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来,苏言就算完了,别说在相家呆不下去,以后都不会有人娶她!
于秋萍一直那么在乎要有个孙子,苏言没事的时候,他们都想把苏静宁给娶进门了,现在苏言成了这样,他们不把苏言一脚踢出来才怪!
“女儿啊!你有什么事不能在家里好好说?你要回家,事先给我们打个电话也好啊!怎么就自己跑了呢!这大下雨天的,多危险啊!”郑佳秀哭道,伤心欲绝,真觉得什么希望都没有了。
“医生!她瘫痪不能走路,难道不能治吗?我知道可以接受物理治疗的!只要好好做复健,还是有机会重新走路的!”郑佳秀就像是抓着最后一根稻草一样的,使劲的拽着医生的胳膊。
她多么希望医生就对她点一下头,说一句可以,哪怕是只有一点渺小的希望,百分之一的可能。
只要有可能,郑佳秀就觉得自己有奔头,就不会如此的绝望。
她脸色煞白,满脸的泪,也顾不得掩饰她的断指,使劲的揪着医生的白大褂。
她和苏凌终究是老了,现在这么搏,什么都要争,还不是为了如今躺在病床。上的这唯一的一个女儿?
她只希望能给苏言一个无忧的将来,即使将来两人不在了,她在婆家也依旧保有不可动摇的地位,可以享尽一生的荣华。
可是现在,全没了!
一切的希望与想望都成了泡影,手一伸,那美丽的泡泡便破碎了,连滴水渍都不剩,便挥发在空气中。
郑佳秀瞳孔隐在水雾之内,晃动着,带着绝望与希望。
可是医生依旧让她失望了。医生仍旧是不带感情的摇头:“这并非是断骨,而是伤到了神经,她的腿完全麻木,神经坏死,连动都不能动,又怎么做复健?”
郑佳秀顿了一下,又发了疯似的,使劲的甩着他的袖子:“不!你骗我的!骗我的!我女儿好好地!好好的呢!她今天晚上才从家里离开,能走能跑,怎么可能转眼间,就成了残废?她的腿漂亮着呢!怎么可能不会走路!”
“她以前也遇到过车祸,可是还不是好了?这次也能好!”郑佳秀不甘心的说,哪怕知道这是骗自己的,她也愿意相信自己为自己编织的谎话。
医生有些不耐,他见多了这种不能接受现实的病患亲属,实在是没多少耐心。
他用力的将胳膊从郑佳秀的手里拽了出来,又后退了两步:“现在伤者最需要的就是家人的鼓励,等她醒来,对于真相的打击比你还要大,如果你都这样怎么安抚伤者的情绪?”
郑佳秀不甘心的走到床边,拉起苏言的裤管,双腿上还带着上次车祸留下的疤痕,可除此之外,她的腿依然漂亮,看不出毁坏的痕迹。
她的腿那么直,跟模特儿似的,以后怎么能在轮椅度过?
郑佳秀拼命地揉着,捏着苏言的双腿:“言言,你醒来!你醒来,给妈动动腿!妈知道你肯定会没事的,你的腿不会有事的!”
医生摇摇头,悄悄地退出了病房。
尚东从病房门口经过,瞥了房内一眼,也悄无声息的离开。
直到出了医院,他才拨通了手机:“逸少,都办妥了。”
相逸臣嘴角冷冷一勾,挂断了电话。
苏言有的救,她的腿没事,但是相逸臣要她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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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他废了她,却不整死她(3000)
苏言有的救,她的腿没事,但是相逸臣要她有事。
即使没事,也要把她给弄残了,手术过程中,轻轻地挑动她脆弱的神经,谁也不知手术的过程,这甚至都不需要解释成为意外,就让苏言的腿直接以车祸的名义废掉。
并且,顺便剥夺了她再成为母亲的权利!
既然她无法爱自己的孩子,那么还当一个母亲干什么,毁掉下一个孩子吗?
她既然要害睿睿,那就彻底绝了她有孩子的可能!
他要让她尝尝,永远无法再当一个母亲的滋味儿!
他要么不出手,只要他决心出手,他就要让苏言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废了她,却不整死她,他让她生死不能,活着,却更难受!
他让她活着,痛苦地活着,明明想了断自己,却又没有勇气,就一直那么苟延残喘着!
他不要一击必杀,那样没什么效果,也不多么解气,他会慢慢的,一点一点的,一次一次的,送更大的礼物!
“佳秀!别这样,冷静点!”苏凌红着眼眶说道。
他也没想到苏言竟然会落得这么一个结果,他对于苏言所寄予的期望,一点都不比郑佳秀少,他受到的打击,一点也不比郑佳秀小!
可是作为一个男人,他仍然将郑佳秀拦住,安慰她。
“至少医生刚才说对了,我们作为亲人,如果都不能接受这个结果,那么苏言该怎么办?现在重要的是收起我们心中的情绪,等苏言醒来,好好安慰她!”苏凌红着眼,隐忍的说。
“啊——!”郑佳秀终于忍不住,哭的声嘶力竭,“啊——!这到底都是造的什么孽啊!好好地女儿成了这副样子!苏言,苏言啊!我的女儿——!呜呜呜呜……”
好后悔,她好后悔啊!
早知道,倒不如就让苏言跟相逸阳离了婚,就别去争那许多,至少还能让女儿健健康康的。
他们家现在虽然败了,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让女儿舒舒服服的过日子,哪怕就是养她一辈子也都够了,又去争什么争啊!
“啊——!苏凌,我好后悔,真的好后悔啊!”郑佳秀窝在苏凌的怀里哭,她现在连骂相家的力气都没有了。
哀莫大于心死,就算把他们骂个狗血喷头,苏言也无法回到之前那样好好的。
她现在对于站在面前的相家三人,恨不得喝其血,吃其肉,却懒得再跟他们多做废话。
郑佳秀哭累了,哭的岔了气儿,不停地打着嗝,肩膀也跟着一抽一抽的,可是那双眼,看着相家三人的时候,却毫不掩饰的愤恨。
双眼里迸出的赌光,甚至让于秋萍都生起了鸡皮疙瘩,下意识的往丈夫和儿子身后躲。
“苏凌!”郑佳秀哭的喘起了粗气,话虽是对着苏凌说,一双眼却是怨毒的看着相逸阳,她当然知道刚才相逸阳给曹永明的口供,她去了苏静宁那是干什么去了。
再联想到躺在床。上的苏言,就愈发的愤恨。
那双眼死死地盯着相逸阳:“那个曹队长不是说,这很可能是谋杀吗?我们……不能光指望着警察,我们自己也要查,是谁要害苏言,我要让他偿命!”
我要让他偿命!
这句话说得咬牙切齿,几乎是一字一顿,“偿命”两个字咬的声嘶力竭,有如半夜的厉鬼,声音尖锐的仿佛要划破喉咙一般。
苏凌揽着她的肩膀,掌心握着她的肩头,也微微用力:“没错,要查!”
……
“曹队,如果还有什么事情,尽管过来就是了,我们一定会积极地配合!”苏昱阳客客气气的把曹永明给送到了门口。
曹永明将警帽扣回头上,微微一笑:“今晚打扰你们了,谢谢各位的配合。”
“哪里。”苏昱阳说道,客客气气的将他送出门。
等苏昱阳再回来,苏远才皱眉问:“怎么是他来的?你不是跟陈队说好了吗?这件事交给陈队处理,把咱们家给摘出来,现在换了个人,那个曹永明看着又是个公事公办的样子,万一查出点什么来怎么办?”
“爸,我先给陈队打个电话,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苏昱阳说道,便给陈队去了电话。
苏远在旁边看着苏昱阳的表情越来越沉,就知道这件事估计是出了岔子。
果然,等苏昱阳挂上电话,语气也沉了几分:“陈队说了,本来这片管区是他负责的,可是不知怎么的,局长亲自下命令,临时让曹永明负责这件案子。陈队自己也紧张的要命,不知道是不是有人要弄他,局长要对他出手。”
苏远沉沉的吐出一口气:“确定现场没什么问题吧?”
“我都吩咐好了,让那些人处理干净,苏言被救护车接走之后,我又让人去了一次现场,确定没问题。”苏昱阳说道,“而且今晚这种天气,本就对我们有利,我想就是曹永明查,也查不出什么来。”
苏远沉沉的点头,显然还是放心不下,看见苏静宁下来了,便问:“刚才曹永明都问了你什么?”
曹永明一来,就要求跟苏静宁单独谈几句,他们都在外面等着,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就是问问我今晚相逸阳是不是来过了,来干什么。”苏静宁说道,“我猜他是怀疑车祸是谋杀,还把相逸阳归为了嫌疑人,相逸阳为了摆脱嫌疑,说出了来的我咱们家。”
“那你怎么说的?”苏远立刻问。
“不在场证明,我当然要给他做,只是说他来跟我谈谈苏言的事情,毕竟我们是姐妹,彼此了解一些。”苏静宁说道,“这个理由最好,相逸阳也不笨,要是他估计也是说的这个理由。”
说完,苏静宁又给相逸阳打了个电话,把这边的情况说了说。
相逸阳听说了她的应对,满意极了,果然是个聪明的女人,夸了她几句,才如释重负的挂断了电话。
之后,相明昊和于秋萍便先回了家,相逸阳却留在了医院。
就算是做戏,他也得做足了。这件事闹得这么大,估计明天一早就得被记者知道,那些记者围到医院来,他倒是可以借着这个机会,表现一下好男人的形象,塑造一下形象工程。
相逸阳直接窝在病房外面的走廊椅子上,身上披了一件西装外套,合眼休憩,这样子,倒真挺像是关心妻子的好男人。
只是苏言醒的比记者来的还要早一些,她一醒,一直靠在床边的郑佳秀也跟着醒了,看着苏言没有血色的苍白脸庞,手颤颤悠悠的伸到苏言的额头上,抚了抚她的额头。
“言言,醒了。”郑佳秀说道,声音沙哑,是昨天晚上吼破了嗓子,现在一说话,嗓子都跟着疼。
苏言看着郑佳秀那张苍白的脸,眼壳子肿的就像是顶了一颗核桃,眼睛通红通红的,布满了血丝,竟是看不出一点的眼白了。
“妈……”苏言艰难的叫道。
她想歪头,却发现脖子一点都动不了,脖子被颈椎固定器给固定着,动弹不了。
想翻个身,可身子一动没动,脸色却倏地变了。
她的腿……一点感觉都没有!
“妈!怎么回事?医院给我打了多少麻药,为什么我现在还是没感觉?”苏言立刻问。
“你说什么?”郑佳秀讷讷的问。
“我问我的腿,我所有地方都有知觉,可为什么下半身一点感觉都没有?”苏言睁大了眼睛问。“我的胳膊!”
苏言抬起胳膊,上面也挂着石膏,可是好歹,是可以动的!
“胳膊可以动,脖子想动的时候也能觉得疼,可为什么,我的下半身连一点疼都感觉不出来?”苏言猛的将被子全都掀开。
289 陪着她,鼓励她,不离不弃(3000)
胳膊可以动,脖子想动的时候也能觉得疼,甚至下巴都能被这固定器给咯的疼,可为什么,我的下半身连一点疼都感觉不出来?”苏言猛的将被子全都掀开。
腿上甚至连石膏都没打,这两条腿瘫在床。上,好像跟她的身体一点关系都没有似的。
两只脚偏着,左脚往内偏,右脚往外偏,脚尖毫无美感的抵着床铺。
她试着碰了一下自己的腿,明明碰上了,可是两条腿却感觉不到任何的碰触。
苏言表情猛然一变,开始用力的拧了一下。
没有知觉!
她索性用力地捶,还是没有知觉!
苏言发狠了,将病号服的条纹裤子直接撸到了膝盖上面,用自己留着有一定长度的指甲,狠狠地在上面剜了一下。
就那么一下,细嫩的腿上立刻就被剜出了血痕,眼瞧着皮肉都要往外翻了,指甲盖上海存了不少的鲜血,眼睛看着都觉得疼了,可她仍然是一点知觉都没有!
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直接窜到了脑子上,越来越冷。
她疯了似的,又捶又打又剜:“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郑佳秀没料到苏言突然就来了这么大的反应,忙抓住苏言的双手。
可苏言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挥舞着双手依然要自残着自己的双腿。
郑佳秀干脆整个人都扑在苏言的腿上,压着她阻隔着她的双手:“苏言!别这样!你别这样!”
“怎么回事!我的腿是怎么回事!妈!到底怎么了?!”苏言尖叫道。
郑佳秀不敢放松的紧紧抓着她的手腕:“苏言,你别乱来,冷静下来听我说,啊,听妈说啊!”
苏言喘着粗气,凶狠的盯着郑佳秀:“到底怎么回事!”
“你还记得……昨晚的车祸吧?”郑佳秀小心翼翼的说。
苏言立刻抖了一下,如过电一般,昨晚那场车祸简直就是一场噩梦,比之多年前的那一场意外要可怕得多。
那辆悍马呲着牙,张牙舞爪的,似要从她身上碾过一般。
苏言一抖,发了疯似的,又要剜自己的腿:“你的意思是,我的腿因为车祸废了,是不是?”
郑佳秀拼了命的压住她:“苏言!听妈说!我们一定能治好你的腿,你别这么伤害自己!”
“治好?怎么治?我又不傻,从腰部往下都没了知觉,这根本不是简单的断腿,怎么治?”苏言看着郑佳秀,“妈,你跟我说,你跟我说实话,我的腿,到底是什么问题!”
“是……”郑佳秀的嘴唇哆嗦了一下,“医生说……是神经坏死。”
轰——!
苏言呆若木鸡,这就等于她的腿这辈子都别想好了。
她这辈子都别想再站起来走路,都要在轮椅上度过,被人伺候着,大小便失禁,弄得自己浑身脏污恶心。
她再也穿不了自己喜欢的碎花长裙,再也无法与人平视,骄傲的抬起下巴,瞧不起一切她自认为不如自己的人。
她甚至没有资格再跟伊恩争!
即使面对相逸阳,这个她一向瞧不起的男人,以后的位置也要转变了,改为相逸阳瞧不起她!
甚至,她会被相逸阳毫不犹豫的蹬掉,这种结果不需要丝毫怀疑。
她完好的时候,都被相逸阳嫌弃,更何况是现在,成了废人!
“不……我不要废掉……我不要当一个废人……不行……”苏言慌乱的摇头,“我还这么年轻,我还有好多事没做,我怎么可能坐轮椅?我不能坐轮椅,我要走路,我还要好好的!”苏言失魂落魄的说。
可是摆在眼前的双腿一动不能动,不论她再怎么使劲,都传递不到双腿上,全部只是徒劳。
“嘁!”突然一声冷嗤传来。
苏言抬头一看,相逸阳斜倚在门框上,嘲弄的看着她。
“岳母,为什么不把话全说完了?与其受两次打击,不如一次都说清楚了。”相逸阳说道。
郑佳秀脸色陡然变得难看:“相逸阳!”
“相逸阳,你什么意思?”苏言冷声问,双眼放出愤恨的光。
要不是相逸阳,她怎么会冲动的冲出家门,又遭遇了车祸?!
如果相逸阳好好的,别跟她闹,她这时候应该在相家睡觉呢!
相逸阳撇唇,要开口,郑佳秀却尖声叫道:“相逸阳!我们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说!滚!你给我滚!”
相逸阳冷嗤一声:“我现在还是她的丈夫,怎么轮不到我来说?苏言,你不只是腿废了,就连肚子也废了。”
“什么意思?”苏言脸色煞白,一股不好的预感从心底生出来,“什么意思?!”
“意思?字面儿上的意思,你不能生育了,以后别说什么儿子了,你连一颗蛋都下不出来。”相逸阳冷嘲道,“就凭你,还想霸占着相家少奶奶的位置?你如今只能祈祷儿子的病能够治好,否则你这辈子就完了!”
“一个生不了孩子的女人,哪家都不能要你,你这辈子就躲在娘家好好过吧!”相逸阳冷嘲道。
“假的!你骗我!你骗我!我怎么可能生不了孩子!不可能!”苏言气的尖叫,拿起身后的枕头就朝相逸阳扔了过去,伤重未愈的胳膊疼的入了骨髓。
可怒气上涌,根本就顾不得疼痛,她现在最疼最憋闷的是胸口,骨肉上的疼痛又算得了什么。
“相逸阳!滚!你给我滚!我们不想见到你!”郑佳秀也狂怒的尖叫道。
可是原本还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