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攀点头,对电话说道:“你们来会议室吧。”随即挂断了电话。
时浩东抽着一支烟,等着那两人到来,才抽了几口,就听到“笃笃”地两声敲门声,当即大声道:“进来。”
金永权和于本建推开房门,纷纷向时浩东哈了一下腰,说道:“东哥。”
时浩东指了指会议桌右边,紧挨着时飞的两个位置说道:“坐吧。”
两人又哈了一下腰,径直走过去坐了。
时浩东夹着烟的右手轻轻敲了两下桌子,说道:“蔡光和裴禹的事情你们已经听说了吧。”
金永权道:“听说了,那个蔡光我早就看出他不是个东西,今天早上打电话约我见面,我推说有事没有去。幸亏我没有去,不然的话,我也可能和禹哥一样遭了他的暗算了。”
于本建附和道:“是啊,我之前就听说他和青山帮的人有来往,所以有所防范,才没着他的道。”
时浩东听到于本建的话,瞥了一眼于本建,说道:“你早就听说蔡光和青山帮的人有来往?”
于本建本来是想随口附和金永权的话,以表明自己的立场,听到时浩东询问,心中立时发觉不妥,如果自己之前就听说蔡光和青山帮的人有来往,可是没有向时攀或者时浩东禀报,那岂不是包庇蔡光?连忙道:“只是风闻,只是风闻!东哥你也知道道上的传言多半是假的,所以之前也没有当一回事,否则的话,早就向东哥禀报了。”
时浩东其实很清楚,杂毛是昨天半夜之后才展开动作的,也就是说蔡光倒向杂毛也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而于本建的话只不过是在向自己表忠心而已。想到之前二人曾经跟着傻波搞风搞雨,在自己干掉傻波之后,又转投向自己,反复无常,可是信不过,因此控制二人更是势在必行。
既然要控制二人,这难得的把柄倒不能错过,正好将错就错,将二人扣留在沙皇夜总会,等杂毛倒下后,再将二人的话事人身份解除。当即斜睨二人,冷笑道:“只是风闻?恐怕不止吧,既然你不信这个传言,你为什么不去赴蔡光的约?”
于本建听出时浩东已有责怪的意思,想到时浩东干掉傻波和丧狗的雷霆手段,登时脸色大变,嗫嚅道:“东东哥,我之前真真的不知道。”
“砰!”
时浩东忽地拍案而起,夹着烟的右手指着于本建,厉声喝道:“不知道?哼!你他么当我是傻子?把他给我拿下!”
时浩东拍桌子时,于本建吓得一跳,待听到时浩东的话,更是全身发抖。
“草你么的吃里扒外的东西,老子今天搞死你!”
时浩东的话才一说完,时飞便即大喝,同时一拳往于本建面门砸去。时飞可不知道时浩东的用意,但听时浩东的话,却是火起,直想这***,居然敢勾结杂毛,非干死他不可。
“砰!”
于本建面门中拳,连人带椅子仰倒在地上。
时飞随即抄起椅子,就砸了下去。
“喀嚓!”
那椅子是红木制成,材料非常坚硬,但在时飞的蛮力之下,还是发出一声响,出现裂痕。
于本建哎哟一声痛叫,随即哀求道:“飞哥,别打,别打!我真的没有和杂毛勾结。”
时飞怒道:“草你么的,你还敢狡辩?”扬起椅子又挥了下去。
“砰!”
那椅子登时断裂,椅子的脚飞了出去。
时飞更是火起,转身抄起他坐的那张椅子,就要再次砸下。
金永权叫道:“东哥,别打了,再打就把他打死了,他事前全不知情,我可以帮他作证。”
时浩东正愁这把火燎不到金永权身上,夹烟的右手一指金永权,假装气极而笑,道:“你也和他有勾结么?好,好得很!沙尖子区的弟兄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金永权听到时浩东的话,心中胆寒,连忙道:“没有,我没有和他有勾结,东哥,你一定要查清楚,可别冤枉了好人。”
时浩东冷笑道:“冤枉好人?好,好!我时浩东会凭白无故冤枉你?你他么是什么身份?”
时飞怒视向金永权,口中大叫道:“哥,和这帮***废话这么多干什么?直接拿下就是。”
时攀一双目光冷冷地盯向金永权,鬼七摸着自己的光头,双目中也是冷冷的目光,周大志握起了拳头。
金永权将一个个的表情看在眼里,大惊失色之余,又懊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在这时候出头。
时浩东见杀鸡儆猴的效果已经达到,也就不想再为己甚,朗声说道:“既然你不服,好,我就让你心服口服为止!这段时间,你们都给我待在沙皇夜总会,等事情查明之后再决定怎么处置你们。”
金永权和于本建这时已经被时飞慑住,本以为这次可能要小命不保了,没想到时浩东肯答应查明真相后再说,均是轻吁了一口气。于本建被时飞打得很惨,痛哼几声后,仍然强撑着爬起来,说道:“谢谢东哥,谢谢东哥。”
时浩东点了一下头,说道:“在事情没有查明之前,你们不得离开沙皇夜总会半步,否则,别怪我帮东帮清理门户。”
二人连忙答应。
时浩东随即挥了挥手,道:“这儿没你们的事了,你们先出去吧。”
二人答应了一声,金永权搀扶着于本建走出了会议室。
时浩东待二人走出去,房门关上后,说道:“现在这两个人待在这儿,应该不会再有反叛的事情发生,不过他们所在的两条街也失去了首领,必须得找个人去代他们才行。”
时攀道:“哥,那应该派谁去啊?”
时浩东也感到手下人手严重不够用,本来长人也可以独当一面,但是却遭了暗算,而时飞等人也均有了安排,着实为难。沉吟了一会儿,决定把朱啸天叫过来,他虽然年纪小,性格冲动,爱惹是生非,但在这时候,要与杂毛硬碰的时候,像朱啸天这样的人到可以派上大用场,当即说道:“让啸天来吧,另外还差一人,你们有没有合适的人选?”
时攀等人均摇头,找不到可以震住场面的人。
时浩东又想自己以后待在学子路的时间比较多,也可以帮忙鬼七看着,鬼七可以兼管着一条街,于是说道:“我看这样吧,鬼七再管鹿鸣街。”
众人纷纷表示同意。
便在这时,时浩东的手机响了起来,时浩东打开手机,见是向语晨的电话号码,当即站起身来,说道:“我先接一个电话。”走出会议室,在过道间接听了电话,才一接听电话,就听向语晨道:“喂,时浩东,你昨天晚上没有回来么?”
时浩东愕然道:“回去了啊,怎么?”
“那我早上去敲你的门,怎么是江老师开的门?她是今天早上去的么?”
时浩东一怔,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啊,若说昨天晚上和江玉媛在同一套房子里,这孤男寡女的要说没发生什么事,只怕也没人相信,自己倒无所谓,不过江玉媛那儿就不知道了。可是要说江玉媛是早上回去的,难保江玉媛不会说漏了嘴。略一思索,决定转移话题,说道:“你早上去叫我有什么事么?”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叫你一起去吃早点。对了,你现在在哪?”
“我现在在外面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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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架空
“你在外面办事?办什么事?又要和人砍架么?”向语晨关切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是,只是有一个兄弟出事了,我过来看看。”
“你兄弟出事了?哪个?你在哪,我过来找你。”
时浩东见向语晨听说自己的兄弟出事了,就要赶过来,心下略为感到温暖,说道:“我在沙皇夜总会,长人出事了,你早上不用上课么?”
“我上不上课都没什么关系,你说的长人是不是那个个子高高的,有点偏瘦的那个?”
“对啊,他早上被青山帮的人暗算,不幸去世了。”说到这儿,时浩东有些感叹,长人的家境并不好,而在西瓜手下也并不受重用,在投靠自己后,直到干掉傻波后才有机会上位,本想好好提拔他,没想到他却在这关键时刻倒下了。
“你在那等我,我马上过来。”急急地挂断了电话。
时浩东揣回手机,转身走进会议室,坐下后望了望众人,说道:“杂毛这次对我们的打击很大,我们必须在短时间内凝聚力量。时飞、大志你们带人先去地方上将那些小弟稳住,如果有谁不服。”顿了一顿,一字一字道:“那就打到他服为止。”
时飞、周大志等二人纷纷点头道:“是,哥(东哥)。”
时浩东道:“那好,你们先去吧。”
二人站起来和时浩东打了声招呼,走出会议室去了。
“哥,金永权、于本建那边该怎么处理?”时攀望向时浩东道。
时浩东想了想,说道:“我这就打电话让啸天把网吧的事情交代一下,赶过来。”随即掏出手机打了朱啸天的电话,朱啸天一直想到沙尖子区,奈何时浩东一直不准,听到时浩东竟然要让他沙尖子区,登时欢呼雀跃,口中连忙保证马上安排网吧的事,赶到沙尖子区来。
网吧方面已经步入正轨,而且三口区也是东帮的地盘,已经不需要怎么看顾,只要定时去查一查账就行了。
时攀等时浩东和朱啸天通完电话,说道:“金永权和于本建在地方上影响力不小,要不要让他们打个电话去叮嘱一下他们的小弟?”
时浩东点头道:“也好,这时候能少一点纷乱就好一点。”站起来带着时攀、鬼七等二人往外面走去。
出了会议室,下到一楼大厅,这时大厅里的小弟被时飞、周大志等二人带走了一半,余下只有五十人左右,这五十多人本来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见时浩东和时攀走下来,纷纷噤声。金永权和于本建正在一张桌子上小声议论,他们从时飞等人带人出去的情状猜到时浩东又有动作,却没想到时浩东是要架空他们,见时浩东和时攀走下来,纷纷站起来,向时浩东和时攀打招呼。
时浩东点了点头,走到二人面前的桌子旁,说道:“坐。”
二人坐下后,欠着身子却不坐稳,忐忑得很。
时浩东望了望二人,说道:“杂毛大举打击我们东帮,你们都知道了,这个时候,我需要你们的力量,希望你们能支持我。”
“我们的力量?”二人面面相觑。
时浩东点头道:“没错,我希望你们打个电话过去,让小弟们听从我指派的人的吩咐。”
二人登时明白过来,时浩东这是要架空他们,在联想起之前时浩东的一番做派,更是大彻大悟,知道这一出戏,根本就是时浩东要剥夺他们手中的权利。二人想到这儿,均心有不甘,但眼见自己在沙皇夜总会,这里面都是时攀和钉子的人,要是稍微反抗,以时浩东的手段,想要活着出去都难。二人支吾道:“东东哥,我们先前是受了傻波蛊惑,才会不知天高地厚,要和您对抗,现在我们一心只想跟随您,绝没有二心,这?这”
时攀冷冷地扫视二人,冷哼一声。
二人听道时攀的冷哼,看向时攀,但见时攀下颚的胡子浓密得很,再加上他一张冷峻的脸庞,更是杀气逼人,心中均是一震。
时浩东知道时攀这一声冷哼,却是恰到好处,已经令二人胆丧,说道:“你们有没有二心,以后自然会见分晓,如果眼前连这点都办不到的话,那也说明你们所谓的没有二心,也只是随口说说。”
二人相视一眼,于本建刚才被时飞打过,对时浩东更为忌惮,率先妥协道:“东哥怎么说怎么是,我这就打电话。”说完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
金永权见于本建妥协了,也只得妥协,也跟着掏出电话打了起来。
二人打完电话,向时浩东说道:“东哥,我们已经吩咐下去了。”
时浩东道:“恩,那就行了,这段时间你们在沙皇夜总会待着,小姐、吃喝等一应花费由帮里负担。”
二人口中连忙称谢。
时浩东随后又问了一些二人所辖街道的事,鬼七在旁暗暗默记,省得到了地方上不至于摸瞎。
说了一会儿话,时浩东接到向语晨的电话,向语晨已经到了,就在沙皇夜总会外面,当即一个人出了沙皇夜总会接向语晨。
出了沙皇夜总会,就见向语晨从一辆出租车上走下来。
向语晨的红色法拉利因为过于招摇,而她一直是住校,也就没有开到沙尖子区,一直停放在乌蒙山。
向语晨下了车,就看见时浩东走出沙皇夜总会,向自己走来。行走间,长发飘逸,步履稳健,却是有一种让人望了一眼后,便难以忘怀的独特气息,不禁一颗芳心怦怦直跳。
“时浩东,你没事吧。”向语晨关切地问道。
时浩东知道她是问长人的死,以及杂毛所带来的压力,说道:“没事,我还能挺住。”
“我想去看看长人,可以么?”向语晨去时浩东酒吧的时候,得长人招待,对他印象很好,有心去看一看长人。
时浩东点了点头,领着向语晨走进了沙皇夜总会,到了停放长人等遗体的房间里,掀开长人遗体上的白布。
向语晨看到长人身上的伤口,已经发白的面容,登时花容失色,口中说道:“他们下手怎么这么狠毒,杀人用得着那么多刀么?”
时浩东知道她还很单纯,不知道在真正的仇杀中,这也或许还是好下场了,就以野狼来说,喜欢断人四肢,先让对方饱受痛苦,才慢慢将人杀死,杂毛在激战中战死,虽然挨了不少刀,但时间比较短,所受的痛苦并不多。又将白布盖好,对向语晨道:“我们先出去吧。”
向语晨点了点头,跟着时浩东往外走,心下害怕,瞥了一眼时浩东,说道:“时浩东,可不可以把你的手借给我。”
时浩东一怔,随即见到她面容惨白,知道她害怕得很,将手递了过去,说道:“当然可以。”话一说出口,就觉一只柔软却略显冰凉的手握了上来。
时浩东和向语晨走出房间后,时浩东和时攀等人打了声招呼后,和向语晨出了沙皇夜总会,在附近的一家酒楼吃了一顿饭。
在吃饭的时候,向语晨重提江玉媛怎么会一大早出现在那套房子里的事,时浩东只得将事情始末说了出来。
向语晨听说后,同情心大发,说道:“想不到江老师这么苦,时浩东你可要想办法帮帮她。”
时浩东点头道:“我会的,我这就打电话问问薛副局长,看看他在华兴大学里面有没有熟人。”
向语晨道:“我爸爸那边可能也有些关系,我也打电话问问我爸爸吧。”
时浩东听到向语晨的话,不由又看了一眼向语晨,心中对向语晨的好感急剧升华,以前对向语晨的感观只停留在身娇肉贵,任性,单纯等等层面,没想到她待人这么热心。这在平常女人中本已经算是难得了,而向语晨作为华兴市黑道巨头向八的女儿,又更加显得难能可贵。
电话响了三声,电话通了,薛振海爽朗的声音传了过来:“小东,在沙尖子区怎么样了?”
“还算不错,有劳你挂怀了。”时浩东并不是到处向人诉苦的人,而眼下杂毛虽然占尽了上风,但一日胜负未分,他也不会说半个怕字。续道:“薛副局长,我打电话来是有件事想麻烦您?”
“哦!什么事?”
“我有个朋友是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