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就是犯贱,就是作吧。”徐羽辛说的事不关己,而心却宛如撕开一个巨大的口子,已经不疼,只是抽搐。
“小徐,何必呢!既然不可能,又……”温坊尚未讲完话,便被徐羽辛打断:“温,我不是孩子了,我有分寸的,我知道什么该做,而什么是禁忌心中也明白,那种东西太奢侈,我配不上。”徐羽辛看着窗外,而眼中却无一物,如果说往事太惨痛,那么现实反而更加折磨,至少那么随时间流逝的终会愈合,而现实的盐水却能残忍地将伤口撕裂,折磨至死方休。“快结账吧,我还有事呢!”
“好。”温坊口吻中是担心,却不敢涉及过深,毕竟这样的男人太自我,太感性,都说深谙文学之趣的男子情深情重,却也多情,更多的是执着。
“打折别忘了。”徐羽辛带着贱贱的表情,笑眯眯地看着温坊。
“知道了,吃人的嘴软。上辈子我一定是欠你的。”看着徐羽辛那样奸计得逞的样子,瞬间那种同情荡然无存,甚至开始后悔为什么要为他担心。
时间太匆匆,徐羽辛走出内室不久,肖陌就起身打算离开,只是听到门外二人的对话,为了避免尴尬也就没有再往外走,只是从那样的对话中,分明的听出了徐羽辛的无奈与强颜欢笑,也许这人藏的太深,以至于往往将旁人迷糊在那样的外表之下,其实还有一颗真挚而脆弱的心,只是肖陌怎会如此承认,于他眼中,藏的深不过意味着心机重而已,至于随便的心动也不过是花心的体现,对这种人,他最是不齿。
直到徐羽辛离开,肖陌才推门而出,本想略做寒暄就离开,温坊却找话题聊了起来。
“阿陌,书不错吧。”
“挺好的,给人的感觉很安静,很淡然。”隐隐感觉温坊一直盯着自己瞧,便觉得浑身
不自在,只想快点离开。
“等等,阿陌,有本书送你。”温坊说这句话的时候,其实是有点颤抖的,他始终无法相信徐羽辛的一面之词,总觉得,事情的发展也许会出乎意料,但是对于他的嘱托又不好拒绝,表情中的他仿佛冒天下之大不韪一般。
“哦,什么书啊,老板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慷慨了,今天有什么好事儿吗?”
“是你想要的这本,我这么抠,可是不会随便送东西的,是你班主任送你的,说是给你今天搬书的补偿。”
虽然感激,但肖陌依旧满脸黑线,心想,白送的干嘛不拿,只是这“徐你妹”不会有什么陷阱吧,伸出的手仍有些迟疑。
“拿着吧,小徐是一个不错的老师,就是有时候不太正经,像个孩子,对学生也难免有严苛的时候,但总体还不赖。他看你也是知音,才会送书给你的,别多想。”
一语道破肖陌心中所思,只是他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不错’这样的词来形容徐羽辛,这样的衣冠,他怎么都不想真心说谢谢。
既然收了,那便收了,反正在别人面前客气一下总没有错的。
“我一定好好谢谢徐哥,老板,这本书不错,上架后我便来买,记得一定给我备着啊。”肖陌脸上是真挚的感谢,而心中却是不为人知的邪笑。
“好,路上小心,最近这一带敲诈勒索的流氓可多了。”
“嗯。”才出店门,便笑声嘟囔,“小爷我好歹也快180的个子了,怎么也不可能任人宰割吧。”而明明只有175 的人却好意思说快180,肖陌也是过分的自信了,温坊悄然一笑,偶尔这两个人也是挺配的,都那么孩子气。
一人经过一条僻静的小道之时,竟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总觉得身后有可疑的人物相随,昏暗的灯光下,细碎的声音入耳,原来光是这样就足以让肖陌感到神经衰弱。
☆、情浓却分
送走了肖陌,温坊静静等着,一点不急着关门,就在7点整,新闻联播正式开始之时,有一个身着校服的清秀孩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店里。
“真是比新闻联播都准时,说7点就7点。”温坊看到来人,便露出温柔的微笑,调侃道。
“没办法,我有作业要做。好不容易说服爸妈让我住在外面的,总不好在学习上还让他们担心吧。”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白青言,同样是徐羽辛班上的,只是他一直默默无闻,所以存在感极低。
“青言,不是说过吗?不要那么辛苦,只要做你喜欢的事情就好,我会养你的。”温坊从收银台后走出来,将店内的帘子放下,关上大门,从背后将人拥入怀中,将头置于他的肩头。其实温坊和徐羽辛一般高,都是18几的身高,外加一张帅到无以复加的脸,而白青言却只有168,而且那么平凡普通,普通到在街上随手一抓便是一大把,成绩也一般,总之除了有一双作为医生的父母,他没有什么可以炫耀的资本。这也是白青言一直沉默寡言的原由,在温坊面前,他更是自卑到不知该怎样呼吸、说话。
冷淡的表情,还有僵直的身体,却有着点点发颤。
“怎么了,青言,?”温坊的声音依旧是温柔到将人都能软化,但今日的青言却似乎忘记了需要回答。
温坊见青言没有丝毫反应,松开他,将人转过身来,才发现原本正常的脸已经没有一丝血色,空洞的眼神令人恐惧,像极了玩具店的玩偶,没有灵魂。
“你到底怎么了。”温坊几乎是吼起来,莫名的怒意袭上心头,明知该安慰他的,却变成了凶他。
“鬼知道我怎么了,你凶什么凶啊。还不都是你。”向来温顺的青言,如此出言,也着实吓了他一跳,二人相识已经一年,是温坊在看到这个经常流连在书海中无法自拔的人,深交之后才知道,原来这并非他所想,只是遵照他父母的意思而已。
为了能进入二中的实验班,他日日在书店之内自习,温坊为了他总是无限期地延迟关门的时间,就是这样二人才得以熟知。
只是今日他究竟为什么突然抱怨起来,是自己做的不够好吗。温坊自问对青言已经做的够多,到底还有什么疏漏,一时竟也想不出来。
“那你说啊,不说我怎么会知道。”温坊的情绪开始有点平复。
“说,说什么,说你对我有多好,说你只知道为我着想,说你很温柔,说你为了我可以放弃一切,说你愿意养我一辈子。”青言是带着笑,带着无奈的笑说出的这句话。温坊看在眼里,却不知青言所言何意,只能空洞地看着青言。
“分手吧。”其实他不想分手,刚刚放学他是那么开心地期待着与他相见,高中的三年将有他相陪,他是打心底里高兴,可是就在见到的那一刻,那种由心底产生的距离感,那种温柔的笑,仿佛都不是对他而做的。那一句“养你”更让他觉得自己很可悲,很可怜。
温坊以为自己听错了,瞪着青言问道:“你说什么?”
“我说分手吧,反正我不是认真的,我们都是男的,不可能有未来的,你不是都知道吗。”青言此话说的不带有一丝情绪,没有往日的温顺与乖巧,多了一份坚定与感伤。
“所以说,你喜欢上女生了。”温坊一点都不激动,很平静地听,很平静地问。
“你觉得不可能?”青言反问,却依稀感到话语的无力,已经有过你,怎还会对别人另眼相待,你已经是最完美的,只是我配不上而已,你的温柔太过窒息,我还不够你的高度,只是等到我追到你的高度,怕你也不再原地了,如果你还在,我会死皮赖脸地贴上你,只要你不弃,我便不离,只是现在,对不起,我只能逃离。
“没什么不可能,这个世界上任何事都是有可能发生的,没关系,反正是我苦苦相追的,既然你不要的话,跟我说一句就行,我不会缠着你的。”也许这样的无所谓才最令人心伤,明明都很在意,却总是这样错过,时间真的很重要,不是整点就有完整的缘分,同样是对的人对的事,却不在对的时间,便只能是各自错负。
转身,离去,四行泪落在相对的街角,撕心裂肺的痛,二人同时具备,青言却忘记了自己与他身在一处,这一夜徘徊着不知该去向何方。
早早到家的温坊,看着青言的行李早已经搬到此地,那么,此时他该去哪里?这样复杂的夜,如果出了什么事,他又该怎么办。
一系列问题萦绕脑际,套上一双球鞋便匆匆赶往还有匆匆行人的街道。
开着那车,四处张望,已经一个来回,却依旧不见青言的身影,温坊的心跳的更快,深怕他走进什么小巷,出意外,带着不安的情绪,他连着闯了两个红灯,开往警句,想要确认是否有发生暴力事件,还好万幸,至今不曾发现有人受伤。
刚出警局,温坊忽然想起了青言还有书店的钥匙,也许无处可去,他会回那儿也说不定,毕竟他回家的路太远,就当是碰碰运气好了。
温坊抱着那样的心态,开车去书店,打开店门,里面漆黑一片,开了外面的灯,依旧不见人影,往内室走去,还是不见一人。本就是侥幸前来,果然是无甚收获,温坊开始迷茫,究竟他会去哪儿呢,打手机关机,想要联系他的朋友,才发现,他是一个孤僻的人,来往的朋友根本就没有。正当他困扰,不知从何处着手之时,听到收银台边有动静,温坊轻轻地走过去,才发现原来青言就在此处,坐在地上,头和手靠在椅子上面,密层的汗珠挂在额前的头发之上,睡得正香。
无奈地摇头,这个孩子真是不让人省心,大热的天,连空调都不开,这样他又怎么放开他的手,让他再一次一个人。抱起这个酣睡的人,关上店门,将人送至车中,平放,盖上车中备着的外套,安然地送回家里。
像极了一只贪睡的小猫,直到6:30依旧赖在床上,若非温坊放下手中的早餐过来叫他,青言只怕是要迟到了。
听见温坊的声音,青言瞬间清醒,坐起身,瞪大了眼睛,瞅着温坊,各种满满的恨意与不满,“我为什么在这里?”
“这里是你家啊。”
“对不起,我们分手了。”青言知道自己的心会痛,可是结局一样,倒不如早些离开,心里会好受些。
“对不起,我后悔了,我不会让你离开的,你这只温顺的小猫只能属于我一个人,如果你想和女生交往,那我就告诉他你有男朋友。”
“温坊,耍我很好玩吗?你没事可做,可我好要读书啊。”
“我说过你不喜欢可以不去,我又不会饿着你。”
“你看,你又来了,如果我说,我养你,你会怎么想,我不是女人,那样的生活不是我想要的,虽然我不喜欢读书,可是你有问过我喜欢什么吗?”
温坊恍然大悟,也无从辩解,就那样楞在那儿,连青言走出房门都不自知。
空留桌上一桌的早餐无人共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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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是拿到新书过分激动,这一夜竟然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半夜还想起白天遭遇的一切,在怒骂徐羽辛的思绪中渐渐沉入梦乡。
清晨的闹铃催促着他,带着重重的黑眼圈,随意整了整衣服,洗漱完毕便踏出家门。
学校不远,却也有十分钟的车程,随便买了点早餐,边走边吃,看见路上低头独自一人的青言,肖陌赶了上去,停下车,轻轻地拍在他背上,青言本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之中,甚至眼眶还是红这等,带着点点泪花,被肖陌吓得魂飞魄散,转身才发现忘记擦去眼角的泪水,尴尬转头。
“你没事吧?”肖陌关切地问,虽然同为一初的同学,却不是同班,对青言也不熟,但是作为班长,关心同学是他职责所在嘛。在这方面就是肖陌作为一名班委相当靠谱的地方,虽然也会带头干些出格的事,比如,一初那会儿,他就常常趁着班主任不注意,在他的备课本上画乌龟,只因为班主任给了班上某个同学比较差的分数。
青言使劲擦着眼睛,可是眼泪反而越来越多,怎么都控制不住
“哭吧,我替你挡着。”肖陌一脸正气于无私的样子,显然,这句话对青言很受用,蹲下身子,掩面,无声地哭了起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 ,反正上课铁定是要迟到了,二人带着歉疚的表情,小心翼翼地从后门溜进去,却不想,打头阵的肖陌,刚好把头撞在了徐羽辛的腰上,害得徐闲羽辛疼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肖陌和身后的青言瞬间石化,班上其他人也纷纷看向他们三人,季漾看到徐羽辛略带发皱的眉,也紧了眉宇。
肖陌看徐羽辛没有多说什么的意思,便拉了拉青言的示意他回座位。
二人皆以为逃过一劫,没想到暴风雨还是姗姗来迟,语文课下课,二人便成了徐羽辛办公室的坐上宾。
“说说,干什么了,一起迟到。”徐羽辛看着抬头,目中无人的肖陌和乖乖低头认错的青言,都不知道该用怎样的语气来对付这样两个性格全然不同的人。
“白青言家里有事,你别逼他,人家的家务事你总不好掺和吧?”肖陌怕青言刚刚的事情暴露,也知道青言为人低调,索性帮他编了一个理由。
“哦,那好,青言你回去吧,下次有事先和老师打声招呼,不然我会担心的。”徐羽辛一本正经地说着,脸上是关怀柔和的表情。
“嗯。”青言走后,徐羽辛换上那一副痞样,老不正经地看着肖陌,怀疑地问:“别告诉我,你家也有事。”
“我家好好的,不唠您老费心,”肖陌此言其实相当违心,只是脱口而出怎好随意更改。“只是我睡过头了,刚开学,还没习惯。”
“你到诚实,只是诚实还是害得班级扣分,你自己说怎么补偿吧。”肖陌停徐羽辛用随意的口气说的话,脸都绿了。
徐羽辛发觉那样的表情,反而笑笑说:“你帮大家打扫包干区吧,顺便旁边的厕所也拖拖,有班级加分的。”
扫厕所,有没有搞错啊,肖陌的心里千万遍地咒骂着徐羽辛,“好,没问题,为班级服务,人人有责嘛,徐哥要一起吗?”肖陌的脸宛如狰狞的包子,已经拧成一道向心的涡。
“我就算了,你好好干。”徐羽辛又忍不住浅笑,嘴角向左边勾起,若不是讨厌他人前人后的表里不一,也许肖陌会真心对他的外貌表示赞赏,只是今日,徐羽辛在肖陌眼中却是伪君子,假正经。
早操时间,肖陌没有出操,而是一人闷头打扫包干区,顺道洗了拖把,钻进厕所,从未觉得原来男厕所与这么脏。
作者有话要说:起名废,忽然觉得有点怪怪的,但是不想改,就喷把╮(╯﹏╰)╭
(~ o ~)~zZ
,,
下周再更
( ^_^ )/~~
☆、诸事不顺
肖陌显然高估了自己的承受能力,面对地上难以言明的不明物体,他即无奈又觉得恶心,以往对于这些东西,他只需一个跳脚便能愉快地过去,而今得用手中的拖把好生处理,想想都是满满的泪啊!
偏偏这时候青言走进厕所,看到肖陌像是踩了狗屎一样臭的脸,忍不住笑场。
“看来你就是这样忘恩负义的咯。不过笑的时候可比哭可爱多了。”肖陌调侃道,既然厕所没乐趣就只能自己寻开心了。
青言被前半句话说的有点愧疚的同时,为了后半句而满面通红。
“那个,班长,谢谢你,刚刚帮我,我来拖吧。”青言低着头,完全不敢看肖陌的脸。
“别介呀,我可没那么小气,开玩笑而已,不过以后别在外面哭,”肖陌的语气略带成熟的味道,“外人眼中你连根葱都不是,哭了也没人同情你。”
青言很认可肖陌的道理,只是他终究没办法学会控制,能在在乎的人面前伪装完好,已经是最大的坚强了。
“也许对吧,但是一个人找不到可以哭泣的地方也是蛮惨的。”
“你说的也对,没地方哭就把泪咽进肚子,饱了就不痛了。”肖陌的话让青言震惊,小小年纪仿佛早已看透人生,。这种话语中的深意,和肖陌素来言行差异之大让人不得正解。
肖陌意识到青言揣测的目光,避开他的眼神,没心没肺的说:“你再不走,我可要拿脏水泼地了。”
青言见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