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看了一眼司徒玄夜,微微点头一下。“好。”
司徒玄夜抱着慕容倾儿进房,将她放在凳子上,自己则坐在一边的椅子上等她。而影看了一眼在用膳的慕容倾儿,再看了一眼浑身冰凉,却眼眸温柔的看着慕容倾儿的司徒玄夜,总觉得不对劲。温柔?以她对司徒玄夜的一些了解,他是一个冷清孤傲,残忍无情之人,对于得罪他的人都是死,甚至是痛不欲生的死去。他为何对慕容倾儿这么温柔?难道…这个想法让她不敢再想。主子喜欢慕容倾儿,赵轩喜欢慕容倾儿,司徒玄夜喜欢慕容倾儿。这些女人们都爱慕不已的男人,竟然都喜欢毫无姿色的慕容倾儿,究竟是为什么?只是因为她的特别吗?
“我饱了。”大吃一顿而对一边的影道。她是不会饿着自己的,她知道,自己若是饿着了,那么谁来看晨,他说要她等他的。若是自己先饿死,那么晨醒来岂不是会很伤心。
“那我们去房间换衣服。”影走到慕容倾儿身边,将她扶了起来。
慕容倾儿被扶起来,当站起来时,才发觉两腿的疼痛令她咬紧了唇。她这个最怕疼痛的人,刚刚竟然没有发觉有这么疼。“嘶…。”疼痛让她出了声。
司徒玄夜见她露出疼痛的表情,走到她身边,拦腰将她抱了起来,二话不说,抱着她向她房间走去。
慕容倾儿看着抱着自己的冰冷男人,松开了咬唇。“那个,谢谢你。”语气带着些小心翼翼与感谢。
司徒玄夜没有说话,幽深的眼眸看向远方,似乎是没有听到慕容倾儿的话语一般。走进她的闺房,屋内熟悉的馨香再次袭来,令他的心底颤抖一下。轻轻的将她放在床上,而大步出了门。
影踏步而来,为慕容倾儿换衣,梳理发丝,包扎伤口,待一切做好后,便问着面前的女人。“你不是找皇上去了?怎么弄的这么狼狈?”责怪的语气带着些关心。
“因为想着晨,便跑的很快,就摔倒了。然后遇见了摄政王,他说能带我出宫见晨。”想起慕容流晨,她的心中便又开始痛了起来。晨,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哎,你这样哪还能走路?膝盖上不仅破皮流血,还肿的老高,估计没有半个月是不能走路的。要不要我抱你?”看着慕容倾儿问道。
“不用了,让摄政王抱我吧,你一个女流之辈抱着我多难看。”慕容倾儿有点嫌弃道。
“你说王爷若是醒了过来,知道你被摄政王抱过,他会怎样?”影脸上露着坏笑,调侃道。
“额?你不说,我不说没人知道的。嘿嘿,对吧?”脸上陪笑道,带着祈求的意味看着影。
“我是不会说,但你觉得王爷就会不知道吗?”起身去倒了杯水,继续说着。
“我这是情势所逼。那个,晨伤的不重吧?他会醒来的对吗?”突然想起慕容流晨的伤势,心里被担心沾满。
“不知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我去叫摄政王。”影耸肩无所谓道。但心里也在担心,慕容流晨的武功不是平常人可以伤到的,即使伤到也不会昏迷不醒。但现在昏迷不醒,她也不知道重还是不重。
一会后,司徒玄夜带着一身的冰冷,走向慕容倾儿的房间,薄唇紧抿着,什么话都没说,拦腰将慕容倾儿抱在了怀中。闻着她身上更是浓重的熟悉味道,令他的心里很是不安。自己究竟怎么了?真的只是因为凌裳喜欢而才对她好点吗?为什么感觉不是这样,而是…这想法令他不敢在想,甚至有点害怕而不想承认。
慕容倾儿在司徒玄夜的怀中,心思早已跑到了晨王府。不知道他怎样了,严不严重?越想越伤心,眼睛逐渐红了起来。
“不准哭,本王最讨厌女人哭。”冰冷的声音带着些霸道。
听着上方的男人的声音,慕容倾儿吸了吸鼻子,努力的憋回去眼中的泪珠。
“对,我不能哭,晨又没有怎样。”眨了眨眼睛,将眼中的泪珠使劲憋回去。她怎么忘记了,晨最不喜欢她哭的。而他又没有怎样,自己哭什么?真是笨,这不是在诅咒他吗?
听着他这种好玩的语气,他是又想笑,又觉得心痛。想笑的是,她的话语,心痛的是,她张口闭口都是慕容流晨。
抱着她来的司徒玄夜走向早已准备好马车,而上了马车,将她放在身边,也便闭眼假寐起来。
马上慢慢向宫外驶动,慕容倾儿扭头看着闭眼的俊美男人,他跟自己男人一样俊美。若是以前,她一定会去追吧?只是现在她的内心只有慕容流晨,而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大概过了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马车停了。
“王爷,到了。”绝叫道。
“嗯。”还是冰冷的声音,睁开眼,抱起了身边的女人而下了马车向晨王府内走。
绝在马车旁边看着自己主子抱着慕容倾儿进晨王府,眼中的疑惑很是浓重。在他跟着司徒玄夜身边时,司徒玄夜从不碰任何人,除了死去的王妃与小郡主,其他人,碰了他一下,都会断胳膊少腿的,为何愿意抱三公主?莫不是喜欢三公主?可是三公主什么都不行,除了会唱个好听的歌,其他什么都不好,根本配不上主子。主子为何会对她不一般?难道是因为小郡主喜欢她的原因吗?一定是因为这。
两人进入王府后,才发觉晨王府内,人来人往,慌乱不堪,如发生了什么大事一般。侍卫众多的把守着,这一幕让她看的心里不舒服,难道晨他很严重吗?
翼此时出现在两人面前,看着司徒玄夜抱着三公主,心里的不开心很是浓重。这若是被主子知道了不知会如何,虽然他现在昏迷不醒。不过,影怎么将主子的事告诉三公主了?
“三公主,摄政王。”翼抱拳行礼道。
“翼,晨怎么样了?不是很严重吧?”慕容倾儿看着面前的男人,紧张的问道。
翼抬头看着慕容倾儿,眼眸的嫌弃很明显。不是很严重?明明严重到要死的地步,她却这样说。知不知道都是因为她主子才会受伤的。这样想着,对慕容倾儿有了一丝反感。
“公主进去看看就知道了。”语气的不好很是明显。
慕容倾儿好奇的看着翼,怎么感觉他对自己态度很不友好?她做错了什么吗?本想问一下他,却被司徒玄夜抱着离去了。
司徒玄夜冷眼瞧了一眼翼,抱着慕容倾儿绕过他向里走去。这个男人,他想杀了他,只因慕容倾儿的原因。
踏步进入大厅内,却见皇上一脸担忧的在大厅内坐着。“父皇,你也在这。晨他怎么样?没事吧?”慕容倾儿看着担忧的皇上,心里咯噔一下,但还在伪装着脸上的笑容。
皇上听闻声音,抬头看向门外,在看到司徒玄夜时,眼眸闪了一下。谁都知道,慕容流晨是易尚国的顶梁柱,让其他国知道慕容流晨出事,定会引起轩辕大波,而一些对易尚国有企图的人,也会开始行动,但却是瞒不住的。
“皇上。”司徒玄夜淡淡的喊起,没有任何感情,微微弯了下腰,算是行礼。
“嗯,摄政王请坐。”皇上摆手示意道。
司徒玄夜将慕容倾儿放在一边,也便不客气的坐在了椅子上。
“父皇,晨他怎么样?”急切使她不管什么,而问了出来。
“你随朕去看看便知道了,麻烦摄政王在这等候。”站起身便要离去。他想,也许因为慕容倾儿的原因,皇弟会醒来呢。
“嗯。”还是冷淡的声音,丝毫不在意皇上的用意。他当然明白他为何这样做。
“那个,父皇,儿臣腿受伤了,不能行走。”她自然看的出来皇上不想让司徒玄夜前去观看。
“来人,带三公主去晨王房内。”皇上对外人命令道。
“是。”马上便来两个宫女前来,架着慕容倾儿便去了慕容流晨的房间内。
当她来到慕容流晨的房间时,看着来来往往的丫鬟们,围在慕容流晨身边的众多御医,因为害怕,手有些颤抖。
“父…父皇,晨他…”因为害怕而唇语有丝颤抖。他不会有事的,他不会有事的。心里一直在祈祷着,可惜,老天并未听到她的祈祷。
“你们都下去吧。”皇上命令屋内的所以有人。
“是。”来来往往的丫鬟,一大群的御医听着皇上的命令,也都逐一离去。
慕容倾儿被俩个丫鬟扶着走向慕容流晨的床边,将她放坐在床上,也便下去了。
坐在床边,看着床上脸上毫无血色,而嘴唇发紫的绝美男人,心里疼痛逐渐占满全身。
伸出颤抖的手抚摸着他白皙的脸庞,口中在说着:“晨,你怎么了?”因为一时的接受不了,而心痛到,泪水瞬间掉落。
可是回答她的是无声,与慕容流晨虚弱到快没有的呼吸声。
擦了擦脸上的泪水,她还记得,慕容流晨说过,不喜欢她哭的。吸了吸鼻子,眨了眨润眸,看向一边的皇上。“皇上,晨他怎么了?发生何事了?”尽量的维持着平静,冷淡。
“在狩猎场,皇弟被杀手伤到了,朕也不知发生了何事,朕赶过去的时候,他已昏倒在地了了。”皇上维持着脸上的神情,眼神慈祥的看着床上毫无声色的人。
“杀手?皇家狩猎场为何会有杀手?”慕容倾儿疑惑道。皇家狩猎场所,外人根本进不去的,怎会进去杀手?
“朕也不知,现在还在调查中。”皇上也很无奈,一年一度的狩猎场,竟然混了杀手,而且不是冲着他来,而是冲着皇弟来,这让他好奇,皇弟究竟得罪了什么人?
“那晨的伤严不严重?”双手握紧拳头,而不使自己颤抖,深吸一口气,维持镇定。他一定没事的,他一定没事的。
“如果只是被刺一剑,那便没什么事,但身重剧毒,勾魂夺魄。御医都没任何办法,一旦拖得久了,便无法救回。”说出这些话,竟让皇上苍老了许多。易尚国不能没有慕容流晨,没了慕容流晨的易尚国,根本不能算是一个国家。因为他的所在,易尚国才这般的平静,过的幸福。
听着皇上的话语,眼泪再也忍不住了,如雨一般的下着,紧握的拳头颤抖的压制不下来。摇了摇头,丝毫不信。“不会的,不会有事的,一定有办法救他的。”抬头看着站在一边的皇上,希望之色很是明显。“有没有什么办法救他?”
“只有一个,找到名医蕴茗。只有他可以救皇弟。但没人找的到他,他喜欢云游四海,不知现在身在何处。哎。”皇上摇了摇头,哀叹一声。
“所以,没了他,晨便会死。”抬起头,泪水汹涌的流下,看着身边的皇上,说出这些话,让她使了全身的力气。她从来都不知道,只是简单的几个字,却能让人痛不欲生。
“嗯。”皇上沉重的点了下头,一身的忧伤,而后走向门口,便要离去。
看着要离去的皇上,慕容倾儿问出了这么久一来的疑问。“皇上,能不能问你个问题?”
听着身后的声音,而转了身,看着满脸泪痕的女人,叹息一声。“朕知道你想问什么。朕不会伤害皇弟的。”很是认真的态度。
“你怎么知道我会问这?”疑惑的看着门口的人。她是在担心他会不会伤害慕容流晨,毕竟慕容流晨能力太强,权利太大。一山不容二虎她还是懂的。她不敢保证在慕容流晨受伤的时刻,他会不会伤害他。
“其实,朕不是皇上,他才是。父皇在临终前写的传位诏书是皇弟,而不是朕。”
这一真相,令慕容倾儿惊叹不已。她的晨竟是一国皇帝?
看着慕容倾儿震惊的脸容,皇上微笑一声,再继续的说着:“皇弟不想做皇上,便烧了传位诏书,而后让朕做了皇上。”慈祥一笑,便离去了。他可以防备任何人抢他的江山,但慕容流晨不会。
慕容倾儿被皇上话语震惊的半天回不过来。她的晨,果然不一般,传位诏书都敢烧,可是…
攥起的拳头松开,颤抖的玉手轻轻的抚摸在慕容流晨白皙的脸庞上。一遍遍的抚摸着,似乎这样做他便会醒一般。
“晨,你不能死,你死了我怎么办?”哽咽的语气夹着心痛的窒息。“晨,你真的不能死,你若死了我便陪你一起死,所以你一定要活过来。你知道的,我最怕疼了,你一定不想看见我疼痛时候露出的表情。”靠在他的胸口处,灼烫的泪水不停的滴在他的胸口。
“晨,你还没有娶我呢,我等着你娶我呢。”
“晨,你若爱我就醒来,不醒我便嫁给别人”企图用威胁的语气让慕容流晨醒来,可是他还是毫无反应,这让慕容倾儿很害怕,很害怕。她怕以后没有人像他那么温柔的宠她,纵容她,喊她小妖精,在她害怕无助的时候出现在她身边。
“晨,我好想你。我们只是分开了一天一夜而已,我却想你想的要疯掉了,你醒来好不好?看我一眼好不好?”说了那么多话,慕容流晨都没有反应,此时的她都带着些祈求,求他醒来,求他看着她。她不喜欢在没有他的世界里生存,她已经习惯了他的存在,如果他不在,她不知道该怎么活?她习惯他总爱亲吻自己,总爱占自己便宜,总爱抱她,总爱搂着她睡觉。可是以后却再也没有了,这让她怎么接受…
“晨,你醒醒好不好?算我求你了。”那哽咽的语气,让人听了都忍不住的落泪。
翼冷眼听闻轻微的声音,而踏步进了房门,却见慕容倾儿靠在慕容流晨的胸口,撕心裂肺的哭着,这一幕让他看了都心疼起来,但想起主子是因她而变成这样的,内心的心疼被嫌弃代替。
“你现在哭又有何用?如果不是因为你,王爷不会受伤中毒。”清淡的话语带着些责怪。
慕容倾儿听着门口的声音,从他怀中起来,因为哭泣,眼睛已经很是红肿,迷蒙的双眼看看门口之人。“你什么意思?什么叫做因为我晨才会变成这样的?”淡淡的语气说出,竟让她有种想发火的冲动。晨是因为她才受伤的吗?是因为什么?
“我只想问你一句,你究竟是谁?”他还记得那日去杀萧习语时,在酒楼门口,听着她说她不是那个慕容倾儿,那她是谁。他一直都很介意这件事,他怕慕容倾儿伤了慕容流晨。
眼眸垂了一会,她当然知道他在问什么。但是告诉又怎样,哪怕他不信。“其实三公主慕容倾儿死了,我也叫慕容倾儿,但我只是一缕来自未来的幽魂,我也可能死了。”
“你是在逗我吗?”翼可笑的看着慕容倾儿。他觉得她是在耍他。
“我知道你不信,但这是真的,晨也知道。不然我不会知道了自己的身世而不害晨。”她认真的看着翼,脸上很是严肃,让他相信她。
“你说你知道了自己的身世?”翼被惊叹一下。以他对主子的了解,他是不可能会将身世之谜告诉慕容倾儿的,因为他爱她,是不可能给她离开自己的机会。
“嗯,晨对于我不是有杀母灭父之仇吗?”慕容倾儿的淡淡的说,说的那么风轻云淡,好似不是在说她的事情。话语刚说完,翼便拿着剑指在了她的脖子处,速度快到如一个鬼影。
慕容倾儿垂起眼帘,看着脖颈处的剑,一点都不害怕。“你怕我伤害晨?如果我要是伤害,我早就伤害了,还会给你机会杀我吗?”抬起眼眸,没有害怕色的对视翼。
听着慕容倾儿的解释,指着她的剑,而渐渐放了下来。她说的对,如果她要是伤害主子,早就伤害了,毕竟主子每晚都与她同塌而眠。
“那我怎么知道你对王爷没有企图?”这次剑没有再指着慕容倾儿,质问的却语气很是明显。
“那你觉得我一届幽魂,有什么企图?我对这世界不了解,不明白,只能靠他来生活。如果你硬说有企图,倒也有一个。”淡淡的语气带着些眷恋,小手抚摸着他的脸颊。
“什么?”不知为何,他此时竟对她不讨厌了。
“企图他只爱我。”话语说着,嘴角带着幸福的笑意。但笑意的下面,是伤痛。
翼就那样紧盯着慕容倾儿,说不出的滋味。在这些日子里来,他看的出她是爱主子的,而且爱意不比主子少。
“你为何跟梓娄国摄政王在一起,不懂男女授受不亲吗?”想起她与司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