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派小说_我自望星朝天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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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派小说_我自望星朝天歌-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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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山
  眼见船头已触到崖壁上的草丛,我惊悸不已,“撞了撞了!”话一出口我闭上眼睛,半晌无音,睁眼一看,我的妈呀,这心脏差一差还真承受不住。崖壁上的草丛居然被船撑向两边,草丛之下又哪里是什么崖壁,分明是一个黑幽幽的洞口。
  
  驶入洞内,再回头看那草丛,又恢复了旺盛茂密的模样,我暗叹:乌鸦山…果然诡异!(就会这一句)
  
  黑暗越来越浓,渐渐什么也看不清了,我摸索着向猩猩靠近,感觉到他的呼吸,顺着舱壁滑坐在他身边。申伯好象停下了摇撸,船速慢下来。船尾传来“唰”的一声,一点光亮慢慢靠近,申伯提着一盏灯笼走进弓腰进了舱壁道:“前方黑暗,这用来照明”,说罢穿过船舱,将灯笼挂于船头一根短竿上。
  
  撸又摇了起来,小船匀速前进着,我向外探头,前路一片漆黑,两侧应该是山壁,根本无可视度,耳边传来申伯有节奏的划桨声,“哗~哗”单调的重复。若不是知道这是条出路,将我扔在这里,必被吓死不可。看不见前方景况,只能转头看猩猩,本就微弱的烛光只余进舱内一点点光亮,映照得猩猩侧脸轮廓愈发明显。他仍旧闭着眼,睫毛很长很密,一排整齐的阴影打在脸颊上,嘴唇轻轻抿着,竟似熟睡了的孩子般安静动人,我看那睫毛怎生的如此好看,竟比我的还长,心下有些嫉妒,摒住呼吸,慢慢伸出手去,想要触摸一下。
  
  在我的手指离他的睫毛还有零点零零一米的时候,猩猩突然睁开了眼,眼神冰冷摄人,脸部轮廓也立马变了个模样,柔和不再,恐怖有余。我唬得僵在当场,那手指是摸也不是,收也不是。猩猩开口道:“做什么?”我赶忙将手放下,打着哈哈:“哦,哈哈,我说我看见你脸上有一只蛾子,想给你逮了去,你信吗?”猩猩盯我半晌,牙缝里挤出俩字儿:“不信”。我又哈哈:“哈哈哈,是呀是呀,我看错了,其实是看你脸上有灰,想帮你擦擦。”猩猩鼻子里又是一声冷哼,扭头不再看我,我讨了个大没趣。
  
  “哗~哗~”划桨声还在重复,黑暗依然笼罩。这桨声竟像是催眠曲,弄得我昏昏欲睡起来。垂头…。。咣,撞到膝盖,晃晃脑袋,一会儿又再垂头…。咣,再撞膝盖。不行!我不能睡,万一睡着了再被这个坏心眼的猩猩扔掉了,我哭都没眼泪了。我强打精神挪向船头,跟申伯套套近乎吧。
  “申伯!”
  “姑娘…。”
  “还得多久才到外面啊?”
  “快了”
  “快了是多久啊?”
  “………。。”
  “申伯”
  “姑娘”
  “叫我天歌就成。”
  “是的,天歌姑娘”
  “都说了叫你叫天歌。这是进山的唯一一条路吗?”
  “没错。”
  “那我没经过这条路,怎么也到了山上呢?”
  “………。。”
  “申伯”
  “天。。天歌。”
  “你多大了”
  “在下四十有五”
  “有几个孩子啊”
  “在下膝下一子一女”
  “哎呀,龙凤胎呀,你真幸福。”
  “。。。。。。在下的儿子比闺女大七岁。”
  “。。。。。。。。。。”
  
  “申…。。呜呜,你干吗捂我的嘴啊?”我怒视这个没有礼貌的将我拖进舱来的大猩猩。
  “你聒噪至极。”
  “不就聊聊天吗?干吗?看我跟申伯聊天你吃醋啊?”(真敢讲。)
  “从现在开始闭上你的嘴。”
  “我偏不,嘴长在我身上,你管得着吗?”吵吵架也不错,至少不会睡着了。申伯压抑的低咳声传来。
  
  猩猩顿了一会儿,幽幽开口:“这洞里水下有一些你没见过的东西。”
  我一惊:“你想说什么?”
  “不想说什么,只是想给你介绍一下这洞内的风景”
  “黑漆麻乌什么也看不到,哪有风景。”
  “你再继续聒噪下去,就能看到了”
  我听出他话里的丝丝冷意,不禁心慌:“能看到什么?”
  “我说了,是一些你没见过的东西,或者,你一辈子也不想看见它们。”
  话刚落音,忽听舱外一阵叽叽怪声,紧接着舱顶传来“啪啪”的打击声,我吓的快速缩到他身边:“那。。那是什么声音?”
  “风景里的一种。”
  “是。。是不是蝙蝠?”
  猩猩嘴角挂着一丝戏谑的笑:“吸血的!”
  我“啊”的惊叫一声,赶紧拽住了他的袖子,使劲往脸上蒙。猩猩似没想到我来这一招,忙用力一甩,将我摔倒在地。冷冷的声音又响起:“哼!想躲躲到你自己衣袖后面去。”
  
  我趴在地上,气愤难平,死猩猩臭猩猩,你到底是不是个男人啊,或者你根本就跟那些吸血蝙蝠是一路货色,练的什么邪门歪道的功夫能给自己练走火入魔了,摔东西砸家具破坏公物,半夜偷看女人睡觉,整天拉着个讨债脸,亏我还对你第一印象不错咧,我真是瞎了眼了!真想不通明堂怎么会那么崇拜你!总有一天我要将你小心眼,没风度,蛮横无礼,善变多舛的性格曝光给所有认识你的人知道!啊~~!!无表情抓狂中! 
  
  我保持趴着的姿势,猩猩眼未来扶我一下,我趴着咒骂,一直骂一直骂,一直骂到我睡死过去,当然,所有的骂都是腹诽,我不敢骂出声来,怕真把什么怪东西招来……
  
  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仍趴在船舱内,口水流了一胳膊,揉揉眼睛,嗨!看见阳光了!
  
  迅速爬起来,哎哟妈呀,胳膊好麻。往外探头一看,小船稳稳停在一处草塘边,绳子已经栓在了岸边的木桩上,看来我们到出口了。我拉下发绳,随便捋了捋,三下五除二将头发绑了个马尾,跳下船,四处寻找猩猩的身影,果然,在离草塘不远的一块空地上,我看见了他。正与申伯说着什么,我冲他挥挥手,他视而不见,我也不在意,安全出山了不是吗?呵呵,高兴。回头再看,三面全是山,余下那一面…正是一面斜斜的草坡,看来是真正的下山路。草塘正嵌在山间,那无涯山的出口…。我也不会知道在哪里了,想来必定隐藏在某一丛草的后面。乌鸦子莫不知得罪了多少人呢,真是老奸巨滑,给自己弄了个这么难寻的住处。
  
  我兴冲冲地跑过去,“申伯,我们到了。”申伯见过我来,忙施一礼:“是的,天歌姑娘,夜间便已到了,只是你一直在睡觉,辛公子便没有叫醒你。”我看向猩猩,他看向天,我高兴的答:“幸亏你们没叫醒我,我起床气可大着呢。”申伯嘿嘿笑起来,猩猩一脸嫌恶表情。申伯回到船舱,取出我们的包袱交给猩猩,抱拳道:“辛公子天歌姑娘可以上路了。”猩猩也回礼:“有劳申伯辛苦一趟。”我有样学样,一本正经道:“有劳申伯辛苦一趟。”申伯又乐了。
  
  我们转身要走,申伯忽然出声:“天歌姑娘。”我停住转身。申伯嗫嚅半天,不知想说什么。我见他那般模样,心中有数,便道:“申伯,是不是还在心存疑惑我是如何未经你接送便进入山中?”
  申伯忙说:“天歌姑娘好生聪慧,本不该问,可我在此摇船三十年,从未发生过如姑娘般未经此道便能进入无涯山的事情,进出此山本就只有这一条道,若是姑娘发现另一处入山之路,还请告知在下。”
  我哈哈大笑:“申伯啊申伯,我未经你接送,我也确实入了无涯山。”
  申伯不明所以:“还望姑娘指点。”
  我说:“指点不敢,只是告诉你,你没有失职,这山中确实只有这一条水路。”
  “那姑娘你…。。”
  “也就是说,我不是经过这唯一的一条路而来的。”
  “难道…难道姑娘是从天上掉下来的?”
  “哈哈哈哈”我放声大笑,申伯已经被我弄晕了。“非也,我啊,是从那无涯湖水中生出来的。”
  说完,我便离开了,留申伯一人在原地苦思冥想,他或许只当我在开他玩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我说的竟是真话。
 
                  江湖
  我与猩猩一路无话,卯足了劲的往山下奔去,一个时辰之后,我透过树林竟隐隐看到了一条路,我兴奋的大叫:“那是不是官道?”猩猩点头,哦耶!历经千辛万苦,终于要真正的进入古代社会了。(你啥时候千辛万苦过?)猩猩从包袱里掏出一块饼递给我:“吃了再走。”我看这饼的形状似曾相识,莫不是和我初到无涯山时项语给我那一块同属一家?一口咬下去,石头味儿,咯到牙了,点点头,果然是一家子的。此饼已荣升为外出游历、荒野避难第一佳品。
  
  脚下不做停留,继续前进,不一会儿功夫,我俩已经站到了官道边,正看到一辆马车从我眼前奔驰而过,扬起一路尘土。我不顾尘沙扑面,只顾站在大路中央对着马车屁股远去的方向啧啧称奇:“想不到有生之年能看见真正的马车。”猩猩扇了扇鼻子,又露出那种看怪物的表情。
  
  我赞叹一番后问猩猩:“我们去哪儿?”猩猩皱眉将我从上到下从前到后打量一番,我被他看的不自在:“怎么啦?我身上有花儿啊?”猩猩嗤笑:“花倒没有,粪就有一摊。”我大吃一惊,忙拽起自己的白袍子四面查看,果然在屁股处,发现一摊黄渍,那颜色…。。很像,迅速撩起一闻,呕!味道…果然已经淡了不少,看来时间不短了。之前居然没闻到也没发现?脸“腾”地就红了,糟了,我啥时候坐到大便了?难道是在无涯湖岸边?无涯湖边居然有人随地大小便???
  是谁?是谁?!这么可恶!!师傅?不可能!师傅是仙人,怎会如此不注意形象。明堂?对,一定是明堂,这臭小子,枉我整日正太正太的喊个不停,原来是个。。。恶心鬼!可是明堂有机会吗?出去玩时,他可都是与我在一起的,没见到他有什么违反公共道德的行为啊?那…。申伯?哦买疙瘩!我对申伯印象很好滴,我相信他是不会干出这么人神共愤的事情来滴。
  
  晕死!难道是…。。猩猩!我杀人眼光立刻扫描到他身上,猩猩正抱着双臂欣赏我红一阵白一阵的糗相,没想到我会杀到他身上!
  我指着屁股上的黄渍,又指指他的脸,慢慢在他眼前攥紧拳头。
  猩猩先是一愣,弄懂我的意思后随即又俊脸一板:“胡闹!”拂袖而去。
  没有嫌疑犯,我栽了!
  美好形象就此毁于一粪!
  
  我苦着一张脸跟在猩猩后面,不住的哀叫:“师兄!师兄~师兄啊!”猩猩终于停住脚步,不耐烦的看我:“又有何事?”我一听他的话,顿时委屈不打一处来:“师兄啊,我什么时候麻烦过你,何必要用个“又”字呢,在“又”之前我有麻烦过你吗?我怎么想不起来,师兄你不会是做梦吧。”
  
  猩猩深吸一口气:“好,你有何事?”对啦,尊重一点嘛,这才象话。满意之后立即垮下脸:“师兄啊,包袱给我,我要换衣服。我不想穿这件脏衣服啦。”他听完我的话,嘴角飘出一丝笑意:“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你如何换衣,多走几步,赶到驿场租下马车再行更换吧。”
  那丝笑意分明带着浓浓的嘲讽意味。就想让我穿着沾了大便的衣服满街跑是吧,就想看我丢脸是吧,我偏不如你的意。
  
  我看他继续往前走,我就停在原地不动,待他察觉我没有跟上,一回头的刹那,我迅速剥下自己的外衫往路边一丢:“不给我换,我不穿还不行吗?”
  
  他顿时眼神一凛,瞬间升腾满脸怒意,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将我拉向路边,接着手忙脚乱开始翻包袱。我得意洋洋的看着他,跟我斗,你差得远!
  
  他一边翻一边说:“你知不知羞耻!大姑娘家居然当街脱衣!”我低头看看自己被亵衣包的严实合缝的身体,无语翻白眼,我露胳膊还是露腿了,跟羞耻扯得上关系吗?
  
  他拉出一件外衫,直直将我裹了起来,双手抓着前襟,眼中怒气仍未消散。“再如此胡闹就将你丢回山上去!”我不语,随你的便,我如意便成。
  
  敌不动我不动,师兄不动师妹不动,看来他还没从刚才我的举动中缓过劲来,仍瞪着我。我却已经有些些坚持不住了,我说师兄,你能不能不要扯着衣服把我包的像个粽子?
  
  刚预备开口抗议,已见一位挑着担子的大叔路过身旁,他在远处盯着我俩看了一会儿,似不明白路边这两个人在干些什么,索性放下担子,凑上前来,此时,我与师兄大人还保持着奇怪的僵硬姿势——他紧拽着我的前襟,我包得像个粽子,连胳膊都没伸出来呢。
  
  未等大叔靠近,猩猩已经反应过来,迅速放开双手,我得以喘了一口气。这厢我不紧不慢的伸着袖子,那厢他不紧不慢的收拾包袱,好象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两人一脸的坦然自若。
  
  挑担大叔揉揉眼,看看我又看看他,终于相信自己眼花了,复又挑起担子扬长而去。
  大叔一走,猩猩又回复了魔鬼本色,他将包袱往我手中一扔,冷道:“我不会再容忍你第二次!”
  我眨眨眼,第二次什么?第二次当街脱衣?OK,我明白的,一定不辜负您老人家的期望!充满诚恳悔悟之情的,我冲他点了点头。他这才掉头开路。
  
  官道也不好走啊,虽说大路平坦,可这路上过往的马车倒是真的不少,一会儿一驾的,若说开始的时候我还为自己能看见真的马车兴奋不已,这会儿就开始叫苦不迭了,那小风吹的,那小沙撒的,这古代的破路怎么那么多灰,风一吹更是呛得我眼都睁不开了。猩猩回头看我一眼,见我苦着脸,眯着眼,不停吐舌头的样子,又冷笑了一声:“一点苦都吃不得,师门不幸啊。”
  
  我呸!我吃的苦还少吗?少跑路了还是少颠船了?这风沙…实在让人无法忍受嘛。我P颠颠赶上猩猩的脚步,与他并驾齐行。
  只见他白衣依然很白,冷脸依然很冷,长发依然很长,形象依然保持一流水准,周身仿似罩了一层隐形防护罩般,那风沙居然一点没影响到他,我郁闷道:“师兄,这沙子怎么不吹你,光吹我呀?”其实没指望他回答,我自说自话罢了,没曾想,猩猩居然开口了:“因为你惹人厌。”这一句话惹恼了我,虽然不能说貌比天仙,自然也算得上五官端正,(你挺有自知之明)虽然不能说爱心无限,自然也从未伤天害理,虽然不能说人见人爱,自然也能靠进花见花开的好人缘队伍里,居然说我惹人厌?我以手遮面,泫然假泣,一边走一边抽抽,猩猩不耐烦:“又怎么了?”我含怨道:“师兄,您说我惹人厌也得有个证据不是?”他一怔。“至少得有个人来证明我讨厌啊?”他不明所以。“如果仅仅是你讨厌我的话,那也顶多算是惹鬼厌而已!”
  
  说完我撒腿就跑。只听身后一声怒吼:“曹天歌!”
  我头也不回的狂奔,心里答道:哎!喊你姐姐做甚?
  痛快!一直被他羞辱,终于让猩猩吃了一个嘴上的亏,哈哈哈哈。想当初,我也曾代表我的母校出战过华东大学生辩论会呢,咱也是舌战群儒,口吐莲花过的,虽然没拿到名次…。。至少我有经验。暗下决心,绝不再让猩猩欺负了去。
  
  跑着跑着,前方下路处居然出现一个木棚,外口棚檐上挂了一面旗子,上书一个大字,我认得:“茶!”
  我忙回头招呼猩猩:“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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