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过得好,他该高兴的。可是她过得太好,却叫他不高兴,而且是,很不高兴。
好容易将安寿喂饱了,林婉儿放下碗勺。
“据我所知,相公已经‘病’了近两个月了,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呢?”
“两个月前,我便启程到兰州了。”安寿如实回答。
林婉儿似有所悟,“相公想做什么?”
安寿笑,“声动击西,请君入瓮。”
皇宫便是他囚杀宁王的牢笼。之所以“秘密”抵达兰州,是因为兰州恰是他的势力范围。只有让他以为他已经在他的控制之中,他才能放心地逼宫。而且他不在宫中,便无须背上弑叔的罪名了。
“真是好计!”林婉儿语带讽意,“我伟大的相公差一点就跟敌人同归于尽了。”
安寿脸色微变,出声解释,“出了点小意外。”
林婉儿笑着将手放在他的绷带上,用力一压,“这意外,还真‘小’呀!”
安寿吃痛,抓过她的手将她带到床上,反身压住,“意外虽小,不过意外带来的惊喜还真不小呢!”能顺带将她抓回宫,这一身伤也是值得的。
林婉儿挣扎了一会,没争过受伤的安寿,“相公,”她挤出一脸笑,“这个姿势说话似乎不太方便。”
“是吗?”安寿的唇凑近她的脸,“我倒觉得,方便多了。”
说着吻上她的唇。
林婉儿躲不过,手爬上他的胸口,狠命一压。
“该死!”胸口上的疼痛教安寿不得不暂时将林婉儿放开。
林婉儿挣扎着想起来,又被安寿压了回去。
“你也不怕伤口裂了。”林婉儿微喘,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死不了。”安寿应一句,不依不饶地欺了过来。
“恩……”林婉儿这回下了死力,安寿痛得脸色都白了。
“如何?我痛你很高兴吗?”看林婉儿一脸讨打的笑,安寿忍不住怒道。
没想到林婉儿非常赞同地连连点头,“相公痛我当然要高兴!相公受了这么重的伤,要是连痛都不会了,那岂不是离死不远了。所以呀,见到相公疼,我就知道相公没死,简直高兴得不得了!”
“林婉儿!”安寿怒吼一声,“嘶”地一声将林婉儿胸前的衣襟扯破,然后俯身,照着林婉儿的肩头,狠狠地……咬!
林婉儿只觉得肩上的肉都要被安寿咬下来了,过了许久,安寿才终于松开了口。
看林婉儿微微发白的脸,安寿终于解气,笑道,“既是夫妻,就该同甘共痛。”说着,依旧吻上她的唇。
林婉儿还想挣扎,安寿一手按上她的肩,使力一压。
林婉儿泪,这就是所谓的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恩……”痛苦的呻吟,自两人的唇间溢出,竟带了些许春意。
舌间一阵阵地发麻,痛痒难辨。安寿的舌,强悍地席卷过她唇腔中的每个角落后,才终于舍得,将她放开。林婉儿只剩下喘气的力气了,这哪里是在吻人,分明是在吃人!
好容易吻够了,安寿垂首,有些痴迷地看着双唇红肿的身下人。目光迷离,面带红晕,娇喘微微,他最喜欢的样子。
突然很想知道这时候的她还会不会回嘴。
“以眼还眼的下一句是什么?”他笑着问。
林婉儿磨着牙,“以牙还牙!相公真是好肚量!这么久以前的事都记得。”
“做人不能吃亏,这可是娘子教的。”安寿回道。
林婉儿语塞,咬牙呕气。她实在太低估安寿的学习能力了,他已经开始用她的招数回敬她了。
“修理过牙齿,”才消停了一刻的安寿再次凑了上来,“该告诉你,我究竟有多想你了。”
用行动说话……
林婉儿将搭拉到一边的衣襟扯回来,用帕子将床上人伤口上渗出的血液拭干。
被服侍的人一脸餍足,完全不在意身上刚刚撕裂的伤口。
林婉儿气堵,手下使力。
“恩……”一声闷哼,但没有任何抗议声。
“痛快吗?”林婉儿咬着牙问。
安寿笑着点头,“岂止痛快!”
林婉儿忍不住揶揄,“许久不见,相公真是越来越皮坚肉厚了。”尤其是脸部的皮肉。
“没办法。”安寿望着她,轻声道,“谁叫家里养了只带爪的小猫?”
林婉儿扫他一眼,“不喜欢的话,一手丢开不就行了。”
“谁说我不喜欢?”
林婉儿微愣,怪物似地盯着安寿瞧了好一阵,突然秀眉一挑,趾高气昂地对着他道,“你喜欢上我了?”
“不错。”笃定干脆,毫不扭捏又不卑不亢,实在是……太对林婉儿的胃口了。
林婉儿喜不自禁,笑得眉眼弯弯,一双眸子灿灿的,晶明瓦亮。
一旁的安寿看得心悸,只觉痴了一般。
人说情人眼里出西施,果是不假。以往安寿讨厌上官婉儿,不管她站坐行走,哪怕只是出现在他的视线里,都叫他心生不悦。而今他喜欢她,就只觉她的一颦一笑,或恼或怒,或娇或嗔,无一不是风情,无一不是,美不胜收。
“好了!”林婉儿心情好,绷带也绑得漂亮。也算安寿好福气,林婉儿绑绷带的功夫已经就着颜雪练习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替安寿收拾好,林婉儿开始给自己的肩头上药。
药酒却被安寿抢过,放到了一边。
“不准上药。”他拥着她,轻吻她肩上的齿印,不可置否。
“不上药会留疤。”
“我不介意。”
林婉儿气极,“可我介意。”
“我说不准。”安寿霸道重申。
“你这个霸道的混蛋!”林婉儿骂。
“恩。”安寿接下她的咒骂,好像不介意那是骂人的话一般。
林婉儿气愤难平,安寿却拥定了她,不打算放手了。
“我饿了。”林婉儿喊道。
“恩。”安寿应一声,随即接上一句,“我刚刚吃饱。”
林婉儿觉得自己可以直接气晕过去了。
只听“砰”地一声,门被撞开,范继祖被人一脚踢进来。这一脚力道拿捏极准,既让范继祖能破门而入,又能叫他及时站稳不让手中的饭菜洒了。
“婉……婉儿姐,”范继祖满脸通红,“你们已经一整天没出过房门了,还是吃……吃点东西吧。”匆匆地放下饭菜,他逃也似地冲出去,带上门。
可恶……林婉儿咬了唇,埋下头去。
“婉儿!”安寿哈哈地笑,挖过林婉儿的脸,肆无忌惮地细细地瞧。
正如林婉儿将安寿的盛气凌人学了个十成十,安寿亦将林婉儿的恶劣根性学了个透。
看林婉儿脸红尴尬,才是此生最大的乐趣。
爱不爱随我(穿越) 市井篇 第37章
章节字数:2554 更新时间:08…10…18 04:15
爱不爱随我(穿越) 市井篇 第38章
章节字数:3759 更新时间:08…10…18 04:16
颜雪终是听了林婉儿的话,第二日便收拾东西继续南下。
“颜雪……”林婉儿出门来送。两个月来朝夕相对,就这么分别,真的不舍得。
颜雪垂首,自脖间掏出一块通透的镶金红玉,薄金镶在玉中,画出一个浑厚的“令”字。
“这是鸿门令。但凡鸿门中人,见此令则听凭号令。”颜雪一边不容拒绝地替林婉儿系上,一边解释道。
林婉儿伸手,轻抚脖间的玉坠,笑,“这礼物好贵重,不过我很喜欢。”指使别人向来是她的最爱。
“还有。”颜雪俯身自靴内拿出一把淡青色的匕首,送到她手里,“它叫青影,削铁如泥,削发立断。送与婉儿姐防身。”
“这个好!”林婉儿笑着接过,纳入怀中,“我要时时带着,可以对付我相公。”
藏在暗处的某暗卫打个寒战,皇后娘娘,您开玩笑的吧?
送走颜雪,林婉儿回到小院。安寿已然换了身藏青长衫,立在院中等她。
长衫飘逸,容颜俊美,气度雍容,好个翩翩王者。
安寿笑着点点林婉儿眨也不眨的小眼睛,“你家相公如何?”
林婉儿用力点头,赞道,“好看。”
安寿皱眉,听起来仿佛他是用来看的一般,“就这样?”
“非常好看。”林婉儿见他不满,笃定地再加一句。她还真没见过比安寿更好看的男人。
安寿无语,与她步出后门。
后门之外,万方驾了马车,默然等候,见安寿和林婉儿出来,他下了车,弓身行礼。
林婉儿扫一眼五官分明,面色淡然的万方,傲然开口,“你叫什么?”
万方垂首,“属下万方。”
“万方?”林婉儿眸色微敛,扬手便是一掌。
“啪!”力道不大,加诸在这巴掌上的威仪和愤怒却不因此折损半分。
“这巴掌是本宫赏你的,褒奖你的护主不力!”
“属下知罪!”万方不说二话,跪地请罪。
林婉儿不语,只微别过头来,斜一眼安寿。
安寿苦笑摇头,这女人一旦端起架子,比谁都厉害。
“起来吧。”他对万方吩咐一声,抱着林婉儿,进了马车。
“做给我看的?”徐徐前行的马车里,安寿拥着林婉儿,有些无奈地低声问。
林婉儿在他怀里挑眉轻笑,“只是想告诉他,这马车里,可不止一个主子。”
安寿轻哼,“你还真是一点亏都不愿吃。”
要看对什么人了。林婉儿抿着唇,并不搭腔。
马车行一阵,突然停了下来。
“少爷。”万方隔着车帘低声道,“城门似乎在找人,是否入夜再来?”
“何必如此麻烦,”安寿看一眼林婉儿,吩咐道,“继续走。”
只听万方在外面应了声是,马车又开始行进。
林婉儿皱了皱眉,“相公打算如何出城?”听万方的口气,似乎有人想将安寿拦在城内。
安寿望着林婉儿,眸光微冷,“这就要问你了娘子。当初你能将颜雪送出城,今天将我送出去,想来不过举手之劳吧?”对着他斤斤计较,为颜雪她却可以不惜牺牲自己的名声,甚至连性命都可以罔顾。连刺杀宁王的刺客她都敢窝藏,一旦事发,纵使她是皇后,也不一定能全身而脱。
这几日来,林婉儿已将救下颜雪的经过以及颜雪的身份如实相告。原因是过程实在太过轰动,与其让安寿听那些流言蜚语,和盘托出反而对自己最为有利。而且,安寿也已经答应过她,回京后便免了颜雪和她师兄的罪,虽然颜雪并不一定需要。
此时林婉儿细细品着安寿的话,终究有些理屈,忙软下声来,“我承认,颜雪的事上我做得过了些。但你放心,坊间流言里的主角是林婉儿,绝不是你的皇后。”
“皇后,上官婉儿,或是林婉儿,你便是你,有什么区别?你不在意自己的名声,便是从来都不曾在乎过我的最好例证。我有说错吗?”安寿继续冷声道。
若是以前,她一定昂起头,无所顾忌地对他道,“是的。”可是现在……
马车停了下来,一个陌生的声音大声问,“车里什么人?”
安寿不为所动,只安坐车上,一动不动地等着她的答案。
“要看,你希望我在乎到什么程度了。”
林婉儿轻声说完,掏出手绢,掀了帘子便往马车外冲。
万方见状急忙拦住,“夫人,您这是要去哪?”
林婉儿一甩手绢,哀声泣道,“日子没法活了……”
“夫人,您先别哭呀!有什么话好好说呀!”万方急忙安慰道。
林婉儿一抹泪,愤愤道,“还有什么好说的?这死没良心的,趁我不在家,又纳了第三十房妾室。这回好了,原来二十九房,一月三十日,好歹我还轮上一天。这第三十房进了门,我往哪儿搁?这生生地守活寡,倒不如现在死了干净!”
“夫人……”万方一脸尴尬,好半晌才回道,“您可是正室,哪能跟那些小妾一般见识?”
城门守卫见他们吵起来还没完没了了,忙插话道,“你们有什么家事过了城门再闹,先下车检查……”
话未说完便被林婉儿一口截住,“正室?这死鬼何时将我这正室放在眼里?人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他那芝麻点的良心,装那一堆狐狸精尚且不够,哪来得及顾我?这些年我容易吗?你以为他娶进门的那些女人都是吃素长大的?薄了哪个厚了哪个她们还不把房子都掀了?要不是我在一旁看顾,这家早不成样子了!这回我说什么也不让步,总之有她没我有我没她,他回去不把那小妾休了,我就再不进他家门!”
说完挣扎着又要下车,万方一边应付城门守卫,一边拦着林婉儿的同时还得顾及她的身份不能与她有过多的身体接触,真是焦头烂额!
“少爷!”他苦声哀求,“您好歹说句话呀!”
“她要闹就闹!我就不信她能闹出什么子丑冥卯来!”安寿冷冷的声音自车厢内传出。
此刻他们身后已经聚集了不少等待出城的人群和马车,闹剧演到这里,观众们对车里冷漠的男主角已然相当愤慨,纷纷议论起他的薄良来。
为了配合气氛,林婉儿“哇”地一声,大哭起来,“你这死没良心的!我怎么就嫁给了你这么个混帐!我不活了!今日我就死给你看!”说罢挣开万方,跳下马车就往护城河跑。
众人哪想到她说不活就真去跳河了?一时间谁也没拦住她。
偏万方还愣着,待林婉儿跑出好一段距离后才转而对车内道,“少爷,夫人去跳河了。”
“还不快追!”车内一声怒吼,万方吓得急忙扬鞭,疾速策马朝林婉儿的方向奔去。
众人看戏看得正起劲,都伸长了脖子张望城外的状况,却见那马车急奔到林婉儿身边,赶车人伸手一捞,急速的行进中竟将林婉儿稳稳地带进车里。
众人不由鼓掌喝彩,真是好功夫!
“想不到那赶车的竟有一身好功夫!”
“那男人艳福还真不浅,三十房小妾?他也应付得过来?”
“好歹还有点良心,没让他夫人真跳河去了……”
林婉儿一进马车,立刻不由自主地扑进某人怀里。万方真够忠心,瞧准了方向才扔。
那厢某人接受了一个“热情”的投怀送抱,十分慷慨地还了一个火辣辣的长吻。
“好个泼妇!”就在林婉儿快要晕过去的时候,安寿终于舍得放过她的唇,“这般泼辣,叫我往后还怎么敢纳妾?”他半真半假地调侃道。
林婉儿全身软绵,还要忙着喘气,实在顾不上理他。
安寿将唇贴在她白皙的肌肤上,用唇舌感受她起伏的脉动。
“你方才的话,可不可以理解成,你已经开始在乎我了?”
“恩,恩。”林婉儿慌忙应着,缩了缩身子想躲过他的撩拨。
安寿却反身将她压在车壁上,扯开了她的衣服,顺着她优美的颈弧轻咬而下。
“别咬……安寿!”林婉儿倒抽一口气,羞恼交加,“马车还在走!”外面还有一个耳力甚佳的万方。
安寿笑着抬头,用他所能演绎的最为“无邪”的眼神望着她,“婉儿想让马车停下来吗?这恐怕不行,我们正在逃亡。”
林婉儿瞪大了眼,无力挣扎,“我是叫你……唔……”
停?怎么可能……
马车狂奔一阵,终于渐渐缓了下来。
冬日寒峭,调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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