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大夫,我的萍儿妹妹到底是什么病?”林绮梦待她们三人走出她的书房对正在开药方的严大夫道。
“萍儿小姐受风寒入骨,虽然得以及时治疗,但身上却有暗伤,又一次着凉,再一次引发风寒侵入骨髓,内寒外热,恐怕有生命危险!”严大夫摇头叹息道。
“怎么会这样,她是受过风寒,但是已经被治好了呀,怎么会有暗伤呢?”林绮梦知道甄萍儿在一座小山村疗伤一事,而且是等病愈之后才回来的呀。
“大小姐,我们府上虽然世代经商,但其实也是一个武林世家,萍儿小姐所受的暗伤正是一种罕见的内伤,就算在受伤的当场我在场也不一定能够检查出来,这种武功阴毒无比,是将极寒的一股真气运至掌心与对方对掌时打入对方手掌内的“劳宫穴”,隐藏在“劳宫穴”内,再由外部风寒引发体内至寒真气侵入骨髓,使人浑身冻僵而死。萍儿小姐是不是与什么人结仇,在什么时候受到仇家的暗算?”严大夫解释并询问道。
“不可能,萍儿自幼与我一起长大,从小到大一直与我在一起,更本没和什么人有过仇怨,莫非是——”林绮梦想到甄萍儿向她提到她离家出走去偷药的时候,携药逃跑时,和一个蒙面人对了一掌,当时她只觉的掌心麻麻的感觉,难道就在那个时候中了这种阴寒真气。林绮梦几乎可以肯定甄萍儿的暗伤就是那个蒙面的人的所为,可是现在甄萍儿刚醒过来又昏迷过去了,再醒来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她又不知道那个蒙面人有哪些特征,想找出来又无从下手?
“药,对了,萍儿不是说她已经将药偷到手了吗?我就用药作为诱饵将那人引出来,再向他要解药,不愁他不交出解药来。”林绮梦本来愁眉紧锁,现在想到解决的办法紧锁的眉关就舒展开来,但又马上皱起眉头来自言自语道:“万一这蒙面人要是不来呢?那萍儿岂不是还有丧命的可能,不行,一定要找到医治的办法才行!做两手的准备才能万无一失!”
“严大夫,这种究竟是什么武功,如此厉害,世上可有解救的方法?”林绮梦对写好药方站在一旁等候吩咐的严大夫问道。
“此种阴寒真气武功并不是什么正派武学,我听恩师说过世上有一种武功叫做寒冰真气,受伤的情况又萍儿小姐的状况很是接近,因此老朽猜想萍儿小姐可能就是受了此种阴毒武功的伤,解救的办法不是没有,而且有三种,第一种就是向施掌之人求得解药,第二种是方法找到岭南天家的家主或许能够化解此种真气,第三种就更难就是找到一个童子身练过纯阳内功而且登峰造极的人给萍儿小姐将体内的真气逼出来,但必须与萍儿小姐裸裎相向才可以。”严大夫道。
“第一条路我们可以一试,第二条路就算我们现在出发去岭南天家,最快也要一个月后才会到,第三条路我们根本不知道世上有没有这样的人,就算有内功登峰造极的,就算武学奇才,内功也是一朝一夕的练成,就算是达到那种境界,萍儿是云英待嫁之身,如果与一男子裸裎相见,日后必定要嫁于此人,萍儿小姐如果不喜欢此人,岂不毁了萍儿一生的幸福,所以更是希望渺茫!”林绮梦沮丧道。
“哎,小姐,老朽现在给小姐看的方子只能延续她七天的寿命,看来萍儿小姐活命的机会不大,小姐还是准备后事吧,老夫这就去抓药,老夫告退。”严大夫拿起药方起身往书房外走去。
“严大夫,您慢走。”严大夫刚一只脚跨出门槛却被林绮梦叫住了道:“严守这个秘密,不要告诉我大师伯,我怕他老人家担心。”
“知道了,小姐,老朽把药煎好了,让药童给萍儿小姐送过来!”严大夫回身对林绮梦道。
“去吧!”林绮梦无力的对严大夫挥了挥手到,刚见面的喜悦却又变成又要离别的悲痛,而且是永远没有法子再见面的悲痛,真后悔自己一见面就责怪她,可能以后再也没有机会责怪自己最亲最可爱的妹妹了。
林绮梦静静坐在椅子上,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了,沙漏里的沙飞快的漏着,很快,半个时辰就这么过去了。
第七章 :西席
长风与东方硕已经在林府的偏厅等了将近半个时辰了,还不见那林家大小姐的出来,他们两人谁也不愿意理会对方,虽然大家都曾经帮过对方小忙,也不愿意问那侍奉的婢女怎么人还没有出来,因为他们谁都怕这就是那林家的大小姐就是在考较他们的耐性,谁越沉不住气谁就算输。长风虽没有与之相争西席之意,但也不愿意自己一上阵就输给了对方,所以气氛就这么僵持着,时间也就这样一分一秒的耗下去了,很快一个时辰就快到了。
林绮梦还是坐在书房内,一动也不动,她是在回忆与甄萍儿在一起在林家花园玩耍的幸福的童年,泪水忍不住在眼眶里打圈,就快要流了下来。
这时候在甄萍儿身边伺候的侍女小鸳从突然门外跑进来,不停的喘气断断续续的道:“小姐,小姐,不好了,福伯把邹老夫子给绑回来了!”
林绮梦一惊,忙伸手用衣襟抹去快要落下的泪水,从冥想中苏醒出来皱起眉头焦急的问道:“你慢点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福伯把邹老夫子给绑了回来!”小鸳得到空闲喘了口气指着外面道。
“什么?在哪儿?你又是怎么知道的?”林绮梦对自己这个鲁莽的师伯真是没有任何办法,他是自己的长辈,偏偏做起事情来十分的莽撞,自己又不能以下犯上,怪罪他,每次只好旁敲侧击的提醒他,可是这个师伯就是冥顽不灵,他是什么武功招式一看就明白,就是不会做人,做事不会拐弯,直肠子。
“婢子是远远的看见福伯绑着邹老夫子进府的。”小鸳飞快地回答道。
“你不在萍儿小姐身边服侍她,跑出来干什么?”林绮梦以从来没有的严厉语气责骂道。
小鸳一听到自己小姐的则买,眼睛霎时就红湿了,低下头两手绞着自己的裙子有点委屈道:“萍儿小姐睡着了,又有小鸯在哪儿看着,我怕小姐这儿没有人伺候,所以就自作主张的跑过来了。”
林绮梦也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是重了点,可是她心中悲痛的心情难以抒发,谁进来就会撒在谁的身上,她换了一种口气道:“你还是去萍儿小姐哪儿吧,我这里暂时不需要人服侍。”
小鸳喉咙哽咽了一下,她是个聪明的丫头,知道小姐心头烦闷,为了不打扰小姐,没有分辨就依言下去了。
林绮梦正在寻思这大师伯为什么把邹老夫子给绑了起来,这福伯就到了她的书房外,后面还跟了一群府中下人,当然他们名义上是押邹老夫子前来,其实都是来看热闹的,邹老夫子赫然就在其中,身上绑着绳索,腰板挺得比谁都直,一付慷慨就义的样子,大家指指点点唧唧喳喳的到了林绮梦的书房的门前,只见福伯向后摆了一下手,所有人都知趣的闭上了嘴,顿时院子里鸦雀无声。
上前站在书房门前道:“绮梦丫头,邹老夫子已经被我请到,就你在门外,还有什么事情让我这个师伯去办?”
林绮梦丛书房走了出来,看见邹老夫子真是被绑了过来的,马上脸就拉下来生气道:“师伯,你的这群手下怎么这么不会办事,怎么能把邹老夫子给绑了起来,还不快快松绑,所有的人通通去厨房每人挑一百担水,一个接着一个,不许偷懒,还请师伯严加监督。”
这下林福的那群手下和府中顺带着看热闹的人全都傻眼了,明明是林福让他们绑的,自己来看热闹的,这下可好,不但热闹没看成,还把自己可搭上了,通通要受罚!你说这算什么事呀!
林福这时候可聪明了,知道自己师侄女是在变相的罚他,虽然自己没有被罚挑水,但每天却要监督自己的那群手下挑水,就是在警告自己下次做事要想想自己手下的人,不要总是让自己手下的人背黑锅!于是就瞪着双眼对他那群手下道:“还愣着干什么,还不给邹老夫子松绑走人!”
迫于林福在林府中地位和威严,即使不是他们做的,也不敢说出来,要是林福以后来个秋后算账,自己一样吃不了兜着走,因此那群手下事敢怒不敢言,他的话哪敢不尊从,迅速的给邹老夫子松了绑,然后溜了个干净,深怕大小姐再把林福做的事情再栽脏到他们头上,那可就不是挑一百担水那么简单的了,下次这样的热闹还是少看为妙。
“都是府中家人太无礼了,让老夫子受委屈了。”林绮梦向邹夫子赔礼道歉道。
邹老夫子暗道:绑我的真真元凶倒没有受罚,却让一群无辜的手下受罚,却又不能让我说你什么,怪不得老夫会败在你的手里,果然是的玲珑剔透心, 自己上次并不是输在学问上,而是输在谋略上,林绮梦,老夫有一次领教了你的急智。
“不知道林小姐急急忙忙找老夫来有何要事?”邹老夫子不紧不慢的问道,他知道林绮梦必然有所求,不然福伯不会要出动绑的本事才把他找到这里来。
“大师伯还是请邹老夫子到我的书房奉茶,我们再详谈。”林绮梦客气道。
林福虽然是林绮梦的大师伯,但同时又是林府的管家,接待客人的事情当然由他来做忙做了个请的姿势道:“邹老夫子,刚才多有得罪,请!”
“哼!”邹老夫子最痛恨的就是林福这种武夫,空有发达的四肢,却没有聪明的才智,今天将他绑来,丢尽了他的颜面,几乎所有海陵城的百姓都出来观看他的丑态,幸好自己注意一直保持着仪态,不然一世英名全都毁在他的手里,要是自己也有一身武功,早就跑上去痛打林福一顿,现在自己只能把苦水往自己肚里咽,逮到机会让你也在大众面前出丑,看你怎么样。于是就不理林福,跟着林绮梦进书房坐下。
林绮梦叫人来上过茶后,就将林福打发出去干别的事情,他也怕这个师伯三句话不对头又把老夫子给得罪了。
邹老夫子喝了一口茶,平息心中的怒气道:“大小姐找我来到底所为何事,老夫已经没有能力再教小姐了,还是不要再找借口来羞辱老夫了!”
林绮梦也平复自己的情绪道:“邹老夫子想到哪里去了,绮梦今天请您来并不是再次要羞辱你,而是请您当一回评判,帮绮梦再挑选一个西席。”
“你这不是羞辱我,还是干什么?你要选西席为什么要我当什么评判,不就是让我看看比我学问高得人多的是,我都没有资格做你的西席,哪有资格做你的评判!大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邹老夫子书生迂腐的脾气又犯了,还没等人家说完,已经是怒气冲天了,站起来道:“邹某无能,告辞。”
说完抬起腿就要走,林绮梦忙上前拉住道:“绮梦只是想您呢帮我将他们分个高低,没有别的意思,至于选不选他们当我的西席,只要您认为他们不行,绮梦就一定不用他们!”林绮梦知道以自己的眼光去看长风与东方硕两人肯定会有私人感情在内,因为萍儿的原因她有可能就会留下长风,这样就会违背自己的本意,因此皱老夫子是最合适的评判之人,因为他公正不会徇私,尤其是对两个素不相识的人。
“真的,这题目由谁出?”邹老夫子有了三分相信道,他还是放不下自己那个虚名。
“当然是由您来出。”林绮梦哪有什么心思去想什么题目,也就顺水推舟把这个难题让给了他,更让邹老夫子有了七分的相信。
还是名利心在作祟,他根本就不相信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学问上能够超过他,于是就把心一横答应下来了。
“好,我就答应你这一次!只此一次,下不为例呀!”
“多谢邹老夫子,我们还是快去见见他们吧,这会儿恐怕他们已经等急了。”林绮梦站起来对邹老夫子道。
“这应聘的人已经来了?”邹老夫子根本没有心理准备,这人已经到了,霎时头晕目眩,他还是掉进了林绮梦设的陷阱里面去了,虽然林绮梦并非有意的,这么短的时间内他哪能够想到什么题目去相试这来应聘之人,可自己偏偏又答应了,这真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自认倒霉吧!
“是呀,他们就在偏厅相侯着呢。”林绮梦没在意邹老夫子已经变了颜色的脸道。
好,老夫今天算是栽定了,明明自己被人家绑了过来了,已经被羞辱了一番,现在人家轻轻的又设了一颗圈套,自己又不但没有坚持自己,而且还乖乖的往里面钻。今儿个真是糊涂到家了。这邹老夫子已经在心中把林绮梦这个美丽的女子当作是一个心机深沉的阴谋家了,一路上走来不知道在心里把林绮梦诅咒了多少遍了。
已经在偏厅内等候一个时辰朝外的两人,从脸上的表情一点也看不出丝毫的焦急,但是大家的内心却都心急如焚,哪有出个题目要一个时辰之久的呀?
门口终于传来轻轻的脚步声,两人知道终于要来了,提起精神,生怕一上来就输给对方。
林绮梦与邹老夫子一同抬脚走进偏厅,林绮梦先给两人介绍邹老夫子道:“这位是江南名儒,邹老夫子,也曾经是我们林府的西席,现在绮梦把他请来就是来评判二位到底谁将成为我们林府的西席,也就是绮梦的老师。”
长风曾在酒馆听那说的事中的被辞退的就是此人,因此就仔细的打量一下这位海陵城学识高明的老夫子,而那东方硕却好像对此人一点也不感兴趣,只说了几声“久仰”之后就不再开口了,长风还是与那邹老夫子寒暄了几句然后才分宾主坐下。
林绮梦也坐下十分干脆道:“邹老夫子请出题吧!”
那邹老夫子只好站了起来道:“承蒙林小姐对老夫的信任,今天由老夫对二位的见闻学识加以考评,选出其中一人作为林小姐的老师,也即是林府的西席,老夫也曾经是林府的西席,这里有三道题考你们二位,只要其中一位能够两次胜过另外的一位,那么他就是胜利者。成为林府的西席,两位听明白了吗?”
长风与东方硕一同道:“明白了,夫子请出题。”
“好。”邹老夫子轻抚自己灰髯道:“文学比试,不外乎琴、棋、书、画。所以老夫的第一题比的就是乐器,两位可以任选一件乐器,随意作一首曲子,最能够使人动情的为长。”
乐器对林家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府中不知收藏多少历代名贵的乐器,而且件件都是精品,林绮梦马上就让侍女从库房拿来许多乐器,长风选了一根长玉箫,而东方硕却选了一方古琴,其余的都让抬下去了。
邹老夫子待他们选定坐下道:“两位哪个先来?”
东方硕抢着答道:“长风先生在我之前先到,他先来才是最为公平的!”
“好,就由长风先生先来。”这时林绮梦也插嘴道,长风就是想推辞也没有借口,先来有先来的优势,那就是可以让对方产生压力,同样也可以给评判的人有先入为主的观念,对自己也没有什么太多地坏处,因此就欣然答应由自己先来。
长风站了起来,拿起玉箫放在嘴边,轻轻箫音随风响起,屡屡清音顿时令人精神一振,开始时如挚爱之间的感情浓浓中带有淡淡的思念,令人向往这种挚爱间的真挚感人之情,当听到如两人低声细语的时候,突然间箫音陡起,如*般的响起,这是挚爱背叛自己的无奈和痛苦的申诉,刻骨铭心的相思,林绮梦几乎被他的箫音感染,鼻子有点酸酸的,邹老夫子脸上也出现惊容,世上竞有如此箫音,真是令人折服。
一缕琴音在风雨中响起,如太阳光辉般的琴音传入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忧伤愤怒的感觉如雪遇初春的阳光般的立刻消失,箫音随着琴音渐渐变得柔和缓慢 ,慢慢忘记了恋人背叛的仇恨,祥和而宁静,琴箫相合,使人如沐春风,神清气爽。
林绮梦首先道:“好曲,真是绝世好曲,两位先生这样的技艺都可以做绮梦的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