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离开自己。嘴角荡起一丝苦笑,道:“为了说这事,等我值吗?你不是已经做好决定了吗?已经打算离开了,还告诉我干什么……哦,我忘了,这是礼貌,这是你一直遵守的礼貌。”听着君亦扬充满讽刺的话语,冰诗涵没有说话,她知道君亦扬正在发飙,她不怪他,她知道他发飙是因为自己。她站起来朝房门的方向走去,君亦扬看着她,她总是这样,自己与她在一起两年了,每次自己发脾气,她总是离开自己,让自己独自呆着。
君亦扬快步走她的身边,从身后将她紧紧地抱着,她没有挣扎。君亦扬感到她没有挣扎的身子,心中不由一痛,在她耳畔道:“是不是因为他,雪慕岩。嗯?”她的身子不由得一僵,扭过头看着她的眼睛。感受到她一僵的身子,他心里一痛,他心里明,她的这种反应是为了雪慕岩。他是谁?A市华天集团的二少爷,或许,从那天初见雪慕岩之时,他便调查他了。看着冰诗涵满眼的冷漠,君亦扬嘴角泛起丝丝苦笑,道:“怎么,不想知道我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吗?从第一次,那天下雨,在“彼岸”里,你见到他。从他见你惊喜的眼睛里,我便开始怀疑,你与他有着相识。但,我没有调查他,因为看见你眼里对她的冷漠。可是今天,他出现在墓地里,手拿着你母亲喜爱的栀子花,来拜祭你母亲,说是来拜祭自己岳母的。我便派人去调查他,其实我不想这样,我想让你亲自来告诉我。为什么你总是在所有的事情,为什么不告诉我?”从第一眼见到她,他就知道她是一个有着过往的人。在他们相处的两年里,他以为自己可以化解她心中的迷雾;可以化解她眼里的冷漠。却没想到她总是在隐藏,就算会回到A市,见到雪慕岩,他们之间有着过往。他想等她亲口告诉自己一切,可是,等到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依旧是她的冷漠;依旧是她的隐藏;依旧是她的离去……
冰诗涵看着带着一丝痛楚的双眸,淡淡地道:“不早了,你该休息了。”正想挣开他离去,君亦扬感到诗涵的挣脱,嘴角泛起苦笑,道:“若是雪慕岩这样抱着你,你还会挣脱吗?告诉我,告诉我。”看着眼中充满愤怒的君亦扬,道:“会。”君亦扬带着苦涩张扬的大笑着:“会?你会吗?你在骗自己,诗涵,你若说“不会”,我的心还不会那么痛,可你连自己的都欺骗。你若“会”,今天我离开墓地,你不会跟他而去,不会跟他到“彼岸”咖啡馆……”自那次雨天,在“彼岸”咖啡馆里,初见雪慕岩时。他就感到一种不安,感到那个男人对自己的威胁。于是,他便请了私家侦探,来跟踪冰诗涵。
冰诗涵嘴角泛起一丝苦笑,自己应该明白的,像他这样,正当年少,家事丰韵,父母疼爱。可以我行我素,有着强力的占有欲。她明白他和雪慕岩不是一样的人。雪慕岩,他在尔虞我诈的商场,混得游刃有余。就算对别人的“算计”,也不会这么明显的告诉你。就算有着强烈的占有欲,也会隐藏在自己的内心深处,不让别人察觉。
冰诗涵看着充满愤怒的双眼,轻轻的笑道:“若没有雪慕岩,君少爷,您对我也不会那么伤心吧?现在,在你的心里产生的是欲,而不是爱。你怕你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走,这一点激发了你心中的占有欲。君亦扬,这一点我明白,我了解,我懂得。时间不早了,你我都该休息了。”挣开君亦扬的束缚,打**门,道:“亦扬,不要那么执着,执着不符合现在的社会,忘了吧,当明天的阳光洒在你的身上,一切都会从新开始的。这只不过是一点心伤,忍着会过去的。”将门轻轻地关上,君亦扬看着那抹身影消失在门外。嘴角泛起浅浅的苦笑,两年了,她还是不想把自己的过往告诉自己,她还是不肯接受自己。
冰诗涵回到自己的房间,将门轻轻地关上。洁白的墙壁上,钟表依旧发着滴答滴答的声音。抬头看了看那块钟表,已经十点了。透明的玻璃窗外,星星依旧在夜空中眨着眼睛,皎洁的圆月在夜空中依旧散发着柔美的银光。
她走到透明的玻璃窗外,抬头看着窗外那轮明月。皎洁的月光穿过透明的玻璃窗,洒在灰暗的房间里。今天是别离,为什么夜空中是圆月,而不是缺月?清凉的风,穿过窗户,轻轻的飘进来,轻轻的拂过她的身旁。清风轻轻扶起她的发丝,乌黑的发丝在清风的吹拂下,在空中轻轻地漫舞。从明天开始,她会和君亦扬、雪慕岩的距离慢慢的拉大,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她愿意自私,人本来都是自私的动物。为了自己的存活,可以牺牲自己周围的一切。她也会,为了不让自己受到伤害,她会让别人痛苦。
第六章黑夜漫长
洁白的墙壁上,钟表依旧滴答滴答的响着。冰诗涵走到饮水机旁,接了一杯水,看着透明玻璃杯里的透明的液体。在房间里明亮的白炽灯下,反射耀眼的光芒。拿着水杯再次走到透明的玻璃窗前。清凉的风依旧吹拂着,皎洁的月依旧挂在夜空中,星星依旧在夜空中眨着自己的双眼。冰诗涵站在玻璃窗旁,看着远处的霓虹灯。在炫彩的霓虹灯下,A市的街道依旧繁华着。在柔美的月光下,看着远处的街道。冰诗涵看着远处川流不息的车辆,渐渐的陷入了沉思……
夜幕在一点一滴的吞噬着天空的光芒,冰诗涵独自走在广阔的校园里,阵阵的清风吹来,浮动着平静的湖面,湖面泛起丝丝涟漪;吹起碧绿的柳帘,碧绿的丝绦在空中飘扬着;扶起她那乌黑的发丝,黑色的发丝在空中飘舞着。她捋了捋自己被清风吹起的发丝,抬头看着夜幕将至的天空。正在此时,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悦耳的铃声在清风的陪伴下,在夜幕下慢慢飘向远方。诗涵看着手机显示屏,上面闪烁着“雪慕岩”三个字。修长的手指很自然地按了接通键,电话那边想起了那诱人心弦的声音:“你现在在哪?”诗涵,淡淡的道:“我在学校,雪先生,您有事吗?”雪慕岩道:“我正在你们学校门口,你出来一下。”挂了电话,她朝校门口走去,看见校门口停着一辆很“刺眼”的车。深蓝色的保时捷在灰暗的路灯光下,依旧闪耀着自己“刺眼”的光芒。诗涵朝那边走去,车窗慢慢的落了下来。雪慕岩对站在车旁的冰诗涵,淡淡的说着:“上车。”诗涵打开车门,坐在副驾驶座上。车厢里弥漫着烟草的气息,或许对这种气味反感。当冰诗涵嗅到这种气息时,秀眉不由一皱。雪慕岩递给诗涵一个牛皮纸袋,看着眼中充满疑惑的诗涵,道:“打开看一下。”诗涵接过袋子打开,看见里面有一件水蓝色的连衣裙,衣领上缀满了蓝色的水晶。里面还有一双像云朵一般的高跟鞋。看到这些,诗涵想起自己小时候看过的《灰姑娘》,这些东西应该是灰姑娘所梦想的吧。看到这些东西,她的嘴角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轻笑。想起自己小时候看到《灰姑娘》,自己总会偷偷的落泪,为灰姑娘受到继母的虐待而落泪;为灰姑娘受到姐姐们的排挤而愤怒;为灰姑娘得到王子的爱和幸福的生活而快乐。这一幕幕出现在自己的眼前,嘴角不由的档期一抹轻笑,现在的自己还会那样吗?那时候,自己少不更事,会做出那样“幼稚”的事情。现在的自己还会不会打开抽屉,还会不会翻找那本,自己将它压在最低的《灰姑娘》,还会不会,也许会,在哪里可以找到儿时的美好与快乐;也许不会,怕会到那时的快乐,怕接触到那时的美好,怕自己尘封的记忆再次浮现,怕自己的心会再次的痛……
雪慕岩慵懒的靠在车椅上,带着慵懒的双眼看着冰诗涵。他想知道,这位年仅双十的女孩,见到这些东西,还会不会如此镇定,还会不会眼里仅是冷漠,她的眼中会不会出现自己所希望的东西。当看到冰诗涵的眼里,依旧是冷漠。他的心里产生里一丝失望。诗涵看着雪慕岩淡淡地道:“雪先生,您有什么安排就直接说吧?”雪慕岩嘴角上扬,道:“今天又一个宴会,我需要你跟我一起去。”冰诗涵看了一眼雪慕岩,道:“冰锦昌,也在那里,对吧?”雪慕岩带着惊异的眼光看着她,在灰暗的车灯下,依旧能看见她雪白的肤色。雪慕岩嘴角露出美丽的弧度,道:“冰小姐,果然很聪明。但我很疑惑你怎么知道?”诗涵淡淡的笑了一下,道:“你想让冰锦昌知道你和我的“暧昧”关系,让被人知道你和他的关系,让他无法辩解。”雪慕岩轻笑了一下,道:“是不是,冰小姐,认为我这样做不妥?”诗涵淡淡地道:“没有不妥,这样做不是能让你更快的得到你想要的东西。更快的完成你我的契约,有什么不妥。您放心,雪先生我会照你的意思做的。希望你得到你要的东西后,别忘了你答应我的条件。”雪慕岩看着冰诗涵依旧冷漠的眼睛,唇畔荡起一丝笑,道:“这一点,冰小姐,你放心。我,雪慕岩答应的事,我一定会为你办的。”冰诗涵只是轻轻的笑,道:“这样就好。”
雪慕岩看着眼角依旧是冷漠的冰诗涵,平静地说着,自己嘴角泛起一丝笑,打趣道:“我这样俊美,且这般对你好,你会不会爱上我,嗯?”听到这话,冰诗涵嘴角上扬,道:“雪先生,这一点请您放心。我,对男人不感兴趣,尤其像你这种男人。”雪慕岩唇畔荡起一抹浅笑,道:“冰小姐,真幽默。你对男人不感兴趣,难道你对女人感兴趣。”冰诗涵听着他的调侃,嘴角依旧淡淡的道:“彼此,彼此。雪先生,您也挺幽默。很抱歉,让雪先生失望了,我是一个正常的人,对女人也不感兴趣。”雪慕岩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的一笑,冰诗涵果然不简单。车厢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雪慕岩启动车子,深蓝色的保时捷消失在灰暗的路灯下,渐渐地进入川流不息的车辆中……
晚风轻轻地吹气,静静的湖面泛起了丝丝的涟漪;碧绿的柳帘,被晚风轻轻地吹起,婀娜多姿的柳丝,在清风中轻轻地摇摆着。灰暗的路灯下,渐渐的陷入宁静。
雪慕岩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诗涵坐在副驾驶座上,透过车窗看着这个城市的夜空。车厢里很安静,就连空气也是如此的安静。雪慕岩静静的注视着前方,眼角看着诗涵望着夜空。她是那般的安静,像车厢里安静的空气。夜空上的星星快乐的眨着眼睛,看着A市的繁华。皎洁的圆月,在夜空里散发着自己柔美的银光。深蓝色的保时捷,在灰暗的路灯光下,快速的行驶的,像一只离弦的箭,在A市繁华中穿梭着……
车子的速度慢慢减慢,最终停在一座酒店的前面。雪慕岩将车子停下,下了车子和诗涵一起走进“团圆”酒店。慕岩在诗涵耳畔,轻轻地道:“你去下洗手间,将衣服换上,我在这里等你。”冰诗涵提着牛皮带朝洗手间走去。自己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看着那抹身影,渐渐地消失在酒店华丽的琉璃灯下,看着,看着眼角渐渐地眯起。
当冰诗涵从洗手间里出来时,看见雪慕岩正坐在酒店大厅的沙发上。诗涵朝慕岩那边走去,他好在想什么事,没有感到一双脚在慢慢的靠近自己。诗涵看见他正在沉思,只是轻轻的说道:“雪先生,我弄好了。”慕岩从沉思中醒来,看着眼前这位身着水蓝色连衣裙的女子,心中产生一种莫名的情愫。但转眼间,又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道:“那我们走吧。”慕岩和诗涵一起朝二楼的包间走去。
当雪慕岩推开门的那一刹那,她看见了那张如此熟悉而又陌生的脸。跟着雪慕岩走进包间里,当明亮的灯光照在冰诗涵那张白皙的脸上时,冰锦昌脸上的笑容凝固了,看着那张渐渐阴沉的脸,冰诗涵心里感到一丝快感。
雪慕岩拉着诗涵的手,朝冰锦昌那边走去。感受到那只手的温暖,冰诗涵的身子不由的一颤,看着那只白皙的手握着自己的手。冰诗涵坐在冰锦昌的身边,雪慕岩坐在冰诗涵的对面。人到齐了,酒宴开始了。看着雪慕岩牵着自己女儿的手,脸色渐渐的阴沉。雪慕岩看着冰锦昌那张阴沉的脸,嘴角泛起淡淡的笑,端起一杯酒,走到冰锦昌的身边,笑道:“冰市长,今天肯赏我面子来这里。来,让我敬你一杯。”冰锦昌站起来,举起自己的酒杯,一饮而尽,在雪慕岩耳畔,私语几句:“雪慕岩,你行啊!我真的是低估了你的能力,你你居然朝诗涵下手。”雪慕岩笑道:“谢谢,冰市长夸奖。”正在此时,江明哲站起来,笑道:“慕岩,你今天可是来晚了。是不是为了这位佳人啊?”酒席上的所有人,都加眼光投向诗涵,雪慕岩带着宠你的笑,深情的看着诗涵,笑道:“是啊,不好意思,让诸位久等了。我自罚三杯。”说完举起酒杯,一饮而尽。看着雪慕岩带着深情的眼神看着自己,嘴角泛起淡淡的笑,心中叹道:“雪慕岩啊,雪慕岩,你真的很行,这演技真的可以和演员媲美了。”
酒宴上的喧闹,冰诗涵安安静静地坐在那里,显得格格不入。是啊,这里的每个人,都围着自己的利益,在努力地带着自己的面具,在努力为自己谋利。
酒宴在时间的流淌中,渐渐的接近尾声。这样的宴会在这繁华的A市,每天都在上演着,只是发生在不同的时间,不同的地点,有着不同的人,为了不同的目的而上演着。
酒宴在透明的玻璃丁丁当当的碰撞中接近尾声,该走的人走了,不该走的人仍旧在自己的位子上,等着该走的人走完。诗涵起身正想跟着雪慕岩离开,却被今天晚上沉默寡言的冰锦昌叫住:“诗涵,你留下,我有事情要和你说。”诗涵看着冰锦昌依旧阴沉的脸,对雪慕岩淡淡地道:“你先走吧,一会儿我自己回去。”雪慕岩只是轻轻的点了点头,走出门外,将门轻轻地关上。看着门被轻轻的关上,诗涵在冰锦昌的对面坐下,看着对面这位身着黑色西装,发丝浓密略带着银色的冰市长。他脸上依旧有着那般熟悉的浓眉,那般熟悉的眼眸。眼前这位快进五十岁的男人,是熟悉的熟悉,是那般的亲切。看着,看着,眼前不又浮现出,缠绵在他身边的画面。那一幕幕,一幅幅出现在诗涵的眼前。这些充满着快乐的画面,好似发生在昨昔。冰诗涵收回自己的视线,努力的不看那张熟悉的脸。在她心里明白,那些充满着快乐熟悉的画面,不是昨昔而是过去,是封沉在自己记忆中的过去。那些画面无法重现,无法重现,无法……
冰锦昌看着自己的女儿,声音和蔼,道:“诗涵,你和雪慕岩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诗涵嘴角泛起一丝冷笑,带着冰冷的眼光,看着自己的父亲,她心里自嘲着:“果然是不出所料,为了这件事。”自己心中产生了一丝失落,不是没想他叫着自己,是为这件事;而是心里的某一处,不想去想。带着冷冷的声音,道:“冰市长,您日理万机,什么时候有闲情雅致,关心平头老百姓的私生活了?”听到“冰市长”这三个字,冰锦昌不由眉头紧锁,道:“诗涵,你要明白雪慕岩接近你是有目的的,不要被他所骗。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是不会骗你的。”听到这话冰诗涵唇畔露出一抹嘲讽,““你要相信爸爸,爸爸是不会骗你的。”好一句“相信”,好一句“不会欺骗””,诗涵淡淡地道:“那您告诉我,您为了自己官运顺畅,连自己的结发妻子,都能抛弃,都能欺骗。让我怎么相信您,不要告诉我,我身上流着您的血,您宁愿负天下人,也不会“欺骗”我。冰市长,我不是三岁的孩子,很抱歉,我不会相信您所说的话。我们之间的亲情,您只会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