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眼瞧了他一眼后,从他的身边离去。只是离去时,空中却慢悠悠的飘来一句话。
“喊翼到本王书房来。”之后径直朝书房走去,他有事问他。
一会后,慕容流晨的书房内。
“属下参见王爷。”翼恭敬行礼道。
“嗯,本王记得你去查圣王爷此次目的时,发现了有人在查王妃,你可知那行人从哪来?”慕容流晨问道。几天前,翼去查慕容流圣回皇城所谓何事时,却见到了有人在打听慕容倾儿的事,也便将此事告知了他,只是当时他没怎么在意,现在想想,小妖精此时失踪被换掉,是不是跟此有关。
翼思考了会,而开口道。“属下见他们不像是本国人,甚至都问了王妃与失踪的三公主是不是有何牵连。”
“不是本国人,是哪国的人?”慕容流晨沉思着。其他国人,为何要查小妖精的事情,甚至都查到了她与三公主的关系。
翼想了想那些人的言行举止,而沉重的说道。“好像是赵国人。”他们既然查沐倾儿与慕容倾儿的关系,是不是想做什么事,毕竟慕容倾儿是赵国失踪的太子妃!
赵国人,莫非是赵轩?不可能,他的武功没那么高,而且他的手上也没什么隐士高人。可来自赵国,究竟是谁呢?为何要查小妖精的事,早知道当初他就多注意一点了。
翼见慕容流晨这般沉重的模样,而问道。“王爷,怎么了?发生何事了?”
慕容流晨没有回答,而再次问道。“自那日你见到有人在查王妃时,他们可查到了什么?”那些人一定还在皇城,因近日失踪女子之事,皇城内巡逻,戒备深严。他不可能带着小妖精离开易尚国。
“属下在与王爷报告之后,便封锁了三公主的消息,而王妃的身份,在易尚国内,是没有人清楚的。而且,王妃的事情,他们应该是去梓娄国查探。”说到这时,他突然意识到不对劲了,王爷今日这么在乎那些人,又提到王妃,莫非王妃出事了?
“王爷,王妃出什么事了吗?”翼冒胆开口问道。
“没事,总之,你加派人手,在皇城内时刻观察,再见到那些可疑之人,给本王抓回来。”他绝对不会让那个神秘人带着他的女人离开他的身边,一定会将他揪出来。而这个假扮倾儿的女人,他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那圣王爷的事呢?”
“将他的事,交予凌去办。”观察了这么久,都没发觉慕容流圣有何特别的动静,他都怀疑他这次只是回宫拜祭父皇母后的了,可他也知,面对一个不知该把他当敌人还是兄弟的人,他不能松懈。
“是。属下这就去办。”翼说完,也便退下去了。
翼退下去之后,丫鬟便来了。“王爷,王妃问您何时就寝?”
就寝?呵,那个女人还想跟他睡一起不成?她有这个胆想,可有这个命跟他同塌而眠吗?可是他现在不能杀她,在没保证小妖精安全无事,和她的目的时,他不能杀她。若是杀了她,她背后之人伤了他女人可怎么办。
那个女人对小妖精的一切动作,表情,都表演的很是到位,所以一定是对他们的事查的很是清楚,他要委婉的推掉,而且不被那个女人怀疑。
就在慕容流晨想办法怎么推掉,而又不使那个女人怀疑时,管家来了。
“王爷,有客人找您。”
慕容流晨收回了沉思,看向门口。这么晚了,谁会来找他?
“是谁?”
管家说道:“他说他是银殇家族,银雪。”
慕容流晨轻笑一声,竟然是他,也对,算算时间他也该到易尚国内了。
“让他在客厅等会,本王随后便去。”也许在他们从梓娄国离开的时候,他们就成了朋友。
“是。”管家收到命令,也便下去了。
疏离的目光看向始终等待的丫鬟说道。“跟王妃说,有客人前来,本王前去招待,让她先安睡吧。”
“是。”丫鬟领命,也便下去。
慕容流晨劳累的揉了揉太阳穴,很是疲惫的看向门外,看来今晚又是不眠之夜。本以为回了国就没那么多烦心事了,却又多了个神秘人。还不知那人是谁,甚至是底细都不清楚。目光看向远处,想念着他的女人,不知她现在怎么样了,肚子痛好了没。
站起身,向外走去。当走到大厅时,那半月未见的银衣男子,此时也便在大厅内等会着。
半月不见,银雪那张长相比女人还要美的脸,有些憔悴。想必是得知剑鸣在他手上,而快马加鞭的往易尚国内赶,毕竟剑鸣跟他一家被杀有很大的关系。
“银殇家主,多日不见了。”慕容流晨踏进大厅内,语气有些怀念,久违的味道。
银雪听闻声音,而站了起来,微笑道。“是多日不见了。”但是目光落在慕容流晨身上时,却未见到慕容倾儿,不由有些好奇。在他认为,这两人是谁都离不开谁,怎么沐小姐现在没有在晨王身边?莫非是天色太晚了,而入睡了?
慕容流晨点点头,废话也没多说,直接便说正事。“家族是来见剑鸣的,随本王来吧。”他想,说那么多废话,估计他不急,银雪都急了。毕竟跟他一家被杀有关之人近在眼前了,怎能不急呢?何况,他也想知,剑鸣跟他所敬佩的赵国上任皇帝被杀,有何关联。
“嗯。”银雪点点头。他喜欢晨王的干脆利落,丝毫不拖泥带水。若是还要各自问好一番,估计他都心急如焚了。
当两人来到阴森潮湿的地牢时,一股腐味扑鼻而来,但两人都相当于没有闻见,表情没有任何变化。
兜兜转转的一会,也便来到了地牢深处,越往里走,地牢里的温度越来越寒冷,但两人都是练武之人,自然是没什么。
两人被带到一间地牢内,牢门被打开,侍卫站在一边,等待候命。
此时,映入眼帘的便是,一个看不清面貌的人,满头肮脏的如杂草般的头发,遮盖住了他脸庞,四肢被大铁丁钉在了墙壁上,无力的低着头,像是昏迷了。他的四肢被大钉插入,从四肢流出的血迹已经干涸,看来已被钉住多日,直至伤口与铁钉融合在一起了。
从墙壁上留下的鲜血,滴落在地上都已变成了黑色。他那一身的囚服被鞭打的破烂不堪,一身的皮肉,被鞭打,烙印的血肉模糊,甚至身上的伤痕都在溃烂,流脓。
看着这一幕真是让人不寒而栗,但银雪那张平淡的俊颜上,没有任何表情。他不是善心之人,晨王这般对他,只是因为他三番两次想要杀害晨王与沐小姐,如果换做是他,也会这么做。虽然当年是他救了他,可是他竟然设计让他跟晨王互相残杀,还跟他一家被杀有关,却不告知他,这一点让他无法为他提起一点同情心。
剑鸣似乎是发觉了有人前来,慢悠悠的抬起了沉重的头颅,那乱糟糟的头发下是一张受伤惨重的脸,一半是脏不拉几的,一半是被烙铁给烙了个狰狞的疤痕。
看着剑鸣今日的下场,便可知,得罪晨王要付出怎样的代价来。
剑鸣那模糊的视线望向前面的两人,当浑浊的目光落在慕容流晨身上时,眼中流露出的惧怕很是明显,吓得身子竟颤了一下。
他后悔了,他不该得罪晨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牢内,他过的是生不如死,每日都要承受酷刑,他想死,可都被最好的大夫看护,吃最好的药,他根本死不了。
“银雪,银雪,求你救救我,救我离开这个地方。哦不,求你赐我一死吧。”剑鸣那哭泣的颤抖声响起,来证明他在这里是过的有多么痛苦。此时的他,再也不能像以前那般威风,不可一世了。
你能想象吗?在这里承受酷刑快死了的时候,他都要被救活,再次承受,每次都觉得可以解脱了,可他们就是不放过他,他好后悔得罪慕容流晨。
银雪向里内行走几步,而认真的对视着他那祈求的眼睛,废话不多说,认真的问道。“你与我一家被杀有何关联?”
听闻银雪的问话,剑鸣心虚的不敢与之对视,浑浊的眼睛东看西看,最后看着肮脏的地面。思考了许久,而慢慢的说道:“如果…如果我说了,你能让我痛痛快快一死吗?”他现在什么都不求了,只求一死。他已成了废人,即使活着也是受罪,何况晨王是不可能放过他的。
银雪扭头看向身边的白衣男人,询问着他的意见。毕竟剑鸣是他所抓到的,他不能做主。
“晨王殿下,能否让他一死?晨王所需什么,我都可以帮助。”银雪询问道。这件事对他来说,很重要,只要能知道他当年一家被杀的事情,让他做什么都行。
慕容流晨想都没想,便点了头。银雪的父皇是他敬佩的人,他想知道他们一家被杀的事情,这是他应该帮助的。
“多谢晨王。”银雪感谢道,而后扭回头看着剑鸣。
“说吧,说你跟我一家被杀有什么关联,你是不是杀了我家其中的人?”说着他大胆的猜测,竟让他心中有些疼痛。希望他不是认贼作父,为他做事了那么多年。
剑鸣抬起头,再三说到。“你得答应我,一定要让我痛痛快快死去。不论听到我说了什么。”毕竟他与他家的血海深仇有关,他不能保证他说了之后,银雪会不会改变主意。
看着剑鸣这么祈求与自保的模样,他已能联想到一些事,那平淡的脸庞顿时变得有些不正常,瞬间移到他的身边,掐住了他的脖颈。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这么说,是你当年杀了我一家?”那迷离的嗓音满是杀气,一身的冷冽蔓延在地牢内,让本就阴冷的地牢,变得更是压抑。
剑鸣愣了一下,没有说话,窒息的感觉慢慢袭来,可他的脸上却是满足的。即使这样被掐死也好,总比活着受罪的好。就当是他杀了他一家吧。
慕容流晨看着剑鸣渐渐迈进地狱的边缘,再看着银雪,那双妖媚的桃花眼中满是杀戮,知道他失去理智了,可是不能让剑鸣这么死去。毕竟他一家的事情,还没问清。
“银殇家主,你冷静点。”
听到慕容流晨及时出言,银雪眼中的杀气渐渐消失,慢慢的松开了掐着剑鸣的手。他差点一怒之下杀了他,他还没有知道事情的原委呢,让他这样死去,怎么可以。
剑鸣突然发觉能呼吸了,不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息。他差一点,差一点就可以死了,目光惧怕的看向旁边的慕容流晨,很是怒火他竟然出了口,可是他却不能怎么样。因为得罪慕容流晨的下场,他很清楚,他受不起。
慕容流晨摸了摸鼻翼,嘴角勾勒着淡淡的笑意,丝毫不在意剑鸣惧怕的目光,他落在他的手中已体会了什么叫做生不如死。让他死太简单了,让他生不如死才难。
银雪深深的吸了几口气,而维持住镇定。他不能乱了神智,这是关于他一家被杀的原因,他要知道清楚。
“说,你杀了谁?为何要杀我一家?”放在两侧的手,紧紧的攥着,目光杀人般的看着剑鸣。只要想着他的父皇,母后妹妹死的不明不白,他的心就好痛。
“我可以说,但你必须在我说了后,给我痛快一死。”剑鸣再次说道。他必须保证能痛快的死去,让他在这里生不如死的活着,真的是太痛苦了。这里比十八层地狱都要残忍。
“嗯。”银雪点了点头。
剑鸣见他答应,也便开了口。
“当年我想杀晨王以报比武之辱,也便跟踪晨王,想办法杀了晨王,可是晨王却进了赵国皇宫。因为皇宫内戒备深严,我进不去,那时,你的皇叔父,也就是现在的赵国皇帝,他帮助了我。”剑鸣害怕的看了眼慕容流晨,深怕他说了什么,晨王又要对他十大酷刑。现在他见晨王,就相当于,老鼠见了猫,鸡见了黄鼠狼。
而慕容流晨,面无表情,好像是没有听到一般,此时的他,就如一个听众。对于这种废人,已没什么让他在意的了。
银雪握紧了双手,在得知真相之前,胸腔内的心,如小鹿乱撞一般激动。莫非当年的事,跟他的皇叔父也有关系吗。
抬头复杂的看了眼剑鸣。“继续说。”他虽然被自己的皇叔追杀过数次,可是他一直都认为他是怕他抢他的皇位,毕竟他已经坐上了皇上之位。而他是赵国命定的皇帝,可是他没想到,他一家被杀跟他也有关系。
“我进了宫内,晨王身边高手如云,无法下手。晨王在赵国内呆了半个月,最后离去。在他离去后的第二天,我与你皇叔父里应外合,将你父皇逼入死路。最后你皇叔父杀了你父皇,进而坐上皇位。而你母后与你妹妹…”说到这时,他竟停顿了下来,目光很是不自然的东瞧西望。可是想着银雪答应他的事,也便继续道来。
“她们是死在我手中的,后来是你皇叔父将我从宫内安全的带出去,不然我不可能在戒备深严的皇宫内,安全的出去。何况当时一国皇帝一家被杀,皇宫内本就混乱,人心惶惶。”他的话说完了,可是当他的眼睛对视了银雪的眼睛时,竟吓得想落荒而逃。
银雪的眼中充斥着浓浓的杀气,恨不得杀了剑鸣,杀了他皇叔。原来当年的一切都是他俩做的。可是他需要忍耐,努力的压下内心的杀戮,而继续问道。“那你救我呢?是提前安排好的?”这是他很关心的事,他跟他皇叔父杀了他一家,为何要留下他。突然间,他想明白了什么。“你救我,是为了让我跟晨王自相残杀?”
那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慕容流晨,突然的发了话。冷笑一声。“呵,你这一箭双雕用的可真绝。不管本王与银殇家主哪一个死,反正死的都是你仇人。”
剑鸣不敢与他俩对视,很是没有底气的说道:“我说完了,你答应给我痛快一死的。”他从来都没有想过,这么怕死的他,竟然这么期待死亡。
银雪垂着眼帘,双手不断紧握。浑身散发着死亡的气息,抬起眼帘时,对他冷笑一声道。“我后悔了,让你死真是太便宜你了。”
“你…你说好的给我痛快一死的。”剑鸣一时激动,而动了动胳膊,却扯痛了钉在墙上的伤口,顿时痛的眼冒金星。因银雪不遵守诺言,胸腔内满是怒火,委屈。为何一死,都这么难!
“杀我母后跟我妹妹之事,让你简单的死去,岂不是太便宜你了。”银雪无情的说道。目光落在剑鸣身上各处伤口上徘徊,觉得晨王做的太仁慈了。
这样想着,便抬起一掌,对着剑鸣的胸口打去,掌力在接触他的胸口时,收了回来。一个血色的如毛毛虫一样的虫,趴在了剑鸣的伤口处。
剑鸣感觉到胸口一痛,低头看去,竟然是尸蛊。吓得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他在地牢的这几日,已被折磨的不像一个男人了,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吓,他都经受不住。
尸蛊…也就是说,他日后不止要忍受酷刑,还要每日感受尸蛊啃食心脏之痛,直至一个月后,化为血水而亡。
慕容流晨看着剑鸣胸口蠕动的红色虫子,渐渐朝他的心脏钻去,目光闪烁了一下,疑惑的问道。“尸蛊?你养了尸蛊?”他听说尸蛊是传说中的毒物,没想到世上竟然真有。
“嗯,我在银殇家族的密道中,无意中发现了培养尸蛊的书。”银雪点头道。
听他所说,他还记得,那日在梅山之上,剑鸣说是他杀了前任银殇家主,而让他做了银殇家主的位置。不过,银雪做了银殇家族的家主,他们银殇家发展的确实比以前强多了。
“事情问完了吧。”目光看向昏迷的剑鸣一眼,微笑道。然后走出了地牢。
银雪微笑一声,随后跟着他出了地牢。他近日来,快马加鞭往易尚国赶,也需要好好休息一宿,他还有仇要报。
“银殇家主打算如何做?”虽然这不是他该关心的,但他与他就相当于朋友了。也便想提醒一下他,一些事情。
银雪的目光看向远处,沉重的说道。“回赵国,为我一家报仇,然后夺回本该属于我的皇位。”他本来是不想回国做皇帝的,可是,他突然想做了。既然皇叔父是为了皇位杀他一家,那么他便让他尝一尝从高处掉下的滋味。
“既然这样,本王给你说个人,他