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群臣们没闹封诸君的事,这新帝都已经退让到这份上,再不识好歹也得顾着人家后面三个超级护短的兄长不是?
事情真的是这样的吗?任沧海可以很明确地说不是,他给萧如月带来消息,传世楼出乎意料地拿到佳木乐郡的一个马市。这是一个信号,为黄泉相思生死奔波那些武将的示好表示。萧如月不动声色,压而不发,只当不知其事。
至于李明武,他是皇帝,也是男人,让皇帝高兴认为自己有能力实践诺言保护自己喜欢的女子,又什么不对呢。
册封大典放在新年前夕,寓意普天同庆。
工匠们更是没日没夜地热火朝天地忙活起来,工头更是连拍胸口,保证在除开春前完工。各地忙着给嫔妃们赶制礼服,整个燕京都沉浸在红色的喜气中。
这样应该没事了吧?不,有的人就是要鸡蛋里挑骨头,比完嫔妃的级位比宫殿规制格调,只要是女人存在的地方,就少不了攀比。比来比去发现萧如月这位新右后没有进入比建宫殿大军,闲言碎语就多起来:敢情这位新后还想独霸皇帝与之同殿同起同宿?这是万万不能够的。
李明武只得出面澄清,瑞贤皇后(封号)的宫殿自有建处,宫外十里。
宫里嫔妃们这下舒坦了,一个无权的皇后果然只能赶到宫外去住,那可不就是冷宫的代名词吗?但是,当众人查探见右皇后的新宫址约莫有五分之一皇城大时,朝野都沸腾了:一国之后岂能在宫外独居,不成体统,不像话。。。
李明武冷冷地回复:诸卿限定右皇后花销不得占库用,瑞贤皇后不住自个儿娘家住哪儿?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
朝官们马上又想到那庞大的规模,个个像跳梁小丑般跳出来叫道:逾制,这是大逆不道。
皇帝少府令站出来回复:已经查看过建房图纸,宫妃最低标准。
官员们辩驳道:但是,那里面有很多皇家园林行宫的规制。
太仓令郭重阳帮忙答复:秦律允许土地买卖,既然那是瑞贤皇后用自己的钱买的地,里面她爱怎么建就怎么建,王法没说皇后不能建一个皇家园林行宫。
右皇后是有那样的财力,来路正不正呢?御史是要查账的,李明武扔过去几大本明细账:本朝还欠皇后六万万两白银,闲着的就给朕赚钱还债去。
朝官们恹了,当初谁没从暴利的黑货贸易中获得大笔好处费,那可是实打实通过传世楼从萧如月手里敲竹竿敲走的,要是真查起账,还不如把自己直接送到李明宪掌管的御史府去好了。
建宫攀比事件风波平息后,众臣僚又想出一个招,国库没银子大办婚事,要从简。李明武威胁要减所有官员的俸禄,朝官们立即表态紧衣缩食也是这么句话,婚事必须简朴,想要大操大办,行,皇后自个儿掏银子。
李明武恼火不能把自己的威胁落实到底,因为那会引起官吏大混乱。这位新帝便说从简就从简,三宫六院统统从简,比如帝后婚服要过一百二十道工序用九斤九两金丝简化为十二道工序九两金,比如迎娶时皇后宫女持礼应配有九十九种削减为九对,比如宫妃花冠一律弃用金银改用米珠绢花。。。由此大秦朝臣民迎来自大秦铁骑令四海臣服以来最简单最朴素也是最憋屈的皇帝大婚。
转眼来到年二十五这天,差不多在子夜时,萧如月便由数十名宫人洗涮涂抹穿衣打扮,朝阳的初光照亮太庙前天坛广场时,厚重的铜钟敲响,一帝二后徒步向太庙拜礼。礼官刚宣布进太庙第一跪礼,皇帝卫尉长就高叫:陛下,小心!一股掌风震飞奉酒器奉烛台的侍奉者们。
白烟爆炸铁箭翎。。。咳嗽声抓刺客声官匪的战斗声在太庙前混乱地喧嚣,李明武一边赤手空拳与人打斗,一边高叫萧箫。萧如月没应他,她在刺客出现的时候,就滚趴到地上,掏出湿汗巾捂住口鼻,边迅速地脱下玄青色的嫁衣扔掉珠冠就着里衫向太庙里爬动。
数十丈开外的武将叫着保护陛下冲上太庙台阶和黑影刺客搏斗起来,李明宪李明章李明文也各自拔剑与数位高手缠斗,随着皇帝卫尉长的啸喝,密压压的御林军从天坛百丈外冲出来,高架铁弓瞄准太庙前混乱的人群,除了帝后三人不分敌我全部射杀。宫人太监惨叫连天,眼见此次谋刺行动失败,袭击者终于抓到重份量的人质,着帝后服戴皇后珠冕的苏贞秀,又哭又发抖,那人提着皇后之一,让皇帝命令御林军让开放他们走。
此时烟雾尽散,朝阳金光直射,太庙前宫人倒地,身上插横七竖八的箭羽,鲜血流满一地。李明宪等仨兄弟各立在天坛石栏上,脚下踩着几个生死不明的刺客,李明文正和老大说着什么,李明章百无聊懒地打着哈欠,反手把剑一扔,惊得刺客克制不住地在人质脖子处划出一道血口子。
重要人质尖叫随即吓晕,李明武站在尸首中间,皱着眉头,问这些谋刺者他们是什么人,谁派他们。他前面七八个警卫紧张地戒备,皇帝卫尉长还在调兵遣将,缩小包围圈,绝不放跑任何一个刺客。
“你们,你们不要这个女人的命了吗?”刺客把刀架在人质脖子上,再恐吓一遍,他们会动手杀人的,这封后第一天皇后惨遭毙命的话,让民间怎么看新帝呢?不伦之子不能做皇帝的风言又会流传,江山不稳呐。刺客一边威胁一边讲道理。
李明章嗤笑,叫他爱杀不杀,一边问李明文那女人跑哪儿了?
李明文摆个头示意,李家兄弟满不在乎的样子让刺客又惊又怒又摸不着头脑,也就在这时候,李明宪出手,银色袖剑疾射,贯穿刺客的喉咙,留下一个空洞的血窟窿,鲜血喷溅,再次吓晕悠悠醒转的苏皇后。
苏贞秀一倒地,皇帝卫尉长立即扑前救人,铁制箭簇密集飞射,将所有刺客射成马蜂窝。
确定安全后,李明武匆匆跑到太庙里头叫萧箫,一见萧如月外衫尽褪只留白衫里衣“几近赤身”的夸张样子,无声地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像第一次意识到萧如月是和苏贞秀一样脆弱的女人又难以置信。皇帝侍卫当然是不敢看皇后“玉体”的,李明章李明文两人饥笑不停:“哟,这是给你老情人看呐?好大方。”“可惜可惜,慕容惊鸿怕死没来保护你。”
联系前朝旧事,萧如月想起地宫处刑,李家兄弟莫不是要慕容惊鸿承担守护不力失职的罪名?她冷笑,这李明章李明文他们从哪里看得出慕容惊鸿会为她嫁人的事抛却性命;还是说他们更期待自己兄弟的婚礼泡汤?
萧如月连眼角都瞟他们一下,两眼汪汪地只管瞅着皇帝,李明武忙脱下龙袍,另一件官袍更快地罩到她头上遮住萧如月视线的同时也阻断她“春光继续外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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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09…12…22 18:37:27 字数:3642
到底是皇后披龙袍大逆不道还是裹朝官的官袍于礼不合,那不在萧如月的考虑范围之内,只要能保住小命脱光给人看光她也不怕,只是现下刺客危机已去,她就得选对位。她迅速扯下官袍,盈盈拜谢御史大人仗义解围,眼角瞟到皇帝的龙袍解了两个暗扣就呆愣不动手。
萧如月含羞嗔怪又酸苦地一抛泪眼,李明武赶忙继续脱,一边剥还一边瞧他大哥的脸色。萧如月敛眉垂首不语,接过龙袍系好,才起身满脸便作痛身形不稳向前摔,李明武伸手捞起她,紧张地问:伤哪儿啦?萧如月忍痛,咝咝低叫脚给人踩伤肿着。
李明武急吼吼地抱人去找太医,外头文臣武将正等着皇帝安排人手调查这刺客什么来路怎么摸进防卫森严的太庙有没有幕后主使主要目的动机是什么,这可是极辱天家尊严的大事,得重视,必须立即处理,尤其是苏太尉,他的爱女受到重创,更需要皇帝的抚慰。
皇帝怒得跺碎三块汉白玉石地砖,他转个身,看到长兄眼睛一亮:“大哥!”这人呢交给谁都不放心,唯有李明宪功夫最高也不怕刺客去而复返。
他怀里的萧如月软软地柔柔地又无比娇弱地叫了句:“陛下。”
李明武抖得那个激零,差点把人扔出去,他不自在又惊恐地念道:“萧箫,我、我这就带你去看太医,你一定会变回来的。”苏太尉再拦,李明武气势汹汹地吼道,没见萧箫摔坏脑子更严重吗?苏皇后那刀伤又死不了人!众官员目瞪口呆,竟忘记拖住皇帝,让人纵马回行宫去了。
太医得到皇帝侍卫指令,早在宫中等到候,皇帝叫他赶紧给萧箫看伤到脑子什么地方,萧如月嗔怒,横瞪他一眼,李明武还庆幸:变回来了。萧如月又好气又好笑,砸了个瓷枕过去。李明武嘿嘿笑着接过坐到一旁,太医战战兢兢地正要来个悬丝线把脉之类的,萧如月不耐烦地让人赶紧给她看脚。太医应声,摸脚骨伤处,所幸只是淤伤没有骨裂,太医给右皇后包好脚,提起医箱离开,门一开外头的嘈杂声就传进来。
文武百官追到归鸿殿来了,李明武叫卫尉长把好门,他要陪皇后说会儿话压压惊。李明武坐靠萧如月,握住她的手,忙着抱歉让她受惊吓。萧如月枕在他的肩窝处,轻声轻气地说不怪他都怪那该死的刺客,该自杀谢罪的皇帝御林军,该去撞墙的河阳侯,皇帝大婚的事就是他承办的,安全问题不过关,得重重治罪。
李明武忙解释,和河阳宗正无关,是他封她为后这件事,其实有个大大阻挠,他在等慕容家主,没想到来的却是另外一拨毫不相干的人,吓着萧箫真是万分抱歉。
萧如月离开他的胸膛,仰起头,幽怨又忧愁地问道:“是你二哥的主意吧?”
李明武神情有些许为难,道:“也不全是,萧箫封后这种事,对于慕容家来说是非常严肃的事,慕容家主必然要过问阻止的。我们想他要是敢出现的话,顺便把慕容家守护不力的罪名一并解决了。”他非常歉疚,为所有的事,“萧箫,我保证以后都不瞒你,任何事。”
外头的臣僚们个个嚎得震天响,萧如月斜飞眼让李明武赶紧去外头看看,再磨蹭那帮老臣就要以命相谏。李明武小心地问她是否不再生气?萧如月笑说既然知道他不是故意她当然不生气,边说边推他去处理善后。
李明武欣喜地抱住萧如月,保证给她补个风风光光的皇后大婚礼。随后大步流星到宫外头,点将立即查明事情原委。皇帝大婚拜太庙的重要关头竟出现刺客,这事件的严重性足可以和颠覆皇朝的相并提,御史监察、廷尉校卫、皇家御林军、京畿重地关防大军统统行动起来,声势浩大,执行力度雷霆万钧,追查幕后主使者,空气里凝聚着肃杀的因子,鲜血的味道在无声无息地漫延。
最后查出这次谋逆行动是由南风楼余孽联系几大商会所为,他们利用商会条件,弄到燕京城军机防卫图,潜入太庙,意谋挟持重要人质逼使皇帝释放关押在天牢里的南明公卿六世家九千在押犯。
萧如月得到消息的时候,铁面无私的李明宪大少爷已下令诛杀所有降兵降将。
原本这种事跟她扯不上关系,她只要等着参加真正的皇帝大婚即可。可有人就是瞧不得她清静享福,代表人物有皇帝第一心腹郁管事,苏太尉的门人诸葛雄城,相国颜友生下九卿若干人等老交情的年轻官员,说是此来受苏太尉委托,恳求萧如月阻止李明宪,让他收回成命。
理由是新赴任的北疆守将毕竟年轻,没有黄泉相思老道,短时间内还镇不住北部边关,且罗刹人好杀,如此毫不留情地斩杀会引起罗刹举国报复云云。况乎,黑衣大食的威胁未消,帝国实不宜再掀战事,能和则和。
萧如月不停地冷笑,不停地打量这几个人,想看看他们到底有没有脸皮,新北疆守将是苏太尉的两个儿子,他着急很正常;其他人又收了南明商会多少好处呢?
她冷脸,叫人送客。
“姑娘,”郁管事上前一步,急急阻止道,“此事除姑娘再无人可办到。”
“郁先生以为我现在什么身份?”萧如月冷笑反问,“与李大少爷是何关系,让我去劝李明宪,亏你们说得出口!”
朱淮阴等人互看一眼,头不由得地低了几分;只有郁管事半抬头,仰脸道:“姑娘所言句句在理,正因为姑娘身份今非夕比,才有可能劝阻总堂主。”这就要说到五鬼堂内部封赏之事,郭重阳等人欲退下,萧如月挥手,让宫外两位千牛军把人带出去,她不需要听那些废话,五鬼堂的权利该是她的就是她的,不是她的,难道要她去求那个男人么?哼!
萧如月赶走这拨人,却赶不尽所有凡是能和她套得上点关系都要来求情的人。
南明世家的生意遍布帝国疆域,传世楼也不见得能与其分庭抗礼,这生意场上人情处处,还有姻亲血缘的,如若杀尽,真是要举国动荡。这道理萧如月固然明白,她倒很想讥讽他人一句:怎地不求林诗佳去?!
想想恐有些人把这种话当成吃醋多情什么的,萧如月还是咽下到嘴边的话,拒绝南明宝岛商会会长梁空山一车又一车地补药骚扰。这人早年受南明楚家大恩,几乎像是南明六公卿的家臣一般忠诚,他在道上放出话,只要能救出人,散尽家产也甘愿。反过来,含义即是动摇大秦根基也再所不惜。
最后,徐老堂主和一个叫李老三的老头子登门造访唠叨,说她这个女巾帼在永和前些个年是如何地至仁至义,要是没有她呕心沥血地辅佐永和帝起事,没有她当即立断地决定奇袭燕京重华宫,这天下不知还要乱到何时等等。
这两人话说得漂亮,把萧如月的功劳放到凌驾于帝王尊严之上坦白地讲,不管是朝堂还是地宫,都不能亏待这么一位功盖社稷的大英雄。所以,他们是来请萧如月去接受理当属于她的那一份功赏。
连李氏宗家的人都出来请,萧如月心想这乔也拿得差不多,回说她会考虑。送走客人,她赶去勤政殿找皇帝。李明武一听是她在外头直接出来相迎,边扶住她边说有事差人叫他便是,何必累着自己亲自前来,她的脚还伤着呢。
萧如月似嗔似怨地瞄他一眼,道:“你三祖叔公亲自登门,我敢耽搁么?”
李明武不好意思地低头,整件事就是对待俘虏的态度上,御史一派说这人当然要斩尽杀绝,省得麻烦;也是维护皇室体统与尊严。太尉一派说不是不让杀,只是现在时候不对,等边疆平定民心安定瓦解南明残余势力再杀不迟。朝上两派争得厉害,各说各理,他也不知该如何抉择。
他这态度不由得使萧如月大感疑惑,要说西周后人与秦祖有仇,矢志以灭秦为任,碰到这种与国家命运有关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事即使有再多的怜悯与同情也必须割舍,李明武这又是犯哪门子糊涂?
她问出来,李明武扶着萧如月坐下,语气低沉,有几分颤抖,道的确是他不想杀那六万降兵降将。一看到那庞大的数字,他就会想起那受他牵连而死的五万大秦兵,他们信任他,把身家性命都交到他手上,他却为了一个女人背弃他们让他们葬身他乡不能埋骨归根。
当初他们仨兄弟领兵出关,他看着公孙红锦每天受二哥折磨,到底顾念几分青梅竹马时的情谊,偶尔把人接到帐中照顾在发动总进攻前,公孙红锦对他说破晚晴自尽而死的隐秘。他发狂地去问二哥,李明章承认公孙红锦所说为真,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