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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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夕海-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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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所有行程只有她一人落单,她也要一个人玩得快快乐乐,绝不自怨自艾。

「娅织,你同事打电话找你哦。」韩妈妈敲了敲她的房门,暂时唤回了她的神智。

「妈,我不是说不接电话、不见来客的吗?」她蹙起眉,完全没有接电话的欲望。

「可是她说是你同部门的同事,有重要事情要和你商量。」韩妈妈搞不懂一向安分守己的女儿,怎会突然请假不上班;但公事重要,她知道重要公事尤其不等人,等了,就要出问题了。

「是玉佳吗?」那个杂务部门会有什麽重要的事?全是些芝麻绿豆的小事罢了;而且晚上要搭夜间班机到帛琉,公司体贴地放员工半天整理假,八成是玉佳关心她没去上班,所以打电话来问安的吧?

「好像叫这名字没错……」老人家记性不行了,只能含糊地回答。

「好,我去接。」她起身慢慢走进客厅,接起放在墙边的话筒。「喂。」

「娅织吗?」张玉佳的声音有丝著急,她没被韩娅织吓得这麽厉害过。「你请假怎不先通知我?发生什麽事了吗?」

「没有。」看吧,就知道这女人放心不下。「我只是想好好整理行李而已,因为想带的东西太多,一个下午整理不完。」

「喔。」张玉佳不疑有他,陡地话锋一转,语气变得极其兴奋。「叹,你知道公司出了大事吗?」

「什麽大事?」难不成是「他」和邱立婷互定终身了?经过昨晚的刺激,就算天塌下来都不再令她感到惊讶了;她用手指绕著电话线,敷衍地问道。

「江先生哪,他真的是老董的儿子哎!」真亏娅织还是他的女朋友,竟全然不知道自己亲密男友的真实身分。「你之前还说不可能,看吧,人呐,果然不能太铁齿。」

韩娅织怔住了。沧浪是秃头老头的儿子?!微晃了下,她露出一抹苦笑。

事已至此,就算他是天神下凡也与她无关了;既然他选择了邱立婷,他和她之间的缘分绝无可能再延续下去。她不想没意义地拖著他,让他没办法拥有他该有的幸福。

「……娅织,你还在听吗?」张玉佳又拉拉杂杂地说了一堆,趁著喘口气的时间,才发觉她一直没反应,忍不住问了句。

「嗯?」她闭了闭眼,让自己酸涩发烫的眼稍作休息。「嗯,我在听。」即使她漏听了一大段,她却不想承认。她不是童话故事里的灰姑娘,永远成不了凤凰。童话总是骗小孩子的,故事的真相是,丑小鸭、永远是丑小鸭,不会有变成天鹅的一天。

「那你再准备一下,晚上别忘了到中正机场集合。」张玉佳没发现她的异样,心里直犯嘀咕;公司也真是的,帛琉旅游这麽大手笔的钱都花了,竟然不送佛送到西天,还要大家自行想办法到中正机场集合。

桃园哎,真是莫名其妙!

「我知道了,你也趁早准备吧;记得提醒石先生,别忘了班机时间。」玉佳现在是有专车接送的,石隽樵就是那个冤大头。

今晚就是七夕夜了,由於到帛琉的班机有限,她们即将搭乘夜间十一点零五分的远东班机到帛琉;算算时间,情人们还能在上机前度个快乐的情人夜,但她,却只能一个人过……

「知道了、知道了,拜。」张玉佳草草收了线。

她在电话边站了好久、好久,直到出发前,电话始终不曾再响起——

第十章

由於「遨翔」员工众多,加上此行可以携带亲属、朋友参加,所以有不少携家带眷、全家出动的有趣画面产生。

文书处理部「势单力薄」,只有韩娅织和张玉佳两位成员,加上灌水的一员——石隽樵,加起来也不过三人,混杂在人群中成了「即溶牛奶」,几乎不容易被注意到。

对於这种局面,韩娅织不禁暗自欣喜;因为人太多、太杂,对她而言不啻是种解脱,说不定她不必刻意躲藏,也不会撞见江沧浪和邱立婷卿卿我我的难堪局面。

很幸运的,在坐上机票上指定的位子前,她当真没在途中遇到不想看见的那两个人,著实让她松了好大一口气。

但很奇怪的是,每个人看到她都会向她点头微笑,害得她从机场到坐入机舱内的短短时间里,因礼貌回应的笑而双颊发僵,逼得她不得不一坐进位子便假装昏睡,省得还要面对一大堆莫名其妙的「应酬」。

约莫三个多小时的飞行时间,到达帛琉时已是当地的清晨五点多,进入当地的饭店略作休息,预定中午左右出发观光,头一站便是设在令人向往的水母湖。

公司不知怎麽分配的房间,韩娅织竟独自一人被分发到可观看海景的商务房里。偌大豪华的商务房,只睡她一个人显得好空洞,因此她站在窗边凝著远方渐泛亮光的晨曦,以无比神圣的心情准备迎接新的光明。

霍地,清脆的铃声打扰她的清静,她以为是电话声,接起来後又发觉不是;而铃声却持续响著,她才後知後觉地发现那是门铃的声音。

她走到门边透过门板上的猫眼,模糊看见张玉佳的脸蛋在猫眼里幻化成大圆饼,她觉得好笑,忙拉开大门迎接。

谁知不过眨眼的瞬间,打开的大门外根本没有张玉佳的身影;站在门口的,竟是那令人憎恨、想忘又忘不了的坏男人!

她又窘又气地用力阖上门板,却让他一把抵住而无法成功,硬是让他挤进房里来,害她心头止不住地狂跳……

她冷冷地问:「江先生有何贵事?」心头百感交集,她甚至不知该以何种表情来面对他,只得背过身子眼不见为净。

不难从她僵直的背影看出她还没消气。江沧浪轻轻关上房门,凝著她的背微叹口气。「为什麽不接我的电话?」

从那天晚上离开顶楼游泳池後,一直到隔天下班前,他电话打得电话线都快烧了,她家里的回答只有一个——「不在上因此他不再做无谓的联络,决定一切等见到她的面再说。

韩娅织不回答也不理他,事实上,她是心痛得无话可说。

「你又来了!」憋了一天一夜的焦躁和怒意爆发出来,他就是受不了她对自己不理不睬。「为什麽你有不痛快不直接找我谈,非得憋在肚子里才高兴?」

「我没有不痛快。」她闭了闭眼,感觉眼眶发烫。「一而再发生同样的事情,我只能祝福你们。」

「你说清楚!」他用力扳过她的肩,让她正视他的脸,却发现她紧闭双眼,连施舍他一眼都不肯。「睁开眼睛看著我,你说的*你们*是谁?」缓缓睁开泛红的眼,迷蒙的水光让她看不清他的表情。

「还要我明说吗?我都看到了。」颤著声,她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他好残忍!为什麽非得再一次撕开她的伤口,让她伤痕累累的心口再次淌血?

「你看到什麽了?」废话!他当然知道她误会了什麽,但他气的是她完全不相信他!「有时候亲眼所见未必是事实。」他说得好急,担心她不由分说便判他死罪。

「不要再用这句话来搪塞我!」甩开他放在肩上的手,她再度转过身子背对他。「我已经误信你」次,上当一次就够了,我不会笨得再上第二次当!」

江沧浪吸气再吸气,努力控制胸口翻腾的怒气。

是,是他不好,即使想试探邱立婷深沈的心机,也该先让她知道内情;但事发突然,在那种紧张且微妙的情况之下,他根本没机会事先暗示她啊!如果他试图这麽做了,邱立婷只会不断地一再故技重施,那麽,将会造成他们之间更多的误会,而不是更少。

「你到底要我怎麽做才肯相信我?」该死!她一定得这麽固执吗?难道他们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如此轻易就被一个花痴般的邪恶女人破坏殆尽?

不!他绝不妥协!

「不劳你费心了,未来的董事长。」她控制不住,热烫的水珠滑下脸颊。

「我不会成为你的阻碍,祝福你和……邱小姐共效于飞。」

「该死的共效于飞!」他气恼得口出恶言。「你就不能听我解释清楚吗?!」

韩娅织悸颤了下,她从不曾听他在自己面前,说过这麽没修养的话。「对不起,我想休息了,麻烦你离开。」

江沧浪懊恼地咬咬牙,伸手由背後搂紧她的纤腰,让她整个脊背紧贴自己的身躯。「不是你想的那样,邱立婷已经被我辞退了;相信我,她没有机会再挑拨我们之间的感情。」

韩娅织结结实实地楞住了,怔仲好一会儿。她以为自己的耳朵生病了,不然怎会接收到如此神似天籁般的讯息?

「为什麽?你跟她……好亲热……在我们第一次……」结合的地方。她仍不敢轻易相信他的说辞,乏力地摇著头。

「是我的错。」他抱得她好紧,仿佛怕她瞬间就消失了一般。「那天她偷了总经理的顶楼备份钥匙,还约了一大堆同事到顶楼游泳,一看到我就像章鱼般黏了上来,我只得将计就计,看她到底想玩什麽把戏。」

「你每次都这麽说。」她感到鼻酸,上回他也是这麽解释的。

「是真的。」将下巴枕在她的肩窝,闻嗅她身上熟悉的馨香,他无论如何都无法说服自己放开她。「当天在泳池的所有同事都可以作证,我没有对你说谎。」韩娅织很想相信他,但她还有心结未解。

「你……对我隐瞒了你的真实身分。」而她,是最後一个知道的笨女人。「你连最基本的坦白都做不到,教我如何相信你?」

「你从来没问过我。」撩拨她细黑如云的发,他的唇漾起好看的弧度。「记不记得还是我向你问起,认不认为我可能是老董的儿子,当时你是怎麽回答的?」

她的心脏微微凝缩,立刻明白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我……我忘了。」

她太自以为是,太相信自己的判断,压根儿否认这个可能,所以现在才来指责他的不是,倒显得自己无理取闹了。

「我可是记得一清二楚。」大掌由她的腰际往上爬,逐渐攀上浑圆的高峰,使坏地搓揉起来。「要不要我提醒你?!」

「不用了!」她尖锐地否决,并企图拍掉他作怪的手。「时候不早了,你该回房去休息了。」讨厌!这色痞的色心又犯了!

「嗯哼。」他轻哼了声,拉著她往床边移动。「很抱歉,这里是我的房间。」

「你、你说什麽?」她想尖叫,想把全公司的人都叫来看这未来老板的恶德行!「你可别胡说……」她一定是作了噩梦,一定!

「我没胡说。」他坐上床沿,顺带拉著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我的行李早就放在衣柜里了,不信你可以打开来看。」早就安排好的计划,当然不可能「突槌」,因为他不允许。

她无法止住狂擂的心跳,一双手不知该摆哪儿好。「你为什麽这麽做?」

难怪这麽大的商务房只安排她一个人住进来,原来他早有壤心眼!

摊开她细长的手指,平放在自己修长的大掌上,细细包拢五指覆盖她。「因为,我想跟你共度浪漫的七夕夜。」在她耳边吹著气,他喜欢看她无措的模样,为他。

「七夕夜已经过了!」她紧张得胃部几乎痉挛,声音更显娇柔。

「天还没亮呢!」他自然有他的计算方式,中原标准时间根本影响不了他的计量。「我们还有时间,度过属於我们的第一个七夕夜。」吮上她的唇,不让她问题多多地破坏气氛。

热辣的舌挑开她微启的唇,他就像不曾尝过人间的美味般吸吮著她口中的甘甜,温柔且仔细地舔吮过她每一颗可爱的贝齿,直侵入她诱人的檀口,与她小巧嫩滑的舌头纠缠、再纠缠……

「为什麽是我?」好不容易获得喘息的空间,她气喘吁吁地问道。

「因为你就是你。」略嫌急躁地扯开她恼人的衣服,他的呼息浓浊且紊乱。

「你是我命定的织女,我们注定要在一起的。」

「又骗人!」她羞赧地拍打他的胸口,他热烫的体温透过亚麻的衬衫直透她的掌心。「哪有、哪有你说的那麽好听?」噢!他的甜言蜜语说得真好,要她不融化都难!

「当然有。」他坚持自己的理论,逐一褪去横阻在两人之间的衣料。「我的名字里有*浪*,你的名字里有*织*,所以我们是牛郎织女,天造地设的一对。」

他温柔细腻的爱抚,带著如风似雨的狂鸷激烈,挑动著她全身敏感的细胞;他拉开她匀称的长腿,在她来不及替换的娇喘声中,温柔且坚定的埋进她湿热的花径,用最强悍的撞击逗勾出她令人沈醉的娇吟,一次又一次,不曾稍歇地带她攀上世界的顶端、眩惑的高峰——

「可是,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见一次面哪。」激情过後,当气息逐渐回稳,她趴俯在他宽阔的胸口,思虑著令人难解的疑问。

「难道我们一年也只能见一次面吗?」如果他们真的是牛郎织女的话,那不是太可怜了吗?

江沧浪闭了闭眼,每每被她天马行空的问题搞得哭笑不得。

「天上的一天,等於地上一年。」为了说服她固执的小脑袋,他不惜搬出代代流传的中国童话。「我们就把自己当成天上的神仙,那麽,天天都可以过七夕。」这个解释够浪漫了吧?千万别再毒害他的脑细胞。

听著他的解读,她泛起甜蜜的笑颜,过了好一会儿——「沧浪。」她轻喊。

「嗯?」为她的误解而失眠,加上飞行的疲累和欲望的释放,他困倦得想睡。

「有件事我想不通哎。」她的精神很好,好得想出一个莫名其妙且邪恶的问题。

「什麽?」沙哑的嗓音显示他在半梦半醒之间。

「既然牛郎和织女一年只能见一次面,那你说,他们在那天最想做的是哪件事?」

江沧浪猛地瞠大双眼、睡意全消,微撑起头惊愕地看著她笑得好生邪恶,好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惊澜-惊澜-惊澜-惊澜-惊澜-了-惊澜

痛痛快快地游遍帛琉每一个风光迷人的景点和海滩,一海票「遨翔」的员工、眷属「原机遣返」,在既愉悦又疲累的状态之下回到台湾。

一下飞机领到各自的行李,才刚辞别幸福恩爱的石隽樵和张玉佳,就见江家的专车已到机场门口等待接机;没给韩娅织任何拒绝的机会,江沧浪拉著她就往车里塞,这是他的另一个计划。

丑媳妇总得见公婆,他早计划好「先斩後奏」。

黑头车一路由中正机场直奔位於林口的江家豪宅,韩娅织差点没让江家豪华的建筑和辽阔的腹地吓死,一路跟在江沧浪屁股後面亦步亦趋,像怕走丢了似的。

她的内心是极其忐忑的。因为有钱人家大多势利,她既没钱也没势,最重要的是没半点姿色,这样的她怎能通过秃头老头和他夫人的认同呢?

天哪!她和江沧浪就要像「孔雀东南飞」那般,活生生被分隔两地了!

呜……她的命怎麽这麽苦啊?好不容易和爱人尽释前嫌,过不了几天好日子,又得面临被拆散的厄运,她可不可以不要啊?

如坐针毡地坐在豪华沙发上,她丝毫不敢张望地眼观鼻、鼻观心,生怕第一眼印象就被打入冷宫,那她可不要活了,呜——「娅织?」江继超偕同夫人由内室走了出来,一眼就看到坐立难安的韩娅织,他立刻绽开和蔼的笑容。「丫头,你不守信用哦。」

「嘎?」韩娅织傻眼了,有这回事吗?她压根儿不记得自己跟这个秃头老头有过任何约定。「董、董事长,我不懂你的意思……」惨了!比打入冷宫还惨,她直接投环自尽可能死相会好看一点。

「我不是叫你有空来陪我喝杯茶吗?」淡淡地扫了儿子一眼,江继超的笑意更显促狭。「看来我这个老头子的面子比不上年轻帅哥,还是我儿子比较有魅力,能让你来陪我喝杯茶。」

「老公,原来你上次提起的女娃儿就是她啊?」江夫人保养得宜的美艳秀容看不出一丝皱纹,掩著嘴极其妩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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