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汗,独孤长云要是输了,所有地独孤人也不见得有面子。 除非再有人比试中胜过对方。
面对独孤长云自信的微笑,在认为独孤无人的琴侍眼中显出一丝的惊讶,数日来,还不曾有人跟她用第二种比试方法,还是自己出题,她们四个随侍是修紫衣精心挑选出来的,每个人专修一门,辅助三门,除了她们的小姐,还没有人让她们服过。 当下吟吟一笑道:“二皇子殿下。 请问你善于何种曲调?”她也是好心,这场比试。 她不能让独孤长云输的太惨,毕竟人家是皇子,面子上要说的过去才行,所以才发问,到时候自己挑选一曲比较冷僻但又难度不甚大,估计对方也习过地曲谱,这样也不会让对方难堪。
独孤长云显然明白琴侍的心意,摇头道:“琴侍尽管出题,孤什么曲调都弹奏过。 ”
琴侍心道,我好心好意,你居然驴肝肺了,微微不悦,道:“既然如此,那琴儿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
“琴侍请!”独孤长云非常礼貌的道,显示他皇子的应有的修养。
“叮咚……叮咚……”一串金戈杀伐之音突然从琴侍的手下波动开来,所有人都觉得声音来地特别的突然,恍如一阵阴风吹过,脖子凉飕飕的,有的甚至忍不住缩了所脖子,这是什么曲子,长风也觉得迷惑了,以他的认识,孤僻精妙的曲谱不知道见过多少,还未曾听过音一出,就让人浑身发冷的曲调,偏偏它还不是以内功弹奏出来的,也不想是什么音波之内的功法,普普通通的琴音而已。
紧接着诸人好像置身于一个冰凉地山谷,眼前景色一个骤然变换,四周旌旗无数,再看自己身上,冰冷地甲胄上鲜血还没有凝固,这是什么曲子,居然能让人产生在千军包围中的悲凉境地,突然间,琴音高亢,仿佛在向老天叙说它悲惨地处境,破军七杀,老天的残忍,将士的悲苦,激起了主将的胸中的一股悲愤,军人,从来就不是任人宰割的对象,投降,是军人一生难以磨灭的耻辱,要战,要战死到最后一滴血,因为我们是正义的,为自己而战的!
“锵……”一生清脆而且悠长的琴音悠然响起,那时宝剑拔出的声音,“杀……”七进七出,血流成河,尸横遍地,到处都是血光,这里没有善良,没有人性,只有杀戮和血腥,从白天杀到黑夜,又从黑夜杀到黎明,终于看到了黎明的太阳,却发现战场上就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饥饿、恐惧、疲累一样接着一样往自己袭来,敌人的刀剑没有要自己的命,到是让自己给打倒了,生命是如此的脆弱,军人也是如此。
这个世界为什么有战争,为什么有杀戮,为什么有欲望?冰凉的甲胄已经被鲜血染红了,也四分五裂了,不能在为他遮挡什么了,绝望,无助的情绪在蔓延,忽然间,他感觉到阳光的温暖,大地的生机,悲观的情绪在消弥,因为他已经不再是一名军人了,不需要再去杀戮了,他自由了,一曲终了。
所有人都被这首曲子震惊了,包括长风在内,如此惨烈的杀伐中居然含有对自由对和平的无限的向往,谱写这首曲子的人应该是从战场上走过来的,长风一时间也被它震撼了。
“二皇子殿下,这首曲子名字叫做《破军七杀曲》是我家小姐所谱!”琴侍脆生生的声音把所有人拉了会来,骤然间,响起潮水般的掌声,同时也对谱写这首曲子的修紫衣的才情惊讶无比,长风更是动容了,西楚近二十年没有战事,修紫衣不过二十芳华,如何能谱写出这样带有征战杀伐的铁血曲子来呢?
“此曲其实应该称之为《破军七杀当归曲》才对!”独孤长云闭着的眼睛突然睁开,双目直视琴侍,似乎早已将琴侍的内心看透一般。
琴侍对上独孤长云的眼神,身子陡然的轻颤了一下,当初小姐谱写出此曲的时候,命名之时曾犹豫不决,《破军七杀曲》是小姐百般思量之后才得出的名字,似乎还有余意没能表达出来,这“当归”二字正好归纳了余意,贴切无比,叫琴侍如何能不震惊,凤目盯着独孤长云顿时说不出话来。
这曲独孤长云不用弹奏,他已经赢了。
第二部剑归中原之第七十六章 :紫衣(四)
“多谢殿下赐名,紫衣有礼了!”一个如同天籁一般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大家争先恐后的朝发出这个声音的方向望去。
一个身着紫色缎锈,体态优美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的眼中,那天籁一般的声音正是从她紫色面纱后面的小嘴中发出来的,长风心中有个大大的疑问,为何四大名伶都喜欢蒙这面纱,魏琳儿没有租下馨月舫,据她说第一次斗艺也是蒙着面纱,白牡丹似乎也有这个习惯,甚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是为了显示自己的神秘,还是她们四个约定好了的,不让人看到她们的脸,她们怎么会成为四大名伶的?这到是件怪事,回去得问问魏琳儿是怎么回事。
与美女相处旧了,免疫力也大大的增强,对于紫罗兰修紫衣这样的出场,除了一开始的欣赏,并没有像周围的人那样眼珠子盯着修紫衣的面纱,口水快流了一地的痴呆样子。
看着诸人魂授魄与的样子,长风突然感到一双眼睛朝自己脸上射来,不错,这双眼神正是从楼上往台子上走来的修紫衣的眼神,长风心中一跳,她怎么会注意到自己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人物,幸好她只是一会儿的功夫,可能是自己没有她意想到的痴迷的样子而已,希望是如此,长风心道,继续朝台子上瞧去。
琴棋书画四侍和独孤长云都站了起来。
“小姐。 ”四侍齐声道,修紫衣缓缓的伸出凝脂般地右手示意她们坐下。 目光却盯着对着她含笑的独孤长云。
“修大家,欢迎你来到日出城!”独孤长云是皇长子,相当于地主,这句话由他来说非常的恰当。
修紫衣盈盈一礼,落落大方道:“多谢二殿下,此次紫衣是应牡丹姐姐和芙蓉妹妹的邀而来。 ”这句话等于回答了京城中的诸多猜测,紫罗兰修紫衣是应白牡丹、醉芙蓉前来第二次斗艺的。 不少人还记得四年前的那场轰动天下地斗艺,当时不只是她们四人。 而是许多清倌人一齐斗艺,最后决出了四大名伶,艳名天下,想不到事隔四年,又来一次斗艺,难怪这几天人疯狂的往京城拥,原来是为了这个。
“修大家客气了。 不管是什么目地,来到日出城都是孤的客人,孤自然要热情招待,不如孤明日陪大家好好的游览一下。 ”独孤长云一副好客的主人的样子发出邀请,看得出的真诚都写在脸上了。
修紫衣看得出独孤长云脸上的诚恳,心中一热,毕竟谁都不希望自己来到一地做客遇到冷遇,道:“二殿下客气了。 日出城对紫衣来说还是相当地熟悉的,二殿下日理万机,不劳烦了。 ”
独孤长云脸色微微一变,脑筋一转忙道:“瞧孤这记性,大家后天晚上就要四大名伶再次斗艺,怎么在这紧要的关头分身。 孤在此祝愿大家能独占鳌头。 ”
“谢谢,紫衣自当尽力,不负二殿下所愿。 ”修紫衣礼貌的道,“二殿下能听出紫衣琴曲之意,当是紫衣的知音人,如果不嫌弃,今晚紫衣想请二殿下喝几杯?”
修紫衣的邀请足以让下面所有人疯狂,甚至有些多事之人,嚷着要独孤长云答应下来,好不热闹。
独孤长云也没有想到修紫衣会直接邀请他单独小处。 但他是知道的。 但凡才情高绝之人,最开心的是找到一个知音之人。 如今自己算是成功了踏入了第一步,要真正大俘获对方地芳心,估计还要走很远的一段路,如是就这么答应了,反而有些不美,顶多日后是个能谈的来的朋友,修紫衣琴棋书画皆精通,能在一个方面得到她赏识的人必定也不少,但是如果在几个方面都能一一得到她的知音,这美人必然对她另眼相看,还不乖乖地投怀送抱,当下独孤长云拒绝了修紫衣的邀请道:“修大家,虽然孤算是赢了琴侍,但未曾达到大家的要求,赢的三侍,如果答应大家的邀请的话,未免对今晚在座的诸人不公平,所以还请修大家稍等,如果孤再能赢了三侍之后,孤自当应下修大家的邀请!”
“好!”有人开始带头鼓起掌来,这番话把下面本来还嫉妒独孤长云的运气的人不满都打消了,再一次赢得了满堂喝彩,而长风却注意到了那西楚三皇子地眼中闪过一丝厉芒,与他那俊美地面容实在是不匹配极了。
而与之对面站着的修紫衣目光中闪现出连连异彩,微微地点了点头,站到了一边,看独孤长云的表演。
“二殿下必胜!”不知道是哪个带头喊了起来,顺带着声音一浪高过一浪,中间还夹杂这女子的尖叫,大厅中出现了绛云楼由此以来最热烈的气氛,长风心中也暗暗佩服起独孤长云起来,这么一来,必然在修紫衣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实在是高明,反正对自己没有害处,有好戏看,长风自然不会浪费了,坐在下面悠闲的看着独孤长云。
独孤长于身手一虚抬,台下马上鸦雀无声,独孤长云的威信无疑在此时的绛云楼是最高的。
“书侍,请出题。 ”独孤长云朝书侍含笑道。
书侍朝修紫衣看了一眼,发现小姐并无阻止之意,小脸一红,露出一对浅浅的酒窝道:“二殿下,书儿出一个上联,殿下对出一个下联就算赢了。 ”
“好的。 ”独孤长云应了下来道,“请书侍出上联!”
书侍清了清嗓音道:“二殿下,您听好了,书儿的上联是‘四方台,台四方,四方四方,朝四方’。 ”
独孤长云还没有答上来。 下面已经开始议论起来了,读书对联是秀才、举子们的必修功课,这是他们拿手地东西,这是一句咏物的上联,而且还描绘出物品的形状以及性质,下联自然要以物来对,可台下叽叽喳喳一片。 什么也没有对出来。
长风到有一个下联,可就是对出来有些不雅。 只好烂在肚子里了,看独孤长云如何对的此上联。
独孤长云也是被难住了,这个对子实在不那么好对,表面上还是笑容满面,内心却极为尴尬,想不到这丫头出了这么一个难对的对子给他,这不是给自己难堪吗?
台下很快声音平息了下来。 都瞅着台上的独孤长云呢,数百双眼睛盯着自己,的确不好受,不过到把他盯出一点急智出来了,开口道:“毛笔尖,尖毛笔,毛笔毛笔,书毛笔。 怎么样?”
“好!”台下有人起哄。 估计是独孤长云地手下,那些举子门姿势才高八斗都没有人能对出来,这副下联虽然不算最好,但也算是贴题,工整,自然最后也赢得了一片不小的掌声。 这一场比试算是过去了。
其实所有人地态度都不重要,关键是修紫衣的看法,独孤长云看到修紫衣终于朝自己微微的点了一下头,心中才落下一块石头,书这一项,修紫衣算是认可自己了。
剩下棋和画两项,只要有一项能赢过,就算是赢了,论丹青,长风自信不输于任何人。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把丹青当艺术来修炼。 他是用来练剑招的,只可惜是画剑。 没有实战的价值,握笔如握刀剑,这就是长风自负的原因,因为这世上恐怕只有一个人能在坚硬的楠木上作画了,而且一次是两幅,一幅在宣纸上,一幅在楠木案几上,当然也不是说别人没有这样地功力,但能像长风那样熟练,而且画也能达到一定艺术水准的人还真没有,长风只在林家露过这么一手,也只有林绮梦知道这个秘密,其余诸女都不知道,长风也好丹青,只不过这一年半来都在繁忙中度过,要么是没有时间,要么就是没有心情,对于独孤长云首先选择了画艺,长风自然是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兴致勃勃的看着台上挥笔作画的独孤长云和画侍,从两人的笔法的走势,长风可以断定,他们都有差不多十年的画功,但究竟何人胜出,就要看作出来地画了。
一炷香的时间马上就过去了,台上的两位的画作也差不多完成了,独孤长云在前,画侍在后,时间相隔不到数秒,两人的画作均已完成。
竖起宣纸,台下诸人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两幅画,他们居然画地都是紫罗兰修紫衣,画侍毕竟跟着修紫衣朝夕相处,对修紫衣甚为熟悉,画出来的人自然是非常的传神,简直跟真人一模一样,但独孤长云的画更为令人惊叹,他把修紫衣高贵矜持的气质完全突显出来,初次见面,居然也能把修紫衣画的动人,人美,画更美,修紫衣听到众人的惊叹之声,她站在一旁,独孤长云和画侍女作画的时候正好背对着她,所以她也不知道两人画的是什么,于是走到侧前,看清楚两人所画,特别是独孤长云所画的那幅,心中是异常地震惊,传说中喜好美色地二殿下居然有如此才情,看来不仅仅是自己错了,天下人也看错了,他居然骗过天下人,今天才显示出来,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为了讨好自己吗?
有句话说的实在是太好了,过犹不及,独孤长云今天表现地实在是太好了,反而让聪明睿智的修紫衣起了疑心,独孤长云要是知道这个,打死他也不会这么显摆,至多拿个七层功力就够了。
长风虽然震惊于独孤长云的画技,但他更关系的是修紫衣的反应,修紫衣刚才皱眉的反应完全落到长风的眼里,脑子一转,瞬间明白这位美丽的女子为何有人把自己画的那么完美反而有些不高兴,心中窃笑,独孤长云,你虽然心计不错,但有句话你忘了,女人心,海底针,尤其是修紫衣这样十分不一样的女人。
最后一项,棋艺,长风已经不感兴趣了,瞧瞧的遛出了绛云楼,今晚的收获虽然不算大,但也不是没有,至少知道了楚剑对修紫衣有情,独孤长云隐藏了这么多年,突然爆发,这又是何用意,独孤长信尚在北疆巡视边防,他这么做是像引起朝野的注意,为争夺太子之位做准备,还是有其他的目的?
长风没有等郭槐和赵刚,想起水凝心说今晚给他做热气腾腾的馄饨宵夜,长风口水都流了下来,哪还不赶快回去,水凝心做的馄饨吃的能把长风的舌头给咬掉,也是长风的最爱,小的时候跟云中客流浪街头,每天晚上师父都给他买上一碗馄饨,不管多烫,他都能一口气把它吃下,这个习惯从出谷以来已经戒掉了,但他还是喜欢馄饨,就如同牛皋喜欢美酒一样。
第二部剑归中原之第七十七章 :吃醋(一)
“琳儿妹妹,你怎么怂恿夫君去绛云楼了?”水凝心颇有些埋怨魏琳儿道,当初弄月就是长风被郭槐算计了成了自家姐妹的,还有一个醉芙蓉,几乎夫君每去一次青楼都会带回一个女人,魏琳儿也是其中之一,长风总共去过青楼三次,就带了三个女人回来,水凝心倒不是嫉妒,就是怕到时候把像醉芙蓉这种别有用心的女人给招惹回来,就麻烦了。
林绮梦倒不是很清楚这些事情,一边包着馄饨,一边好奇的问道:“凝心姐姐,夫君又不是去青楼做那种事情,你何必怪琳儿妹妹呀?”
“就是呀,夫君一向洁身自好,有我们这么多姐妹,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青楼厮混,再说还有郭老在身边,凝心姐姐你过于担心了。 ”魏琳儿娇脸一红道,她还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反而是在替自己开脱。
水凝心心道,你们不知道,坏就坏在郭槐身上,这老家伙不知道按的什么心,弄月如果不是他,也不会成了自家姐妹,叹了一口气道:“两位妹妹,你们不知道,如果是夫君一个人去,我比谁都放心,如果郭老跟着去,我就一百个不放心了。 ”
“为什么?”两女俱放下手中的馄饨皮,怔怔的问道,她们的印象中,郭槐可是一个睿智可爱可敬的老人。
水凝心就把当初在滇京长风和郭槐去眠月楼,郭槐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