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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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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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很好的朋友。她……”她盯住我发间的小白花收了话。

多年深藏的秘密就要曝光吗?顾冼尘紧张到极点,渴望到极点后却出奇的沉着:“你都知道,是特意来告诉我的吧!”

“不,不是”也许没有料到顾冼尘会这么直言不讳,她反倒有些慌乱,下决心似地,“你和君玫长得真的很像,我以为……”

够了,已经够了,顾冼尘压抑着不敢探究的秘密就要揭晓,手心后背激得全是汗。

“你的话,谢谢……”

昏过去之前她说。

“冼尘,好些了吗?”哥哥的声音。

“可能太累了,让她好好休息。”大嫂的声音。

“冼尘”郝敬的声音。

顾冼尘望着天花板努力地回忆拼凑故事情节,拼命想找到另一个声音,但是没有。

“那个和我一起在卫生间的女人呢?”

郝敬看看顾冼尘苍白的脸,想了想,“她帮我把你扶出卫生间。”

“请帮我找到她。”看见郝敬不语,顾冼尘补充道,“她认识生我的人,我一定要找到她。”

“生你?”郝敬疑惑。

“你说什么?谁?”顾冼安警觉地望向顾冼尘。

“有个女人,她专门来找我的。”顾冼尘挣扎着从沙发上起来,郝敬赶紧伸手扶着她,“慢点,”他望着顾冼安,眼中闪过担忧,“有话慢慢说。”

“你知道的,是吧,她在哪里?”顾冼尘着急得浑身发冷,看着哥哥,尽管此时她双眼迷离什么也看不清楚。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顾冼安很冷静。

不是出现了幻觉,她分明记得很清楚:“她说我是君玫的女儿。”

“你说什么?”顾冼安的声音骤然变冷,“谁告诉你这个名字的?”

“那个女人说的,”

顾冼尘看着顾冼安,心想你终于露出马脚,你恐怕什么都知道,只是瞒住我一个人,把我当作傻瓜:“其实你们都知道,是不是,只是不告诉我,只是想瞒着我。”

“胡说!”冷静自制的顾冼安霍然起身,没有温度地问,“她在哪里?”

“我也想知道她在哪里。”

“你,”顾冼安不知道该怎么说。

郝敬看见情况不妙,连忙拉住顾冼尘,“冼尘你太激动了,”说罢转向顾冼安,“让她休息,我知道该怎么办。”

顾冼尘恼恨地望着郝敬:“你知道什么,你走。”

顾冼安看看妹夫,相处的这几天他对冼尘的关切是看得出来的,他强迫自己镇定:“你想要知道什么我告诉你。”



正文 13,放弃



顾冼尘心里到底还是有一种执念,她想知道谁是她的亲生父母?为什么会来到现在这个家?什么原因遭到抛弃?穷?私生子?女性?讨厌?……

曾经她把这个执念埋藏在心里,她害怕去探寻,怕得出不堪的事实,怕现在的父母知道她了解真相,违背他们收养的初衷,不会要她。

然而现在已经露出的端倪燃起了她的热望,顾冼尘冷笑一声,“其实我早就知道我不是你的亲妹妹,只是我不知道我是谁。”

“你……”顾冼安注视着顾冼尘,瞪大的眼睛渐渐泛起波澜,多年前知道真相的复杂情绪又再一次围绕着他。

你确定要知道吗?

“好,我告诉你!”他咬紧牙,答应下来,神色复杂。

既然来找顾冼尘了,顾冼安的内心宁愿相信“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总有什么目的的吧!

他不愿意有误会发生,那么由他告诉冼尘真相总能避免些什么吧!

可是,该怎样来开口。

顾冼安深深地看了一眼顾冼尘,望向窗外:“美美,我不想也不愿自己来告诉你,我怕自己说不好,也怕你,怕你接受不了。”顾冼安缓缓地,低沉着声音斟词酌句,“母亲给你留了一封信,里面有你想知道的内容,你当然有权利知道一切。不过,”他自嘲地笑了一下,好像在对着夜空喃喃自语,“知道了又能怎样呢?”

顾冼安停下话,足足等了一分钟。

“等这些事忙完了以后我再把信交给你。父亲现在还在忙,客人也在,我先出去。”

顾冼尘是胆小的,哥哥的话如一颗颗石子投在她的心中,疼痛着,泛起了涟漪。

曾经的抛弃和伤害她并不能忘记,也不是就能在心中原谅,什么样的父母?在顾冼尘的心中和认知世界里,孩子,自己的孩子啊,怎么舍得?这个君玫,顾冼尘茫然的在心中念着这个名字,那样的陌生,那样的遥远……

她突然不确定自己,即使知道亲生父母的故事又如何?

然后呢?

她现在,她听则从晚间传来的喧嚣,无力地冷笑,现在自己只能确定自己不想生活更复杂。

当初知道收养真相后那段日子惶恐如临深渊,每每在夜晚惊醒都会满头的汗,摸着濡湿的衣衫在黑夜中发抖。

白天拼命在书中寻找慰藉。心中守着真相的秘密无法对人言说,按书中那些虚幻的人生对号入座,或悲情,或喜乐,自己安慰自己。未知的真相折磨着她到现在。

她要不要当蜗牛负重走完余下的人生呢?探究下去……

哥哥没有过来找她,她也没有再提起这个真相。

“就算知道了又如何,过去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我要先放手!”她坚定地对自己说。

顾国庆让顾冼尘回家,说她母亲给她留了一些东西。

顾冼尘回到父母的家,进门看见哥哥嫂子和父亲都在。

父亲两鬓斑白更甚,满脸是掩不住的寂寥,顾冼尘微微一怔。

嫂子热情地过来拉住她,问她身体好些没,顾冼尘谢过嫂子,看向父亲和哥哥。

哥哥和父亲都微笑着看着她,顾冼尘到底忍不住心里一热:自己虽然是被领养的。可这个家有她的全部记忆,这是不是就够了?

好好的把相干不相干的人弄乱,然后……

她不想。

顾国庆看着顾冼尘有些恍惚,这个女儿自己很忽略,他苦笑:其实对谁他都很忽略,一颗心全在工作上,还有……

他摇摇头:“冼尘,你妈妈给你留的东西,一会儿吃完饭后给你。”

“好”

顾冼尘和哥哥彼此交换眼色,来到露台。顾冼安看着顾冼尘咬着*,矛盾着半天开不了口,点了一支烟深吸一口说:“待会再给你。”

“不要”

“什么”

“母亲的信,如果是关于那件事,我不要,我不想看了。”

顾冼尘看着远方,内心极为矛盾。

“为什么?”

“真相的用途只是用来折磨人的,我想活得轻松一点。”

手里的烟忽明忽暗,顾冼安不再说话,看看屋里的父亲,“进去和父亲说说话吧!”

顾冼尘看见哥哥盯着手里的烟沉默,她想这些年我别的没有学会,强作镇静还是可以的。

父亲明显的苍老,顾冼尘很想安慰他。可是说什么好呢?她不认为父亲需要安慰。甚至她觉得父亲心中是庆幸这样的解脱的。

“爸爸,最近天气变化挺大,你要注意身体。”

“我知道”

顾冼尘强笑着:“还要注意休息,都瘦了。”

“好”顾国庆看着女儿,眼里流露出温情,“美美,最近我的工作可能有些变动,别人说什么你不要理会。”

顾冼尘心中微微一凉,本以为父亲的憔悴多少是为着母亲的缘故,却还是因为自己的工作。

“我知道了。”

“打个电话叫郝敬回家,你哥哥过几天就要走了,一家人一起吃个饭。”

维维看见郝敬进门很开心,因为这几天陪他多一些的就是这个小姑父,郝敬不会带孩子,可是他会宠孩子,基本上是有要求都不拒绝。所以维维变缠着郝敬陪他玩,嫂子说:“维维你让小姑父好好吃吃饭。”

维维看也不看嫂子:“我是在培训小姑父,如果小姑父会应付我了,以后带自己的孩子就省心了。”

一屋子人忍不住笑了起来。

嫂子笑骂:“你也知道自己是个磨人精啊!”

维维得意地说:“姥爷说我是猴精!”

顾冼尘想:真好,还是有幸福的人。

*,顾冼尘和郝敬告辞回家,顾冼安要送他们出去,顾冼尘猜想哥哥是有话要讲。

“美美,”走在小区花园里,顾冼安终于说,“过几天我就要走了,你和郝敬搬回家住吧。”



正文 14,兄妹



顾冼尘没有料到哥哥会说出这样的话,心里生出几分不乐意:“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你是女儿,妈妈已经过世。他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不会照顾自己的,你回家来住,我也才放心。”

“顾冼安,你,你不可以转业吗?”顾冼尘急切地嚷道,她无法想象自己和父亲在一起的生活。这个冷血的人,她心中对父亲是不满的,连同他带给自己寂寞和孤独的生活,那怕比别人家更富裕。

顾冼安抬眼盯住顾冼尘,眼神深邃,分不清他在想什么。

顾冼尘侧过脸,极力说服:“你是长子,养儿防老,照顾爸妈是你的责任,你不知道父母有多想你,可你连妈妈最后一面都没有看见,工作真的比亲人还重要?”

郝敬连忙制止:“冼尘,。”

“呵,小姑娘结婚后脾气见长啊。”顾冼安淡然一笑,点起一支烟,神色莫名:“我是军人,服从是天职,现在负责的实验项目正在关键时刻,请假都艰难,转业报告打上去也不会批的。”

顾冼安停了停,声音暗哑着:“你要听哥哥的话,别像哥哥这样,看不见母亲后想起母亲就后悔。”

顾冼尘看着顾冼安不动声色的样子,忍不住冷笑一声:“既然如此,就不要让后悔继续,不然将来你想起父亲还会后悔。至于我,你放心,受人恩惠,我自当报答。”

郝敬站在一边着急地看着两兄妹,不知道说什么才好。伸手拉住顾冼尘的手,轻轻地拍了拍像在提醒她冷静。

顾冼安沉默片刻:“冼尘,你误会了,有些事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在我心里你就是我的亲妹妹!”

“亲妹妹?”顾冼尘觉得好笑。

还记得很久以前,久到像是个古老的故事。那时顾冼尘走累了总是哥哥十分怜爱地背她。哥哥对母亲也几乎是百依百顺,虽然自己和哥哥年龄相差大,可她最骄傲这个哥哥。

那一年,哥哥大学放假回来过春节,不知为什么,有一天不着发生了什么事和母亲争执得很厉害并当即返校。

哥哥返校,母亲又病发住院。顾冼尘找不出母子反目的原因,百依百顺的哥哥后来甚至忤逆母亲的意愿到了部队,再后来就很少回家。

想起哥哥对自己审视的目光,知道真相后顾冼尘猜想他可能知道自己的身世,甚至狗血地猜测过自己是一个童养媳,远离父母的哥哥是包办婚姻的受害者。

顾冼尘想:什么亲妹妹,不过是一个被抛弃的人。遇到了好人养育才有机会得以生存。从知道自己的身份开始,就不敢娇纵,放弃和同龄人一样的张扬,收敛了自己的任性,变成一个乖乖女。

本不过是路人,守着别人的恩惠,还有什么资格要求什么呢?顾冼尘的眼中迷蒙着泪花,为自己感到心酸:“如果这是你的要求,你就命令好啦!”

“冼尘”郝敬惊呼一声。

顾冼安也震惊地看着顾冼尘,

他颤抖着双手掏出烟,拿着打火机怎么也点不着烟,他有些懊恼地把烟揉碎扔在一旁。

顾冼安想起妹妹小的时候他背着她到爷爷家玩,冼尘那时很黏他,每次他都要骗她手里好吃的才会背她回家,而顾冼尘安心的趴在他身上,满是依赖,满是信任。

可现在,他们却像陌生人一样防备。

他不是没有想过顾冼尘知道真相后的心情,然而和郝敬单独谈话后才知道顾冼尘那样早就知道真相,才知道她长期压抑的心理。

他内心突然产生了深深的忧虑:好,藏得真好!这样的顾冼尘是他不熟悉的,那个趴在他背上赖着不走路的小姑娘再也回不来了,她不可能再全心相信别人。

顾冼安感到一股酸涩冲到眼底,他内心是希望妹妹幸福的。

现在就是她要求,顾冼安都不敢轻易把母亲留下的信交给她。

“冼尘,你,”顾冼安很想说你太偏激了,“你不是说不想知道真相吗?那就是不想让过去的事影响你,既然如此,就把我当做亲哥哥,把父亲当做亲生父亲有什么不好呢?”顾冼安一不做二不休,索性什么都说:“爸爸最近遇到很大的困难,如果真如你说的那样要报答他,你就多关心他。”

“他会遇到困难?”顾冼尘不相信。

郝敬接过话:“纪委正在查他的帐。”

“查他?”在顾尘冼的心里顾国庆固然不是合格的丈夫,也不是合格的父亲,可一直是合格的工作狂。

顾冼尘从小在这样的家庭生活,而今又走入了社会,“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她还是懂得的。可要说父亲有什么大问题她还是不信的。不过顾冼尘知道,往往没有什么大问题的才更危险,有大问题的早就牵藤叶动不了了之。

想到父亲,想起母亲,顾冼尘心中不自愿的产生了担心。

顾冼安看在眼里,燃火添薪:“爸爸说他不担心自己,就怕你和郝敬,当然还有我受影响,因为他得罪了黄副市长。你要有心理准备。”

顾冼尘看看郝敬,又望望顾冼安,“我有什么,我没关系,倒是你们……”

顾冼尘想起父亲的憔悴和苍老:“父亲怎么说?”这么多年,那怕是怨也不过是渴望他更多的注视,也不过是把他当做了父亲啊!隐隐的刺痛落在心中,有些事,她明白自己也是不能放下的。

“父亲说他没问题,可是冼尘,许多事不是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就是父亲也不能把握将来。”

顾冼安突然有一种*,很想把妹妹揽在怀里安慰她,很想那个交付给他所有信任,依赖的趴在他背上的妹妹能回来。

然而,他心中苦笑,自己当时逃得那样快。

“冼尘,记住哥哥的话,即使你不回家住,有空也多关心父亲。他,他也老了。”



正文 15,双选



一路上,顾冼尘有些闷闷不乐,坐在车中,闪烁的霓虹投影在她脸上平添了几分柔和。这一带的路灯正在改造,好像叫什么“亮化工程”。往前走,灯光越加璀璨,竟照得人惨白惨白的,顾冼尘看着郝敬平时温和的脸上此刻也有几分阴冷,不知是灯光还是因为心事重重。

突然想起小时候和母亲去看京剧,剧中的带着脸谱,画着夸张的妆容,而自己一直想弄清楚演员的模样。

顾冼尘从浴室走出来听到郝敬正背对着她站在窗前打电话,顾冼尘留意听了几句,见郝敬收了电话,沉吟了一会儿,淡淡的问:“怎么,单位上有事?”

郝敬不以为意的垂下眼帘:“没什么,就是在说双选的事。”

顾冼尘心里一惊,迟疑一会儿,试探着地说:“父亲的事,真不是时候。”

“与你父亲有什么关系,睡觉吧!”

郝敬回避这个事,他不知道说什么好,他记得顾冼尘不喜欢和他谈单位上的事,也不喜欢谈她的父亲,每次说到这些,他体会得出顾冼尘内心的拒绝,至于黄副市长和顾国庆的关系也是道听途说了一些。今天证实了些传闻,联想到单位近期的一些事,他怕说出来造成误会,于是不想多说。

顾冼尘看到郝敬一反常态的不愿意讨论,心中反而沉甸甸的。

天远集团经贸部的办公室有三朵花,

徐倩管工资这一块儿,对上对下都有人缘,她做事又拿捏得好,讨好人的话说得出也说得甜,所以说她八面玲珑是不为过的。丁慧慧才来不久,是市人事局副局长的准儿媳,小姑娘乖巧讨喜,见谁都笑眯眯。部长安排她做财务兼统计,同徐倩搭档,部里的小金库就归她二人管。顾冼尘是唯一一个与业务有关的花儿,也算是李部长的助理兼秘书。

顾冼尘走进办公室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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