟鞋扔下了山。
穿着湿漉漉的衣服,晚风一吹,身上冷飕飕的。
月亮高悬,又亮又圆又大,我和王保振回到山窝里。
王保振用杀过人的匕首剥了两只鸡,一人一只,就这么生吃了。
“你说这两个死的人是什么关系?会不会是情侣吗?”我擦着嘴角的鸡血。
“夫妻,情人,嫖客和小姐,第三者插足,包二奶,网友拐骗,或者就是强奸犯激情杀人,总之这男的就是个变态狂。”王保振说。
“男的身上有车钥匙,山脚下应该有车,这女的应该是被骗上山的。”
“女的长得挺漂亮,又这么年轻就被害了,太可惜了。”王保振说。
“如果这男要掐死女孩的时候,被你看到就好了。”
“是啊,如果我看到肯定去制止,这女孩运气太差了,我不是去摘柿子吗?起初,我以为是一对男女野战,但看着看着就感觉不对劲,这女的一动都不动,并且胳膊是反拧着的,我就觉得很奇怪,心里嘀咕着,这么个拧着,难道这女的胳膊断了?后来再看下去,吓了我一跳。”王保振说。
“怎么了?”我问。
“这变态男把女人的头拧了一圈,这下我明白了,这女孩已经死了,这男的再jian尸,现在想想,我心里还有些谎,这男抬头看到我后,就要杀我灭口,你说这男人该死吧?”
“是该死,看来我砸死他是对的,我应该是见义勇为吧。”我说。
“这还用说,当然是见义勇为了,要不是你砸倒他,他一刀就把我脖子插断了。”王保振摸了摸自己的脖子,“麻辣隔壁的,我应该捅他几刀,把他下面那玩意割下来,烤了吃。”
“保振,我们不应该把这变态男和这个女孩埋在一起,应该单独埋,感觉这男的变成鬼,也会欺负这女孩的。”我说。
“埋哪?还不埋在这山上?把两人单独埋,这变态男变成鬼,爬出来,还不是能找到这女鬼?除非一个在地球这边,另一个在地球那边。”
“不是,我就是觉得杀人凶手,又是个jian尸犯和被害人这么漂亮的女孩埋在一起,感觉很别扭,你不觉得吗?”
“行,那你去吧,把这变态男挖出来,然后在挖个坑埋了。”王保振说。
“明天吧,今天太晚了。你说这两个人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消失了,或许他们的亲属永远不知道真相。”我说。
“也好,这女孩的父母要是知道女孩这么死了,应该很伤心,找不到自己的女儿,他们会以为自己的孩子还活着。”王保振打着哈欠,“白发人送黑发人,太残酷了,睡吧,今天太累了。”
我迷迷糊糊也睡了,梦到自己去挖尸体,刚走到柿子树下,就看到坡下两只手从土里伸出来,变态男爬了上来,只有半个脑袋,脸上脖子上都是白色脑浆,他像木偶一样,似乎是被什么东西提着,摇摇晃晃朝我走过来。我大惊失色,想要跑,却迈不动腿。
这变态鬼扑过来,把我摔倒在地上,然后按着我的胳膊。
忽然眼前有一束光,刺者我睁不开眼,耳边有人喧哗。
我慢慢睁开眼睛,看到有人拿着手电筒照着我的脸,我想用手挡着光,发现自己的双手被绑了。面前站着七八个人,都操着家伙,还有人手里拿着皮带。
我回头看到王保振被人按住肩膀,他是被反绑的。
“这两个人是乞丐。”有人说道,“真行,这鸡都直接生吃了。”
王保振咿咿呀呀的叫着,手电筒灯光照过去,他歪着嘴斜着眼,一副智障的样子。
“龙哥,这是个哑巴。”有人说道。
“看来他还是个傻子。”有人又说。
我咿咿呀呀也叫了起来。
“两个聋哑傻子。”有人说。
“我明天把他们交给警察,今天夜里把他们先拉到我家去。”这个叫龙哥的说道。
两个男人架着我的胳膊,把我拖下了山。
很快我和王保振被送进一座高宅大院里,接着脚也被绑住了。大门咯吱一声关上了,院子里只剩下我和王保振,还有这个叫龙哥的人。
有一女人从屋里出来。“老公,这两个是哪来的?”
“这两个是偷鸡的贼,在山上捉到的,他们不但是傻子,还是聋哑人。”龙哥说道,“这是玉皇大帝给我们送来的礼物。”
“不错,还有送上门来。”女人说道,“明天就可以送他们上路了吧。”
“是啊,明天一早我们就把这两个人,拉到老三那边,换银子花。”龙哥说。
“老三昨天的船上,又死了一个。”女人说。
“死就死了,这不是又来两个吗。”龙哥说。
我暗想,原来要把我们送船上去,而不是派出所,我不由松了一口气。
两人把我和王保振拖进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了,里面一片漆黑。
“看来我们的运气不算太差。”王保振说道。
突然门开了,女人朝里面看了看。
王保振咿咿呀呀,然后冲女人不停的点头,摇头,摇头又点头。
女人把卫生间的灯打开,然后关上门,她脱下裤子,坐在马桶上尿尿,大白屁股就暴露在我们眼前。
女人把王保振朝自己跟前拉去,一手拽着他的头发,另一只手扇了他一个大耳光。
王保振翻了一下白眼。女人又是一巴掌扇过去,打在他脸上,王保振一副垂头丧气的样子。
女人提好裤子,踢了王保振一脚出了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上后,又是一片漆黑。
我看到门下面有黑影,看来女人站在门口没走,再听里面的动静。几分钟后,门下的一团黑影消失了。
“这个骚女人,吗了隔壁的,别给我机会,只要给我机会就把她先杀后jian了。”
“你也是个变态鬼 。”
“不是我变态,是这女人逼的。”王保振说。
“听这对变态夫妻的意思,好像要把我们卖到渔船上。”我说。
“那才好呢,只要不送我们去派出所。”王保振说。
“我们怎么这么倒霉呢,没过两天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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