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狼狈的摸样,凌乱了,“我说陆琪,我这才让你单独行动多久啊你就把自己折腾成这样?要是真的让你一个人出来发传单可怎么办啊!”
“我就全部扔垃圾桶!”咳咳,这种事情我没少干来着,彼时生活费不够用就会出去发传单赚个100块支撑几天饭钱。
席远顿时鄙视了我,竖着大拇指在我面前,“陆琪,你够牛啊,从小就培养起插科打诨的好习惯啊。”这典型的反讽刺,我完全不搭理他,哼哼的转过头去。席远笑了,站起来伸手给我,“起来吧,还有一点点发完,我们好回去吃午饭。”
说起这个来,我的脸就皱巴巴的团起来,很是心塞的道,“脚肿了!”
闻言,席远就惊倒了,略微紧张的问道,“不是吧?你没有那么倒霉吧!”我点头,就是这么倒霉!他叹了口气,“哎,算了算了,别发了,我扶着你下楼吧。不然的话我们总监可得心疼死……”
等等等,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啊,我拉住席远的袖子,“什么叫总监心疼,你们都在背地怎么说我来着!”从上次听到议论之后,我就刻意的屏蔽着他们的闲言碎语,所以也就不太清楚,这会儿听席远这么说,才察觉到不对劲。
“什么怎么说,总监对你的关心那可是全公司人都看在眼里的,你是不知道,平时他那一张扑克脸,也就是到了你那边才会缓和些。所以,你没瞧着平时我们都是乘着你在的时候才去找他处理公事的么?”
“……”默了默,我开口说,“其实我和总监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
“什么样,我可什么都没有说哦?”席远挑眉,我无语,他顺着杆儿往上爬;“不过说真的,你对总监有什么看法啊,八卦下。”
“去死。”
“不要这样子嘛,好歹怎么说,我也是你曾经的师傅,虽然就教了你几天。”
“……”
“陆琪,陆琪。”
“……”
下来的时候,于娆他们已经在等了,她目光瞥过来,看到席远扶着我的时候,眼底竟然是嘲讽。我全然当看不见,依旧慢慢的往那边挪。别的人见了,纷纷的过来问怎么了,席远说没事,就是下楼的时候把脚给扭了,估计是这高跟鞋太高了吧。
“呵,简直自作自受,出来发个传单还穿个高跟鞋,给谁看啊,这边可没有人可以欣赏的。”于娆双手环胸,酸酸的说。
我怒了,本来我就是隐忍着的,这会儿还来挑战我的底线,我不管不顾的扶开席远的手,回击道,“欣不欣赏的和你有关系么,不管怎么样,反正不是让你看的,何况,我本来就是在办公室里呆着好好的,是你,拎着我出来发传单的!而且,你事先告诉我这件事了么!”
“你……”
“我什么我,别一副看着我就像看见仇人一样,我欠了你钱了没有!没有吧,既然没有就这么苦大仇深的。”说着,我就笑了,“忘了说,男的最讨厌你这副嘴脸。”说到这里,我还好死不死的喊席远,“是不是啊?!”
他被点名,愣了下,然后呵呵、呵呵尴尬笑,我也不顾及已经要喷火的于娆,转头对席远说我们走。我的脚受伤,他没有办法,只能扶着我离开。回去的路上,他一路巴拉巴拉的,最后总结成一句话:陆琪,够胆子。
赵翼北是在下午回来有事情交代,便喊着我去办公室,我无奈的告诉他脚肿了,还是他把要处理的文件拿出来放我桌上吧。他闻言,有些紧张的跑出来问怎么回事,我本就不想挑起什么争端,便说鞋子太高歪到了。
“也真的是不小心,以后就别穿这么高的鞋子了。”
我点头说好。
看的出来他真的很忙,匆匆的交代了我会议要用的文件便离开了,一直快要到下班的时候才出现。我正收拾着东西,他就靠在一旁等我,我挑眉,他笑了说是回来等我下班,然后送我回家的。
“不用那么麻烦,我自己可以打车的。”
“不麻烦,刚好有时间。”
没有多倔,由着他送,脚上虽然擦了药酒还是很疼,他能扶着到电梯间也好。
“你是回哪儿,是那晚送你去的地方,还是……”
“我已经从他搬出去了。”
“恩。”
他没有多问什么,只是把音乐打开,到了楼下,他陪我走一段。天色不早了,路灯已经亮了,我借着昏暗的灯光看着他,说了句谢谢。赵翼北朝着我笑,伸手扶过我寥落在额间的发,说,“你啊,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要对自己好一点。”
我点头,说知道的。
“那,我可不可以抱抱你。”
“那个……”我想说‘那个不要这样’的时候,他已经倾身抱住了我,完全的没有给我拒绝的机会。我们靠的很近,我几乎能感觉的到他是多么的小心翼翼,这个摸样,生怕把我吓到了。
“对不起。”一句轻声的道歉飘落在耳边,是他在说。我知道他的意思,想来早上的事情还是有人传到了他的耳里。事实上,他真的没有必要和我说这句话的。因为于娆是于娆,他是他。
“赵翼北,你别这么全心全意的考虑我,不然以后会后悔的。”
“等到时候再说吧,至少现在我不会。”他微微的扯了唇角,然后吻就落下,熨帖在我的发顶间,他说,“现在的我只想把你好好的珍藏在身边。”
我轻轻的推开他,仰头望着他的脸,他笑,“不过呢,我不会逼你的。”
“恩。”我仰着头对着他扯了扯嘴角,“知道的,你也早点儿回去吧,已经不早了。”
“好,我先走了,你小心点。”
我朝着他挥了挥手,可就在那不经意间看到那一旁的颀长身影,我心跳加速,有一种快要从嗓子口跳出来的感觉。
他什么时候在这里的?!
显然的,我的视线宋启勋接收到了,他暗灭了手里的烟头,款款的往这边走来,他脸上带着笑容,闲淡的很是慵懒,好像是漫不经心,但我就是知道,他这是假笑。心若擂鼓,隐约的觉得刚刚赵翼北吻我的场景他看到了。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我觉得比几世纪都要漫长,终于,他走到我的身边了,淡笑着开口,“琪琪,我过来就看看你好不好。”
我咽了下口水,没有回答他的话,良久,才从三个人的对峙中回过神来,转身看着赵翼北,“总监,你先走吧,不是说有事情要处理么?”
他闻言,看着我的时候,眼底沉沉的,我受不了这样的视线,索性的低着头。许久,才听到赵翼北的声音说再见。我轻声的‘恩’了下,依旧没有抬头。
单元楼门口寒风瑟瑟,只剩下我和宋启勋迎风站着,从赵翼北走了之后,他就在没有说过一句话,而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便转身进去。
却不想,他抬手拉住了我的手腕,我停下脚步,抿唇问,“你来做什么?”说完,我恨不得掐死我自己,明明我想要说的不是这个,明明我想好好说话的。可是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这样。
他冷笑,“我来做什么?陆琪,我要是不来就不会看到这个场面了!怎么,才离开我一天就找到了下家,怎么,刚刚为什么不和他走?”
我怒火中烧,听听,这种话也亏得他说的出口。
我猛然转身,双眼直视的看着他,这会儿我们虽然只有一步之遥的距离,可事实上隔得好远好远。
我喊他的名字,“宋启勋,你不会吃醋了吧?”
“我没有那么无聊!”
“那么,刚刚说的都是从心里想的……所以,在你眼里我就是那么随便的人!随便到转身就可以和别人在一起的人?”我狠狠的盯着他,想要把这个人从里到外的都看清楚,看看这个还是不是我认识的勋哥哥了。
终究,他没有辩解什么,只是沉沉的喘息。我闭上了眼睛,阻止着发酸的眼睛流下眼泪,“你走吧,我真的不想看见你了。”
转身,扶着门框往前按电梯键,还没有等到我按下去,他说,“琪琪,跟我回去。”
我沉默,他继续道,“跟我回去。”此刻,言语里已经带了不耐,我知道,他生气了,现在是在隐忍着。
☆、第一百三十五章 :你想好了么?
但是凭什么要我还来承受,我吸了一口气,郑而重之的迎上,“不要,宋启勋,我不想和你回去,你别逼我!”
“我在逼你?”宋启勋脸上最后的绷住的弦断了,他看着我,眼睛里迅速的燃气火来,“陆琪,你口口声声的说我在逼你,那么你呢,做的事情又何曾不是在逼我!陆琪,你知不知道,为了顾及你,我隐忍多少事情,有多少痛都打落牙齿和血吞……”
“那你有告诉过我么?没有!宋启勋,在你的心里就从来都没有相信过我,你只是把我当小孩子,无论你有什么事情,第一个想到的永远不是我!我们在一起,无论之前是什么关系,不管年龄差了有多少,都是平等的俩个人,可是你呢,对我可有过一丝公平?!”
“你总说是为了我好,轻易的帮我做决定!你有问过我愿意么?是不是也真的这么想么?”
“你没有,你从来都没有过。”
我控诉着,声声泣骨,对于眼前的人若是以前可以用失望来说的话,今天完全是心死了。眼见着他伸手过我,我往后退了几步,然后抬头看着他,好似电影里的慢镜头一般的在描摹着他的轮廓,许久,我说,“宋启勋,我们分手。”
终于,我说出了这几个字,在心里缠绕了好久的话!一直以来我都下不了真正的决心,只等着彼此之间磨合,可现在发现我们之间根本就不是磨合的问题,是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闻言,他看着我,眼底都有了些涣散,手僵在那里如同化石一般,一动不动。心中微紧,却还是克制住了,我朝着他笑,“这也不是你所期盼的么?今天如你所愿了。”
他沉默着不说话,只是周身散发着一股浓厚的忧伤气息,几乎叫我要掉眼泪。吸了吸鼻子,忍住的道,“怎么了,宋启勋,为什么你不觉得如释重负反而露出这样的表情呢?难道这不是你一直想要对我说的么?!我知道,你说不出口,你不想对不起我。其实已经没有关系了,因为感情的事情,都是你情我愿,并没有谁对不起谁一说。”
“我知道你一直对乔乔念念不忘,心里还是藏了她的位置的。你不要说你没有,我是女人,有着独有的第六感,而有些时候也不得不说直觉比较准!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是初恋,又是你对不起她的。现在,既然我们都分手了,你想要和她在一起的话,就去吧,我不会阻止你。我和你说过的,喜欢一个人就要用尽全力的喜欢,既然你对我做不到,我也不会继续留在你身边的。”
“琪琪……”
“别用这样的怜悯语气叫我,我真的不需要。而且,我想我也没有那么的喜欢你。”因为爱你很累,而我已经达到了可以承受的极限了。够了,真的够了。如同潘悦所说,这一阵子我的笑容都少了,靠近身边的时候总会感觉阴风阵阵,如同古墓一般。
“所以,宋启勋分开就是最好的决定。就在前天你不也说要分开一段时间冷静冷静么?我也真的有好好的想过我们之间的关系,从相亲到现在,可以说是根本就不了解就俩个人稀里糊涂的在一起了,我们的感情更多的是在父母的枷锁下成长的。在你心里或许一直觉得对我必须负责,而我也是把你当做未来共度一生的人来看待。”
“而现在,我不想这样了,我们该好好的睁开这些喘息下新鲜空气了,你也可以去追求你想要的。”
说这段话的时候,我内心无比的平静,脸上的泪痕都干了。风很大,吹在我的脸上的时候刺疼刺疼的,打入心里,无比的让人难过。终究,我和他要走到这个地步。
而我从来都没有想过会对他这么的决绝过,我想,大概这一生最痛心疾首的就是今天了。当初和顾扬分开,我还能咿咿呀呀的伤春悲秋,这会儿生生的就是有一种剥离的感觉。
他看了我许久,久到我都麻木了的时候才开口,“你想好了么?”
“恩,想好了。”我低着头应着,不敢用力呼吸,生怕那泛滥的泪水要滚落下来,而我不想,这个时候掉眼泪,真的太丢脸了。尤其还在我提分手的时候。
“好,那我们就分手。”
简单的七个字构成了最痛苦的一句话!
我转身,不想再去看他,直接的步入了开了的电梯里,头也不回。然后,门关上的那一刻,泪终于落下。回到潘悦屋子的时候,我再也绷不住,关上门靠在门口就嚎啕大哭。
心中那一块被掏空,痛的都直不起腰来。只是没有料到的是潘悦在家,她见我这样,吓得手里的盆子都笑了,沙拉撒了一地。赶紧的走过来问我怎么了,我摇着头只趴在她肩膀上。
多年的闺蜜,终归是有些心灵感应的,我这般动作之后,她有些明白,也不在问了,只蹲坐在地上陪着我,直到我哭够了……
而我这样折腾之后的结果就是感冒加重了,半夜高烧到浑身发软,要不是我口渴起来要倒水而又跌了一跤,怕是这么发烧到早上一定会傻掉。想着,就忍不住的苦笑,要是真的能傻了,到也是一件幸福的事情,至少不要为了儿女情长的而伤神伤己。
药水里面带着安眠药的成分,慢慢的就进入了梦乡。
等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了。抬头望着天花板的时候,有一瞬间的错愕,愣了下才想起来事情的经过,微微的动了下身子才发现身边有人压着,侧着头看,原来是潘悦压着床沿处睡着了。
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心底隐约的还有那么一丝失落,至于是什么,我不愿意去想,也没有精力去深想。手抚摸着她的发,揉了揉,然后才喊着,“潘潘,潘潘……”
因为感冒的缘故,声音嘶哑的犹如公鸭嗓,喊人的时候有些听不清,不过还好,她睡得不算沉,喊了几声也就醒了,潘悦揉了揉眼睛看着我,惊喜了,“啊,原来你醒了啊,可吓死我了。”
“我这不没事了么?别担心的。”
“能不担心么,可是第二次了!上一次在兰卡威没被吓死,这一次差点被吓傻,你说你怎么就不能让我省心点丫。”她数落着我,“你可是不知道发货有多苦啊,跑上跑下的,我都要成猴子了。”
我咧着嘴角轻笑,这个潘悦,真的无论是什么时候都能都了我,“我知道你累了,早点回去休息,这边我一个人就好了。”
“好什么好啊,我就在这里陪你。”她眼神撇着朝另外一边看,“瞧,那不还有一张床嘛,我就睡这里了。要知道,当时可是特意为了你的定的双人间。”
“可也不能在医院里睡啊,多么不吉利。”
“吉利有个毛线用啊,还不如一张床睡得舒服了呢。”她打着哈欠就在另一边床上坐下,然后拖鞋,“你醒了就好,我来睡会,陪了你大半夜,可困死我了。”说话的功夫她拖了衣服躺下,不要半分钟,临近闭眼的时候对我说,“到了傍晚的时候喊我,我好回去给你拿换洗的衣服。”
我还想再说什么,却已经听到了她平稳的呼吸声,想是这个妞是真的累到了。从来,她都是被捧在掌心里长大的,何曾这样子照顾别人。一夜,已经是极限。罢了,既然她困得很就睡吧。
到了傍晚,潘悦还没有醒来,倒是先看到了叶钧安,他翘着二郎腿坐在一边的沙发上饶有滋味的看我,“我倒是想看看你们这俩个人会多久才醒!不过你还好,我坐在这3分钟不到就醒了。”说着走到潘悦的床边,“不过这个就睡得太死了,简直被拖走都不知道去哪儿的主。”
“她是太累了。”我无奈的看着叶钧安,“那个,你怎么会过来的?”
“我来看我爸,就看到她像是无头苍翼的乱窜,问了下,才知道你住了进来。我想着你们的挑剔程度,绝对不会吃食堂的饭菜,便去给你们打包吃的了。”他说着便提着东西给我,然后指着对面床铺上的一个问,“那个怎么办?要不要喊醒来一起?”
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